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枝玉蘭(1 / 1)

南紅[京圈] 予霧 4171 字 3個月前

岑綿拿著上次粉發女孩送給她的照片走進Sparkling,在吧台坐下點了杯金湯力。

調酒師看到她放在桌上的照片說可以免單或者送一份甜品。

“不是說打折麼?”岑綿問。

“超過百元打折,您這個可以直接免單。”

“那我要甜品吧。”

她來這裡其實是來這邊書店逛,路過被店麵裝修吸引,從門外到裡麵,就像是愛麗絲漫遊仙境似的植物花草滿滿,她再一看剛好是粉發女孩說的那家,便進來了。

服務生送來蛋糕,是一塊開滿紫色小花的綠色山坡,很好看。

岑綿正在欣賞這塊蛋糕,“岑綿?”突然有人叫。

她一抬眼,孫妍臉色立馬變了:“你臉怎麼了?”

岑綿摸了摸橫在臉上的紗布,講了遍事情原委。

孫妍心疼地抱住岑綿:“怎麼會這樣啊,還好人抓住了。”

繼續抱怨:“我說怎麼給你拜年沒回複呢。”

“對了,你怎麼在這?”又猛地推開岑綿問。

“你怎麼在這?”岑綿把問題拋回給她。

“我朋友新開的店,這幾天她旅遊呢,讓我幫忙看著。”孫妍努努嘴,“新研發的蛋糕,提提意見唄,怎麼樣?”

“還不錯,甜度適中,不會膩。”岑綿拿出那張拍立得,“老板是她嗎?”

相紙不知道是從哪裡定製的,人魚姬色。

孫妍一眼認出:“呀,原來你是幸運路人啊。”

然後在看清是她和言維葉的秀恩愛照片後,撇了撇嘴嗤之以鼻。

頗為惆悵:“看在他為你連夜從美國趕回來的份上,勉強沒那麼討厭吧。”

酒窩又浮現在岑綿臉上:“那真是謝謝您啊。”

“不過他也知道我媽媽的事情了。”

“他剛知道?”孫妍不可思議。

“啊?不然呢。”

“他們不應該把你查個底兒掉,再權衡要不要和你在一起的嗎?”孫妍手抵下巴陷入自我頭腦風暴之中,咕噥,“那他還挺在乎你的。唉,希望你們能走到最後。”

“岑綿?”江璄背著吉他過來要了杯水,“怎麼,今天這是要開party?”

岑綿:“你怎麼也在這?”

江璄把杯子往桌上一拍:“什麼意思,我是來幫忙的好嗎,駐場生病我來頂班,孫妍苦苦哀求我好幾天我實在抹不開……哎呦。”

他實打實挨了孫妍一踹。

有個服務生在孫妍耳邊絮叨幾句把她叫走了,江璄還沒到上班時間,坐下來和岑綿聊了起來,一上來免不了關心她臉上的傷,岑綿隻說是不小心,讓他彆擔心。

酒吧燈光繽紛多彩,忽明忽暗,岑綿因為江璄在春節家庭聚餐上鬨笑話的事被逗笑。

言維葉站在卡座區,看了會不遠處的男女,眼神晦澀,信步上前。

岑綿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言維葉清雋的麵孔,跳下來攙上他胳膊,簡單為兩位做了介紹。

江璄也跟著站起來,手指點了點台麵要了兩杯威士忌,手一推,杯子滑到言維葉麵前。

“喝一杯?”

言維葉眼皮微微垂下,掃了一眼酒。

“酒就不喝了,謝謝你陪岑綿解悶,她不能太晚休息影響傷口。”

語畢,攬上岑綿肩膀正欲離開,倏又回頭說:“江同學再見。”

岑綿跟他揮了揮手,左顧右盼沒找到孫妍,隻好微信跟她說一聲。

走出酒吧這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言維葉一句話不說,她抬頭探看,他神情漠然。

“你心情不好嗎?”岑綿試探性問問。

她吸取上次的教訓,不會再問他有沒有吃醋。

“有點吧。”他的聲音很低,吐納出白霧,看起來是那樣黯然。

“原因呢?”岑綿傾身,讓他看自己。

言維葉嘴唇被凍到,竟然會比平時更紅一些,嗓音也仿佛萃了冰,沙沙的:“因為你。”

突如其來的一句,讓岑綿心跳停了半拍。

低下頭揉著發燙的耳尖。

想解釋的話還未說出口,身子一晃被言維葉按進車裡,他一手支在車頂,另隻手錮住她下頜,仰起。滾燙的舌撬開她的唇齒,輕抵上愕,他的唇有些涼,一會冰一會火攪和著岑綿的理智。

就在她思緒和身體同樣陷入綿軟時,唇瓣刺痛,言維葉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鐵鏽味與荷爾蒙摻雜進旖旎悶熱的空氣中。

岑綿被吻的嗚呼吟囁,兩隻手胡亂拍打他,但被言維葉單手完全桎梏。

他們接了個有史以來最漫長的吻,岑綿幾乎要缺氧昏厥,言維葉即時托住才沒讓她摔。

“你好凶啊。”岑綿推開他,暴露出自己的小脾氣。

一路上她都不理他,手托下巴對著窗外發呆,手指時而觸碰發麻隱痛的唇。

到家岑綿沒等言維葉,自己下車就跑了。

憑什麼他不明不白的生氣要欺負自己。

他來客廳她就去書房,他來書房她就去洗澡。

離開書房時言維葉的母親來了通電話。

靜靜聆聽大洋彼岸的母親對他的問候,眼眸落於岑綿離開的背影,不多時再悻悻斂眼看她在筆記本上手寫下的草稿。

聲色平冷:“嗯沒事了。”

“認準這姑娘是女朋友啦?”

