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1)

神尊他大逆不道 子渡 4100 字 3個月前

解決一件事就要解決的徹底,孟之完全不在意雲韶署其他人的流言擠兌,她了解那些舞女的性子,除了嘴碎些,倒沒聽說過她們品行上有什麼問題。

就是難說這沈江月跟晏簫在這次報複自己之後還會不會給自己找麻煩,何況自己跟晏簫還有個交易字據,有了這個她就躲不開晏簫。

看來,在徹底躲著晏簫之前,還得把字據的事情給解決了。

孟之想可能是因為她哄著晏簫立了字據憑證晏簫才沒有直接發做,那她就過去認個錯,在當著麵把字據毀了不就成了?

一有事情壓在心裡她心裡一直不踏實,吃飯都不香了,本想拖著過幾天再去晴棠苑,可沈江月舞教的人選還沒公布,早點解決或許一切都還有轉機。

更重要的是,孟之今早起床右眼皮狂跳!

不行,今天就去!

孟之帶著腰牌偷偷溜出了雲韶署,跟李嬤嬤告假的話,她一定會刨根問底的,速戰速決就行了,隻要態度夠軟,那賢王再硬的拳頭也隻能打在棉花上。

這腰牌果然好使,一路上孟之暢通無阻。

晴棠苑的院子裡沒有人,幾天過去了,銀杏樹上的葉子也已經掉光了,地上的落葉全被掃在了一起圍堆在樹乾旁,地麵上乾乾淨淨的,反倒是顯得有些冷清。

要不是院子敞著門,孟之還以為這院子裡沒人呢。

她走到晏簫的屋子前,穩了穩呼吸,抬手要去敲門。

“王爺,您好歹是太子殿下的叔父,這太子殿下怎的這般……”

裡麵傳來莫塵憤懣不滿的聲音,看樣子他們在談事情。

孟之收回手退遠了些,打算等他們談完事情再進去。

“他讓我做的事情他自己動手了,所以我們的交易早已經不作數了。”晏簫清冷的嗓音傳到門外,“這件事情以後彆再提了,我另想它法。”

孟之不是有意偷聽,況且僅僅兩句話也聽不出什麼。

隻是這件事跟太子有關……

孟之腦海裡浮現出幾日前在這院中看到太子的情景,那人溫文爾雅。

不對,還有翠萍的事情……

所以這太子竟是個兩麵三刀、表裡不一之人嗎?

沒等孟之繼續聽出什麼來,旁邊耳房的門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孟之害怕被人發現自己在門外偷聽,便連忙去敲晏簫的房門。

“誰啊?”

屋內交談的聲音消失了,過了片刻傳來莫塵警惕的聲音。

“奴才幽桐,來找王爺。”孟之衝裡麵報上姓名。

沒多久,莫塵便打開了門,看見是幽桐,莫塵哈哈地笑了兩聲。

“原來是幽桐姑娘啊,王爺叫您進去呢。”

莫塵想起那天孟之拉著自家王爺的手簽下那個什麼離譜的條約還能安然無恙,對孟之的敬意油然而生。

改天他得向孟之請教一下如何不停地觸碰王爺的逆鱗還能不受罰的。

孟之不知道莫塵的內心活動,看莫塵這狀態,想必賢王的心情還行。

她走進去,轉身等莫塵領著自己。可莫塵見孟之進去之後便將門關上離開了。

孟之一個人去見晏簫,心裡還有些忐忑,她深呼了幾口起,心底默念“好好認錯”然後才踏進了屋內。

這時晏簫也從臥床的方向走了過來。依舊是孟之第一次見他是的打扮,單衣赤腳,散發及腰。

孟之算了算時間,已經巳時過半,這人怎麼還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他平時不上班的嗎?

往常孟之這時候已經起床練了一個時辰功了,她再次在心底感慨了一下人類的參差。

見來人是孟之,晏簫隻瞥了一眼然後去倒了一杯茶潤喉。

“進來吧。”

孟之看著晏簫赤著腳走在地上,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蕩了一層灰的鞋子。

她要不要穿著鞋進去?

孟之回想剛才莫塵似是穿著鞋的,便在門口磕了磕自己鞋子上的灰塵進屋了。

“找我何事?”晏簫看著站在自己身前一直沒有開口的孟之問道。

“奴才來是關於那天下午……”孟之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

“荷包做好了?”晏簫放下水杯,去給蛇喂食。

孟之再次轉向晏簫,低頭小聲地說:“沒有……還沒開始。”

晏簫手上的動作一頓,餘光看了一眼孟之。

“王爺,奴才知錯!”不管說什麼先認錯應該不會出錯。

“奴才的繡工實在是一般,卻借王爺醉酒逼著王爺立下那什麼交易字據。奴才這幾天心中惶恐不安,並且最近忙得分身乏術,怕是沒有時間給王爺重繡荷包。”孟之跪在地上,低著頭將想說的話一口氣都吐了出來。

“之前的那個荷包奴才不要了,王爺若想用來辟邪,那個荷包功效自是最強的。”

“你想爽約?”晏簫啪地放下了喂蛇的竹筷,蹲下/身子看著孟之。

孟之壓低了頭,不敢言語。

“你可還記得我們之間是立了字據憑證的?”晏簫伸出一隻手抬起孟之的下巴讓孟之看著自己的眼睛。

“我記得你還找了中保?”

