!!!!!!!!!
古人說言多必失是有道理的!
“難道柳姑娘與我們不是偶遇……”
柳鶯語感覺額間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可不能讓他再猜了!
“當然是江姑娘告訴我的,不然我怎麼可能知道,再說了,我與紀公子一行人怎麼可能不是偶遇,若不是偶遇怎麼會那麼巧呢,你說是不是,紀公子?”
“是呀,怎麼會這麼巧呢?”
不是,你這話根本就沒有朝她說出來的方向想。
你可以聰明,但是你也彆太聰明,這樣會顯得我很尷尬的。
“紀,紀公子,我們還是撿柴火吧,不然等會兒江姑娘看見我們還沒回去,怕是會以為我們出什麼意外了。”
“會有什麼意外,總不可能蹦出隻妖吃了柳姑娘。”
你快彆說了!
柳鶯語感覺紀庭玉說的這句話像是在暗示些什麼。孤男寡女,獨自出行,這簡直就是犯罪的溫床呀!
當然柳鶯語不會自戀的以為男主想把她怎麼樣,不過另一種程度的她倒是覺得很有可能。
柳鶯語匆匆從地上撿了幾根樹岔子便想往回走,乾巴巴的說道:“我,我都撿好了,哈哈哈哈我就先回去了。”
不料,紀庭玉忽地伸開手擋住她的去路,微微垂頭看著柳鶯語道:“柳姑娘彆急著走呀。”
她再不急著走,隻怕是就走不掉了。
達咩,達咩。
“我不是怕江姑娘他們擔心我們,早點回去好些。”
“其實……”
“紀師兄,柳姑娘你們在做什麼?”
江姑娘!天使呀簡直是。
但是看見江如月有些不對勁的臉色,低頭一看,這這這,她跟男主的姿勢確實有點超出界限,看起來有點曖昧了。
男主的手擋在她身前,頭顱微微低垂看著她。
本意是想找出她的破綻,但是這在江如月的眼中就不是這回事了。
柳鶯語急中生智趁亂踩了紀庭玉一腳道:“江姑娘,你來的正好,你紀師兄把腳崴到了,我正準備去喊你們呢。”
江如月走近來,眉間還帶著絲絲懷疑,視線在柳鶯語和紀師兄之間轉了好幾圈。
“是嗎?”
“當然,我騙江姑娘有什麼好處不成?”
話音剛落,柳鶯語便感覺到頭頂傳來一聲輕哼聲。
“紀師兄怎麼了?”
柳鶯語自然不能讓紀庭玉說出實情來,連忙搶答道:“江姑娘,可能是崴腳太疼了,紀公子沒忍住叫出來了,你也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紀公子崴了腳又疼又難受,可不就忍不住了嗎,若不是你來了,怕是紀公子就要哭出來了。”
江如月聽見柳鶯語的話,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了看紀師兄。
紀師兄是個會背著他們在背後偷偷哭鼻子的人,還因為崴了腳這種小事?
不過江如月看了看師兄如今的姿勢,一隻腳被輕微抬起,另一隻還穩穩的紮根在地上。
她剛想湊過去看看師兄如今的神色,柳鶯語見狀連忙說道:“江姑娘,紀公子好似有些疼的受不住了,不如你先扶他過去?”
江如月見狀半信半疑的上前,準備接過師兄。
但就在這時,紀庭玉忽地轉頭說道:“這點小事就不麻煩師妹了,我看還是柳姑娘扶我回去就好了。”
“可是師兄……”
“我相信柳姑娘應該很樂意幫這個忙。”
紀庭玉這話就差湊到她耳邊說了,柳鶯語連忙擠出一個笑道:“江姑娘,我跟紀公子本就是出來拾柴火的,不如我扶紀公子回去,就麻煩江姑娘拿一下柴火了。”
江如月見兩人像商量好了一般,也隻能不情不願的走到後麵抱柴火。
柳鶯語扶著紀庭玉往回走,他丫的,她算是看出來了他就是在故意懲罰她。
這紀庭玉就差身上背點石頭一起壓她身上了!
不是,一個大男人被踩一腳,至於那麼小氣嗎!
