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中(含入v公告)(1 / 1)

“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就不打擾了。”

段嶼今晚極其懂事,事事避讓三分,最後甚至還拒絕了寧燦發出的一起喝冰可樂的友好邀請,匆匆告彆離開。

沈澤倒是高興了,以為段嶼在給他和寧燦創作二人世界。雖然心裡湧起幾分感激,但嘴上還是不忘擠兌段嶼道。

“唉,姐姐,你看這就是男人本性。上一秒還在你的家裡忙前忙後獻殷勤,下一秒沒準就奔向另一個女人的懷抱了。”

寧燦沒說什麼,隻是沉默地一口喝完了罐裡的可樂,將罐子往垃圾桶裡一扔,起身就往臥室的方向走,走到一半突然回頭衝沈澤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說。

“你不也是男人。”

沈澤臉一紅,喏喏開口:“或許你還是可以把我當成一個男孩的。”

寧燦轉身就走,毫不留情:“少裝嫩,還有我不和男孩談戀愛。”

“哎!等等!我說錯話了姐姐,其實我還是個男人的,不對!我本來就是個男人,哎呀這該怎麼自證啊!”沈澤慌不擇言,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也不敢去追寧燦,隻能在沙發上扯著嗓子喊。

“你要再大聲嚷嚷,就帶著你的行李滾出去!”

寧燦一怒之下從臥室裡扔出來了個王八玩偶,沈澤瞬間灰溜溜地閉嘴去撿,客廳終於恢複了安靜。

接下來的兩天,段嶼了無音訊,隻在微信發了個每日內褲打卡的假條來。

“最近有些事需要處理,斷更兩天^_^”

什麼事情會連發條消息的時間都沒有,寧燦憤憤地錘了一拳身旁的狗頭抱枕,但回的卻是“隨便,反正我也不喜歡看。”

“姐姐,我晚飯做好了,你快來吃呀。”

沈澤小聲地敲了敲門,衝裡麵說。

寧燦沒由來的有一股氣,她大聲地回了一句:“我不吃了!”

沈澤的心瞬間破碎,姐姐為什麼那麼大聲的吼他,是他做飯做的不好吃嗎?姐姐中午還誇他了呢,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冒著被罵的風險,沈澤站在門口依然堅持說:“晚上我做了蓮藕排骨湯,溜肉段,辣椒炒肉和糖醋土豆絲,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再做一份彆的,但不可以不吃飯。”

一通菜名報下來寧燦也有些猶豫,因為她是真的餓了。但礙於麵子她隻能咳嗽兩聲,裝作一副很虛弱的樣子。

“咳咳!麻煩給我單獨盛一份放到門口吧,我有些難受,可能是感冒了。咳咳!彆傳染給你了,我在臥室吃。”

沈澤怎麼會聽不出來寧燦在裝病,但還是無聲地笑了下,順著她說:“好呀,我現在就去給姐姐盛出來一份。這裡麵有什麼特彆想吃,或者特彆不想吃的菜嗎?”

“蓮藕排骨湯隻盛湯和蓮藕,不要排骨,溜肉段不要胡蘿卜,辣椒炒肉辣椒多一點,糖醋土豆絲麻煩蓋米飯上,謝謝了。”

寧燦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要求,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加了一句:“其實隨便就行……”

沈澤難得有表現的機會,怎麼會錯過。

不到五分鐘,門口就又傳來敲門聲,沈澤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姐姐,吃的我放門口了,吃完你再把碗放門口就好,我到時候一起洗。”

寧燦聽著沈澤的腳步聲逐漸消失,立馬打開門,鬼鬼祟祟地把飯端進了屋子裡。又快速解決完,鬼鬼祟祟地把一粒米不剩的空碗放回了門口。

期間為了演戲更逼真,還硬生生多咳嗽了好幾聲,聽得沈澤在客廳裡邊扒飯邊彎眼睛,第一次一個人吃飯還笑得那麼開心。

怎麼會有寧燦那麼可愛的人?

沈澤第一次覺得自己接近了更真實的寧燦,他從來都不否認自己是所謂的“見色起意”版的一見鐘情,但如今他也承認彆樣的寧燦他也很感興趣和喜歡。

同居就是好呀,能住進這裡其實還是得感謝段嶼。

沈澤突然良心發現,想起今天是星期四,思考要不要給“空巢青年”段嶼點了肯德基安慰安慰。

比起幸福得要冒泡的沈澤,空巢青年段嶼此刻卻在焦頭爛額地準備明天的同學聚會,本來他什麼都不需要準備,更何況這次聚會主要也是為了給齊辰生接風洗塵,和他有什麼關係。

奈何齊辰生剛下機場就突然“作妖”,先是跟大家說抱歉女伴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又點名道姓在群裡艾特史京豐說麻煩他去布置一下場地。

史京豐一向不會拒絕人,在群裡發“好的(微笑黃豆)”,私下卻給段嶼發了60s的長語音怒罵齊辰生,最後隻能求著段嶼幫他。

然後齊辰生就蹬鼻子上臉上了,一個破同學聚會有什麼可以布置場地的,他以為是求婚嗎?他們兩個還在去飯店的路上,齊辰生一個消息發到群裡說不用去了,他突然覺得沒必要那麼隆重,大家自在一點比較好。

群裡還一堆捧臭腳的,誇班長為大家著想。

史京豐當場怒了,在車上就大罵:“他大爺的怎麼不早說!都在路上了才說!裝他大爺的什麼呢!可是去了幾年國外把自己當洋物了!”

段嶼冷笑一聲,說:“誰讓你拉不下臉答應的。”

“哥們錯了,這不想著能拉你陪著還好些嗎?”

