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1 / 1)

殺死了槐樹妖,自然便要開始對槐樹妖藏起來的寶貝開始分贓了。

場麵太過血腥暴力,柳鶯語不忍心看下去,慢悠悠的從柳樹上爬了下來。

爬下來後還不忘拍拍借她遮擋身形的柳樹道:“大恩不言謝,我就先走了。”

柳樹柔軟的樹條纏繞在柳鶯語腰間,像是不舍。

柳鶯語理解她,畢竟第一次見同類,想必是激動萬分,想要她留下陪她多玩會兒才是。

隻是她身上還有事,確實沒辦法多留。

“彆這樣,山水有相逢,要是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

“你說什麼呀,你答應給我的吃的呢?”

柳鶯語:……

自我感動都喂了狗了。

從腰間荷包裡掏出早上才買的糕點,埋進柳樹樹根下。

“我身上就隻有兩塊了,多的可就沒有了。”

樹根很快便將那兩塊糕點吸收的一乾二淨,從來沒嘗過的味道讓柳樹精有些流連忘返。

不死心的低下樹梢道:“你身上肯定還有,我可以讓你在我樹梢上多玩會兒,你就在給我兩塊,不不,一塊就夠了,怎麼樣?”

柳鶯語彈了彈柳樹精的枝條,沒好氣的說道:“不怎麼樣。”

見談不成,柳樹精立馬將樹梢支棱了回去,小聲道:“小氣鬼,不就兩塊糕點嗎。”

柳鶯語看著男主一行人就要離開了,連忙根柳樹精作彆道:“我真的走了。”

說完,又想起什麼,腳步微停轉頭道:“對了,這陣子周圍會有很厲害的修士來,你可小心點彆被人捉了去。”

柳樹精聞言有些自得的擺了擺柔軟的柳枝,矜傲道:“我都已經修行了五百年了,可不像你,連爬棵樹都要妖幫忙。”

好心當成驢肝肺。

柳鶯語小發雷霆的拔了柳樹精一片葉子,迅速的跑走道:“你有五百年修為又怎樣,還不是隻能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建越同小師妹江如月把槐樹精洞穴裡的金銀珠寶都搬了出來,

累的氣喘籲籲的,轉眼卻又看見紀庭玉在一旁把玩著槐樹精的妖丹。

槐樹妖身為草木之妖,妖丹都為綠色,隻是這槐樹妖修煉走捷徑,吃了不少人,原本該是深綠色的妖丹,如今也隻是淺綠,還有淡淡的血絲纏繞在妖丹上。

能有血絲凝固在妖丹上,這槐樹妖要是再多吃幾人怕是就要入魔了。

幸虧他們來得還算及時。

“紀庭玉,你可得好好保管這妖丹,若是被你弄丟了,那城主府的賞賜可就全沒了!”

江如月在一旁輕扯了一下李建越的衣角,紀師兄向來我行我素,李師兄這般怕是會適得其反。

紀庭玉充耳不聞,修長的指尖捏住那淡綠色的妖丹,透過日光看見妖丹內部蘊含的洶湧的妖氣。

前不見村後不見店的地方,居然會生出這般大妖,有趣。

夜間,紀庭玉一行人在一處破廟中過夜。

那從槐樹妖處搬出來的金銀珠寶都被江如月裝進了儲物袋中,準備明日回到城中交給城主還給那些被害人。

濃稠的夜色像是上好的墨汁潑撒而成,三步之外便見不到人影,十步之外怕是人妖都難辨。

柳鶯語躲在破廟外,看著破廟中燃起的點點火光,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係統,你說男主真的吃這套嗎?”

“書上不是都說了嗎?男主心腸極軟,最見不得人受欺負,宿主你快上,一定可以的。”

聽見係統的加油打氣,柳鶯語也燃起信心來,也是,男主怎麼說也是主角,不至於見死不救。

但,“係統,你確定男主他們察覺不出來我身上的妖氣?”

“宿主放心,你就是一個才化形的百年小妖,妖氣還沒你腰間的香囊味重,男主他們絕對察覺不出來的。”

聽到這兒,柳鶯語徹底放心了。

一切準備就緒,清了清嗓,便開始表演。

“救……救命呀,有妖怪吃人了!!!!”

