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平平淡淡過了一天。
傍晚,肚子一直在咕咕叫,實在忍受不了饑餓感覺,許季西索性離開床邊下樓。
越過沙發看到前幾天剛走不久的舅母。
“舅母好”許季西語氣平靜。
陸樂瞥一眼她,對方表情冷淡,一身藍衣褲裝,渾身上下散發著清冷氣息。
“流言蜚語我聽說了”舅母直言。
剛進村沒多久就有朋友告訴她,青裡村最近出了事。
“……”
許季西沉默,直勾勾盯舅母,眼底閃過探究,想知道對方的意思。
“我提這話不是為了提醒你,彆介意”舅母說,整個人躺在沙發上,解釋:“你媽出事是我去去處理,我比任何人還要了解事情真相”
“雖然說我以前很少見你,但是災禍這個令人作嘔地詞不該用在你身上”
“……”
女生更加沉默不語,一直抿著嘴,唇色豔紅,兩邊烏黑發絲垂落肩膀,臉蛋白嫩,宛如一朵芙蓉散開,顯得更有一番韻味。
舅母撇開目光,問“生病付錢了嗎”
錢?許季西表情怔住,說起這個,她下意識閃過時任簷的臉。
時任簷好像沒跟她說,待會問問。
“陸幸然呢?”舅母左右打量著四周,沒看到想要的人。
許季西幾乎一整天沒下過樓,一個早上呆在臥室睡覺,所以也不知道陸幸然去哪了,如實所言:“不知道”
“行。廚房有吃的,餓了自己去拿”舅母隨口說,拿起前麵的遙控器,對著前方的電視按了開關,沒在看她。
許季西不在這裡礙眼,直接走進廚房,打開冰箱裡麵全是各種各類的水果。
抬手拿了大大又紅圓圓蘋果,關冰箱去水龍頭清洗,邊走邊啃,坐在餐桌椅子上。
左手蘋果,右手手機。
屏幕彈過消息:
陸幸然:[過來接一下我唄]
陸幸然:[定位]
許季西想了想,按自己的心回答[不願意。]
陸幸然:[可我出不去]
許季西:[滾。]
陸幸然:[喝酒走不了路,快來扶我一把,(麼麼噠)]
“……”
許季西看著那表情包突然有點嫌棄,又怕真出什麼事情,就像以前車禍那樣,後悔也來不及。
指尖在屏幕敲打[等著。]
離開位置,手機塞回口袋,手中蘋果差不多啃完了,隻剩核果,她剛好走出廚房,順便扔進垃圾桶。
女生望一眼沙發上,舅母被電視所吸引目光,一手捧著瓜子,塞進牙縫裡啃。
許季西轉身離開。
幾十分鐘抵達目的地,天色已經完全漆黑,此時傍晚七點。
女生頭上戴頂不知哪來的帽子,路上買的,還有黑口罩掛耳,遮住麵若寒冷的臉。
走近一家[樂圓酒吧],剛好陸幸然被朋友扶出門,臉泛紅暈,額頭間的碎發隨動作飄蕩起伏,似醉非醉,眼神全是迷離。
陸幸然柔聲對男生說“你好好的,彆在被人欺負…嗝…如果想打架也行”
指尖指著湯正辭的臉,一字一句“打不過…叫我…嗝”
湯正辭長歎口氣“我不跟酒鬼說話”,牽著女生的手心,給陸幸然支撐的力。
對旁邊看戲的許季西道“我看過你,你是她朋友,對吧?”
許季西沒有回答,眼神滑過一抹疑惑,在想他怎麼認識自己?
或許是陸幸然之前告訴。
但此刻臉上蒙著口罩,而且她們又不認識,那這個人怎麼會確認是她呢?
陸幸然睫毛輕輕顫動,一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很輕地拍了拍,抬起另一隻手指著許季西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大美人,叫許季西。”
“哦”湯正辭語氣淡淡,把她的手挪開,對許季西說“把她帶回去”
許季西湊近女生,一手扶著她點頭“好”
二人身高相差不多,共差四米。
許季西一米六,陸幸然一米五六。
前者扶著另一位,慢慢感覺到很吃力。
陸幸然保持著醉酒的姿態,轉頭朝湯正辭擺了擺手,喊道“你注意安全呐”
湯正辭點了點頭,望著人離開,漆黑的眼瞳閃過一絲笑意。
與此同時,陸幸然一臉笑盈盈,似乎隨口說“你認識他?”
