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拒不回答(1 / 1)

財進門和錢落袋 遠寄 5311 字 3個月前

何止是同類,錢洛岱比他還更老陰批,王一王隻敢暗戳戳在心裡罵,但他本心強悍,悍到足以支持大方承認,自己醜陋又無恥地動了心思:“你打算怎麼支持他們在一起?我妹妹絕對不做小三。”

魚上鉤了。

“換親。”

“什......什麼?”

“我們王老師不可以,但王總你可以啊!” 蔡瑾夢越說越興奮,兩眼發光,“王總完全可以假裝熱烈追求我非我不可,從而破壞我和錢洛岱本就不牢固的婚姻。這樣,王老師既得到了錢洛岱,又不用背罵名,雙贏!”

“......”

王一王第一次覺得自己罪大惡極,車禍腦震蕩後遺症如此殘酷,她都變大傻子了!

她趁熱打鐵:“想想看,反正你名聲再糟蹋也就這樣了,可我們王老師得到了什麼,再多一份穩穩的陰暗的嗬護啊!”

她說得難聽,但在理。

愛不愛的,到了他們這個階層無甚重要,重要的是要持之以恒的對王田田無條件的嗬護。

就像王田田,想去藝術機構教學,那就去,想跟窮小子談戀愛,那就談,王一王都會給她兜底,大不了就拌進瀝青裡鋪路。

但人的命有時候很脆,萬一他哪天出點意外,王家那些旁支,會怎麼對待王田田?王田田又該怎麼應對?

想來想去,好像也隻有錢洛岱能震懾住那些惹是生非的狗東西。

潛意識告誡自己不能夠答應她,她一定在挖坑,但忍不住:“你他這種老公你都不要,你想要什麼?”

“自由啊!” 蔡瑾夢答得一秒不打愣。

屆時王一王背了罵名,她恢複了自由身,再去追求旺旺哥,旺旺哥就不會被漁村的親朋好友戳脊梁骨了。

她就能無負擔的和旺旺哥雙宿雙飛,過上沒羞沒臊的大黃丫頭日子,光是想一想,臉上露出了花癡的笑。

隔著玻璃的走廊上,隱約看到白叔往回走的身影,她提醒他:“留給你考慮的時間不多了哈。也就是我才肯讓位,過了這村沒這店!”

又好像有點道理,王一王躊躇了。

白叔推門而入:“阿夢少奶奶,回去麼?”

“算你狠。” 時不待王一王,他狠狠磨著後槽牙,“就按你說的辦,加個 VX方便溝通!”

蔡瑾夢眉開眼笑,掏出手機掃碼。

“阿夢少奶奶,還是我推你吧?”白叔關心她,出門挺久的,腦震蕩還是應該多臥床靜養。

她已經圓滿地完成了任務,甚至有些超出白叔的預期值,他已經吩咐廚房改了菜單給她進補,現在往回走,到家剛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

“王總,可彆忘了我們的約定,從現在開始就生效了。”蔡瑾夢真女人從不回頭看過去,隻瀟灑朝後揚揚手機。

“蔡小姐難得來一趟,”王一王衝過去,握住推把,“我來推吧。”

白叔握緊推把,十分謹慎:“你?”萬一他懷恨在心,搞點小動作,在樓梯上把少奶奶往下倒......

“白叔,讓王總推吧,以後還要合作呢。”

“是。”白叔遲疑著退到一邊,隨時準備飛身救人。

還好王一王的助理按了電梯:“這邊請,電梯是直達停車場的。”

電梯旁高樹盆栽後,鏡頭藏在葉子下,偷偷拍下了王一王俯身跟蔡瑾夢說話的照片。

到彆墅一桌子菜,好吃到她眉毛連換了三個位置:“嗯~好吃,這個好吃,那個好吃,都好吃!”

她決定延長這份快樂,摸出手機,通訊錄新的朋友處,靜靜躺著一個名字:“王的男人。”

好友申請留言:“女人,明天接送吃飯鮮花一條龍?”

蔡瑾夢看了眼不遠處,正在徒手捏碎核桃殼給她做山藥核桃汁補腦的白叔,敢在運動健將眼皮子底下,來彆墅接送她,活膩了吧?

通過申請,手指如飛知會王一王:“不用搞這種小動作,要玩就玩大的。”

什麼才算大?