岑綿聽到電話裡含糊不清的疑問,因為出乎意料,怔忡得定在那一瞬。

言維葉許久都沒說話,岑綿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關上門離開了。

言維葉沒注意到門口的女孩,輕聲“嗯”了聲。

“你爸那邊怎麼解決?要是你當初不回國跟我來美國生活,我絕不會管你私生活。”

“那我也遇不到她。”言維葉合上岑綿的筆記本,倚靠著桌幾,目光隨意落在夜裡的花園。

“國內事情處理好就過來看看,有些事你也該接手了,老大不小彆總顧著玩。對了,你那家公司怎麼樣?”

“湊乎吧,正在測試更適合無人機的新型聚合物材料。”

“你們這些高科技我是搞不明白,最近回來一趟聽到了嗎,你祖母也跟這念叨呢,實在不行把你女朋友也帶來讓我們瞧瞧。”

言維葉敷衍:“成,就這樣吧,我這邊挺晚了,您忙活去吧。”

言維葉放下手機,看向外麵無儘的夜,沉坐許久。

他推開臥室門,床上的女孩故作刻意地拽了一下被子,他低頭輕笑了下,很快衝了個澡,因為他還要花時間哄家裡的小公主。

岑綿睡在邊緣,他便掀起被子去找她,從腰窩滑到小腹緊緊摟住。

“生氣了?”言維葉對她耳邊低語,濕潤的舌尖碰了一瞬她的耳廓,轉而又咬了上去。

岑綿不想理,可他的嘴怎麼都不老實,一會親一會咬,弄得人哪都癢。

“你剛才為什麼那麼凶。”她軟言軟語控訴。

“怪我吃醋了沒控製好情緒,原諒我好不好,嗯?”言維葉說這話的時候,吮著她的後頸,酥麻自棘突細密遍布全身。

聽他這樣說,岑綿心情好了不少,背對他偷偷笑了下。

但還是抱怨他:“你太壞了。”

“哪壞?”言維葉知道小姑娘被哄好了,手不老實地掀起裙擺探進去,“要麼仔細感受後再告訴我?”

言維葉手指又開始作亂,岑綿在情.欲之間蕩漾,他卻突然停了手。岑綿濕涔涔的眼波中帶有疑問,言維葉傾身吻她額頭,說她的生理期快到了。

隨即轉身抽了張紙一根根手指擦拭,床頭昏黃光暈落在他手上,纖長好看的指間纏繞著飽有情.愫的銀絲。

岑綿綿軟的餘韻還未散,語意軟糯說自己和江璄真的是朋友。

意識模糊中,隱約聽他從鼻間發出“嗯”的聲音,他說他知道,但忍不住會在意。

巧的是第二天岑綿的生理期就來了,整個人萎靡了不少,不想吃也不想喝隻想窩進被窩。

自從之前經曆過岑綿的生理期,言維葉就一直備著各種緩解疼痛的精油維生素一類。

等他取東西上來,岑綿已然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緊蹙的眉和咬皺的下唇都能看出來她還在被疼痛折磨。

不管她能否聽到,言維葉俯身低語:“我要掀開一下被子。”

他往手上揉了一些尤加利精油捂在她肚子上,然後撕開止痛貼幫她貼好。

家庭醫生來了。

岑綿感覺手上有點疼,再一看是醫生來紮針了,她仰頭略微掃了一眼,吊瓶上都是英文,懶得追問又闔上了眸。

她沒睡著,隻是覺得累,止痛貼在肚子上發揮了作用,肚子上暖烘烘的沒那麼疼了。她聽到醫生囑咐言維葉要繼續保暖,不能有性生活,還說她身體虛需要調理。

家裡的阿姨又來敲門,言維葉開門接過桂圓紅棗薑茶,叫了幾聲綿綿,岑綿緩慢睜眼,坐了起來。

“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岑綿已經習慣言維葉喂她吃東西。

醫生就站在屋子的角落,看到這樣的場麵,伸長脖子推了推眼鏡盯著看了好一會。

雇主第一次讓她來為女孩看病就已經夠讓她震驚,這次聽到狀況本以為會換個人,沒想到還是這位,當然,還有更令她震驚的是現在雇主對女孩的態度。

遵從職業素養,她沒再多看,將視線移轉到吊瓶。

吊瓶容量不大,很快就輸完了,醫生拔針處理完所有就離開了,岑綿覺得身上輕鬆很多。

看了眼表,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她想著算了等到晚飯點再吃吧,打算補個眠,言維葉告訴他他也沒吃午飯,而且阿姨現在正在做。

“都三點了,你怎麼不吃飯呀。”岑綿嗔怪。

言維葉說,看她難受,自己吃不下。

他的手伸進被底覆在她的小腹,問她還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