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來了(1 / 1)

雖然現在兩人晚上是睡在一個房間,可清醒著的時候待在一起的時間還是很少的。

所以當劉敏敏難得的醒的比許淮景早,看到了美男的沉睡圖時,自然也就更是機會難得。

以前看小說,電視劇裡,總說什麼男主英俊瀟灑,容貌俊美,現在可總算是讓她也親眼見證了一回。

看著身旁男人那立體的五官,她還真生出了點想伸手占點便宜的賊心,但最後到底是沒那賊膽。

畢竟,她可是說過自己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若是就那麼輕易地打破自己的承諾,那她在許淮景麵前還有什麼誠信可言?

心裡可惜了一會兒,她才又躺回自己的位子,閉上眼,繼續和周公約會去了。

也就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身邊的人卻睜開了漆黑的雙眸。若是注意看,還能發現這人不知是不是因為熱而微微泛紅的臉頰。

方才靜靜躺著的時候,許淮景其實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緊張,可他心裡卻是清楚:他其實是期待劉敏敏能對自己做些什麼的。這樣不也能證明人姑娘還對他有意?

可他等了好一會兒,這人卻隻顧看著他,什麼都沒做。竟讓他的心裡有些失望。

不甘心地轉過身看隻是片刻功夫卻又已睡過去的女人,他在心裡長長歎了口氣。此時的他,也想起了主席的名言: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心下有了決斷,困意也隨之襲來,竟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此時樓下的許母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心中卻滿是疑惑。她明明記得兒子從前都是八點不到就起床了,今天卻怎麼到了八點半,仍然沒有下樓。

正想上樓去看看,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好事一般地捂住嘴小聲笑了起來。隨即停住了腳步,回了沙發上坐下。直把坐她旁邊正看報紙的許父看得一愣一愣的。

心裡想問,麵上又抹不開,隻能故意把報紙翻得嘩嘩作響。

最後實在沒忍住,才故作不在意地開口:“你這是想到了什麼好事?笑得這麼開心?”

做了這麼多年夫妻,許母怎麼會不知道丈夫的心思,卻也沒打算直接揭曉答案,反而問道:“兒子今天起晚了,你發現沒?”

“發現了,那又怎麼了?”

知道從丈夫嘴裡是聽不到自己想聽的東西了,許母一改剛剛的滿臉喜色,嫌棄地瞥了眼麵前人:“算了,跟你一個大男人說什麼!”

許父直等到妻子都走遠了,也沒發現自己錯在哪了。此時他不得不承認,即使都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了,有時候他也還是不懂妻子的心思。

眼見著人都走出門了,他也隻能轉過頭,繼續看手裡的報紙。尋思著轉移一下注意力,看能不能緩解一下自己沒有得到答案的百爪撓心之感。

樓上的兩人睡得正香,竟也就這麼無知無覺地睡到了十點多。

先醒過來的還是許淮景。畢竟他現在雖說是在家裡養傷,但以前的作息習慣還是殘存了一些。

等劉敏敏睡醒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接收到了來自樓下三人的注目禮,直把她看得臉都開始發燙。好在,大家也隻是看了一眼,就紛紛挪開了視線。

不過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除了許父的眼神純粹,許母和許淮景的眼神中似乎都帶著些她猜不透的意味。

由於今天起得實在太晚了些,劉敏敏感覺自己坐下沒一會兒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

正當阿姨把所有菜都上齊之後,外麵的門鈴卻被人按響了。

阿姨聽見,先是看了眼許父和許母,在他們點頭後,才放下手裡的東西,擦了擦手後,去外麵開門去了。

或許是這陣子過得安逸了些,劉敏敏顯然也是暫時忘記了一些人的存在。

等胡媽帶著人進來後,劉敏敏隻恨不得自己能當場暈倒。

她早該猜到的,自己都穿越來八十年代了,又怎麼會少了些極品親戚呢?

看,這不就來了嘛。

來的人倒也不多,就兩個。可每一個都是重量級。年輕些的是劉敏敏的二姐劉惠惠,年長些的則是她媽王二妮。

根據她的記憶,她媽還好些,總還算分得清是非,除了有些不必要的心軟。可她這個二姐,那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了。

說起來,她能嫁給昏迷的許淮景,還得多虧了她這個姐姐了。彆看她名字是賢惠的惠,可人卻跟賢惠一點關係也沒有,算計人的心眼卻是不少。

因此要她麵對這兩人多開心,她還真裝不出來。好在許母知道其中緣由,先開口替她解了圍。

“喲,這不是親家母和敏敏二姐嘛?你們怎麼有空來啊?是不是找敏敏有什麼事?”

本來許母這問話並不妥當,好像他們母女來這兒就不能單純是為了看嫁出去的劉敏敏,一定是為了要做什麼才會來一樣。

可在座的人都是跟她們打過交道的,自然是明白她們會來這裡的原因到底是什麼。許母自然也就不用給某人留什麼麵子了。

對此,劉敏敏也是沒什麼意見的。畢竟不好的娘家人還不如沒有。

她可是記得,當初為了給她四弟劉保根娶媳婦兒,他們是怎麼一起合夥把她嫁到許家的。

說起劉家要的高得離譜的彩禮錢,劉敏敏就有點心虛。

這個年代,一般工人一個月也才三四十的工資,他們呢?竟然一開口就衝許家要了五百的彩禮錢,這還不算那四大件的錢。

她可是知道,就是城裡姑娘嫁人,能有個百來塊的彩禮都已經很是體麵了,更不要說他們家還隻是鄉下的農民出身了。

現在不比後世,彩禮要得這麼高,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可劉家呢?卻能為了兒子的婚事毀了女兒的名聲。

也正是因為如此,劉敏敏被娘家姐姐嫁了的事兒,但凡知道的人不但不會同情,還會啐一口他們家趁火打劫,坐地起價。

想到這些,劉敏敏就連個招呼都不想打。可礙於以前的那點子情分,她還是走到兩人身邊,拉住了她媽的手,裝作關切地問:“媽,你和二姐怎麼來了?”