對於方才胡亂說的話,柳鶯語選擇性的遺忘。
短短一行路,柳鶯語就差使出吃奶的勁來搬紀庭玉了,臉頰都被憋的漲紅。
“柳姑娘看著如此吃力,不如還是讓我來吧。”
我倒是想,但是你師兄不讓呀。
柳鶯語頭頂上再次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聲。
這一聲柳鶯語懂的不能再懂了,相當於是你要是敢把我給彆人,小心我一劍捅死你。
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不用,不用了江姑娘,紀公子正是害怕累著江姑娘所以才讓江姑娘拾柴火,江姑娘就莫要辜負紀公子的一片好心了。”
江如月聞言,雙頰微微泛起紅暈,顯然是將這話聽了進去,不自覺的將懷中的柴火抱緊道:“沒想到紀師兄這般體貼。”
眼見紀庭玉就要說些什麼,柳鶯語眼疾手快又踩了紀庭玉一腳。
這一腳來得突兀,又下了狠勁,紀庭玉一時不察發出一聲輕嘶聲。
沉溺於幻想中的江如月瞬間回過神,滿臉擔心的問道:“紀師兄怎麼了?”
柳鶯語再次搶答道:“江姑娘,想必是紀公子腳傷又犯了,疼痛難忍,所以發出了聲,我們還是儘快將紀公子帶回去吧。”
“也好也好,那就麻煩柳姑娘了。”
“不麻煩不麻煩。”
柳鶯語就這樣扶著幾乎將全身力氣都壓在她身上紀庭玉回了草地上。
在草地上準備吃的李建越見小師妹抱著柴火回來,而紀庭玉打著空手,氣不打一出來,“紀庭玉你怎麼回事?不是叫你去拾柴火嗎,怎麼最後自己打空手回來,還讓小師妹抱著柴火?”
此言一出,作為紀庭玉的忠實粉絲江如月立馬站出來道:“李師兄不是這樣的,紀師兄不小心崴了腳,所以才讓我抱的柴火,你少說兩句吧。”
說完李師兄,江如月將柴火放在地上,轉身對柳鶯語道:“柳姑娘稍等我一下,我去給師兄取點藥來敷上。”
等到江如月一走,柳鶯語立馬便把趴在她身上的紀庭玉摔了下去。
重死她了,下次再也不用這招了。
紀庭玉順著力道躺在草地上,模樣愜意,像是來遊山玩水的一般。
反觀一旁的柳鶯語氣喘籲籲,說是去乾了半天苦力也有人信。
“柳姑娘的力氣可真大。”
不大怎麼扛的動你,彆的不說,尤其到後麵一段距離她就像是坨了一整塊鐵石一樣。
但顧及著方才踩了紀庭玉兩腳,客套幾句道:“也不全是我的功勞,主要是紀公子也不算重。”
“是嘛?”
話落,紀庭玉忽地從背後慢條斯理的取出一張加重符道:“方才不小心將這張符貼在了背上,一時沒察覺到,沒想到柳姑娘的力氣這般大。”
“這加重符貼在人身上,可是能讓人的體重瞬間增加十倍,柳姑娘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泥煤!!!!!!!男主就是個蜂窩黑心煤!!!!!!
她說怎麼突然變這麼重,她還尋思這是紀庭玉天天練劍,肌肉健壯,所以格外重,結果他居然使陰招!
什麼刮目相看,不就是在變相的嘲諷她!
她今晚一定要畫個圈圈詛咒他!
“柳姑娘怎麼不說話了?”
“紀公子有所不知,其實……我力氣從小就特彆大,畢竟我一個姑娘家在外總要有些防備手段才是。”
“是嘛,倒是還不知道柳姑娘還有這天賦,不過……”
紀庭玉忽地又從背後抽出一張加重符,很是輕柔的晃了晃道:“不過我背上好像還有一張,柳姑娘力氣大是一回事,但這兩張加重符的重量柳姑娘還能如履平地,是不是有點……”
聽見紀庭玉再一次出現停頓省略號,柳鶯語唰的一聲站起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向後走去道:“我去看看江姑娘怎麼還沒來。”
她真的是怕了,她怕她再解釋一遍後,男主又從那個犄角旮旯裡麵掏出一張加重符來她眼前晃。
當這是開心消消樂呀,集齊三張就能消掉所有重力。
柳鶯語還沒走兩步就碰上了過來的江如月。
“柳姑娘你怎麼回來了,師兄腳上的傷可好些了?”
柳鶯語離開的步伐看到江如月手上的藥時,瞬間停下,不行,不能讓江如月知道紀庭玉腳上根本沒有受傷,不然方才演的那一出不就白搭了嘛。
有了。
柳鶯語悄悄將江如月拉到一旁,欲言又止的看著江如月道:“江姑娘,有件事不知該不該同你說。”
隻要是人,都聽不得這句話,但凡聽見了,一定會讓說出來。
江如月也不例外,聞言連忙追問。
這時柳鶯語麵露糾結,半晌才開口道:“江姑娘,這藥不然你還是彆送給紀公子了,好歹彆現在去。”
“柳姑娘這是為何?”
