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考驗(1 / 1)

大概是每個男主對於變強都有一種執念吧,慕憐不理解但尊重。

蕭謹憶眼底露出淡淡的讚同之色,“卿卿,男人是要經得起考驗的,凡事瞻前顧後窩窩囊囊的你可不能要。”

慕憐疑惑地望向蕭謹憶,怎麼就突然提到找男人的事了。

蕭謹憶秀眉微展,頗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當初謹行把你接回山上的時候,你還隻有那麼一點大,隻會哭。如今也有了心上人,是個大姑娘了。”

什麼心上人?慕憐心中閃過一絲詫異,該不會是蕭前輩看到她和顧晚夢裡的事情了吧。她解釋道:“姑姑,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姑姑知道。”蕭謹憶笑著,“卿卿是害羞了,這事是人之常情,你們是師姐弟,結為道侶也是再尋常不過。我看他對你也有情,不過還需時日考驗,萬萬不可輕率。”

慕憐張了張嘴,半天沒憋出一個字,這誤會可大了。夢裡她和姚光不過是陪跑,祝餘和杜衡才是重頭戲啊,顧晚最害怕的,莫過於是失去他的白月光師姐。

“好了,卿卿,你也該去完成自己的考驗了。”蕭謹憶緩緩鬆開手心裡的落英,刹那間碧藍色的光籠罩了世界。

慕憐一個踉蹌,便墜入了那迷幻的光影中。再睜開眼,隻見青山綠水,阡陌相連,竟身處於山底下一座平靜的小村莊之中。

小花靈慢吞吞地從慕憐兜裡爬了出來,“悶死卉卉了,好可怕,卿卿,我們回家吧。”

慕憐無奈,現在就是想走也不知歸路在何方啊。她看了看四周,正是草長鶯飛的春日勝景,一畦畦稻穀碧綠,田間地頭卻不見有耕種的農人。

一縷炊煙緩緩升起,似乎是在指引著來人前往。慕憐把卉卉撈回懷裡,“好了好了,隻要通過劍靈的考驗我們就能出去了。”

卉卉聞言臉色大變,“劍靈!好可怕!”

慕憐隻得把一驚一乍的小東西又揣回兜裡,順著渺渺炊煙的指引到了一間瓦舍前。看起來是個大戶人家的院子,門環已染上了銅綠,風一吹,老木門便吱吱呀呀的顫抖著。

這是多久沒有人來過了?慕憐推門進去,院中空無一人,隻石桌上靜靜擺著個木盒。這提示的,也太明顯了。

慕憐拂去石凳上厚厚的灰塵,坐了下來。整個世界寂靜地可怕,連一聲蟲鳴聲都聽不見,風揚起塵埃時,也是那樣寂寥。

木盒裡隻裝著一粒不知名的種子和一幅畫,慕憐把畫展開,從左至右依次是埋在土裡的幼芽、小樹苗、參天大樹,再往後的畫麵卻是模糊不清,像是被人刻意塗掉了。

劍靈意思是要她種樹嗎?慕憐皺眉,不知道幻境中時間流逝速度跟現實中是不是一樣,她總不至於在這裡待個十年八年的等著大樹長成吧。

慕憐蹲下身子,尋了根木頭刨出一個坑,把那顆種子放了進去。

無事發生,種子還是種子,沒有一絲動靜。慕憐問,“卉卉,你知道有什麼能讓種子快速長成大樹的辦法嗎?”花草樹木之間應該有些共通之處。

小花靈扭扭捏捏地爬了出來,揮著小翅膀,“讓卉卉想一想,對了,可以用血澆花,花就會開得特彆特彆大。”

在那些恐怖小說裡,是常常有血液淋過的植物會格外茂盛的說法。慕憐咬咬牙,割破了食指,擠出幾滴血。

鮮血觸及灰撲撲的種子,霎那間那種子就膨脹開來,褪去外皮,露出雪白的胚芽。

慕憐又擠了些血滴上去,胚芽如同活過來一般,吞噬著鮮血,搖搖晃晃地抽出一根半指長的嫩芽。

“發芽了!發芽了”卉卉落在慕憐肩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卿卿繼續澆血,小苗就可以長成大樹了!”

