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1)

神尊他大逆不道 子渡 3855 字 3個月前

誰都知道翠萍那個叫林舟的相好是個看中美色的,也都知道翠萍把林舟看得比命根子還重要,妥妥一戀愛腦配渣男。

誰也都知道幽桐的容貌是何等絕色,她平時是低調不招惹,可誰都知道她要是一出手,估計全天下的男人都要為之傾倒。

情人眼裡出西施,翠萍看林舟哪哪都好,一聽孟之這樣說,便覺得這死丫頭也看上她男人了,頓時氣急。

“你……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這種話你怎麼說的出口!”

好歹是正經人家的姑娘,翠萍一時竟找不到更惡毒的詞語來泄憤,隻能憋得滿臉通紅。

“這不是還沒搶呢,你安靜些,我就再考慮考慮。”

孟之翻了個身,將頭埋在被子裡。

翠萍原先隻覺得孟之獨來獨往慣了,性子有些冷清,可現在這人給她一種不好惹又卑鄙的感覺。

她好像從來不在意彆人的評價,不在乎彆人的目光。

在二十多年現代社會的培養下,孟之不理解這些古代女人的思想。男人看上你了是你的福氣,如果對方有點身份地位,便是你命好。男人看不上你了,你的價值也就沒了。

實在是窩囊又可悲。

可是想來,明明是這個時代的不公,這些女子又有什麼錯呢?

害怕男人被搶的翠萍果然安靜了下來。

孟之知道自己這一招有些卑鄙無恥,但是管他呢,好用就行。

於是第二天,同屋的人都知道,幽桐看上了翠萍的相好,要跟翠萍搶男人。

第三天,整個雲韶署的人都知道,幽桐勾搭上了翠萍那個禦前侍衛的相好,一定是看林舟前途無量又一表人才所以才勾搭的,實在是不要臉。

孟之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手筆。

她連那個林舟是誰,長什麼樣子都還不知道嘞。

眼看謠言越傳越離譜,就連語言不通的月國樂人們在大家繪聲繪色地描述下都懂了個大概緣由。

李嬤嬤問清楚了大概緣由還是叫了孟之談話。

“我平時是如何教你的?那些混話你是如何說得出口的?平時隻當你是不拘小節無甚在意,現在竟慣得你連體統都忘乾淨了。”李嬤嬤神情嚴肅,麵色慍怒。

“就是句玩笑話,玩笑還開不得了?再說了我不嚇唬她,她就不安生,她一不安生我就睡不好,我睡不好白天舞就跳不好,嬤嬤,這舞要是跳不好惹得聖上怪罪那可怎麼辦?”李嬤嬤一貫寵孟之,孟之向來不怕她何況她覺得自己有理在先。

“哪有女子拿終身大事開玩笑的,你這般言行無狀,不知從哪裡學來這一套伶牙俐齒,滿嘴胡言亂語,哪有你娘半分影子?我今天非要替你娘好好管教管教你不可。”李嬤嬤這次是真生氣了。

“我娘再賢良體麵溫順嫻雅,我爹不也還是納了三房姨娘?你看她過得開心嗎?”孟之性子直來直去,脾氣也大一些。

“嬤嬤,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跟我娘的性子完全不一樣,我也不想跟她一樣,我隻管自己心裡舒暢過得舒坦,其他人愛說就去說吧,我不在乎。”

李嬤嬤跟孟之的母親雲娘是一同長大的姐妹,都是雲韶署的舞女,後來雲娘出宮嫁人,李嬤嬤留在宮裡,從小就鬼主意多的小孟之被送進雲韶署之後李嬤嬤對她多加照顧和教導。

從小就入宮還有個現代魂的孟之對雲娘沒什麼感情,每逢探親看到她拉著自己的手哭訴自己的丈夫新納的一房小娘如何處處頂撞自己並且還要拿出主母的氣度不計較孟之氣就不打一處來,隻覺得她窩囊。

“禍從口出你這丫頭是懂還是不懂?在這裡我還能保護你,出了這個院子你再如此我可就沒法護你了。你若依舊是這般輕浮傲慢總有一天會釀成大禍的。”嬤嬤歎了一口氣。

“我看你風寒也是好的差不多了,從今天起每天加練一個時辰,省的有力氣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孟之對於這個懲罰欣然接受。畢竟,身為舞女,舞技就是自己吃飯的玩意兒。跳得越好就離自己的目標更近了一步。

