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我的牙先生 覃果文 4328 字 3個月前

許顏搬家了,而且特彆處心積慮的搬到跟某個人同個小區還是對門。要不是當時她跟著某人一路,還不一定找到這麼好的房子。

“你又搬那兒去了?”藍可甜在電話另一頭打了一個哈欠,顯然是剛睡醒。

許顏正站在門口盯著工人搬東西,手上拿著電話邊跟藍可甜扯閒篇,“就是那個……南澤錦秀。”

這處藍可甜聽過,市中心挺有名的高端小區。她問道:“你怎麼搬那兒去了?”

許顏眼神飄忽,悠悠道:“房子到期了唄,本來就打算換房子,這不經熟人介紹就搬來了。”

“好吧。”藍可甜趿著拖鞋下了床,“既然搬新房,那晚上到你家我們弄火鍋慶祝怎麼樣?”

許顏看著滿地狼籍,婉拒著:“我這兒剛搬來還沒收拾,下星期吧,而且我最近牙疼得緩一緩。”

她都這麼說了,藍可甜也隻好作罷。

工人搬完東西就走了,房間裡摞滿了箱子。這邊的房型也是個套三不過是個大平層,許顏很喜歡客廳外的陽台,那裡視野開闊,會有明媚的陽光傾灑些到屋內,透來歲月的斑駁。

房子大東西又多,她一個人收拾怕是要弄到猴年馬月所以乾脆叫了家政,四五個人一起收拾。到了下午望著光亮整潔的屋子,許顏才算滿意的點了點頭。

許顏把畫具搬到客廳,開始構思關於係列魚的想法。但耳邊卻時刻關注門外的動靜,按照時間某人也該回來了呀。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門外便響起腳步聲,許顏快速小跑到門邊,透過門上貓眼瞄著外麵,可對麵的門前並沒有人。

這裡的房子為四戶兩梯,兩戶為對立成‘H’型,所以兩戶與兩戶之間相對獨立有單獨的空間。

隨著一聲關門聲,許顏才確定應該是旁邊的兩戶之一。她失落的又窩回沙發。

當時跟著某人一路到了小區,她直接就跑租售處去問這層有沒有空房,可巧這層正好有兩戶空著。她本來就要搬家,想著要不就搬來跟那人對門,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既然決定追人了還是要下點成本。

可這眼瞅已過下班點,再加上回家路上的時間他也該到了,怎麼就不見人呢?

許顏心中一驚,心想難道她租錯房了?會不會是旁邊的兩戶才是?

許顏也不換衣服,踩著拖鞋就出門了,打算去試探一下旁邊的兩戶。

天氣炎熱,許顏隻穿了一身吊帶長裙,說是長裙其實跟像睡裙,桑蠶絲質地柔順光澤。許顏又把盤起的頭發散開,如墨的頭發垂至腰間。

許顏腦中開始構建理由台詞,想著等一下敲門要如何才能顯得不那麼刻意且自然。

結果人剛走到中間,一旁的電梯響了。

許顏看著電梯上數字停在了她這層樓,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她從不打無準備之仗,這突發事件她沒有準備啊,許顏後退一步本能的就想躲起來。

隻聽到“叮”的一聲,許顏在電梯打開之前,一溜煙躲進了身後的樓道裡。

真的是冷醫生。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一天班的原因,他身上帶著困頓和疲憊。一手捏著鼻梁,電梯到了才重新戴上框架眼鏡。

昏暗的過道內,冷治卿一眼就注意到他門正對的那戶。

應該是有人入住了,門口入戶擺了一張柿子圖案的鞋墊。但視線也隻在上麵停留了兩三秒,也沒多想。

關門聲落定,許顏才算鬆了一口氣。

這要是人家一開電梯門就發現她站在門口,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太刻意了她這裝都不好裝。

許顏小心翼翼回到自己屋,看著自己腳下的柿子鞋墊,心情愉悅地拿鞋尖蹭了蹭。

事事如意。

冷醫生,我們來日方長。

……

夜晚起夜,許顏這牙疼的厲害直接就給她痛醒了。

開始時也隻是隱隱作痛,許顏也不當回事也隻認為是智齒在作怪。

家裡剛收拾過,她到處翻找著藥箱還真讓她找到一板布洛芬。看了看效期還沒失效,這還是上次她痛經備用買的。

銀色的薄鋁裹著藥粒,許顏隨意地扣了一粒。她明天還有拍攝,隻能先拿布洛芬頂一頂。

吃過藥,許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依舊睡不著,眼一睜就到了天亮。

夏季晝長,六七點太陽便探了頭,天色大亮。

許顏一夜沒睡,她拖著慵沉的身軀又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藥劑不太夠,許顏簡單給自己煮了碗粥,飯後又吃了一粒布洛芬。

牙疼不是病,痛起來真要命。

“要命啊。”許顏捂著左側腮幫子疼痛嘶了一聲。尖銳針紮感,牙一咬合稍一使勁就是酸痛。

所幸牙痛沒有引起臉腫,不耽誤拍攝。

收拾完,許顏正要出門。可對麵的門卻先開了,她趕緊退了回來。

乾淨利落的關門,不帶一絲停留。

許顏透過貓眼看了過去,也隻匆匆瞥見一個身影。

此刻的她像一個偷窺狂躲在暗處視監,如獵人看獵物伺機而動。

她追人從無失手,上學時看上一個學長一月便拿下,可相處後才發現人品不行果斷又分了,學長分後半年還跑到她宿舍樓底下求複合。

她這人就是這樣,看上了決定了就會想儘辦法千方百計要得到,在一起了也會一心一意,可對方若讓她有一絲失望她就會立馬轉身離開。

成年人不做改變,隻做更換。

所以這個冷醫生,自己該拿他如何是好呢?

