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學的一手好劍(1 / 1)

眼見三人就要上山,柳鶯語忽地大聲說道:“不,江姑娘,我一定要上山!這蛇妖害死了我們全村人的性命若是不能親眼見到它伏誅,怕是夜夜難以入眠,還請幾位帶我一同上山,好讓我見證一番。”

聽見柳鶯語的一番言語,江如月和李建越兩人都有些猶豫了,但這蛇妖如此惡貫滿盈,修為怕是不低,若是貿然帶上柳姑娘若是有個差池可就不好了。

忽地,站在最後麵的紀庭玉開口道:“既然柳姑娘這般想親眼見證,那也不是不可以。”

有紀師兄開口做保,其他兩人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畢竟紀庭玉能護住她們二人,再護一個柳姑娘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經過這一遭,走在最後麵的人便成了柳鶯語。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慢慢的便變成了她與紀庭玉兩人同行。

柳鶯語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能緩和緩和跟男主的關係,畢竟之後也是要跟他相處好一段時間。

與其僵持著不如和解和解,說不定大家說說笑笑的就能把問題解決了呢。

“柳姑娘,你可知道這蛇妖一般都如何殺人?”

柳鶯語聽見這句話腦海裡忽然開始語音播報:【經常殺人的都知道……】

呸呸呸,蛇妖殺人肯定是一口全吞,運氣好說不定一家三口還能在蛇肚子裡再見一麵。

運氣要是不好那就隻能見到一塊一塊的了。

不過,柳鶯語深諳現在的人設,裝作不知的問道:“我也還是第一次見到蛇妖,難道蛇妖殺人還講究天時地利?”

紀庭玉的步子越發慢了起來,說出的話像是濕滑的蛇摩挲在她耳邊。

“蛇妖性冷,最喜歡的便是柳姑娘這般細皮嫩肉又性情溫良的,到時候若是見到柳姑娘怕是迫不及待的就衝上來了。”

“不如等會兒引蛇出洞的時候,柳姑娘當當誘餌?”

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手握名劍的修士怎麼好意思說出這話來的?讓她一個弱女子引蛇出洞!

好好好,她算是看出來了這男主不僅不是聖父,還是個極其黑心的蓮藕精。

士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沒關係,她不是士也不是叔,她能忍。

雖然挺沒麵子的,但人嘛,該低頭的時候就要懂得低頭,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

不過雖然不能硬來,但惡心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柳鶯語裝作害怕的模樣靠近了紀庭玉幾分,雙手捏住了紀庭玉的衣袖。

“紀公子你不知道,那蛇妖手段殘忍,隻有紀公子這般術法高強又熱血沸騰的好男兒才能降服,到時候紀公子降服那蛇妖時,我一定會在旁給紀公子加油的。”

柳鶯語特意在熱血沸騰和好字上加重了語氣,不能明懟她暗諷,希望懂的都懂。

紀庭玉在聽完柳鶯語的話後,輕笑了一聲,顯然,他不僅懂了,還無情的嘲笑了一番。

此時此刻,柳鶯語想殺人的心達到了巔峰。

紀庭玉不愧是練劍的,真的是學的一手好劍,上劍不練練下劍!!!

柳鶯語覺得她要是再跟紀庭玉待一會兒真的會ooc的,轉頭便朝著江如月的身影快步走去。

就在她快步想要離開紀庭玉的時候,忽地耳邊再次傳來那討人厭的聲音。

“可惜了,我不是柳姑娘心中熱血沸騰的好男兒,怕是得不到蛇妖的垂愛了。”

沒事,你純劍也能得到蛇妖的垂愛的。

你有這麼利的嘴怕是才一入蛇妖的嘴,就能直接把蛇妖劈成兩半了。

那還需要上山去打!

這時走在前方的江如月和李建越同時停下了腳步,目光看著手中羅盤指向的方位。

柳鶯語顧不上同身旁的男主鬥嘴,擠上前看著江如月手中的羅盤。

隻見那羅盤的指針在上麵劇烈的轉動著,最後直直的指向幾人的右前方!

但她們右前方根本沒有洞穴之類的可以藏身的地方,隻有一片斷崖。

“莫非那蛇妖就藏在斷崖下的洞穴裡?”

隻有這個可能了。

“崖壁陡峭,根本無法與蛇妖纏鬥,隻有將它引出來方能抓住它。”

但是誰去當這個誘餌呢?

柳鶯語的視線在三人間轉了一圈,很好,紀庭玉就是個烏鴉嘴!

她還真的要當上誘餌了!

