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1)

神尊他大逆不道 子渡 3983 字 3個月前

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太子便不再逗留,臨出門時似是想到什麼又轉身補充道:“侄兒要是知道皇叔這麼有興致,就讓雲韶署把最好的舞女送來。”

“想是皇叔常年在洛州,雲韶署的人都是一貫會看人下碟的,總是拿那些排不上號的小舞女糊弄人。”

“正好,我要去那邊一趟,就帶院子裡那個小舞女回去,給你換更好的來。”

晏簫透過窗外看了看銀杏樹下正在撿落葉的孟之,孟之把挑好的落葉柄都捏在自己手裡,把她們排成一排一一展開,像是一柄折扇,還給旁邊兩個侍女扇風。

挑好起身時,許是久蹲在地有些腿麻,孟之站起時顫顫巍巍有些踉蹌,旁邊兩個侍女連忙笑著去攙扶。

“不用,我覺得很好。”晏簫下意識開口。

話罷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奇怪,然後看向正看著自己的晏融。

“她身上牽扯有案件,目前正在調查。”

“她也跟人有私?可為什麼不在慎刑司要在這晴棠苑?”賢王如今就一件公務在身,太子似是有些驚訝。

“本王今天身子不爽利,不便吹風,將她叫到這裡來審,你有問題?”晏簫冷眼掃過太子,麵不改色地開口。

“皇叔不習慣京城的氣候,自是應當好好修養以免受寒,隻是侄兒還真沒見過將涉事人放在院子裡活動還派人伺候的。”太子麵上笑了笑,“真是稀奇。”

“那就不叨擾皇叔了,侄兒告退。”太子衝晏簫行了禮,轉身離去。

孟之往房間走的路上還在跟春華、秋實一起欣賞著她的落葉扇,沒注意到麵前來人,直直地撞了上去。

“當心。”

還不等孟之被撞得後仰,太子便手扶著孟之的小臂拉了她一把。

春華、秋實立馬拉著孟之蹲下:“奴婢一時不慎衝撞了太子殿下,請殿下責罰。”

孟之這才反應過來,將頭壓得低低的。

要是太子生氣就要遭了。

“無妨。”晏融看著孟之,見她沒有抬頭看自己,眼神中有些失落。

“下次當心。”晏融對著孟之說,說完便帶著小廝走了。

秋實看太子走遠,便叫春華和孟之站起來。

“這太子還真是像傳聞中那樣英俊儒雅,脾氣也這麼好。”秋實看著晏融離開的地方說道。

春華點頭附和,兩人看著孟之,也想在孟之那裡尋求認同。

孟之看了眼不遠處正在屋子裡看書的晏簫。

不確定這個距離他能不能聽到。

孟之輕咳一聲,儘量吐字清晰開口道:“是嗎?我還是覺得賢王殿下哪哪兒都更勝一籌。”

不管賢王能不能聽到,小命在誰手掌中就拍誰的馬pi總是沒錯的,省得惹怒他被捏死。

回到屋裡,孟之拿抹布將銀杏葉上的灰塵都擦拭乾淨,放在陽光下曬乾水分。

落葉處理好之後,她在屋內翻找著其他能用的材料。

“春華秋實,你們有沒有口脂紙,越多越好。”孟之眨巴著眼看著她倆。

“嗯,有是有,就是不多,要不我們去問問其它人?”

她們都是府裡最下等的奴才,想來幾片口脂紙都要攢到逢年過節等重大場合用。

“不用,你們留著自己用吧,我去問問莫塵。”

“姑娘,莫塵今天下午不在府中。”

莫塵不在,就隻能去求賢王了,畢竟這舞還是給他跳的。

孟之敲了敲賢王緊閉的房門,聽到屋內傳來一聲清冷的“進”才小心地打開了門。

她本想著賢王會對她的要求感到生氣,畢竟她現在隻是個不僅不能提供情緒價值還要占用晴棠苑的各種資源並且疑似有罪在身的小舞女。

可沒想到,那賢王也不多問,叫了嬤嬤進來。

看賢王竟這樣大方,她便試探地又要來了幾大張各色的宣紙和一小張白色的絹布。

東西都拿到後,孟之將從賢王那裡要來的口脂紙分出一些給春華、秋實一人一半,又找來各種工具自己在房間內搗鼓起來。

第二天,孟之一大早起來將昨天一天的成果堆在一起,現在就差衣服了。

孟之做起事來非常認真,如果可以她每一件事都會做到最好。

可現在當務之急是跳舞回家,重要的是回家而不是跳舞。

衣服什麼的有啥穿啥,賢王生氣的話也隻能說明他不講理。

她準備好一切就去找莫塵,讓他給賢王說一聲自己腳已經好了可以跳《折枝舞》了。

莫塵一邊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腰一邊問孟之:“準備好了?”