“怎麼當初高高興興的,如今卻要毀約了呢?”

晏簫每說一句話就停頓一會兒,雖然都是問句,可他的語氣壓迫感很強,孟之不敢言語。

“字據……字據本就應當做不得數的,王爺當時飲了酒,精神不濟,這才讓奴才鑽了空子。”

話罷,孟之從懷裡掏出自己的那一份字據。

“這個坑騙王爺的字據奴才撕了便是。”說著便將那字據撕成了碎片。

孟之將字據殘骸都拿在手裡,險些握不住掉在地上。

突然,孟之感覺捏在自己下巴上的力道加重了。

這人不是達到了目的,怎麼感覺又生氣了呢?

晏簫猛地鬆開手,孟之重心不穩竟向前傾倒,她顧不得手中的碎片,將手撐在地上穩住身體。

可碎片還是散了一地。

“你彆忘了,這字據你可寫了兩份。”晏簫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孟之。

“這字據本就對王爺不公平。我這最大受益人都毀了這字據,王爺不是應該高興嗎?”孟之重新跪好。

“另一份在本王這裡,你抵賴不了!”晏簫看著孟之滿不在乎的神態,語氣加重,有些怒意。

“王爺!那可是三兩銀子啊,奴才那都是誆騙您的。如今奴才這份毀了,王爺將您的那份毀了就好了,我們都當做沒有發生過。”孟之抬頭,“再說了,這不是正合您的意嗎?”

孟之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她不知是不是晏簫有意試探自己有沒有察覺到他通過沈江月傳達的警告。

“你說什麼?”此時的晏簫眼尾已經泛起了紅。

可孟之說完話就又低下了頭,全然沒有注意到。

“本王不會毀約的,你也彆想抵賴!”晏簫轉過身去,孟之看到他背在身後的拳頭已經握緊了。

她不明白這人是什麼邏輯,自己已經好聲好氣地解釋了,也認了錯,就連那什麼霸王憑證都撕掉了,為什麼這人反倒是一副自己吃了大虧的樣子?

“總之,這荷包奴才是不會做的!”孟之也沒了耐心,跟這種人說話可真費勁。

“為什麼?字據還在,我給你錢就是了。”

還在試探?

“王爺您當真不知道是為什麼?”孟之也裝不下去了,“奴才是坑了您,您想毀約直接找奴才便是,或者到時候不認賬也可以,何必用其他那些彎彎繞繞的手段來出氣!”

“你說什麼?”孟之看晏簫還不承認,便閉口不答。

隻見晏簫氣急似的走到孟之麵前,然後又轉過身走到桌子邊手一揮。

“啪!”

桌子上的東西都掉在地上,茶杯也碎了一地。

“本王何時報複你了!你說啊!”晏簫生氣地指著孟之。

“王爺敢做不敢認?”孟之怒意正上頭,也不怕正在發瘋的晏簫,反正她自己也想發瘋了。

“那就讓奴才幫王爺回憶回憶。兩日前,沈貴妃突然找我到香雲宮與我為難。奴才與貴妃娘娘素不相識,奴才真的想不起來自己何時惹到了娘娘。奴才左思右想,才想通這關竅。”

孟之不卑不亢地對上晏簫那凶狠的目光,此刻晏簫眼尾猩紅無比:“這都是因為王爺您啊!”

話音剛落,晏簫的呼吸肉眼可見地紊亂了,他那深邃的眼眸變得像是會吃人一般。

“你說這些可有證據?”孟之能聽出來晏簫在克製自己的情緒。

“……”孟之沒有。

“看來沒有啊……”晏簫一步一步地逼近,他的腳踩在茶杯的碎渣上,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每一步都走得堅決。

腳從鋒利的碎片上走過,留下殷紅的血跡。

“那麼你為什麼會認為是我做的?”

“因為您和沈貴妃……”是表兄妹啊。

孟之看著地上的血腳印,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你為何要冤枉我呢?”

“……”

“你冤枉的為何是我呢?”

“……”

完了,因為前一次晏簫難得正常,脾氣還行,自己便忘記了這人瘋起來有多狠,方才一時忘形,竟說出了那樣的話!

現在認錯還來不來得及?

孟之心裡下了好大一場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