慕憐一把將它薅了下來,想讓一顆種子長成大樹,就是把她的血放乾了也不夠啊。劍靈考驗的總不可能是她的造血能力吧。

“小苗長成大樹的時候我也變成乾屍了。 ”慕憐緊盯著小花靈,“卉卉,你一定還知道其他辦法是不是。”

不受魘妖夢境影響,知道劍靈秘境的運行法則,一有人的時候就自己躲起來,這個小毛球怎麼看也不是表麵上這麼迷迷糊糊人畜無害。

小花靈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卉卉聽不明白。”

下一秒,小花靈被慕憐倒拎在手裡,慕憐反手抽出自己的佩劍,陰冷地笑著:“想不起來也沒關係,說不定花靈的血效果會更好呢。”

“卿卿!卉卉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小花靈無力的掙紮了兩下,見慕憐還不鬆手,委屈地嘟喃著:“靈泉,找到靈泉就可以了。”

慕憐聞言鬆開了手裡的小毛球,滿意地仰起頭,“走吧,去找靈泉。”

既然劍靈設下了這個考驗,那解法必然就在這方小世界裡。慕憐看著不遠處緩緩流下的山泉,挽起褲腳就往山上走,順著泉水的方向,就能找到源頭所在。

兩個時辰後,卉卉吐著半截舌頭趴在慕憐肩頭,一雙小翅膀耷拉著,“不行了,卿卿,卉卉要累死了。”

慕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座山看著不高,可爬起來卻非常費勁,花了好大的工夫,還在山腰處繞彎。

曲曲折折的小溪不知通往何處,慕憐尋了塊大石頭坐下,伸手去鞠水。清澈的溪水如同明鏡般,山間無風無聲,水麵便連一絲漣漪也不見。

慕憐探手進去,才發覺不對勁,“卉卉,這水不是往下流的!”

水往低處流已經是一種常識,因而慕憐竟未發覺,此處溪水是從山腳下往山頂流淌,如同一道銀色腰帶,環住了整座山。

所以她們辛苦爬了這麼久,被困在山腰處不得前行,就好像是有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指引著,要慕憐去尋到真相。

不知道顧晚那邊是否也是這樣順利,慕憐拾起一根木棍充作登山杖,隨即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壓了下去,男主自有主角光環庇佑,她還是好好想想自己該怎麼下山吧。

慕憐往下看了一眼,雜草叢生亂石遍布,心裡瞬間涼了一半。自從來到這個修真世界,她每天的運動量都出奇的大,各種幻境裡穿來穿去。

“卉卉,你說世上真的有仙嗎?”修仙之人苦苦追求的羽化成仙,天虞救世神女的傳說,到底是真的,還是編織出來的美夢。

小花靈停在慕憐發間,眨巴著眼,“卉卉沒有見過,但是卉卉見過大魔頭。”

慕憐撥開麵前的荊棘叢,“卉卉,你真的隻是一朵花嗎,怎麼見過這麼多東西。”

小花靈愣了愣,“卉卉當然是花了,是很漂亮的木蓮花,辛夷說我是最好的一朵,後來,後來……”

“後來的事情不記得了。”

“一到關鍵時候你就不記得。”慕憐搖搖頭,“等我們出去之後,我還是叫父親把你送回木蓮樹下吧,以後我還會遇到更多的事情,你跟著我太危險了。”

光是想想顧晚墮魔之後的劇情,她就一陣頭疼。小花靈“哇”的一聲舞到慕憐麵前,“卿卿,你也不要我了嗎?”

這都哪跟哪啊。慕憐被它嚎得頭疼,隻好妥協道:“那好吧,跟著我可以,但不許再哭了。”

卉卉這才委屈巴巴地回到慕憐肩上。眼看著日色西斜,慕憐忙加快了腳步,終於趕在日落前下了山。

又沿著溪流走了一段路,慕憐不可置信地發現,水流竟彎彎繞繞九曲十八彎最終流入了她來時的那座院子。

雖說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可這距離未免近得叫人生疑。慕憐略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環境,靜悄悄地,與之前一般無二。

待繞過兩間瓦舍到了後院,果然有兩處泉眼,正無聲地噴湧著清澈的水珠。

不對,怎麼是兩處?慕憐悠悠地轉過頭去,小花靈隻得無奈地開口:“靈泉和忘川相伴相生。”

慕憐看著幾乎複製粘貼而成的泉眼,問道:“那該怎麼區分?”忘川,一聽這名字就知道設定是什麼了,總不能用這種水來澆樹。

“不知道。”卉卉老老實實地搖頭,“喝了忘川水就會忘記很重要的事情,花草沾到這種水就不能成靈了。”

這大概才是劍靈設下的真正考驗。慕憐徘徊不定,忽轉身進了屋內,卉卉跟在後麵喊著,“卿卿,你去乾嘛啊?”

慕憐一通翻找,尋到紙筆,冷靜道:“卉卉,我會把重要的事情都寫下來,如果我喝到的是忘川水,你就把這張紙拿給我看。”

小花靈險些在撞上了柱子,“卿卿不要喝,不要忘了卉卉!”

慕憐扶額,有沒有可能,你也沒那麼重要啊小毛球。“既然無法通過外觀辨彆出來,那就隻有自己嘗嘗了,反正喝不死人的。”

小花靈在空中轉了一圈,為難道:“可是,可是卉卉不識字。”

“不識字更好,我看得懂就行了。”慕憐沾了墨,斟酌再三,寫道——你是慕憐,從21世紀的地球穿越到了這本書裡,你的任務是阻止男主顧晚毀滅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