得是王一王公司裡的八卦精們全趴在社交平台上摸魚,上躥下跳瘋狂吃瓜的;力子集團公關部加班加點,卯足了勁瘋狂出通稿壓熱搜的;老蔡氣得操起菜刀,磨刀霍霍的;白叔開始做收購瀝青廠可行性計劃的。

國際機場沿途廣告屏上,男人深情款款俯身跟輪椅上的女人相視,不滾動播放 “愛心蔡瑾夢愛心王一王” 幾個字格外辣眼睛。

錢洛岱一手搭在加長幻影後座靠枕上,做出廣告屏上同款姿勢:“可以開始你蒼白無力的解釋了。”

蔡瑾夢戰術性後仰,她隻讓王一王玩出平生最大的追人手段,沒想過王一王是這樣豪賭的賭徒!失誤,不該任由他自己發揮的。

搞得她現在騎虎難下,又不敢暴露自己,隻好說:“解釋什麼,他就是氣不過我拿走那一成利潤,純粹想惡心你。”

錢洛岱嗤笑:“信你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你該不會因為這個吃醋吧?”蔡瑾夢小心翼翼地伸出觸角,點了點錢洛岱。

“我吃醋?他也配?”錢洛岱冷著俊臉,”他那種掏空身體的架子貨,能負重四十斤跑半馬還是能踩人梯摸龍頭?你要真選他,半輩子守活寡!”

他冷哼一聲:“你不會真看上他的錢了吧?”

“怎麼可能!”蔡瑾夢堅決否認,“你怎麼會這麼想?”

錢洛岱又哼了哼,到地方也不下車,反正這次提前申請的航線時間充裕,他慢條斯理撥了個電話。

“喂,白叔。”

“少爺,還沒出發?”接到電話,白叔有些意外。

錢洛岱做事向來守時,按道理這會兒早該登機起飛了。起飛後,更是習慣小睡,便於下機時能以最飽滿的精神,馬上投入到公務中去,是不會打電話給白叔的。

“有些事耽誤了。” 錢洛岱說著,斜眼瞟了瞟蔡瑾夢。

她收起觸角,老老實實縮進寬大的車後座。

他抿了抿嘴:“我突然想起來,那邊有個財經訪談外加封麵拍攝約了我。”

“還麻煩白叔跑一趟,把二樓起居室儲藏櫃第二行第三個櫃子裡的紅布袋子,拿到機場來。”他戳了戳“蝸牛”。

“蝸牛”裝死。

十分鐘後,白叔趕到起居室,打電話來確認:“少爺,你確定是二樓起居室的第二行第三個櫃子麼?”

“沒錯。” 錢洛岱肯定。

“可是少爺......這些東西......” 白叔欲言又止。

“都是拍攝必備道具,現在拿來。” 錢洛岱強調。

“明白少爺,好的少爺。” 白叔不愧是專業管家出身,哪怕心有疑惑,也會完美執行一切吩咐。

紅布袋子到手,灣流滑行,翱翔四萬三高度,巡航速度又快又穩,全程無顛簸。

平穩落地。

錢洛岱睜眼,整理袖口,衣領,跺平褲子上的褶皺:“我們直接去招商會議,如果一切順利,晚上就能吃上慶功宴。”

機場門還沒打開,他掃了眼她披在連衣裙外麵的羊絨大衣,“你就穿這個?”皺著眉頭招手空姐:“打開隨行行李箱。

“穿上,彆要風度不要溫度。”

一床厚實的被子狀羽絨服劈頭蓋臉飛了過來,將蔡瑾夢眼前的光明世界變得暗無天日。

“能有多冷?”蔡瑾夢把自己從羽絨服裡扒拉出來,很是不以為然,“光腿神器了解一下,”她捏起腿上肉色的加絨連褲襪,“300克厚絨,超暖!”

下飛機直接銜接封閉廊橋,到 VIP通道,上車,再到酒店,全程都有暖氣,能冷到哪兒去?

“行,你超暖。”

錢洛岱指揮空姐往回疊那件被子羽絨服,她先走。

沒有廊橋,空無遮擋的停機坪,寒風裹著碎冰,像無數小巴掌,狠狠往她臉上扇。

樓梯下去,地麵的電瓶擺渡車沒有蓬!

她一吸氣,鼻涕眼淚流飛。

“嗖” 地竄回機艙,凍得搖搖擺擺:“除了這個加長羽絨服,還能再穿點什麼?”

錢洛岱紳士地抖開羽絨褲,“胖腿神器了解一下?”