段嶼皺緊眉頭說:“我有多惡心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史京豐問:“那你乾嘛還來?不會是為了咱倆的友情吧,那我真的感動了哥們。”

“你想多了,其實挺可惜的不用去了,本來我還打算搞點“驚喜”給他呢。”

“嗬,我就知道。”史京豐完全猜到了段嶼準備的驚喜會是什麼,他就知道他沒有那麼好心。

“但明天你彆衝動。”

“嗯,我知道,他不去找寧燦就好。”段嶼說完,就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起來。

畢業多年的同學聚會無非就是另一種形式的階段性檢驗,真正關係好的同學朋友平時私下就會聚,這種眾人齊聚的免不了要八卦攀比一番,生怕自己當年討厭的人過的好。

“對了,我記得段嶼高中和燦燦也挺有緣的……”齊辰生聊著聊著突然就聊到了寧燦的身上,又突然提起了當年的熱牛奶事件。

段嶼終於忍不住了,忽略身邊瘋狂擠眉弄眼的史京豐,開口說:“一瓶牛奶記了這麼多年,沒想到班長你是那麼小氣的人。”

齊辰生微微一笑,說:“彼此彼此吧,就像我沒想到你也會惦記一個人那麼多年。”

“惦記這件事我可比不過班長你,畢竟分手那麼多年的前女友你還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不怕未來的女朋友生氣吃醋嗎?”

段嶼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奈何這次同學聚會來的同學有些多,於是吃飯就分成了兩個大圓桌。

彆說另一個圓桌的人了,就連一個圓桌的,如果“不幸”坐到了段嶼他們的對麵,隻能努力抻著脖子聽。

“啊?分手了?難怪本來說帶女友來結果沒帶。”

“樂,我看齊辰生那架勢以為還談著呢,叫的那麼親密。”

“你快小點聲吧!班長往這邊看了。”

“怎麼還不能說了?當年和寧燦多說一句話,齊辰生那個眼神恨不得把人殺了。但誰不知道他是靠什麼手段逼著寧燦和他在一起的。不就是自/殘嗎!誰不會裝裝樣子啊!”

向深高中和寧燦一個辯論社團的,本來也對她產生過好感,結果那顆幼苗剛開始就被齊辰生掐斷了。

更可氣的是,就因為他曾經喜歡過寧燦,齊辰生仗著自己是班長,明裡暗裡給他使了不少絆子,現在想起來他肚子裡還有一堆火。

“反正今天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段嶼你敢說你當年沒有卑鄙地窺視過彆人的女朋友嗎?”齊辰生因為羞惱聲音很大。

“我沒有,”段嶼坦蕩地與齊辰生對視,接著說:“我高中的時候隻覺得你是神經病,她和你在一起,沒準也是。後來發現,隻有你是。”

“哈哈哈哈哈哈——”史京豐在一旁實在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完還舉手發言:“我證明我證明!班長你彆多心,段嶼他真不是那種人,要不然哪能輪得到你和寧燦在一起高中三年啊。”

齊辰生本來就要垮掉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史京豐明裡暗裡都是對段嶼的偏袒,這人看著傻乎乎,沒什麼心眼,實際說話句句故意往人心窩子裡戳。

齊辰生環顧了一圈吃瓜的同學,拳頭握緊又鬆開,他咬著牙和段嶼道歉,同時舉起了酒杯,“那可能是我想多了,不好意思了段嶼。今天是同學聚會,我們就不說那麼多私事了,這杯我乾了,你隨意。”

段嶼冷眼看齊辰生喝完了那杯酒,卻一直一動不動地坐在位置上,表明了不想給齊辰生麵子。直到被史京豐懟了一下他才開口:“你不用和我道歉,你該道歉的人是誰你自己心裡清楚。”

“當然,今天被一些事情絆住了,過兩天我一定會去親自登門道歉的。”

齊辰生把“親自登門”這四個字咬的很重,段嶼的氣壓越來越低,史京豐沒由來地打了一個哆嗦。他瞄了眼段嶼的表情,害怕兩個人大打出手,立馬打了圓場,把這個話題給掀過去了。

周圍剛吃到興奮點的“吃瓜群眾”們遺憾地收起了脖子和耳朵,三個兩個聚在一起開始扯起了彆的閒嗑。

一場同學聚會最後還是匆匆散場,齊辰生為了對飯局上的“小插曲”表達歉意,不僅主動結了帳,還包攬了大家回程的車錢,又在群裡發了個大紅包。

一通操作下來,他又成了那個受人追捧的班長。

段嶼在地下停車場等史京豐,沒想到齊辰生走到他身邊,在他麵前點了一根煙,叼到了嘴裡,說:“段嶼,不聊聊嗎?”

他抽煙。

段嶼內心暗喜了一下,寧燦討厭煙味,討厭抽煙的男人,這下齊辰生更是沒什麼可以翻身的機會,寧燦不會再要他的。

自古“不落口舌者為上風”,段嶼無意再和他糾纏,一句話不說,抬腳就要去找史京豐。

“等一下,我覺得我們之間實在有太多共同話題可聊了,比如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前女友。”

段嶼的腳步一頓,他轉身瞅了眼齊辰生,臉上卻沒有意外的神色,這讓齊辰生有些驚訝。

“你不意外嗎?我知道你和寧燦在一起過,我還知道隻談三個月你就被她甩了,多可笑,三個月。”

段嶼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平靜地反問道:“知道又能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寧燦跟你提起過我嗎?”齊辰生突然問。

段嶼嗤笑一聲說:“她沒事提垃圾乾什麼?”

齊辰生用腳踩滅煙,半闔眼皮說:“一隻被主人在寒冬臘月拋棄的狗卻還在忠心護主,你說這隻狗是聰明,還是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