既然已經知道結果了,與其等彆人提出來還不如自己主動說出來,到時候她談條件的時候還能很好談一些。

“不如就讓我去引那蛇妖出來吧。”

江如月似是有些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來。

“幾位本就是受我的請求前來捉這蛇妖,我本就該出份力的才是。”

江如月和李建越都被柳鶯語這番話所感動,沒想到柳姑娘竟是一個如此明事理的好姑娘。

站在一旁的紀庭玉忽地上前道:“既然要引蛇妖上鉤,那柳姑娘身上拿來對付蛇的藥粉也就不用帶上了,不然那蛇妖怕是不會上當。“

好好好,誰說這男主不好的,這男主可太好了,看她山窮水儘無路可走了。

還給她選了死路一條,不愧是練劍的。

江如月兩人也覺得有些道理,但畢竟考慮到柳姑娘一個女子若是再沒些藥粉防身怕是更難。

便駁回了這條建議,紀庭玉見狀聳聳肩不再說話。

柳鶯語強撐起一個微笑看著紀庭玉,天殺的,還她那個聖父男主!

江如月用術法將藤蔓擰成一股牢牢的係在柳鶯語腰間,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件保命符遞給柳鶯語。

“到時那蛇妖若是出洞,柳姑娘你便大喊一聲,我與師兄便施法將你接上來。”

“好。”

柳鶯語就這般係著藤蔓慢慢往斷崖下滑,沒過多久,柳鶯語便看見陡峭的崖壁上出現了鬥大的黑洞。

應該就是那蛇妖的老巢了。

蛇喜陰,這洞穴在斷崖上終年都幾乎照不到日光,沒有比這更好的藏身之處了。

現在就該想想如何引蛇出洞。

柳鶯語靠在崖壁上,才微微靠近了幾分那洞穴,便聞見一股極大的血腥味。

空中那潮濕的水感就像是要粘連在她臉上了一般。

柳鶯語從斷崖上掰下來幾顆碎石子往洞穴裡丟去,黑暗中隻聽見碎石子落地的空洞聲。

奇怪,難道蛇妖今天出去打獵了,沒在家?

【宿主,你這是乾嘛?】

“很難猜嘛?引蛇出洞呀。”

【引蛇出洞這麼引?】

“那不然真讓我進洞去,那我就真的有可能出不來了。”

【宿主,你可以用你的內丹來引蛇妖出來呀!】

內丹,對呀!

這蛇妖吃人不就是為了增強修為嘛?那她的妖丹也一定能吸引它上鉤。

江如月幾人在斷崖上等的有些焦急,時不時的便朝著斷崖下望。

終於,一聲響徹雲霄的叫聲從斷崖下傳來。

江如月見狀連忙運轉術法,將那藤蔓卷了上來。

柳鶯語被這強有力的推拉提了上去,跟在她身後的蛇妖顯然對她不死心,龐大的身軀就這樣在峭壁上扭動跟在她身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大的蛇!!!!!!!!

這蛇看著都有十幾米了,這得是七八個她堆積在一起了。

蛇妖猩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柳鶯語不放,龐大的身軀扭動的更加歡快了起來。

尖利的蛇牙一張一合,吐出腥臭的口氣。

yue,精神攻擊純純精神攻擊!!!!

眼見那蛇妖就要咬住她的小腿,柳鶯語當機立斷整個人縮成一團。

好在此時柳鶯語手快上了斷崖,躲開了蛇妖的再一次進攻。

不死心的蛇妖就這樣被柳鶯語騙上了岸。

隻是它沒想到的是,才剛剛上岸便被江如月準備好的陣法襲中。

蛇妖性冷怕火,江如月準備的正是烈焰陣。

置身陣中,宛如在熔漿深處,灼熱難耐。

對付蛇妖,這樣的陣法便是首選。

柳鶯語好不容易爬上岸,見江如月兩人都前去對付起了那蛇妖,便縮在一旁減小注意力,畢竟她這微末實力就是拿來給蛇妖按摩,人家都要說一句力道太輕了。

迄今為止,柳鶯語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險境,兩條腿軟的跟麵條都沒差彆了。

“柳姑娘是否還起得來,可要在下扶你一把?”

紀庭玉倚靠在樹身上,慢悠悠的看著她在地上挪動的狼狽身影。

柳鶯語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紀庭玉,一點不客氣的說道:“若是紀公子有這心,那……”

“我也隻是隨口說一句,畢竟人嘛,還是凡事靠自己的好,柳姑娘你說呢?”

我說,我說什麼我說,好話全讓你說完了!!!

柳鶯語隻能半扶著樹枝站起身道:“紀公子說的是,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靠得住的!”

“看不出來柳姑娘的覺悟還挺高的嘛。”

倏地,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道:“紀庭玉你彆在哪兒站著了,沒看見我跟小師妹要頂不住了嘛!還不快來幫忙!”

紀庭玉輕歎了一聲,越過柳鶯語朝江如月兩人走去。

此時此刻,柳鶯語從紀庭玉的背影上看到了裝被二字,真是不到關鍵時刻不出手,咋滴,是不到最後一刻彰顯不出他的男主氣質是吧。

祝他也被蛇妖哈口氣,臭死他!!!

