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你喜歡我嗎?”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問。
“問這個乾嘛?”
“我從來沒聽你說過。”
“你不是說感情要慢慢發展嗎?”
周冬沉默了一會兒,“所以說,我們還沒到相互喜歡那步是麼?”
“反正還沒發展到可以做那個的那步。”陳知知閉上眼睛。唔,他的懷抱真溫暖。
“知知,你以前有喜歡過誰麼?”
“你今天怎麼有這麼多的問題?”陳知知睜開眼睛,象征性的拍了他一下。
“我很好奇。”
“好奇什麼?喜歡過彆人怎麼樣呢?沒喜歡過又怎麼樣呢?”
“我好奇如果你喜歡上彆人,你會怎麼樣?會不會跟我現在一樣,恨不得把她綁在身邊寸步不離。為她每一點點表情和動作分神。為她瞬間快樂,也為她瞬間難受。”
陳知知聽得出來周冬話裡麵的濃濃情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作答。
周冬把她抱得越發緊,“知知,我愛你。”
陳知知離開他的懷抱,捶了他一下,“你今天怎麼了?說這麼多情話,肉麻死了。”
其實那一下輕鬆是裝出來的,這是陳知知頭一次聽到他說這句話,以前最多是用喜歡,頭一次用愛這麼鄭重有明顯的詞意,猛地心裡一撞,根本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滋味。
腦海中會先想:啊,真的,原來現實中真的會有人說這句話啊。
但是一瞬後,又覺得心裡頭熱熱麻麻的,像是心灌了蜂蜜在燒熱般甜軟,雖然她也知道誓言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可還是無法避免因為這樣的話語感動。
“喂,周冬,你彆再說這些跟你氣質不符的話了,你會害得我笑場的。”
周冬說完這句話後一直垂下腦袋看她的表情,雖然月光昏暗,林間幽靜,但他還是看見她的眼眶發紅,他伸出手去拭她的眼角,“這麼容易就哭麼?”
陳知知撇過眼睛,“誰哭了,你演技這麼拙劣誰會哭啊?”
這一下周冬確定,陳知知心裡是有他的。
百分百有他。
她雖活潑心思卻一直很纖細,看電視上的苦情戲濫情片能哈哈笑出來,但是看一些平凡的紀錄片或故事片卻會常常忍不住哭出聲,因為感同身受。
他最了解她了。
她是他的心肝,他的寶貝。
“好了,乖,彆哭了。”周冬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說了我沒哭了。”陳知知嘴硬。
周冬就笑,他是真想笑,心裡頭簡直隻能用開心得不得了來形容。
夜風颯颯的,情侶間就是這樣,偶爾吵鬨偶爾又和好,總是甜蜜。
“知知,我剛剛跟你說的話是真的。”
“什麼?”
“和你上床。”
壓製住懷裡麵又想推開他的阻力,周冬說道:“我不會強迫你,你放心。等你說什麼時候可以咱們就什麼時候可以。”周冬是唯物主義者,他始終覺得,東西隻有完全占有了,並且宣示了主權才算自己的,彆人不能分一絲一毫。
特彆是像陳知知這種,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物體,無法複製,獨一無二,寶貝中的寶貝。
當他喜歡東西到一定極致時,隻能是徹底占有,他無法容忍一絲一毫的空白和歸屬權遺留。
“我剛剛是不是又被騙了?你說愛我,是不是就是想哄我上床?周冬,我原本對你印象很好的,但是現在我覺得你跟那些臭男人沒兩樣。”陳知知吸了吸鼻子,卻沒了推開他的打算。
“我本來就是男人。”
夜黑風高。
這對情侶抱到晚上十點半才回了寢室。
洗漱過後,正好十一點,整棟女聲宿舍樓熄燈。陳知知所在的503寢室,在所有人全部上床就寢後,以陳知知要不要與周冬發生關係這件事作為主題,開始了每晚例行的寢室臥聊大會。
門口右角傳來的聲音說:“去他娘的,才交往幾年就想上床,果然是色膽包天。知知,給他一頓狠揍!”
遠處傳來床板咿呀一下,陳知知都能想象出卓雲義憤填膺的動作。
門口左角的聲音回答:“其實也不算短了,高中時就在一起?”
“嗯。”陳知知肯定。
黑夜中大家看不清彼此的表情,隻有各自的聲音,這個時候更容易暢所欲言。
“我覺得還可以啊,我的觀點是對這種事既不反對也不支持,水到渠成即可。知知,主要是看你想跟他發展到什麼地步?”
不愧為寢室年齡最大的冰姐,說話就是有條理。
“不過不管怎麼樣,女孩子不能這麼讓男的為所欲為,我很多朋友都說男的追女的時候就是發情期,剛開始什麼都聽你的,甜言蜜語的哄,等追到手了,上過床了,就不會對你珍惜了。”卓雲依然持很鮮明的反對意見。
冰姐應:“這倒也是。”
“所以說呀,男人就是欠調/教,知知,你不能任著他,更不能聽他的!”
