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1)

都城是個不夜城,下班後才是最熱鬨的時候!

位於市中心鬨區的一個小型酒吧內,氛圍絕佳,成了無數年輕人下班休憩的絕佳場所。

酒吧裡,座無缺席。

空氣中充斥著大量酒精的味道,和被酒精覆蓋掉的煙草味!

音樂聲輕揚,周圍音樂還不算喧嘩。

酒吧的一處卡座上,薑末正在講電話。

她臉色凝重,微微側頭,儘量保持聲音低沉:“當初譚辭車禍昏迷時,譚家說我的八字可以給他衝喜。他們親口答應我爺爺隻要我跟譚辭結婚,就可以得到一筆補償金。”

“現在我爺爺重病,還躺在醫院,譚家說翻臉就翻臉!”

電話那頭,一個男聲敷衍地應對:“當初譚家跟你爺爺說了什麼,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譚家的代理律師,你現在難為我也沒用啊!”

薑末抿住了唇:“結婚的事都是王律師你一手經辦的,我甚至連譚家人的麵都沒見過,現在我沒有拿到錢,王律師不應該幫我找譚家要回來嗎?”

“我不是說了嗎?我正在跟他們溝通,一有消息我馬上會告訴你的。”

薑末托著眉頭,閉了閉眼,深吸口氣:“一天,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之內如果你再不答複我的話,我不介意去報社爆料這件事。”

“彆彆彆,”王律師急忙勸道:“這樣,你等我消息,我儘快答複你!”

掛斷電話,周圍的音樂已經換了,DJ舞曲炸遍全場,酒吧裡的男女都走上了舞池。

薑末抬手揉眉,覺得音樂煩躁,揚手將杯裡的酒灌下了肚。

辛辣的酒就著繁重的心事,特彆容易醉人。

幾杯下肚薑末目光開始迷離,半醉半醒,鵝蛋臉上染了幾抹紅暈,唇瓣濕潤而火辣。遠遠望去,有種撩人的味道。

及肩的長發下,穿著一身西裝衣裙;裙子略窄,她坐下時雙腿並攏,向後彎曲,更加惹人遐想。

對麵的趙北陽身體一傾:“怎麼樣,他說什麼了?”

男人戴著金線眼鏡,一張圓臉,為了凹陷成熟,頭發故意打了很多發膠,一片油亮。

“他說明天之內給我答複!”薑末喝得有些頭暈,這會兒雙手支在桌子上,捧住了額頭。

“當初就跟你說過,譚家這樣的背景,你就不應該跟他們扯上關係;現在好了,錢不給就算了,想見譚家人一麵都難如登天!”趙北陽推了推他的金絲眼鏡,也悶了杯酒。

“不過我聽說譚辭好像已經醒過來了,譚家這點感激之心都沒有嗎?真是個王八蛋!”

趙陽北敲著桌子,一字一字道:“譚辭可是美國藝術學院畢業的,他二十歲時就拿過愛爾絲珠寶設計大賽的冠軍,二十一歲就為英國女王設計過一款珠寶。”

“他也算年少成名,隻可惜,譚家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缺德事乾多了,他在國外出了車禍。”

“這也許就是報應!”

薑末沒心思聽這些,譚辭就算醒過來了,他就算再好,她也不稀罕。

她自己本身也是一名很優秀的珠寶設計師!

“當初我爺爺發現有腦瘤,我想著不過就是結個婚,我又用不著和譚辭履行夫妻義務,有了這筆錢,我也好給爺爺看病!”

她吸了下鼻子,咬住了唇沒讓眼淚流下來:“誰知道爺爺突然暈倒被送往醫院,我趕到時就隻有王律師在那裡。”

越想越氣鬱:“早知道應該早點和譚家人見個麵!”

“行了,這個案子我和師傅再商量一下,”他拍著胸口:“你就慶幸吧,還有一個當律師的朋友。”

薑末點點頭,舉杯敬趙北陽:“如果實在不行,我隻能走法律途徑了!”

希望明天王律師能讓她和譚家人見一麵,快些拿到錢還是好的。

喝了酒,薑末頭有些暈:“我去趟洗手間!”