柳鶯語將那種要說不說的神態拿捏的極其到位,讓人看見就想深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又豈是對於江如月這種涉世未深的能看透的,一騙一個準。
再加上又事關紀師兄,江如月便更加著急了。
臉帶急色的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了?還請柳姑娘直言!”
柳鶯語這才吞吞吐吐的開口道:“江姑娘這件事我就隻告訴你一個人,你可千萬彆告訴彆人了。”
江如月見狀連連點頭道:“柳姑娘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其實方才紀公子不讓你扶除了怕江姑娘累著了,還有第二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是什麼?”
柳鶯語說到這,更是將聲音壓低了些許道:“方才紀公子崴腳時,我便想著先給紀公子瞧瞧,但沒想到才一湊近便,便聞到一股異味,隨後紀公子便強撐著站了起來,所以就成了江姑娘方才見到的那副模樣。”
一向視紀師兄為高嶺之花的江如月聽見這話,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柳姑娘這意思是,紀師兄……有腳氣……
不對,不對,紀師兄向來光鮮示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症狀,一定是柳姑娘判斷錯了。
眼見江如月就要衝出去看看是真是假,柳鶯語連忙拉住她道:“江姑娘且慢。”
“江姑娘你這般衝出去詢問,讓紀公子情何以堪,還有什麼臉麵來麵對你們?”
江如月被柳鶯語這一番話忽悠的徹底,是了,紀師兄一向心高氣傲,若是被她知道了這等不雅之事,怕是之後再不見她了。
但是,江如月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質疑道:“紀師兄一向清風霽月,怎可能會……會有這等病?”
柳鶯語也是張口就來,隨口胡謅道:“江姑娘你若是不信,你可見過紀公子在你麵前赤過腳,與他人共同淋浴過?”
柳鶯語在賭,賭男主這裝被貨,肯定不會在外赤足,也不會同旁人共同淋浴過。
看著江如月臉上的掙紮之色,她就知道她賭對了。
裝作惋惜的拍了拍江如月的肩膀道:“江姑娘,其實這病也並非什麼大事,若是能潛心醫治,或許能得到有效的改善。”
江如月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心中那個完美的紀師兄形象崩塌了!
“對了,江姑娘,我看紀公子對這件事很是在意,還望你千萬不要說出去,也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
還處於崩潰邊緣的江如月緩緩點了點頭,蹲下身將臉埋進了臂彎裡表示自己要靜一靜。
柳鶯語臨走之時,還不忘拍了拍江如月的肩膀,她知道這件事很難接受,但是少年你得學會祛魅,這紀庭玉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一直到用完飯回到馬車裡,江如月的臉色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連帶著對紀師兄的態度都變的微妙起來。
李建越見到小師妹這般對紀庭玉,高興的就差放鞭炮了,為了慶祝,晚上住客棧時還特意點了個紅紅火火的招牌菜。
直到快要進房間時,江如月像是終於消化好了這件事,鼓起勇氣走到紀庭玉麵前道:“紀師兄你放心,就算,就算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但你仍然是我的紀師兄,這一點絕不會變。”
說完,便一轉身進了房間,留下還沒來得及進房間的柳鶯語和紀庭玉麵麵相對。
“柳姑娘……”
柳鶯語不等紀庭玉把話說完,唰的一下就衝進房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將門關上了。
她感覺她都要患上ptsd綜合症了,看見紀庭玉就想起今天他做的那些事。
不過他應該不知道她背後說他壞話這件事吧。
入睡之前,柳鶯語還專門朝各路菩薩,神仙祈禱了一番,這才躺上床準備睡覺。
隻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吃的太鹹了,才躺下沒一會兒,柳鶯語便覺得想喝水。
點亮了房中的燭火,起來喝水,坐在木凳上,柳鶯語抬頭看見夜空中明亮的月光。
柳鶯語走到沒關上的窗柩前,看著空中高懸的明月,好像她那遙不可及的任務……
“長夜漫漫,我以為隻有我睡不著,沒想到柳姑娘也睡不著。”
陰魂不散。
柳鶯語當機立斷就要關上窗戶,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烏黑的窗框被一隻修長的手掌按住,哦豁。
事已至此,柳鶯語裝作才發現紀庭玉道:“紀公子你怎會在此?這,夜半三更不睡覺,跑來女子閨房怕不是君子所為。”
“柳姑娘覺得在下像君子嘛?”
不像,我覺得你像小人,但是我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