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1 / 1)

純情 應憐月 3752 字 3個月前

喻承禕踩著點過來,剛一進門就打趣文知栩。

“誰能有你忙啊?”文知栩並不氣,他和喻承禕也好久不見了。

“這次回來能待多久?”

“幾天吧,很快就得回去。”

聽到文知栩這麼說,喻承禕心裡鬆了口氣。

他也想喻承禕在京城多留幾天,畢竟他們是表兄弟又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是沒得說。但隻有他在京城一天,談舒淳就會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他身上一天。

他實在沒辦法大度到對此視作不見。

叢一這幾年性子有所收斂,不再像年輕的時候一樣,逢年過節,亦或是生日,依她以前的性子,肯定是要大操大辦,怎麼顯眼怎麼來。當年那個在港島京城連辦兩場世紀婚禮的張揚女人,現在也為人妻為人母了,生日更習慣了文時以和孩子們的陪伴。

幾家在一起的聚會基本都是非正式的,生日就更是了。

這幾年,她們這幾個小的陸續長大成人,從喻承禕出國開始,文知栩談家兄妹倆,還有明嬈都陸陸續續地出國讀大學,戰線拉得長,聚在一起也是難得。

落座的時候文知栩先,挨著文時以,另一邊倒是還有個位置。

談應淮來之前就已經和談舒淳再三保證過了,絕不會搶了那個位置,所以早早挨著談裕坐下了。

談舒淳不好意思直說,但桌上人都知道她有這個心思,都各坐各的,將文知栩身邊的另一個位置留了出來。

時機成熟,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談舒淳剛想要走過去坐在那個位置,卻被喻承禕搶了先,一屁股坐在了文知栩旁邊。

談舒淳一瞬間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有幾秒,回過神來一臉震驚地看向喻承禕,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看我乾什麼?你過來坐啊,要開飯了。”

喻承禕倒是的一點也不臉紅心慌,迎上談舒淳的目光,很熱情地說了句。

這下,她是隻能坐在喻承禕的身邊了。

“今天上西瓜汁,你不是最愛喝嘛,給你倒點?”喻承禕拿起桌邊的西瓜汁,正準備給談舒淳倒。

“不要!”談舒淳不領情,一把收回自己的杯子,沒給喻承禕好臉色。

“不要拉倒,我給知栩倒點。”

飯桌上,大家自然是再不滿也要裝得表麵一團和氣,期間談舒淳有給文知栩夾菜,都讓喻承禕這家夥以各種借口攔下來,弄到自己碗裡了。

父母長輩們都在,談舒淳不好發作,隻能笑笑算了。

但飯局結束,幾個小的在天台散心閒聊的時候,順便聊一聊最近生意場上的形式。

談舒淳再也懶得裝了,和文家兩個女兒在一邊聊的熱火朝天,時不時還和文知栩、談應淮玩笑兩句,反正就是偏偏不理喻承禕。

“臭丫頭,心眼就這麼大點。”喻承禕不想解釋,半依靠在天台上,不滿地喝了口杯裡的威士忌,卻意外被辣得燒心。

“行了啊你,你跟一個她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麼。”文知栩隨文時以,一點也沒遺傳叢一的好酒量,雖然酒精不過敏,但幾乎是滴酒不沾。

“切,你說的輕鬆,這丫頭什麼時候對我跟對你一樣客氣,我就不跟她計較了。”

“她年紀小不定性,你也跟著這樣?”文知栩是知道談舒淳的心思。

明眼人都知道。

可他隻拿她當做妹妹,沒有什麼彆的心思。隻要談舒淳一輩子不挑破,他也隻能是一輩子裝作不知道。

而且大家都清楚,談舒淳年紀還小,誰也說不好以後是什麼想法,何苦點破以後大家都不好收場,怪尷尬的。

喻承禕聽了文知栩的話陷入沉默,他何嘗不明白,但看著談舒淳圍著彆人轉,他就是不爽,非常不爽!!!