她站起身。

霓虹燈在周圍閃爍,照得人眼暈。

舞池裡的男男女女正在扭動著身軀,隨著音樂輕輕飛舞,看上去頗有些紙醉金迷的味道。

她往洗手間走,轉角處,身體一晃,撞向了前麵的男子。

“對不起!”她低頭快速道歉,轉身想離開。

“小姐一個人嗎?要不要過來喝杯酒?”

薑末的手臂被人抓住,手腕處傳來一陣灼熱。

身後,一個流裡流氣的男子正用猥.瑣的目光打量她。

薑末是醉了,但還沒到大腦秀豆的地步。

而且喝了酒,人就更加大膽。

她狠狠甩開手,口氣微慍:“不好意思,我朋友還在等我。”

“不如叫上你朋友,一起坐下來喝一杯,我請客!”男子不依不饒,再次抓上了薑末的手臂。

她掙不開,眉心一緊:“這位先生,這裡是正經酒吧,請你自重!”

“喝杯酒而已,我又沒做什麼?”男子笑嘻嘻地攤開手,一臉無賴的樣子。

這種情況,薑末也是第一次遇上,她正不知所措時,舞池之後,趙北陽看到有情況走過來。

他還算機智,看見有人想調戲薑末,急中生智:“老婆,怎麼了?”

男子回頭看時,薑末借機掙開,站到趙北陽身後。

酒吧這種地方就算再正經也是魚目混雜,薑末轉了下手腕,也不想惹麻煩:“沒什麼,我們走吧!”

聽到動靜,周圍的人紛紛側首,向他們看過來。

薑末想回座位去拿包包,沒想到男子又拉住了她:“那正好,你老公在這裡,我們坐下來喝一杯,連交個朋友!”

趙北陽推了推眼鏡,下意識地推了下那男子:“彆碰我老婆!”

那男子被他一推,反手就給了趙北陽一拳。

薑末扶住趙北陽,轉頭瞪向那男子:“你怎麼能動手打人?”

“打了又怎麼?他也推我了!”男子雙手環胸哼笑。

薑末沉下眼:“那我現在就報警,我老公是律師,你占不到任何便宜!”

男子果然愣住!

趙北陽從地上站起來,擦著嘴角的血,吼道:“要不要去警局,我奉陪!”

這一動手,酒吧裡的顧客都嚇得退開老遠,音樂聲戛然而止,周圍一片窸窣的嘈雜聲。

服務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都訓練有速地站了過來。

全場微弱的燈光亮起。

酒吧後麵,一道慵懶的男聲緩緩傳來——

“誰在這裡動手打人?”

酒吧後麵的房間大門打開,純粹的白織燈光從房裡照出來,有光的地方會讓人感到心安。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靜得連呼吸聲都很輕。

空氣仿佛凝置住!

薑末眯著眼睛抬頭打量。

白織燈光處,一身黑衣的男子正朝這邊走來。

他雙腿頎長,休閒的西褲配上黑色皮鞋,步子沉穩而有力。走到吧台前時,微微傾身,一隻手搭在吧台邊緣,高出服務生半個頭。

他交待了幾句話,轉身朝薑末走來。

薑末微微屏住了呼吸,抬眼看他。

男子唇角是淡淡的笑,瞳仁淺淡,微微挑起的桃花眼卻看不出笑意,神情略顯慵懶,溫和又有種疏離感。

霓虹燈下五官薄削柔軟,一頭利落的短發。他看向薑末,雙睫輕挑,模樣勾人又愜意。

莫名走過來一個男子,薑末有一瞬間的宕機。

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男人這麼眼熟?

酒吧的燈徹底亮起,難得一見的透亮!

薑末站在原地,竟沒有做出反應。

譚辭的目光從她眼上移開,漫不經心地打量鬨事的人。

他一隻手斜斜地插在口袋裡,神情溫和且親近,但旋即說出口的話卻帶著十足的威脅:“我已經讓服務員報了警,警察一會兒就來。”

打人的男子分明慌了,指著趙北陽叫嚷道:“是他先推的我,我是自衛!”