柳鶯語一邊扯著嗓子叫喚,一邊開始拔腿往破廟裡跑去。

破廟中的三人自然也聽見了柳鶯語的聲音,李建越和江如月連忙將劍刃拿在手中。

拔腿便衝了出去。

柳鶯語見到人來,按照劇本開始力竭昏過去。

李建越很是謹慎的用劍鞘撩開了柳鶯語的額發,看見柳鶯語額間沒有出現妖紋,與小師妹對視一眼這才收回劍鞘。

江如月見狀上前扶起柳鶯語便往破廟中走去。

等柳鶯語算著時間從昏迷中醒來,便看見圍在她身邊流露出關心之態的江如月。

“姑娘你醒了。”

柳鶯語裝作虛弱的睜開雙眼,一臉懵懂的看著幾人道:“你,你們是誰?”

這三分懵懂四分緊張還有三分脆弱簡直讓她表達的淋漓儘致。

江如月見狀不知腦補了什麼,聲音更加輕柔道:“姑娘彆怕,我們都是修士,姑娘方才昏過去時曾說遇見妖了,可是見到什麼可怖的事情?”

說起這,柳鶯語一秒入戲,身子都不自覺的哆嗦了一瞬,顫巍巍的看著幾人道:“你,你們真的是除妖師?”

李建越見狀開口道:“姑娘莫怕,我們三人乃是萬劍宗門下弟子,我是大師兄,此次便是帶師弟和師妹們出來曆練的,姑娘若是遇見了妖,大可告知我們。”

聽見李建越的話,柳鶯語這才開始將事情娓娓道來: “我,我一年前到了此地,因為被當地百姓所救,加上我會一點粗淺的醫術,為了報恩便留在村中給村子裡的人看看病。”

“前段時間我去山中采藥,五日前回到村中,卻發現村中空無一人,隻,隻留下殘肢斷臂,到處都是……嗚嗚嗚。”

“我本想著去城中告訴城主大人,但沒想到我才出村就被那妖抓住了,好不容易逃出來,卻又被發現,本以為就要死在這兒了,多虧幾位仗義出手,不然……不然嗚嗚嗚……”

江如月見到柳鶯語一身血汙,心中便覺得有些可憐,聽完柳鶯語的訴說,更是覺得她淒慘不已。

見她淚眼汪汪,忍不住伸手輕拍道:“姑娘莫要傷心,等明日我們就去收了那妖,給姑娘報仇。”

李建越聽見柳鶯語的話,也是一臉氣憤,沒想到現在妖怪居然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屠戮整個村子,簡直是無法無天!

就在兩人都在為柳鶯語的遭遇感到淒涼時。

紀庭玉忽地發出一聲輕笑來。

本就看不慣紀庭玉的李建越見狀,眉間更是緊皺,看著他道:“紀庭玉,人家姑娘遭遇如此難事,你居然還笑得出來!你還有沒有點憐憫之心?”

江如月也有些不讚同的看了看紀庭玉,小聲道:“紀師兄,這姑娘都這般可憐了,你怎得還笑?”

紀庭玉狹長的眼眸輕抬,看著被兩人護著的柳鶯語道:“我隻是被這位……姑娘的經曆覺得感動,居然能孤身一人從那妖穴中逃出,又毫發無傷的一路跑到這兒來求助,實在是讓人……稱讚。”

喂,彆以為她不知道他中間停頓的意思,不就是擺明了懷疑她嗎?

不是,書裡麵不是說男主最為心軟了嗎?而且是個聖父,難道現在都管這種杠精叫聖父?

有沒有搞錯呀!

不過經過紀庭玉的這幾句話,李建越和江如月原本偏向柳鶯語的心也漸漸回過神來。

對呀,要是按照紀師兄說的,那這姑娘未免也太神通廣大了些。

柳鶯語劍紀庭玉三言兩語間便扭轉了局勢,又連忙啜泣了起來道:“這,這位公子是覺得我說的都是假的?”

“若不是走投無路,如此黑夜我何必一人在外?”