此刻許顏像是忘記了牙痛,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待樓梯間的電梯響起,她才躡手躡腳出了門。

今天上午拍攝的是她那組彼岸花,她專門租了一間攝影棚,約上常合作的攝影師和妝造就開乾。

彼岸花顧與諾沒有親自送,而是叫了輛小貨車把花給她運來。徐惜意正在給許顏梳發髻,萬事俱備就差攝影師了。

這邊許顏剛換上衣服,攝影師才姍姍來遲。

章雨歡提著設備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一見許顏先是歉聲道:“對不起對不起,路上堵車了。”

章雨歡也是一位小姐姐,大大的眼睛,留著一頭公主切發型,高貴清冷,她是圈裡有名的美女攝影,作品風格以詭異絢麗在漢服攝影裡獨樹一幟。

許顏跟她認識也好幾年了,早些年她的作品風格還沒有那麼強的個人特色,走的是一般漢服攝影的古樸婉約風。要不說她有天賦,沒過幾年便名聲大噪,還給幾位明星拍過寫真。

看她額上生了細汗,外麵肯定很熱。

許顏趕緊招呼她坐下,“沒事的,不著急。”她把桌上幾盒水果推到她麵前,“先休息一會兒吧。”

章雨歡並不做休息,架起器材拿出相機就開始調光。她歎了一聲,“我還趕著回去,工作室在裝修我要回去盯著。”

許顏則驚訝道:“你開工作室了?”

提起工作室章雨歡一臉笑意,“年初就建了,不過工作室最近才裝修,有幾個主題房我還沒想好。”

瞧著麵前幾朵巨大的彼岸花,章雨歡來了興趣,“這是紙花嗎?”她上手摸了摸,感歎道:“這個做的好精美,你從那兒找的?”

許顏頓了頓,正要拿手機,道:“我把她推給你。”

身後的徐惜意卻拍著她肩膀讓她彆動,還有一些碎發沒有固定。

為了拍這組彼岸花,許顏搭配的是一條紅白相間的直裾,直裾相比曲裾更加靈動飄逸,與象征輪回的彼岸花相映,戰國袍宿命感拉滿。

拍攝過程中許顏很努力在做表情管理,可還是露了餡。章雨歡盯著鏡頭裡最後幾組照片,不太滿意道:“你表情自然一些呢?”

章雨歡也知道許顏當了幾年的平麵模特了,專業程度自是不用多說,不應該出現這種錯誤。

許顏扶了下腮幫子,忍著疼痛調整狀態,解釋道:“抱歉啊,牙疼的厲害。”

提起牙疼章雨歡也是深有體會,“我之前智齒發炎了疼得我上串下跳,旁邊縣醫院說我智齒難拔,後麵我還專門跑了趟樺熙去拔的。”她又問起許顏,“你也是智齒痛?”

許顏用舌尖抵了一下,隻知道是後槽牙那個區域在痛,也不太清楚道:“應該是吧。”

一旁徐惜意則附和道:“智齒發炎還要等炎症過了才能拔。”

章雨歡點了點頭,對許顏道:“你怕要疼上一陣了。”

可人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的,裡麵就有個駁論。因為智齒發炎疼才想去拔牙,可炎症又不能拔牙,可等炎症過了牙也不痛了,也就不想拔了,如此反複。

拍完收工,許顏趕緊回家休息了。

紙花能重複使用,許顏又把幾朵彼岸花拖回了家當裝飾。

回到家許顏頂不住疼,又吃了一顆布洛芬才勉強緩解。

可工作還沒完,她架起相機開始拍攝紅白直裾的試穿教程,為後麵彼岸花成片做前搖轉景。

可拍了幾條她都不太滿意,如果是短視頻變裝類倒是沒問題,可作為長視頻內容輸出就有些太空了。

許顏乾脆加入了些日常碎碎念,比如這期創造的靈感或是近期的狀況,就跟拍攝vlog一樣。

“然後最近搬家了換了一個更大的房子。”許顏把相機架在客廳,自己盤坐在地上身後便是門,這個角度陽光正好。

說起搬新家又想起搬家原因,下一句不知怎得卻道:“最近,我還喜歡上一個人。”她羞怯望著前方,似是一段自己的內心獨白。

也不知道是給鏡頭後麵的觀眾說的,還是給自己打氣說:“看我把他拿下。”

她嘴角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

就在這時,畫外聲卻突兀地響起一聲不輕不重的關門聲,從遠處傳來。

許顏明顯一頓,然後迅速又道:“好了,話不多說,接下來欣賞成片吧。”

…………

天氣預報說今天要下雨,結果她連傘都沒帶便跑去了醫院。

待診大廳坐滿了人,她故意掛的他最後一個號,可要好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