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嶽國以武立國平天下,十六年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直到三年前,帝都怪事頻發。
首當其衝的便是七公主遭遇不測,陷入沉睡。
南皇的一眾皇子公主中,當屬七公主武藝高深莫測,何況重重宮門更有侍衛把守,戒備森嚴。
暗衛多方尋找刺客的線索毫無所獲,是以朝中有人下結論:‘暗殺一說’實為不通。
更為怪哉的是,南皇貼榜請天下名醫前來為七公主醫治,皆束手無策。有甚者另辟新徑,大膽斷言:七公主乃為中邪。
南皇大怒,將其驅逐流放。
至此,“邪乎一說”被傳的甚囂塵上。
要說,這位七公主身上發生的可不止一件怪異之事。
十六年前,忘憂相師就曾卜卦箴言——七公主命有麒麟骨,關乎國運。
天永十六年,大地回春,萬物複蘇!
南皇擇了吉日,親率一眾皇親宗室和文武大臣,在百姓們的參拜和圍觀下浩浩蕩蕩出了都城,前往天子山舉行三年一度的祭天大典。
此次聲勢浩大的祭天大典,不僅是南皇向上天祈求國運昌盛,也是為給最寵愛的七公主祈願,望她能早日醒來。
……
南疆!
晴空萬裡,豔陽高照。
竹林幽幽,泉水泠泠。
百鳥齊鳴,蝴蝶翩飛。
一處石台上白色輕紗搭築的幔帳內,男人指尖輕挑琴弦,嘴角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淡然自若。
閒適淺笑的神情,是何等的悠然自得。
饒是紫藤林那處,一眾江湖武師鬨出來的動靜並未擾他半分心神。
南疆盛產奇花異草,紫藤林迷障重重,還有他設下的機關,若非心智堅定和武藝高強者不可走出。
看來如同往日那般,眾武師與他無緣一見!
一曲婉轉空靈的琴音終了,此刻的蒼穹上飄來幾朵厚重的雲層。
“起風了。”
男人低聲說了一句,起身從幔帳內緩緩走出,清幽如潭的眸子望向遠處走來的瘦小身影。
“主人,南嶽國密信。”
元佑恭敬行禮,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鬢若刀裁,眉如墨畫,五官絕倫。墨色如瀑的長發用一根飄帶隨意綁著,一襲輕紗外罩月白色廣袖長袍,金絲銀線繡的祥雲紋流光縈繞,腰間所係一塊玲瓏剔透的留仙玉,整個人周身籠著層淺淺華光,如清風明月般遺世獨立,氣宇不凡。就連天機琴旁放著一頂銀色鏤空紋樣的半臉麵具,上麵也泛著好看的光澤。
元佑將打探到的消息如實說道:“近日來江湖上有不少勢力蠢蠢欲動,似乎是衝著皇宮去的。”
男人指尖摩挲著一張畫有麒麟令的信箋,若有所思。
皇宮?怕是沒那麼簡單。
“出來吧。”
男人話音剛落,樹後一位吃梨的青衣公子現身出來,邊走邊嘖嘖歎道:“人間的梨果真不錯,”說完不忘將另一隻手上的梨拋出。
男人憑空接住,轉手又拋給了一旁候著的元佑。
元佑打量來人,沒看見他是怎麼出現的,隻聽主人平日喚他“上陽”,一個很神秘的男子。
上陽望向紫藤林的方向,打趣道:“說說,第幾波了?”
男人未接他的話,瞥了瞥眼眸,“你這次來,又看上我這兒什麼東西了?!”
之所以又,是因上陽昔日在他這看上過不少東西。
上陽笑道:“我覺得元佑不錯,不如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如何?”
元佑慌了慌神,訥訥道:“不行,我要陪著主人。”
這時,一隻小黑鳥從遠處飛來,落在男人的指尖上,“吱吱”了幾聲,便撲棱翅膀飛走了。
上陽看著飛走的小黑鳥,眼裡閃著不明情緒,“看來我這梨算是應景了,”轉身問道:“她要醒了?”
男人沒否認也沒點頭。
“也是,廣袤天地大有可為,還不是任君馳騁。”
“凡塵俗世與我無關,我隻想守護一人罷了。”
“好好好!我一向說不過你。前路漫漫,祝卿萬事順遂,得償所願!”
“承你吉言。”
男人睨了一眼上陽,拂袖離開。
“喲,稀罕呐!”
上陽意識說錯話,抬手輕輕扇了下自己大嘴巴子。
果然!
男人回帝都的途中還真不怎麼太平。
上陽向來慣會說笑,囉裡囉嗦沒個正形,不得不說"烏鴉嘴"這一本事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