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去,靈舟已抵達玄清宗境內。
風聲蕭蕭,一重山與一重山交錯,霧氣繚繞,山峰若隱若現,青蔥翠綠點綴其中,遙遙望去,好似一位守護眾生的莊重神女。
靈舟落地,祝餘牽著既白走下靈舟,離開月餘,入眼是久違的一草一木,熟悉感撲麵而來,心情也不由得放鬆。
既白懷抱著小魚,眨巴著眼,難掩好奇,樹木青蔥,一座座古樸殿宇坐落其中,悠遠氣息環繞,隨風訴說著自己的曆史歲月。
這就是祝祝的宗門嗎?真漂亮。
祝餘繼續禦劍帶他回自己所在的峰,剛收好劍,一道白色身影朝她撲騰而來,白影落在她肩上,親昵的蹭著她,正是提前回來的白鵲。
祝餘含笑摸著它的頭,回應它。
“啾啾,好久不見。”既白眨眨眼出聲。
祝餘拿下肩上的白鵲,遞給他,“要摸嗎?”
既白放開抱在懷裡的小魚,伸出手去接,小魚不樂意了,主人怎麼能摸彆的鳥。
小小的眼睛骨碌碌一轉,又重新飛回他手裡,學著白鵲的動作,討好的輕輕蹭著他手心。
既白手心抬起,眼睛與它對視,“小魚,你不想我摸啾啾嗎?”
小魚眼神閃爍,它不想但它不說。
既白似有所感,為難的皺著眉,他喜歡小魚,但也喜歡啾啾,兩個都想摸,怎麼辦?
祝餘神情溫柔,含笑看著他麵上的糾結,正想著自己要不要為他解圍。
卻見既白皺著的眉舒展開,他微揚唇角,好似想到了辦法。
“我一隻手摸你,一隻手摸啾啾,剛剛好。”
小魚氣急,神情懨懨,不情不願的點頭。
既白朝著祝餘伸出一隻手,“祝祝。”
示意她將白鵲放到自己手上。
祝餘照作。
最後,是既白答應分給小魚燒雞,才將它哄好。
——
祝餘自打回到宗門後,便忙的腳不沾地,白天要練習劍法,入夜後要去藏書閣尋找黎山的線索,還要抽空去煉器峰。
回到宗門已有一月,這樣的忙碌生活也持續了一月。
照例練完劍法,祝餘走出練習場,抬頭,天色早已入夜,召喚出劍,便又匆匆禦劍趕往煉器峰。
來到約定的地方,已有師兄在等待,祝餘行禮問好,“師兄。”
魁梧男子對著她點頭,便言簡意賅道:“開始吧。”
“是。”
祝餘從煉器峰出來時,早已是半夜,但還有事未完成,來不及多想,便又匆忙來到藏書閣。
這一個月來,她都是如此時間來藏書閣,守閣弟子對她早已熟悉,粗略掃過弟子玉牌,便放行。
祝餘來到藏書閣頂樓,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藏書閣的書早已被她翻遍,卻始終找尋不到黎山的蛛絲馬跡,仿佛從來沒有這個地方。
可她相信既白,既白也不會有錯。
最後一層了,祝餘不抱希望的拿出書開始翻找,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藏書閣的人越來越少,她手上的書換了一本又一本。
麵無表情的將最後一本書放下,祝餘揉了揉發酸的脖子,現在她可以確定,藏書閣內沒有有關黎山的記載。
祝餘依靠在書架上,放鬆著酸痛的脖頸,陷入沉思,開始思考。
答應既白的事,她一定會做到。
玄清宗是修仙界第一大宗,若是玄清宗的藏書閣內都沒有記載,想來彆的宗門也不會有。
看來,如今隻有一個地方可去了。
祝餘將書放回原位,走出藏書閣,飛快朝自己居住的峰趕去。
祝餘落地,一眼就看到坐在門口的既白。
他靠坐在門框上,懷中抱著小魚和白鵲,頭埋入懷中,似乎是睡著了。
祝餘抬頭,夜空依然漆黑,遠處卻起一抹灰白,昭示著,再過不久,天就要亮了。
