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1 / 1)

押差小陳滿心滿眼都是婀娜多姿的六號。

一雙眼睛更是黏在六號瑩白的後背上,不舍得移開。

簡瑤上身脫的隻剩下一件水紅肚兜,下身卻警惕的穿著褲子。

老陳的孫子一路上幾乎絲毫不掩飾男人的欲望。

方才還色心大發,伸手掐了她的腰肢。

現在又將她帶到這遠離眾人視線的荒僻角落,不用猜都知道為何要讓她單獨洗澡。

猜測到今晚會遭遇何種噩夢之後,簡瑤趁機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所以她方才期期艾艾上前,主動向四公子請安問好。

此時她正惴惴不安拿起香胰子準備洗澡,身後再次傳來催促聲。

“六號,轉過來,脫光。”

簡瑤難堪閉眼,她潛意識想在還將她當人看的四公子麵前,保持為數不多的尊嚴和羞恥心:“我不願!”

“小陳官爺,請問大清律例哪一條明文規定囚犯必須裸裎沐浴?”簡瑤鼓足勇氣質問。

“你...”小陳初出茅廬,麵皮還是薄了些,被六號一頓反駁頓時啞口無言,他惱羞成怒,掄起鞭子準備教訓她。

“蘇培盛,爺要她伺候!”胤禛語氣冷冽,閃身擋在簡氏麵前。

蘇培盛驚的張大嘴巴,垂首誒了一聲,拔腿就去找老陳。

蘇培盛?!

蘇哥哥的名字叫蘇培盛,簡瑤如遭雷擊。

她正要轉身看向四公子,倏然肩上一沉,帶著清冽沉水香氣息的鬥篷罩住她單薄的肩。

簡瑤此刻腦袋嗡嗡作響,蘇培盛,蘇哥哥是蘇培盛,那麼四公子不就是雍正帝,四公子恰好是滿人,一定是了!

難怪蘇培盛篤定四公子能救她全家,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雍正帝。

不對!眼下是康熙三十年十月末,雍正帝年僅十四歲,估摸著還沒上朝堂議政,怎麼可能隻帶著幾個隨從微服出行。

皇子出門都興師動眾,哪裡會跟著押差們出行?

也許是巧合,簡瑤壓下滿心震驚與狐疑,準備轉身,忽地手腕一熱,四公子竟然牽著她的手徑直離開。

一路上四公子都沒說話,簡瑤垂著腦袋不敢去看他,走到山道之時,蘇培盛正小跑著趕來。

“簡瑤,老陳讓我來尋你。”

蘇培盛笑眼盈盈,目光時不時落在爺與簡瑤牽緊的手,臉上雀躍的笑意更甚。

自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孝懿仁皇後薨逝後,四爺作為皇後的養子,照規矩爺需為皇後守孝二十七個月。

可四爺重孝,竟足足守滿三年孝期間。

這三年來,爺過的清心寡欲,堅持茹素,不飲酒看戲,不近女色。

眼看著守孝之期已過,這趟差事回去,爺該與福晉圓房了。

爺前年八月已出精,因在孝期,德妃並未安排內務府送宮女給四爺啟蒙男女情事。

簡氏著實幸運,竟陰差陽錯下,成為四阿哥啟蒙人事的第一個女人。

男人對占有的第一個女人很容易產生情愫,也不知簡氏能不能抓住爺的心。

蘇培盛揣摩四爺該是喜歡簡氏的。

原本出盛京之後,爺無需再低調與押差同行,掩人耳目,可爺竟下令一路追來,看來對簡氏上心了。

“去吧。彆怕,萬事有我。”

簡瑤的手掌被鬆開,一股讓人不安的寒意侵襲而來。

她忐忑應了一聲好,就拔步跟著蘇培盛離開。

走出兩步路之後,簡瑤忍不住焦急開口:“蘇哥哥,你叫蘇培盛對嗎?”

“對的,你叫我蘇哥哥即可。”

“那..蘇哥哥與四皇子胤禛身邊的大太監蘇培盛是何關係?”

蘇培盛刹住腳步,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笑意,但心底卻掀起驚濤駭浪:“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們是滿人,對嗎?”

簡瑤看蘇培盛臉上沒有露出不悅,於是小心翼翼繼續試探。

蘇培盛訝異,淡然道:“我們爺是滿軍旗的兒郎沒錯,不瞞你說,我才知道四阿哥身邊伺候的蘇培盛公公與我同名,一個斷子絕孫的太監與我同名,還真是晦氣,我回去就改名叫蘇盛培。”

“你彆是以為我們四公子是四皇子吧,天潢貴胄皇子龍孫,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荒郊野嶺?你怕是畫本子看多了。”

“我們家公子姓佟,是佟佳一族的遠支,一年到頭京城都去不了兩回。”

簡瑤本就覺得四公子不可能是雍正帝,此時被蘇培盛一頓反駁後,更是尷尬的無地自容。

“太監也是苦命人,若有的選,誰願意當太監?那位能得皇子的賞識,想必也是才華橫溢之人,我覺得蘇培盛這個名字極好,貴氣得很。”