“嗯。”孟之說,“莫侍衛,你怎麼了?”

“啊……哈哈沒事,昨晚睡覺時腰扭了。”莫塵可不敢讓孟之知道自己已經把她給賣了,生怕這女人又提出要用新鮮花瓣,這時候那粉霧海棠可就真保不住了。

“行,那你進去吧。”莫塵往旁邊靠了靠,推門讓孟之進去。

不等他將門關上便聽見賢王命令:“去將那身水袖裙取來。”

“王爺,那身水袖裙可是太妃娘娘生前最喜歡的衣服……”莫塵進屋跪下。

“還用我說第二遍嗎?”晏簫的語氣不容置疑。

莫塵隻好將那身衣服取來讓孟之換上。

孟之回屋將那身衣服給換上,她的身材很好,這衣服用的又是上等的布料,有彈性,孟之穿上正合適,寬大的袖子又正好是她需要的。

除了依舊沒有音樂,其他的都很完美。

到《折枝舞》的高潮部分,孟之麵對著晏簫小步後退拉開距離,然後將收好沒展開的水袖向高處揮出。

水袖柔軟的布料拂過賢王的麵龐,帶來些茉莉熏香的香氣,藏在水袖中的東西在空中散開,又慢慢地向下落。

賢王的目光落在飄到桌子上的東西,各色花瓣狀的紙片,仔細一看,那些紙片上還用毛筆勾勒出不同的花型:桃花、荷花。除了花朵還有金黃的銀杏葉以及那白色絹布上畫的雪花。

沒人規定《折枝舞》一定要用到鮮花,也沒人將《折枝舞》限定在春季,那都是因為創作這支舞的靜太妃是如此做的,人們便認為也應當如此。

《折枝舞》折的可以是花,可以是葉,也可以是天空中飄下的那一抹涼……

在四散的花瓣之下,是孟之優美的舞姿和迷人的身姿,孟之的麵龐在水袖的遮掩下時隱時現。

一曲終了,賢王還是那般筆直坐著,隻是正失神般盯著桌麵上那灑落的碎片。

完了,把屋裡搞亂了。

孟之倒抽一口氣,連忙蹲下去撿散落滿地的東西。

孟之將地上的東西都撿完了,遲遲不敢上前去撿桌子上的那些,她怯生生地看向晏簫。

隻見晏簫將放在桌子上的手收回,起身然後繞過蹲在地上的孟之走出屋子,在腳踏出屋子的一瞬間,孟之聽到他語氣平靜地說。

“你可以回去了。”

孟之如蒙大赦,長呼一口氣。

聽到屋內的動靜,晏簫攥緊手中藏著的雪花絹布。

還真是驚喜呢。

孟之換下水袖裙交給莫塵,又問莫塵要了個布袋子,將剛剛的道具收好以便下次利用,這些紙張、布料的質量都是頂好的呢。

“王爺當真不審我啦?”臨走之前孟之還不太確定地問莫塵。

畢竟昨天她也隻是解釋了一兩句,並沒有證據來證明自己。

“不是審完了?審林舟、翠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說過這件事跟你無關了,你昨天不也否認了?”莫塵回憶道。

“那你們還抓我過來!”孟之真的非常無語,既然早就知道自己跟這件事情無關,還將自己困在這裡整整兩天。

“都是王爺的意思,你有意見?”莫塵實話實說,“你還走不走了,快些回去吧。”

提到回去,孟之這才放棄追究,抱著一袋子紙布碎片回雲韶署了。

孟之剛踏入雲韶署的大門,毫不意外地被雲韶署眾人給圍了,他們拉著孟之問著問那,孟之都給糊弄過去了。

既然翠萍跟林舟受審時都沒有牽連到自己,那麼就是雲韶署的這些人告訴慎刑司孟之跟林舟不清不楚的。

這些人就是這樣的,隻要上麵稍微施加壓力,他們總會一致地將自己確定的和不確定的一股腦給交代了,以自己對他人的揣測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孟之不再想把時間和情感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她洗漱完將自己蒙在被子補覺,這兩天都沒有好好休息。

翠萍回來時,孟之正好起來喝水,她看著翠萍護著腰部倒抽著氣挪進了屋。

“喝口水吧。”孟之倒了一杯水遞給翠萍。

從上次跟翠萍在監牢中談話之後,孟之改變了對翠萍的看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在關鍵時刻有人會選擇自保脫身,也有人會清醒地沉淪……無非是選擇而已,沒有誰比誰更高貴。

甚至孟之有點佩服翠萍。

好在翠萍隻是受了罰便給放回來了。

“他們怎麼今天才讓你回來?”孟之先開口說道。

“噢……昨天我發燒了睡了一整天,今天他們又問了些事情才放我回來。”翠萍語氣有些支支吾吾,說話時眼神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