也許是許母方才的氣勢太駭人,她媽竟也沒立馬回答,反倒是她問了這麼句,她媽卻開口了。

“三丫,我們這趟來,其實是為了……”說到這裡她看了眼身邊的二女兒,卻見劉惠惠竟然難得的紅了臉,看得劉敏敏滿頭的問號。

轉過頭,才繼續說:“是為了你二姐的婚事。”

“媽,你這是什麼意思?二姐之前不是和——”

“三妹,你可彆亂說,我和他什麼都沒有。”劉惠惠不等劉敏敏把話說完,就先一步打斷了她的話。明眼人都看出來這裡頭有問題。

劉敏敏住了嘴,卻還是疑惑地看向自己的便宜二姐。

收到視線的劉惠惠,卻回給了她一個充滿威脅意味的眼神。

可她哪裡注意到,一直沉默著的許淮景卻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還突然跟她說起話來。

“二姐,媽既然帶你來了這麼一趟,看來你也是對男方有了一定的要求,不如你先把要求先說一說,我這兒要是有合適的就看看能不能給你介紹介紹。

你既然是敏敏的二姐,我肯定是能幫一把就幫一把的。”

劉敏敏突然聽他這麼說,轉過頭看向他的眼神裡滿是不可思議,倒是把她平日裡就很圓的眼睛顯得更圓了幾分,讓許淮景看了心裡不知怎麼的,竟有些癢。

本來聽說母親要來看妹妹,便纏著母親一定要一起來的劉惠惠,聽了許淮景的話,眼睛都亮了幾分。

當初她聽說城裡來人要給自己家快死的兒子娶個老婆,又想起自家到了年齡卻娶不上媳婦兒的四弟,她就跟父母提到了樣樣都比自己強的三妹。

明明都是一個父母生的,自己還比劉敏敏大,怎麼就什麼都不如她。突然有了這麼一個機會能把這個礙眼的妹妹除去,她自然是十分高興。

在她的想象中,劉敏敏就該剛嫁過去,就死了丈夫,反正也是個不知道能不能醒的廢物,死了就死了。然後她這個妹妹自然會因為這事被夫家責怪,之後就過著水生活熱的生活。

可一切卻不像她想得那樣,這妹夫不光醒了,聽說還升了職,受了部隊的嘉獎。她妹妹也跟著過上了她從前從沒想過的好日子。

從進到這個房子裡來時,她的妒意就越來越深。

憑什麼?憑什麼她們都是劉家的女兒,她劉敏敏就能住在這麼大的房子裡?

而她的嫉妒也在看到許淮景的長相後,達到了頂點。她當初隻聽說未來妹夫年輕,可哪裡會知道人竟然長得這麼好看?

不該的,這一切都該是她的才對。她可是劉敏敏的姐姐啊,有什麼好的東西她不該先給自己嗎?

正因為有這樣的想法,她對自己接下來要提的要求更是理直氣壯。畢竟,這一切本來就是他們許家、她妹妹劉敏敏欠自己的。

多年軍旅生活,讓許淮景練就了一手看人的好本事。所以,劉惠惠那貪婪又充滿算計的眼神即使已經極力在隱藏,到底是沒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妹夫,你說的是真的啊?那可就太好了。

其實我想找的對象就跟你差不多就行了,要是條件再能好點,那就更好了,畢竟我是敏敏的姐姐嘛,丈夫總不能比妹夫你差嘛。”

她說的輕鬆,可屋裡其他人的心裡卻都是被嚇了一跳。

劉敏敏更是覺得劉惠惠的腦子八成是有問題,和許淮景的條件差不多?要是再好一點就更好了?

劉惠惠肯定是不知道,縱觀全國,25歲就能做到正營級的軍人都不算多,更不要說在B市了。

再說許淮景這個長相,不說萬裡挑一,那也是少有的好顏色了,到了她劉惠惠的嘴裡倒成了跟路邊的石頭一樣那麼隨處可見了。

或許是察覺了幾人的眼神不對,劉惠惠卻轉而提出了一個自己覺得十分合理,卻更讓眾人驚訝的要求。

“三妹,要是實在找不到,就讓我和淮景領證吧。”

她這話一出,不光是眾人皆驚,就連王二妮這個當媽的都被嚇到了,忙趁著許家人沒出聲的時候,先責怪了自己的女兒。

“二丫,你說的什麼話?”

劉惠惠卻全然不理,隻自顧著叫嚷:“媽,這有什麼?反正我和三妹都是劉家的女兒,不管是誰嫁到許家,那五百塊彩禮都是給咱弟娶媳婦兒用的……”

眼見著她越說越離譜,王二妮沒有辦法,隻能試圖用手捂住她的嘴。

許淮景見到這一幕,卻緩步走到了劉惠惠的麵前,低下頭,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什麼。

接著,就看見本還理直氣壯的劉惠惠,突然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噤了聲,一臉恐懼地看著麵前的人,再沒了先前的囂張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