換好一身防風抗寒的裝備,蔡瑾夢整個人胖得像個球。

下機都沒勇氣把手從衣袖裡抽出來扶扶手。最後幾步沒把握好距離,一腳踩空,“咕嚕咕嚕”,一路滾到電瓶車旁。

司機眼睜睜看著風度翩翩的雇主長腿一邁跟上來,輕鬆單臂抱起球,放到座位上,“開車。”

雇主聲音壓在防風麵罩裡,呼嘯寒風裡悶悶的,問球:“架子貨能單手提溜你嗎?我看他連個輪椅都搬不動。”

......球不想吸冷風,拒絕回答。

為了讓錢洛岱能有充足時間養好斷掉的肋骨,先遣接洽團隊對得起力子集團開的高薪,早早就把攻堅部分啃得七七八八,隻等兩位總裁到達後,再跟對方執行官討論細節。

所以錢洛岱對談判節奏把控預估完全沒問題,晚上就讓蔡瑾夢混上了慶功宴。

香檳塔高聳,冷餐擺盤精致,可蔡瑾夢凍得還在泛酸的中國胃,實在無福消受這些。

偏偏剛敲定的友商熱情得像一群大金毛,一個勁兒往這位東方美人跟前湊。

金紅發碧眼的老外們自認為臨時突擊上過點中文補習班,就很拿捏華國酒桌文化精髓,一個個放不平舌頭,卷舌拗口但熱情地端著酒圍著喊蔡瑾夢:

“賽總,都在酒裡!”

“曬恩總,我乾了你隨意!”

這些蔡瑾夢還能應付,意思意思淺抿一口就好。

可執行官也舉杯示意:“拆,華國的項目,還望你關照,走一個。”

蔡瑾夢隻能仰頭一飲而儘。

等錢洛岱從其他意向商包圍圈裡從容告辭,再回到蔡瑾夢身邊,她已經眸裡藏了一汪溫泉,蒸得雙頰紅成熟透的蘋果。

“你怎麼才來。”空腹飲酒的她蹙著眉,說話拖著軟塌塌的鼻音,像極了撒嬌。

“跟新意向商多聊了幾句,” 錢洛岱拿走她的空酒杯,吩咐侍者給她換杯橙汁,“你這是......喝香檳也會醉?”

慶功宴選的DP p3 香檳,口感酸甜爽口,像蜂蜜和桃子汁的烘烤混合產物,確實很容易一不小心就貪杯。

“沒~”蔡瑾夢闖進錢洛岱的社交安全距離,輕輕對他嗬了口氣,“聞不出來嗎,他,他們”她踉蹌著轉身,點過幾個敬她酒的身影,“敬華國人,喝華國酒。”

白酒混香檳,她喝雜了。錢洛岱不樂意的皺了皺眉。

蔡瑾夢嘗了口橙汁,五官皺成一團:“哇好酸!” 倒是酸出了幾分清醒,“就沒點暖胃的東西吃一吃嗎?”

“你當這是彆墅?” 錢洛岱反問。

她撇撇嘴,就最開始嘗鮮喝了口湯,屁溫屁溫的,還得靠胃的溫度去暖它,之後除了酒就是酒,她按了按胃隻好作罷:“那回酒店再說吧。”

好不容易撐到回酒店,蔡瑾夢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感覺能吞下一頭大象。

“好餓啊!”刀叉用得相當跟不上趟,她乾脆扯了餐紙把銀叉子銀刀子擦乾淨,上下倒轉,變成一對沉甸甸的 “銀筷子”,用起來倒是順手。

攝入碳水,腦子好用了。

錢洛岱坐在她旁邊邊喝濃茶解酒,邊鬆領帶,敷熱毛巾,見狀忍不住出聲勸她:“吃慢點少吃點,小心待會不好消化睡不好。”

“我年輕人胃有強酸怕什麼,鐵來了都能消化。倒是你,才真該少喝點茶,老年人本來就覺少。” 蔡瑾夢一邊塞食物,一邊塞他的話。

結果不聽老人言,暴飲暴食真撐得不行,坐下都難,她揉著胃,慢悠悠地在房間裡散步消食。

走到窗前,多棱雪花小小的,一朵朵簇擁在雙層保暖玻璃窗上,比噴繪出來的雪花還完美。

“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呢。”

她從出生、念書、到成家,都在南方。純純的南方,除了本市,其他地方一概可以視作北方的南方。

房間裡烘得人發暈的強勁暖氣,給了蔡瑾夢發飯暈的勇氣。

她一把將窗推到最大,伸出手去接雪花,趁它們沒融化前放到嘴裡嘗了嘗:“好像是有點甜的。”

凜冽的風趁機鑽了進來,刺骨刮肉的,寒氣馬上上頭。

“啊~阿嚏!” 蔡瑾夢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遺憾關窗。

身後的人聲音有些微啞,問她:“想不想出去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