“誰?”許季西反問“該不會是那個男生”
陸幸然挑了挑眉,縱然是。
先前裝醉,是為了湯正辭,想試探他是否對自己上心。
不過已經明白了,他不喜歡她,而此刻不見他,也沒了醉酒的樣子。
“我並不認識他”許季西不懂對方的意思,直言。
陸幸然盯著女生許久,見她沒有一點異常的情緒才放鬆,又恢複了笑容。
扯過對方的手腕,拐彎從另一條路走,嗓音隨風飄落:“帶你去好看的地方”
許季西被拉著跑起來,沒有怨言,口罩遮住難受地氣息。
她想,陸幸然這個人不能當做真正好朋友,不會像許愁養那樣接受自己。
隻能當做普通朋友,
不然會因為男人而懷疑她。
為了往後自身的存在,再遇見那個姓湯的少年要離遠些。
避免產生不必要誤會。
…
小巷邊,道路一排排金燦燦地路燈照亮地麵,驅走了黑暗的降臨。
住附近得少女剛拐彎,彎曲地長腿即將要踏上地板,結果被一股忽然襲來地力量拉扯,直接被拖進巷子裡。
等到回神時,女生麵前多了兩個人。
鹿銷對身邊的男生揚眉,悠悠地說“人不就出現了嗎”
“你直接扯人家,要是被揍了,彆來我這訴苦”時任簷隨意般說,話裡卻摻雜著警告。
鹿銷扭頭打量女生,宋若一臉厭煩,渾身上下都充滿討厭你的氣息。
目光下移,她放在身側的手忍不住動了動,握緊拳頭,似乎下一秒朝你襲擊。
“……”
時任簷沒再搭理他,對女生說“昨天流言蜚語是您母親親自發布的,我所說沒有錯,對嗎”
平淡地詢問,卻讓宋若察覺出他不高興。
女生沒有撒謊,點了點頭“你已經掌握證據,我也不好撒謊”
語氣轉變,音調沒有一絲悔改。
“確實是我把事情告訴我媽,我媽才把真相告訴大家而已”
“一切源頭是我,你們要如何”她頗為囂張地盯著他們。
時任簷沒說什麼,在想該如何解決。
可鹿銷不一樣,和許季西不是很熟,沒有任何顧慮,當場直言:“你去道歉”
宋若翻起一次白眼,語氣不善“我又沒做錯什麼事,而且大家該知道就知道,反正都是早晚的事”
“你應該有上十二年學業,你的道德和素質我不知道,也不打算了解”時任簷說。
“但莫名其妙針對彆人,是素質不詳,還是其他”
他進行一番嘲諷。
儘管不禮貌,卻想自私為許季西討來一個公道。
許季西可能不需要,可他就是想讓她好過一點。
如果許季西以後傷心了,總會想起不美好的事,那時候肯定更加悲傷又或者憂鬱。
那麼現在的他一定不想什麼事都不做,當然了,絕對會對宋若造成語言上的傷害。
時任簷卻不後悔,畢竟許季西是他非常重要的人,除了家人以外地堅定選擇。
“……”
鹿銷輕輕挑眉,第一次見時任簷如此言語,勇往直前地陰陽怪氣,真令人驚心動魄。
女生第二次翻白眼,沉聲道“又沒做錯事,我憑什麼道歉!”
眼底閃過一抹狠辣,直視著時任簷一字一句“說實話,我之前確實對你有好感,隻是容貌上吸引我”
“如今看來你品行不端,我瞬間沒了意思”
的確沒了好感,不!是耗儘完了。
她記得自己小時候丟過東西,那年十二歲,被母親罵半個鐘,氣不過哭著奪門而出。
往街道跑,在一處隱秘地角落藏起來,不想被人發現。
直到眼淚哭儘,耳邊響起噠噠腳步聲,女孩抬頭一看,前方走過少年,看不清麵孔。
但有一種感覺,他五官一定精致。
在她眼裡看不清地模糊視線,帥是一種從內往外散發的感覺。
他手中拿著雪碧隨意丟在她旁邊的垃圾桶,剛好丟中桶內發出聲響。
砰
車道車燈意外照入角落裡,直接照亮少年的模樣,一身黑衣,雙手揣進兜。
表情冷淡,深邃眼眸一眨一眨,強忍著刺眼的光。
那一刻,像一束光照進黑暗中。
小小的宋若瞬間被吸引目光。
車燈散去,少年自始至終沒發現有一個人在垃圾桶旁邊,徑直離開路邊,走斑馬線去另一頭。
記憶結束,宋若搖頭苦笑。
原來在那一刻,才會對時任簷產生關注。
小小的情況,就讓她對他有一點動蕩。
畢竟在她的黑暗裡,什麼樣的人都可以成為那一束光,包括同類。
不過,讓她把許季西身世爆出來的最終原因是陸幸然。
如果不是陸幸然亂說話,搶走她最好的朋友,白朦。
那一切就不會發生,流言蜚語自然不會出現。
或許有人不信,但她不可能因為一個男人,去傷害另一個女人。
那樣不值得。
母親是這樣,明知道在對方有妻子的情況下,還去找對方,最終落個小三的頭銜。
她不願意成為宋母,未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