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那邊,秦統等人搜尋完華容樓,以及調度了柳北海所在直播平台當晚的直播視頻後,可以暫時排除眼前這幾位Z大學生的犯罪嫌疑。不過後續如果還有疑問,也要回來警局問話,現在需要他們的家人過來保釋。
保釋完就可以先行回去了……
“什麼?還要保釋?”
本來就受了點輕傷的柳北海,在警局裡麵又錄口供,又進行活體取證,折騰了大半天都眯在警局的板凳上昏昏欲睡了。另外三人也是靠著他或者靠著牆睡得東倒西歪,好不容易等警員發話,沒想到竟然還要保釋。
艾瑪,家裡那位老祖宗要是知道他今晚去了凶宅,闖見了凶殺案,還受了傷,完了。感覺他要被打死了。
欲哭無淚加視死如歸的表情讓旁邊值夜班的警員都忍不住悶笑起來。秦統拿著手上的檔案路過,看著柳北海一臉難色的樣子,問了句:
“怎麼了?需要幫忙嗎?”
“沒什麼,就是這麼早,不知道家裡人醒了沒。”
在秦統關切的目光下,他隻能戰戰兢兢地給姑婆打電話,摁在手機鍵位上的手指微顫,剛才在華容樓的各種意氣風發、勇往直前,現在蔫得跟打了霜的茄子。
“嘟……嘟……”
通電的鈴聲宛如淩遲般架著柳北海的脖子。
“喂?”
薑至的聲音傳來,聲音有點嬌還帶著點微喘,似乎剛做完運動嗎?他對了一下表,都快早上6點了,這麼早起嗎?
難道……在乾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等會,他要把腦海裡的黃色廢料搖掉,按原主記憶這麼久,薑至都沒帶過男人回去……
“姑婆,我……我這邊出了點事。”
“什麼事,你趕緊講,我現在忙著呢!誒!”女子的一聲驚呼傳來。
還有一聲男人的喘息聲傳來,伴隨著衣物摩擦的聲音。
????
“姑婆你那邊在乾嘛呢?”
“少廢話,趕緊講,沒事就掛線了,打擾我……睡覺。”
“誒,彆!就是我現在在警局,出了點小事,需要有人保釋。”柳北海聽這場麵,瞬間血色上湧,臉色爆紅,不會吧!不是我想的那種睡覺吧!?
“保釋?臭小子,你都乾了些啥……瑪德,你給我滾遠點……我現在頭疼得狠,晚點我找人去保釋你。還有,彆再電話過來!煩死了。”
說罷,直接就“嘟”的一聲掛了柳北海的電話,都還沒回複,到底是找誰來保釋他啊?
啊啊啊啊!他們在乾什麼啊!!!
一男一女,喘息聲!啊啊啊!柳北海感覺都有點宕機了……
柳北海又氣又羞又怒地猛盯著被直接掛斷的電話,他很想回撥電話,但是他不敢!
感情我是不是咱們家親生的啊,都進警局了,你還和野男人你儂我儂!!!
靠在柳北海肩膀的薛胖子被柳北海的電話給吵醒了,夢裡還夢到什麼好吃的,迷迷糊糊聽到了薑至的話,還幻聽到什麼“瑪”,吧唧嘴含糊地說:“什麼薩琪瑪?”
這家夥到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吃啊,直接給柳北海整無語了,趕忙扭過頭,他不想再看到那些警員憋笑的臉了!
看著幾個小夥伴還沒有睡醒,欲哭無淚的他還是先坐會吧。現在隻能是坐等著姑婆說的某個莫須有的人來保釋了……或者蹭他們的家長的保釋吧。
到底原身是不是親生的啊,怕不是一語成箴。他出門前那會說的,找了野男人以後,連夜賣房跑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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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柳北海胡思亂想的時候,薑至和那個神秘的男人已經大打了一場了。
自從男人爬上10樓,破開了她家的窗戶,掰爛了她的浴室門鎖,差點偷窺到她洗澡,甚至還搶了“吞天”組織的魂瓶。也不知道他搶的時候收尾了沒有,等會組織的人循著味踩上門破壞了她的潛伏計劃可就難搞了!想到這,薑至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看著他離開浴室的背影,還委屈得跟小姑娘被拋棄了似的。
要不殺了算了。
薑至隻覺得氣血上湧,火冒三丈,連穿浴袍的時候,都勒緊了腰間的綁帶。
她內心已經泛起了難掩的殺意。
就這樣,薑至氣騰騰地出了浴室門以後,看到背對著浴室的男子。他聽到動靜還想說些什麼,直接被薑至一個飛踢踹倒在地。
薑至趁男人還未反應過來,從背後雙手箍緊男人的脖子,一把坐在他的背上,靠著自身體重壓製住男人反抗,用力絞殺打算扭斷他的脖子。
男人哪裡感受不到薑至的殺氣,烏木的瞳孔此時微微泛金,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左手一肘子往後打去,薑至下意識撒開一隻手抵擋沒想到男人以高難度動作,側身翻轉直接掙開薑至的絞殺。順勢對著薑至的肚子就是一拳,她連忙擋住往後翻滾。
有點身手啊……薑至心想。
男人似乎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瞳孔微縮開始泛著明顯的金色,他扭動著被壓痛的肩膀,嘎吱作響。
沒等薑至反應,他已經向女人撲來,開始同樣下起了殺招,兩人宛如野獸一般出自本能地戰鬥。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腳,四周家具都難免遭受一難,各種乒呤乓啷,新買的玻璃桌都被薑至猛踹一腳直接踹爛。
更彆說其他了,沙發被抓爛,百褶窗被整個扯了下來,最近才養的花草被踢倒,泥巴印了一地。
我的沙發!我的窗戶!!啊啊啊啊!薑至眼睛發紅!