他氣勢洶洶地朝趙北陽走過來。

旁邊的矮桌正好在薑末手邊。

她下意識地拿起上麵的酒杯,向那男子潑了過來。

一聲脆響,酒精的味道撲鼻而來!

那男子一閃身,一杯酒全都潑到了身後之人的身上,酒杯摔到地上。

薑末動作一僵,麵色尷尬。

這麼大的目標,投籃也能失誤?

譚辭低下頭,抬手撣了撣衣服上的水漬。他輕輕掃了薑末一眼,看向那男子時,慢長斯條地笑:“這裡有監控,一會兒警察來了可以調監控!”

調了監控,男子自然解釋不清。

“算,算我倒黴!”他想走。

“等一會兒!”

譚辭依舊掛著笑,桃花眼中帶著幾分惡劣,他目光輕輕一瞥,彎起嘴角,聲音快速且輕淺:“道歉!”

男子氣得臉鐵青,但也知道這男人很可怕,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他轉身對薑末快速道:“對,對不起!”

說完,在眾目睽睽之下奪門而出!

酒吧大門外,清凜的夜風吹進來,帶了幾分令人清醒的寒意。

薑末鬆了口氣,目光落在譚辭的濕衣服上。

她酒勁還沒有消,搖搖晃晃地走到他麵前,拿出手機:“弄臟你的衣服實在不好意,你去洗一下吧,錢我出!”

譚辭目光微頓,眼角輕挑。他看著薑末,眼中的笑意慢慢加深,神情慵懶且玩味:“不必了,我是這間酒吧的老板,你在這裡受到騷.擾,應該是我向你道歉。”

“我潑了你一身水,我應該賠錢!”薑末已經打開了微信掃一掃:“我掃你吧,把錢轉給你!”

譚辭垂眸看了眼她的微信界畫,又輕輕看她一眼,慢慢笑了出來:“也行,反正以後會有用!”

薑末:“......”

她掃了對方的名片,點擊發送。

不一會兒的功夫對方添加成功,她想了想,轉了50塊錢給他。

洗一件衣服,也差不多了!

酒吧裡又恢複了正常的營業,昏暗中輕揚的音樂漸起!

剛把錢付過去,薑末看見酒吧外麵走進來一個女子。

她向酒吧裡掃了一眼,然後筆直地走到譚辭麵前,輕輕喚他:“peter,忙完了嗎?”

女子一頭潑浪卷發,樣子妖豔又嫵媚。

薑末莫名對比了下自己,一隻手搭在趙北陽肩上:“我們走吧!”

她經過譚辭身邊時,還向他闔了下頭,然後頭也不回地步出了酒吧。

推開酒吧大門,外麵的風像一根根小針紮人。

春寒料峭,初春的天氣寒意未退,到了晚上,尤其冷。外麵的光禿大樹在寒風中輕輕搖晃。

薑末還沒走出雲,就冷得打了個哆嗦!

趙北陽將薑末送回家,又安慰了她幾句,開車離開。

薑末喝的有點多,到家倒頭就睡。

臨睡前還記得定一個鬨鈴,因為明天有一個很重要的會。

第二天沒有遲早,她卻拖著一雙熊貓眼,酒意似醒非醒。

辦公大樓的大理石地麵,高跟鞋踩上去,聲音撓心又刺耳!

偏偏薑末就穿了一雙高跟鞋。

隨著一陣撓人的聲音,她剛從電梯出來,就聽到同事們正在議論八卦——

“2組組長原來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這麼年輕,又這麼帥,一看就是潛力股!”

“可不是,沒點能耐,能一來就當組長嗎?”

“不知道他結婚了沒有,如果沒有,我第一個高舉戀歌!”

“快省省吧,我聽說他早就結婚了,不過老婆跟彆人跑了!”

“啊!不會吧!”

仿佛濾鏡破碎,個個語氣透出悲憤!

薑末一向不喜歡聽八卦,轉身進了辦公室。

二十層樓中,連接的辦公室有八個,每一個都不大,隻能坐五六個人的樣子。

但每個辦公室都是一個獨立的小組。

薑末是1組的組長,他們組在最靠近窗戶的一側。

辦公到不大,但陽光充裕,視線也開闊。

可是薑末一上午腦仁都支楞不起來,昏昏沉沉,過了中午才覺得好些。

會議是下午兩點鐘,一點45分薑末就走去了會議室!