“對!”
陳知知握拳,覺得卓雲說得非常對。
她的確應該多調/教調/教周冬的。
此時,在陳知知對麵那床的女孩終於輕輕開了口,“你們家那位真的給你提這樣的要求了?嗚嗚嗚嗚,可憐老娘還沒男朋友,都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嗚嗚嗚嗚……”
冰姐:“……”
卓雲:“……”
陳知知:“……”
與此同時,男生宿舍,周冬的207號寢室也在討論相關問題。
晚上十一點半,此時的他們還沒入睡。綽號劉賊子的劉同學很早就偷偷接了教師宿舍電線,現正一邊用小台燈照明,一邊對著台式機猛點鼠標打遊戲,跟烏龜似的彎腰駝背眼睛直直盯住24寸屏幕,兩個臉上出現幽幽綠光。而其餘三個,老王正借著劉賊子的燈光洗腳,方哥在趕社團的報名表,隻有周冬早早就爬上了床。
“喂,周冬,你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老王一邊擦這腳一邊問。
周冬把雙手墊在腦袋下看著前方的黑暗,並沒有立刻回答。
對麵的方哥扶了扶眼睛,對著空白報名表手仍不停地寫,“又跟你們家那位知知吵架了,所以說,女人就是禍水。咱周哥一向這麼冷靜自持的人也這麼容易被攪得心煩意亂。我擦,寫錯了!”
老王端了水出去又回來,“談戀愛就是這個樣,等你們談了就知道了。”
“那是,此等有了女朋友的情懷我等光棍著實無法理解。想咱老王可是咱們計算機班的頭號女性殺手,對待女生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把拿下咱班為數不多的十個女生裡麵的三個,不可不謂之‘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高級人才!”
“我去!”老王拿毛巾甩了一下嘴巴如火箭炮的方哥一下。
方哥猛地一個側身,雙手交叉大叫,“你丫不會用的是你擦腳布甩我吧!”
“正是!”
“拿劍來,勞資要滅了你這禽獸!不行,不行,不行。”方哥又倏地轉身坐了回去,“白姐下達任務明天一定要把報名表整理出來。”
“哼,你就怕你們家白姐。”
老王走了回去放好腳盆和毛巾,也騰地爬樓梯上床。
“老王。”
“哎。”老王跪在床上攤開床鋪。
“你跟李晶是什麼時候發生關係的?”這話淡淡遠遠的,正出自老王的身後,臨鋪的周冬之口。這話一出,不僅老王驚訝了,連方哥也停了手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
“你跟你家那個那樣了?”老王問。
周冬不顧隔著寢室過道方哥火辣辣的眼神,起身答:“沒。不過我挺想的。”
“那是,誰不想啊。”
老王笑了一笑,掀開被褥坐下。
“我跟李晶啊,是很早以前就有過。以前高中畢業那會兒,實在是濃得分不開,大家都有心嘗試一下。然後就那樣了。不過後來呀,因為我們考上了不同的大學,實在堅持不到一塊兒,最後就分手了。”
“然後你就趁此機會染指我們班為數不多的幾位女生,讓我們兄弟幾個至今還打著光棍!”方哥聲淚俱下指控。
“去!”老王喝他一聲,不理會他的貧嘴。
“你和李晶最近又和好了?”周冬問。
“也不是那麼個事兒。”老王摸摸鼻子,笑得有點尷尬,“你也知道,就是偶爾出去啥啥啥的。”
周冬點點頭。
“什麼叫偶爾出去,你自己有女朋友還跟前女友藕斷絲連,簡直是人民的公敵,社會的敗類,人類的——”
“我跟劉麗芝早就分手了!”
“哎哎哎,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方哥在後麵一通大呼小叫。
“快做你的報名表!”老王快要被方哥吵死了,“你要是今天做不完,小心白齊又在會上把你罵得狗血淋頭!”
一提到白齊,方哥那張快嘴巴就跟堵上炮彈一樣,不敢再隨隨便便開了。立刻寂寂寞寞,委委屈屈地轉頭整理資料。
老王真笑了,“周冬,我看你現在是被那丫頭弄昏神智了吧?你要是真想留住她,還是得對她好啊。”
“老王,你這話就不對了。”不知什麼時候方哥又轉過了椅子聽他們說話,“從生理學上來說,動物之間是會有□□吸引的。當一對男女交/配完之後,他們的身體上會產生一種激素,讓他們對彼此產生依賴感。這種激素對女性的作用尤其大,你沒看那麼多女的跟男的上床之後尋死覓活的要他們負責嗎?從炮/友都能產生占有欲!”
“我去你的。”老王伸腿下床一腳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