祝餘自責,既白每日都會等她回來,她今夜在藏書閣過於沉迷,一不小心忘了時間。
既白竟是等了她一夜。
望著他沉睡的側臉,祝餘心中除了心疼,還有一絲彆樣的滿足。
祝餘放輕聲走到他麵前,彎腰,正要抱起他。
既白醒了,剛睡醒的眼眸格外清亮,隻倒映出她一人。
若是這雙好看的眼眸一直隻看她一人,該有多好。
心中想法一閃而過,祝餘壓下這不正常的想法,她不能如此自私。
既白剛睜眼,便看到她,睡意一掃而空,眼中盛滿細碎星光,醒後的聲音帶著沙啞,甕聲甕氣道:“祝祝。”
祝餘抬手覆上他的雙眼,俯身,輕吻落在他眉心,似輕風無痕。
既白不明覺厲,卻順從的閉上雙眼,眉心的溫熱一閃而過,她的動作很輕,輕到他不曾知曉有過一吻落在眉心。
祝餘幽深的目光落到他唇上,淡粉的唇在深夜裡泛著彆樣的光澤,像是可口的仙桃,誘人采擷。
又盯著他看了一會,祝餘才放下手,接著抱起他往裡麵走去,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眼前重見光明,反應過來後,已在她懷中,既白已經習慣了,並未覺得不妥,反而自然的找了個舒服位置。
“抱歉,讓你久等了。”祝餘輕緩的聲音帶著自責傳來。
她也和既白說過,她回來的晚,不用等她,但既白執意要等她。
之前,她顧及既白等她,時間差不多便趕回來,但今晚想把書看完,便一時忘了時間。
祝餘歎息一聲,無奈道:“等不到我,便去休息。”
好在現在夜間不算冷。
既白伸手摟住她脖頸,帶著不易察覺的依賴,“可是,我想等祝祝。”
祝餘知曉他一個人在這會很無聊,而自己又有事要做,隻能在夜間忙裡偷閒陪他一會,便沒有製止他。
隻想著,下次可不能再忘了時間。
“祝祝,你教我的劍法我都學會了。”
既白狐狸眼亮晶晶的看著她,求誇獎的意味很明顯。
那日他說要保護她,真的不是說說而已,回來以後,便纏著她開始學。
也幸好,練劍能消磨時間,讓他不至於太無聊。
祝餘聞言,輕笑一聲,發自內心肺腑,“既白真厲害。”
明明是自己求誇獎,真聽到了,卻反而不好意思,耳垂一陣滾燙,將隱隱泛紅的臉往她懷裡躲了躲,結結巴巴道:“也,也沒有。”
“祝祝才是最厲害的。”
一路閒聊著,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屋中,祝餘將人放到榻上,溫聲囑咐,“早點休息。”
既白乖巧點頭。
他的衣服因為剛才過大的動作鬆鬆垮垮,幾分春光外泄,祝餘一眼就看到了他漂亮的鎖骨。
若是在上麵留下痕跡,應當會更好看,她想著,眼神深了幾分。
祝餘目光上移,三千青絲鋪散而開,紅衣妖嬈,肌膚勝雪,容顏妖冶,眉眼如畫,紅潤的唇誘人深思。
祝餘呼吸一熱,匆匆收回視線,轉身朝外走去,想要離開這個讓她想入非非的地方。
走了幾步,她卻突然停下腳步,一咬唇,又折返回來。
“祝祝。”
既白好看的狐狸眼眼巴巴的看著她。
祝餘無端從他眼中看出幾分媚意,不想再忍,她想也不想的俯身,手遮住他好看的眼睛。
“嗯~”既白無意識的發出一聲輕哼。
手心下的眼睫輕顫,祝祝為什麼要咬他?
祝餘起身,隻見他原本漂亮白皙的鎖骨上是一個明顯的紅色牙印,是她留下的記號。
祝餘看的眼熱,手不動聲色的為他拉好衣服,起身,轉身離開,如此行雲流水,仿佛是早已做過上百次的舉動。
走到門口,祝餘忍不住回眸,既白雙眼迷茫的看著她,一股熱氣上湧,耳根一熱,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