她一向不喜歡遲到。

走到會議室,薑末還以為裡麵沒有人,結果推開門發現燈是亮的。

會議室有兩扇落地窗,明亮而溫暖!

鼻息間充斥著被陽光燒過的乾燥味兒,可是長方形辦公桌的後麵,又傳來淡淡的濕潤的熏香味。

她抬起頭,往會議室看去。

百葉窗前麵,一身西裝的清瘦男子正在電腦前敲打著鍵盤。他背光而坐,臉上一片陰霾。修長有力的十指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看見薑末進來,他向後一靠,雙手搭在椅側,看過來的目光像一顆鑽石,發出璀璨的光芒。

薑末走了進來,旁邊的落地窗沒有遮擋,陽光刺激到了眼睛,她抬手擋了下眼。

下一秒,譚辭站起身,把旁邊的百葉窗簾搖下。

陽光收斂,室內舒適!

薑末睜開了眼,卻在男人轉過身時,神情愣住。

怎麼是他?

那個酒吧老板!

她看了眼桌子上的名牌——

Peter!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是2組新來的組長。

薑末腦仁又開始疼了,難怪昨晚她覺得那個男人眼熟。

都怪自己喝的有點多,居然還找他要了微信!

一時間有點尷尬!

進門處有一麵儀容鏡,她看了眼裡麵的自己。

長發高盤,一身黑色的西裝套裙,還踩了一雙油亮的黑色高跟鞋。可就算是如此,還是斂不去她過於白皙的肌膚,和肌膚下麵青色的血管。

鏡子裡的女孩瓜子臉,大大的眼,此時看上去有些疲色。

譚辭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慢條斯理地坐下來,眸尖笑著看向她,慵散地挑了下眉:“來得挺早!”

薑末點了點頭,坐到了辦公桌的另一麵:“你也一樣!”

她補充一句:“昨晚的事,謝謝了!”

“唔,應該的!”

譚辭挑了挑眉,眼底透出幾分溫笑。他的目光落在薑末手裡的幾張圖紙上:“這些都是你畫的?”

薑末撩開眼:“當然都是我畫的!”

這些圖紙都是她沒日沒夜趕工趕出來的,每一張都是她斟酌許久才下筆的,每一筆都是她推陳出新的結果。

難道他有意見?

譚辭翹起了二郎腿,眉心一動,笑得有些慵懶隨意:“我看過你的作品,可是我認為,缺少了靈魂!”

“缺少靈魂?”薑末睨了他一眼:“你說我的作品空洞?”

她對譚辭的印象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

他剛到一個月,但因為是從國外回來的,一來公司就擔任了2組的組長。兩個人不過點頭之交,並無太多交流。

但薑末聽說,譚辭比自己還小兩歲;她從不以前輩自居,但至少比他先入行。

坐在她對麵的男人不但口氣透出嘲笑,還一副淩駕於人的高姿態。

讓薑末對他的印象大大折扣!

她不是接受不了批評的人,隻是他的態度讓她覺得不舒服。

譚辭五指在椅側輕輕地敲點,看上去樣子散漫又欠欠的。

他看著薑末笑,臉上的笑容漫不經心:“我聽說你結婚了?”

薑末抬起眼:“這好像不在工作範疇!”

譚辭身體向下一傾,雙手抱拳放到了桌子上,桃花眼微微一挑,看著讓人舒心,卻有著說不出的嘲諷:“彆太拚命工作,有時間去談談戀愛,尋找不一樣的感覺!”

薑末不溫不冷地輕輕瞪他:“我覺得你在故意針對我!”

她28歲沒談過戀愛管他什麼事!

不談戀愛就不能畫圖了嗎?

純屬沒事找事!

