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再等一個月去看,嗓子早好了。到時候在捅一次嗓子眼?那可真要了她的命。
這時頁麵置頂滾動著一排小紅字,許顏隨意瞟了一眼,是關於複診的詳情內容。
腦子靈光一閃。
對啊,複診不用掛號,自己明天直接去不就得了,他還能不給她看?
許顏心裡打好算盤,以至於晚上還被痛醒一次都要在忍忍,也堅決不吃藥。
睡醒起來,許顏的臉色特彆差,口腔內情況也不是很樂觀未散的淤青又起,嗓子眼也化膿了,這下徹底啞了。
出門的時候許顏還擦了一層素顏霜,簡簡單單畫了一個白開水妝。
又是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醫院也沒什麼人了。許顏捂著嗓子,跟前台的護士說她來複診。
護士:“那個醫生?”
許顏為顯得不那麼刻意,啞著聲道:“好像叫冷什麼的醫生。”她一副可憐兮兮,“他上次說複診直接來找他。”
其實她撒了謊根本沒這出。
麵前站著位弱柳扶風的美人,瞧著就讓人生出惻隱之心。小護士好意提醒道:“你下次可以早點來。”她站起身,“這個點了,我去看一下冷醫生走沒有。”
許顏望向裡麵的診間,早已空蕩蕩。就怕今天白忙活一場。
半晌,都不見有醫生來,她剛要歎今日運氣不佳時,就聽到門外走廊傳來小護士的聲音,“冷醫生,裡麵有位複診病人在等你。”
隨後是一句沉雅的男聲道:“好,我知道了。”
許顏抬手捋了下頭發,整理著衣服。
冷治卿一走進診室垂眸第一眼就看見了她,他對她好像還有印象,眉頭若有若無地蹙了起來。
“你是......”又怎麼了?
上次見冷醫生他一直坐著,沒想到他還挺高。許顏本就學跳舞的長胳膊長腿,將近一米七的身高,沒想到他比自己還高出許多。真人也比證件照好看,更加生動。
見她不說話,冷治卿又問了一遍。
許顏張著嘴,指了指自己的口腔內,剛還勉強能說話現在徹底發不了聲了。
“過來吧。”冷治卿重新戴上口罩。
許顏跟著冷醫生到了最裡麵,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不用他人說許顏自覺的坐上躺椅。
跟上次一樣,冷醫生用棉簽當壓舌板查看她口腔內。
情況並沒變好反而更差,冷治卿也注意到她破了皮的嘴角,不像感冒引起的症狀,更似淩虐過後的痕跡,又想起上次她被捅過的嗓子,一下就聯想到不好的事。
冷醫生把棉簽丟棄到一旁廢棄筐,語氣冷淡地叫她起來。
這次檢查比上次還快。
許顏坐起身,望著冷醫生在電腦前給她開藥的背影。半晌,明知故問道:“醫生,我嗓子還好嗎?”因為嗓子啞了隻能發出弱弱的氣音,顯得既可憐又破碎。
整個偌大的診室隻有他們兩個人,周圍靜得可怕,唯一的聲響也隻有鼠標點擊聲。
冷醫生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問她上次的藥吃完了嗎?
許顏心虛的回道:“沒多少了。”
“可以了,去繳費拿藥吧。”冷醫生站起身,走到身後洗手台淨手。
許顏站在原地還不肯離去,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想著這次怎麼說也得把聯係方式要到手,她不能每次以這種方式見他吧。
見冷醫生洗完手剛轉過身,她正欲開口,沒曾想他先一步道:“以後玩的時候注意節製。”
突然來這麼一句,許顏頓時都愣了。
什麼叫玩的時候?
她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是冷醫生完全誤會了!!!
許顏急忙開口解釋道:“不是,我真的是不小心……”話說一半內裡扯著嗓子眼生疼。
解釋就是掩飾。
冷醫生並不拆穿她,他抿了下嘴,平聲又道:“男友如果不懂愛惜,你自己也不要作踐自己。”
而許顏的重點卻偏了,小聲咕噥道:“我沒有男友。”
那她的傷怎麼來的?不是固定伴侶。
冷醫生幾乎是瞬間沉了臉,也不再多說,抬腳大步走了出去。
待許顏反應過來時,人早已出了診室。
她捂著嗓子趕緊追了出去,可那兒還有人影。微信沒要到,還害人誤會,還說留個好印象這直接一個天崩開局。
許顏繳完費,失落地提著藥袋出了醫院。
外麵黑雲壓天,霧蒙蒙的好似要下雨。
許顏站在門診大廳正要打車回去,扭頭一瞧,卻看見不遠處一道身影。
那人脫掉了白大褂換回一身常服,他隨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鏡框,嘴抿成一線,穿梭在人群中。
許顏放下手機,想也沒想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