隻見紀庭玉伸出左手,蘊藏在他丹田中的斷水劍便橫空出世握在手中。

斷水劍劍身泛起淡藍色的光芒,在紀庭玉手中熠熠生輝。

轉眼間紀庭玉的緋紅衣袍翻飛,烏黑的墨發也隨著微風在空中微微蕩漾。

那蛇妖已從烈焰陣中破陣而出,見到麵前幾人。

口出狂言道:“區區一個烈焰陣就想困住我,簡直癡人說夢,既然你們送上門來了,那就讓我好好嘗嘗修者的血肉吧,一定很美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蛇妖的聲音不男不女,聽起來像是有人拿著鐵勺剮蹭著鐵鍋,發出的那種令人牙酸的聲音。

嘖嘖嘖,經典的反派語錄。

江如月方才布下烈焰陣便去了大半修為,如今蛇妖破陣而出,遭遇反噬的她更是連連吐血。

“紀師兄當心,這蛇妖能破掉我的烈焰陣便說明它恐怕已經接近千年修為!”

紀庭玉也不知聽沒聽見江如月說的一番話,依然一意孤行的拿著斷水劍上前。

柳鶯語躲在樹後,她倒是不擔心男主乾不過這蛇妖,她擔心男主趁機將她和蛇妖一起砍了,所以她得小心點。

果然不出柳鶯語的所料,隻見紀庭玉一個飛身躍起跳到了蛇妖腦袋上。

“可惡的人類,從本座的頭上滾下來!!!!”

但紀庭玉又豈是那般容易放手的人,蛇妖見此便開始在岸上四處狂走,意圖將頭上的人甩下來。

躲在背後的柳鶯語看著疾馳而來的蛇妖,本就有些發軟的雙腿更是走不動道。

他丫的,她就知道紀庭玉一天天不安好心!

說時遲那時快,柳鶯語躲藏的那株樹就這樣被蛇妖撞倒了,眼見那蛇妖的身形越來越近。

紀庭玉手中的斷水劍這才出鞘,朝著蛇妖的七寸而去。

柳鶯語隻感覺到臉上突然傳來一股冰冷腥臭的血跡,那鬥大的蛇妖腦袋就這樣傾覆在地。

暗黃色的蛇瞳極速收縮,惡狠狠的盯著眼前這個引她出山洞的女人。

若不是她,它今日就不會喪命。

濃稠的血跡順著她臉的弧度開始往下流動,最終彙聚在她下頜處,滴答滴答的融入地麵。

這時紀庭玉從蛇妖身上下來,腳步緩慢的走到柳鶯語麵前道:“真是不好意思,柳姑娘,一時失手,竟讓這妖血濺到了姑娘身上。”

這是失手的事嘛,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這下不管是叔還是嬸都不能忍了!

紀庭玉話雖如此,但臉上卻一絲歉意也沒有,站在原地饒有興致的看著柳鶯語。

隻是柳鶯語的出乎紀庭玉意料,隻見柳鶯語柔弱的倒在紀庭玉懷裡,聲音哽咽道:“紀公子說的哪裡的話,還好有紀公子在,不然方才那蛇妖隻怕要吞了我,還好紀公子劍法高深。“

柳鶯語邊說邊將臉上的蛇血一滴不落的蹭到了紀庭玉脖子和衣衫上。

隻是紀庭玉於她而言有些太高了,蹭到脖子都是她踮腳之後的結果了,不然她就直接蹭他臉上了,看他還笑得出來不。

感覺蹭的差不多了,柳鶯語便立馬鬆開了手。

雖然看不見自己身上還剩多少,但是看見紀庭玉騷包的紅色衣領上和脖頸間都沾染上血跡,瞬間心裡就舒服了。

眼角餘光瞥見江如月兩人上前,還不忘再來一句茶言茶語,“紀公子都怪我不好,沒注意到我身上沾了蛇血沾染給了紀公子,還望紀公子不要生氣。”

“不然,不然我幫紀公子洗洗這身衣服如何,雖然這血是紀公子不小心濺到我身上的,但,但我一定會為紀公子洗乾淨的。”

方才見到兩人抱在一起的江如月,聽見柳鶯語這一番言語,心中那一點存疑瞬間消失,大度替師兄諒解道:“柳姑娘不必如此,這血並非柳姑娘有意,想必師兄也不會怪罪姑娘。”

柳鶯語聞言,抬頭怯怯的看著紀庭玉道:“紀公子不怪罪我就好,隻是這血腥臭,不如紀公子還是脫下來我替紀公子清理一番?”

李建越見狀也連忙替紀師弟說話道:“柳姑娘你一個弱女子,怎好讓你來清理,就讓紀庭玉自己收拾一下就好了。”

作為受害人的紀庭玉聽見江如月兩人一唱一和間就替他原諒了,都有些氣笑了。

腥臭的蛇血黏在他皮膚上,從冷白的脖頸蜿蜒到交疊的衣領中,遠遠看去,紅衣墨發再加上這鮮紅的血跡,不像是正道中人,反而像是哪個魔道之人。

紀庭玉雙眸饒有趣味的看著躲在兩人身後的柳鶯語,抿成一條線的唇角淺淺勾起些許弧度。

妖力淺薄的小妖,這報複人的方式倒是有些意思。

柳鶯語躲在兩人身後偷瞄的看著紀庭玉,發現他不怒反笑,心底瞬間閃起警鈴,媽媽,有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