江如月瞬間被柳鶯語的幾句話說服,安慰道:“姑娘莫氣,我師兄並不是不相信姑娘,隻是覺得那妖物奇怪,姑娘不如告訴我等,是如何逃出來的。”

柳鶯語取出懷中的香囊道:“那妖乃是蛇妖,我常在外采藥,經常會在山中過夜,所以身上便會隨身攜帶雄黃等驅蛇的藥粉,那蛇妖抓住我時,許是……許是吃飽了,所以便將我丟在一旁,我這才逃了出來。”

就你會停頓,我也停頓,看誰停的好!

顯然,柳鶯語話語間的未儘之意更甚一籌,有什麼比出門一趟結果回來相熟的人都沒了更讓人悲痛的。

紀庭玉再次收到兩道指責他的視線。

輕嗤了一聲,他都已經提醒到這個地步了,沒認出來那就怪不得他了。

夜色沉沉,累了一天的幾人安慰了一番柳鶯語便準備入眠。

翌日,淺薄的日光驅散那濃稠的夜色,照耀在破廟棲身的四人身上。

“天色已亮,柳姑娘儘管帶路,我們一定將那妖物繩之以法。”

還好在說這個謊話的時候,柳鶯語做了調查,在這破廟右前方的山上就有一個無惡不作的蛇妖。

隻是行蹤隱蔽,無人知道他棲息在那座山頭,還是劇情後期男主見那山頭有妖氣縈繞,這才發現了那蛇妖。

但彼時,蛇妖已經吞食了太多人的精血,半魔化了,受了傷的男主差點被那蛇妖吞了下去。

不過現在應該不會那麼難對付吧……

一路上柳鶯語明裡暗裡的觀察著紀庭玉,最後終於證實了她的發現,這紀庭玉根本就不是什麼聖父。

作者根本就是寫來騙人的!!!!

一路上看見花就摘,看見草就折,難道就沒有聽過路邊的野花不要摘嗎!!!!

這麼破壞環境,傷害花草一看就不是好人!

走在最後麵的紀庭玉好似察覺到她的目光,那雙狹長的眸子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手裡拿著的野花“啪唧”一聲被折斷了花枝,嬌俏的野花就這樣彎下了腰肢。

但這一幕在柳鶯語眼裡,就成了明明白白的威脅。

不是,她身上都察覺不出來妖氣,乾什麼還這樣威脅她,是不是老鼠不發威就當人是病貓了!

麻煩搞搞清楚她可不是什麼病貓,她是柳樹精。

不過她們做草木的心胸寬大,就不跟這種隨地破壞花草的一般見識了。

很快,幾人便到了柳鶯語說的那座山。

遠遠看去,山上霧氣繚繞,還有靈雀在半空中盤旋,實在不像是有惡妖在此紮根的模樣。

李健越率先發起疑問:“柳姑娘,你確定沒記錯是這座山?”

“這座山看似山清水秀,實則暗地裡黑氣浮動,李師兄,你……不會沒看出來吧?”

紀庭玉看似解釋,實則暗地裡又將人擠兌了一番。

李建越麵上瞬間有些下不來,立馬說道:“我當然知道,我隻是再次確認一下罷了,你說的黑氣我自然也看見了。”

紀庭玉斜倚在樹上,紅色的衣衫隨著他的動作淺淺的畫了個圈。

“是嗎,李師兄,我方才都是亂說的,沒想到李師兄居然真的看見了那些黑氣,不如就請李師兄給我們帶路好了。”

防不勝防,這才是真正的防不勝防!

這男主真的是人嗎?彆是蓮藕成的精,怎麼全身上下都是洞,密密麻麻的全是心眼子。

江如月見狀連忙站出來打圓場道:“柳姑娘指的地方怎會有錯,就算沒有黑氣,這蛇妖定在這山上某處,方才我用師父給的羅盤探查了一番,羅盤顯示這妖就在西北方。”

“小師妹,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循著羅盤的方向來吧。”

說完,幾人又看向柳鶯語。

江如月開口道:“柳姑娘,我們三人就要上山除妖了,形勢怕是有些凶險,不如姑娘就在山腳等我們如何?”

這可不行,若是他們除了妖直接走了,她下次還能尋什麼由頭接近他們。

死腦筋,快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