翠萍腳傷還沒好,嬤嬤罰了她抄書,然後罰了幾個管不住嘴的公公和舞女,大有要嚴格整頓的架勢,這謠言才漸漸平息。

或許是平日裡宮中的生活太過於單調乏味,體會到這次八卦的樂趣,雲韶署的宮人有點食髓知味,人人都留意著孟之的一舉一動。

然後他們發現孟之這幾天做起了針線活,平是孟之哪裡碰過針線,就連衣服破了孟之都是拿錢找人縫的。

於是他們猜測孟之是在給林舟繡荷包。

女人都會給自己心悅的人送自己親手繡的荷包。

剛剛熄滅的八卦之火風吹複燃。

孟之也不解釋,她就是那天看翠萍在繡荷包,上麵的鴛鴦還挺好看的。她是個有好奇心的人,對很多事情都很樂於嘗試。於是閒來無事也想學著繡些東西。

不得不佩服古代的女人,她們的繡工好像是天生的,什麼都會繡,而且繡的也好,衣服,鞋子,手帕,香囊她們樣樣都會。

而孟之在這個方麵完全是個小白。

但是,刺繡不就是這一針,那一針拚成紋樣嘛,我懂。

於是孟之自信地開動,然後自閉。她是個不服輸的性子,越是乾不好,她越要乾,就是個一根筋。

她發現,這繡活自己是摸索不來的,可是其他舞女一沒事就去練舞,就隻有翠萍因為腳傷整日呆在房間裡,兩人各坐屋裡兩頭,各繡各的。

翠萍當然也注意到了孟之的舉動,加上總有舞女在她麵前說這說那,她理所應當的相信了孟之是在給林舟繡荷包,於是彆著一股勁每天睜開眼就是繡。

這天,孟之拿著自己的繡品坐到翠萍身邊,將手中的東西舉到她麵前,有些彆扭地開口。

“翠萍,你看我這裡要怎麼繡才不奇怪啊?”

翠萍本來不打算理孟之的,轉了個身,可她看到孟之的繡品,眉頭不由得一皺。

這是什麼醜東西?

翠萍本來就一肚子氣,看到這慘不忍睹的繡工,正好能嗆一嗆她:“你繡這醜東西能看嘛,拿遠一點去。”

翠萍又低頭繡自己的東西。

孟之看著自己的繡的一團黑線:“這個還挺難的哈。”

她看看自己不堪入目的繡品又看看翠萍手下栩栩如生的鴛鴦,學著她的樣子穿針引線。

“你繡這醜東西給誰啊。”翠萍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孟之。

“沒誰,繡著玩兒。”孟之實話實說。

切,誰信啊,還不是用來勾引林舟的。

“就憑你的手藝,誰能看得上那真是見鬼了。”翠萍得意地舉起自己剛繡好的鴛鴦圖看看還差些什麼細節,“還有啊,你什麼品味啊,去繡一隻蟲子你怎麼想的?”

還是一直黑色的長蟲。

“姑娘家應該學繡些鴛鴦,喜鵲這些寓意好的,吉祥的,再不濟蓮花,牡丹這些簡單的也很不錯啊。繡品圖的不光是技藝精湛,更重要的是寓意,你這一沒技術又沒寓意的玩意送我當抹布我都不要。”

翠萍是公認的巧手,繡品是雲韶署裡頂好的,大到林舟穿的衣服鞋襪,小到腰間的掛件大多都是翠萍的手藝,他總穿出去顯擺。

“誰說我繡的是蟲子的?哪裡像了?我繡的分明是蛇啊。”孟之知道翠萍不會說什麼好話,但是她竟然沒想到翠萍會這般羞辱她的繡品。

原是個眼拙的,怪不得能看上林舟。

“蛇?”翠萍也很是震驚。

且不說孟之繡蛇乾什麼,原來誰人都有短板,旁的女子技藝再是一般,也能看出來繡的是什麼。結果她跟孟之較了兩天勁,本想著是個多麼厲害的對手,誰想到她繡了兩天隻繡了一條像蟲子的蛇。繡活這等正經女子都應該精通的手藝在她這裡也是看不到一絲半分的。

“你……你自己看看這哪裡像蛇了?蛇應該是這樣的……”翠萍說著奪過被孟之蹂躪慘了的布料教她去繡。

孟之也不管兩人有多不對付,專心地看了起來。

沒一會兒一條小黑蛇便被繡了出來,跟前幾天見到的小蛇彆無二致。

“哇,原來這樣才是刺繡。”孟之捧著繡品,眼睛都移不開了。

“針線活也是有很多技巧的,全憑自己摸索是沒用的。”翠萍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孟之被翠萍的繡工折服了,而翠萍也減少了對她的偏見。

人無完人,因為她這一短板,翠萍接受了她其他方麵的卓越。

從那以後,兩人從冷言相譏,到能簡單交流,這一係列的轉變讓同屋的其他人大為震驚。

孟之隻有晚上才有時間做繡活。有時候燈光昏暗,孟之一直低著頭繡東西,翠萍轉身就將蠟燭熄滅,然後一邊躺下一邊故作埋怨道:“我要睡覺了,蠟燭吵到我眼睛了。”

孟之也不生氣,將東西整理好,然後忍住笑:“你是怕我繡活超過你還是怕我繡東西送給那個誰啊?”

“你!睡覺!”

這樣風平浪靜相安無事的日子過得相當舒坦,直到林舟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