我那綿薄的工資!我的錢!
薑至是妖,自帶妖力加持下,每次衝拳都帶著常人無法承受的力度,但是打在眼前的人身上,卻好像牛入泥潭,石沉大海一樣無力。一陣激情對打後,都紛紛掛傷,各種占據客廳的一角,眼神死死盯著對方。
男人聞到血腥味後,鼻子微動,他突然很喜歡這種感覺,暴虐弑殺的念頭湧上心頭。
薑至則是恨死眼前這人了!如果現在不殺死他,估計也是個隱患。雙方的實力都很強,稍有不慎可能真的會被殺死。
兩人僵持了起來,都氣喘籲籲,氣氛已經到達白熱化的階段就看誰先露出破綻。
就在這個時候,沙發縫隙夾著的手機發出了震動聲……這種氣氛下微弱的震動就好像在繃緊的神經上跳動,男人的眼神直接就被吸引過去,似乎在思考什麼東西在響。
薑至的第一念頭卻是:
不行!手機很貴!
她一個滑鏟先人一步搶過了手機,剛看了眼,上麵寫著“柳北海”。這個時候柳北海打電話過來做啥?
還沒細想,男人就伸手過來搶奪,惹得薑至一個手滑按了接聽鍵……
所以才有了上麵柳北海在警局誤會的那一幕。
壓根就不是和野男人在鬼混好嘛?看看老娘的臉,嘴角都淤青了!
喘是打架打的,痛呼是互踹的,乒乓作響是摔的……聽著是挺曖昧的,實際是快被chuang死了。
正因為薑至接了這個電話,露出了破綻,直接被男人從背後捆住了雙手,薑至小腿往後一踹,又再次被男人用大腿嵌住,直接禁錮在男人胸前。
姿勢看著是挺曖昧的,如果有人闖進來隻會看到薑至穿著一件浴袍,裸露的皮膚都是淤青與傷痕,又青又紫,男人身材高大整個人籠罩住女人的身影,好像從後環抱著她的腰,頭壓在薑至的肩膀上,靠近在她的頸部旁纏綿地摩挲著。
好像是在思考如何下口,咬斷獵物的脖子。
薑至掙紮著,卻動彈不了,感覺到男人似乎自從靠近她後,整個人駭人的氣勢瞬間消散了許多。男人有點奇怪,明明眼前的這個人想殺他,他也想殺她,但是為什麼?
他低頭靠近薑至的脖子聞了一下,溫熱的氣息噴在薑至的頸脖上,惹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男人聞到了眼前這個人有著和他一模一樣的氣息。
沒錯,就宛如一脈同源的感覺。
眼前這個人可能和自己有著莫大的關聯……隻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關係。
薑至現在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什麼鬼?要殺就殺,跟隻熊在她脖子的位置聞來聞去做什麼?難道真的吃人這家夥?連夢魘都吃,難道人也吃嗎?
“和我一樣的味道?”
男人舔了舔口腔的血腥味,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殺死眼前這個人。
“……”
什麼味道?薑至想著,莫不是桂花釀吧?真的是狗鼻子嗎?她都洗了好幾遍了,竟然還能聞到味道?
她看了看現在處於下風,見男人遲遲不動口,壓著怒氣,儘量讓自己顯得人畜無害的樣子:
“你不是想要桂花釀嗎?”
“現在還要嗎?”
男人似乎考慮著薑至提出的這個建議,許久眼眸微垂,瞳孔中的金色慢慢散去,恢複到之前的狀態。
他卸了力,鬆開薑至。薑至一個屁股坐在地上……她抬頭不敢置信,自己說兩句就妥協了?
男人繼續拿出口袋裡麵的桂花釀酒瓶子,對上薑至微愣的臉,晃了晃手中的瓶子說了句:
“要的。”
討好似的表情似乎剛才這一切打鬥從未發生過。他一臉期待的模樣,收放自如讓薑至都自愧不如。
……
這人果然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