譚辭眨了眨眼,看不起也沒有生氣,依舊是好脾氣:“我是實話實說,給你忠誠的建議。不要因為工作而耽誤了家庭,老公沒有了,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薑末抿住了唇,她知道現在辦公室的人都在如何議論她。

珠寶這個行業,是個謹慎又牽連甚廣的行業;公司有規定,不能隱瞞婚史。

薑末不得不上報自己已婚,可她沒日沒夜地在公司加班,流言蜚語自然也多。

她今天的情緒已經達到了頂點,此時更不想再忍了。

她冷笑道:“你倒是以家庭為重,那請問你太太為何跟彆人跑了?”

譚辭神情一怔,薑末繼續說道:“說彆人之前不如先想想自己!”

薑末不是存心敵對,可能出於自尊,她不想彆人評價她的婚姻。

譚辭好像被氣笑了:“薑組長,你一向這麼為人處事嗎?我好心提醒你,你何必戳彆人的傷疤?”

“你不也戳我的傷疤?”薑末整理著自己的圖紙,沒有抬眼看他。

譚辭不知是被氣到了,還是覺得雞同鴨講,他雙腿調換了一下姿勢,之後的時間他居然沒有再講話。

時間一到,同事們陸陸續續地走進會議室。

不大的會議室,撓心的高跟鞋聲此起彼伏,但交談聲卻是沒有。

大家一進來,都對應名牌坐好,拿出了筆記本。

經理裴瑾明最後進來的。他長得胖,走路有點喘。

午後的會議室有點悶熱,這個季節辦公樓也沒有冷風,一屋子的人擠在一起,像蒸了桑拿。

同事都拿本子當扇子扇。

裴瑾明一直在擦汗:“都到齊了,那咱們開會!”

他打開筆記本,還在擦汗,語速都快了起來:“今天的會簡單,公司打算搞一次設計大賽,為期一個月。”

“一個月後哪組的圖紙能讓老總滿意,哪組獲勝!”

“獲勝組的作品可以建模進入投產,另外組裡還有一筆豐厚的獎金!”

薑末抬起了頭!

她現在就是缺錢,有這獎金總比沒有強!

裴瑾明看向薑末和譚辭:“薑組長,peter,咱們公司現在就你們兩個組的競爭能力最強,好好乾,彆讓我失望!”

譚辭嚴肅地點頭:“經理放心,我的組員已經準備好了!”

薑末聲音哄亮:“我的組員也準備好了!”

“他們兩個人好像有火藥味!”

“而且還很濃!”

下麵的同事嗅出了異樣,都在下麵暗戳戳笑。

譚辭瞥了薑末一眼,站起身拿著東西離開。

他那眼神裡分明就是挑釁。

薑末也不在意這些,她挺胸抬頭,抱著自己的圖紙,高跟鞋噠噠響。

剛走回辦公室,不知誰的咖啡灑了一地,做衛生的阿姨正在擦。

薑末從一片狼藉中邁了過去,手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薑末深吸了口氣。

她走去窗戶旁邊,平靜地接了起來:“王律師,我可以見一見譚家人嗎?”

王律師語氣不耐:“這樣吧,你今晚上到譚家彆墅來,我帶你進去!”

譚家彆墅的保全做得好,裡三層外三層。薑末去過幾次,彆說見譚家人,就連大門都靠近不了。

有王律師引路自然是好的。

“一言為定,我晚上過去!”

電話匆忙掛斷,薑末看了眼時間,距離下班還早。

她靜下心來先召集自己的組員開了會,把裴瑾明的意思傳達下去。組員聽完也是躍躍欲拭,有獎金誰不想要。

大家衝勁兒十足,薑末還是很滿意的。

她難得今天沒有加班,一下班就走出了辦公室。

三月的天下班時間已經昏暗下來,天邊一抹掙紮的餘暉!

薑末想了想,譚家彆墅在近郊,這個點如果擠公交還不知道幾點能到。她果斷地在手機上叫了車,為了省錢,選了拚車。

不一會兒的功夫,白色大眾就到了。

她先上了車,司機並沒有開走:“另一個人也在這附近!”

薑末點了點頭,耐下心來等。

差不多五分鐘後,另一側的車門被拉開,一個穿著休閒裝的男子矮身邁了進來。

薑末轉過頭,對譚辭四目相對。

兩個人都快速轉開了眼,各自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