“嗯,謝謝,你也極好。”蘇培盛臉上的笑意愈甚。

“蘇哥哥彆笑話我,是我畫本子看多了犯蠢,咱四公子比四阿哥更好,彆的不說,就說挽弓射箭,聽聞四阿哥隻能拉開四力半的弓,咱四公子能挽十三力的黃楊木硬弓,真真是英武不凡。”

簡瑤見過四公子挽弓,可謂是百步穿楊,十三力的弓都能輕易拉開。

曆史上雍正帝是個拉不開弓的弱雞,被後世陶侃為四力半。

滿人武舉最低門檻需拉開六力硬弓,一力為九斤半左右,康熙帝能拉開十二力的弓,一個懂騎射的滿女最少也能拉開五力。

雍正帝射箭功夫何止不及格,甚至差的離譜。

難怪雍正登基後,終其一生都沒舉行過木蘭秋獮。

故宮裡甚至保存有一張木葡萄紋樺皮雍正帝禦用弓,弓身上寫著世宗皇帝葡萄花麵弓四力半,鐵證如山。

簡瑤捂嘴偷笑。

“四力半相當於四十多斤,我都有八十多斤重呢,他連我這個弱女子都抱不動,如何能比得上我們四公子。”

簡瑤愈發覺得自己錯的離譜,她怎麼會蠢到認為四公子就是雍正。

蘇培盛轉頭,準備提醒簡瑤不能口無遮攔,可他一轉頭,竟看見四爺跟在簡氏身後。

蘇培盛:“.......”

“嗬。”

身後倏然傳來一聲冷笑。

簡瑤嚇得捂緊嘴,轉頭看到原本該從岔路回馬車的四公子,竟不知何時跟在她身後。

四公子冷哼一聲,板著臉轉身離開。

蘇培盛搖頭,簡氏想法太過單純。

爺哪是拉不開弓?難道還要處處爭強好勝拔尖兒?再被康熙爺誇讚文武雙全,風頭改過太子和所有皇子嗎?

四爺在藏拙呢,甚至故意在禦前展露出情緒來,被康熙爺評價為喜怒不定,他才不想當靶子。

簡瑤尷尬的羞紅臉頰:“蘇哥哥,四公子為何生氣了?方才我明明在誇他。”

蘇培盛語塞。

四爺素來喜怒不形於色,養氣功夫絕佳,沒想到被簡氏一句話氣的破功。

他有苦說不出:“沒呢,爺本就這般性子,對誰都冷臉,習慣就好,我們爺好歹是滿人,你不許再說皇家之事,切記。”

簡瑤哪裡會料到自己一句話把未來的鐵血皇帝給整破防,此刻她垂頭喪氣站在老陳麵前,恨不得一刀砍死老陳。

“六號,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好姑娘,我也不與你賣關子,你從了他,我保你活著抵達寧古塔。”

此時簡瑤才後知後覺,方才四公子在河邊說的那句要她伺候,竟然是讓她陪睡的意思。

原來他和押差們的心思一樣齷蹉,虧她還覺得四公子端方雅正,是正人君子。

簡瑤冷笑搖頭:“我不願!”

老陳不屑的掀起眼皮,盯著六號漲紅的臉:“我不是在與你商量,不懂嗎?”

“你若不願,今晚就伺候我們五個男人,哦,還加上你二叔父子三人。”

“伺候八個男人還是一個男人,你自己選。”

簡瑤被老陳的汙言穢語惡心的反胃,他甚至禽獸到逼她與親二叔亂.倫。

她知道今晚若拒絕老陳,他一定會做出更惡心的齷蹉事。

老陳看出六號已經服軟,滿意點頭:“去吧,伺候好主家。”

“是....”簡瑤幾乎用儘全身力氣,艱難溢出這個羞恥的字。

她渾渾噩噩來到蘇培盛麵前,被蘇培盛領到一處沐浴的小帳內。

蘇培盛甚至不準她穿衣衫,隻讓她裹著毯子外罩一件披風,就這般裸著身子來到昏暗的小帳內。

“你先給爺暖床,爺每日子時一刻準時就寢,以後你每晚都需伺候爺。”

“好。”簡瑤忍著惡心回應。

蘇培盛看簡瑤躺到床榻上,似乎害羞的用錦輩蒙住腦袋,忍不住竊笑。

今晚是爺頭一回寵幸女人,他必須卯足精神在外頭聽房,回頭記錄在冊。

想到這,蘇培盛又忍不住哆嗦,值夜的奴才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必須勸諫四阿哥節製,不得縱欲無度。

除了嫡福晉,爺與後宅姬妾歡好不得超過半個時辰,時辰到了,蘇培盛需硬著頭皮開口催促爺時候到了。

若一盞茶後爺還沒儘興,蘇培盛還得提醒一回。

爺若還不停下,按照祖宗規矩,奴才們有權直接衝進屋內,把侍寢的女人趕走,爺還不能遷怒。

蘇培盛忍不住惆悵,也不知爺頭一回嘗女人,能不能聽勸。

.......

胤禛今日心情莫名煩悶,竟讓奴才燙了一壺酒豪飲。

皇子們為不失皇家風範,自是專門練過酒量,是以,胤禛隻染微醺。

沐浴更衣之後,胤禛踱步昏暗小帳內,不對!他頓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