“你要是真喜歡她,就找個機會好好和她說,她未必不在意。”文知栩有心提醒。

“在意?她在意嗎?我怎麼不覺得?”喻承禕微微皺了皺眉又很快舒展,繼而自嘲般笑了下。

“不在意她四年裡旁敲側擊地從我和應淮那各種打聽你消息?”文知栩作為局外人看得倒是明白,“我們幾個裡麵,她最在意的就是你了吧。”

這話倒是不假。

從小到大,什麼事談舒淳第一個找的不是喻承禕,有時候連父母親哥都管用。闖禍了要第一個告訴喻承禕商量解決辦法,不舒服生病要吃藥打針也必須有喻承禕在場才肯乖乖治療,學不會的題目從來不在彆人麵前承認,轉頭跑去問喻承禕,要他給講明白。

總之,大概是習慣了,連她自己也沒發覺。

她一路長大的生活裡,到處都滲透著與喻承禕不可分割的點點滴滴。這也是他完全從她生活消失的四年裡,她那麼不習慣那麼不開心的原因所在。

“哥哥,知栩哥哥,我有點累了,想先回去了。”

有喻承禕在這,今天也是和文知栩沒法好好說什麼了,為了今晚漂亮地出現在文知栩麵前,她打扮折騰了一天了,現在隻想回去睡覺。

“好,叫司機過來了沒?”談應淮不放心。

“不用了哥哥,這離老宅也沒多遠,我又沒喝酒,可以自己開回去,幫我和爸媽還有乾媽她們講一聲。”說著談舒淳拿了談應淮的車鑰匙,“我開你的車回去嘍。”

“行,那你路上小心點,到老宅告訴我一聲。”

談舒淳點點頭,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看文知栩才離開。

“要不你去送送我妹?”

談舒淳前腳剛做,談應淮就督促喻承禕去送。

其實與其說是督促,不如說是幫著喻承禕把心裡所想講出來。不然在這,他也是心不在焉,聊不了什麼正經事了。

“我不去。”喻承禕嘴硬。

“真不去啊?”文知栩推波助瀾。

又裝了幾秒,喻承禕還是破功,放下手裡的酒杯一臉不樂意。

“我就是上輩子欠她的。”說完,拿了車鑰匙去了電梯的方向。

“這倆啊,真是一個比一個嘴硬。”文知栩笑了笑,凝神俯視著高樓之下的一片燈火,淡淡地出神。

“那你呢?”談應淮忽然反問了一句。

“我?”

“你對我妹到底什麼意思?”

“你覺得呢?”文知栩不答反問。

“我就知道。”談應淮歎了口氣,“早知道你對那丫頭沒彆的意思,那你找時間趕緊跟她說清楚。”

“我怎麼說?淳兒臉皮薄你不是不知道,她都還沒開口,我怎麼開口。”文知栩也是為難,“再說,她還小,還分不清什麼是真的喜歡吧。”

談應淮又歎了口氣,承認文知栩說的有道理,也是他這個做哥哥的確實是太草木皆兵了。

但沒辦法啊,談舒淳的事他上一萬個心也不為過。

“不小了,也二十多的人了。”談應淮還是擔心,“你現在還沒女朋友,這丫頭還能心存幻想,等你有了女朋友,我怕突如其來她受不了。”

文知栩聽清了談應淮的話,卻沒有應聲。

“怎麼?真有女朋友了?”談應淮狐疑地抬頭。

“沒,她還沒答應我。”文知栩垂眸斂了斂神色,想起來就有點煩躁。

“不是吧,我妹跟著你去德國上學,你沒喜歡上她也就算了,居然還喜歡上彆的女人了?”

“談應淮,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還不能喜歡彆人了?”

“行行行,行吧。”談應淮不解氣,胳膊肘往裡拐的理直氣壯。

夏天的京城一直是熱得嚇人,地下車庫倒是涼快得很。

談舒淳豪車不少,但她很少親自開,今天也沒開車過來,掃了一圈,看見了一輛有點眼熟的,大概是談應淮上個月新買的那輛,便掏出手機。

“哥哥,我看到你的車了,我開回去嘍。”說完,她收了手機朝著那輛限量版的保時捷911走去。

剛拉開車門,身後有人攔了下來。

“就你的車技,開這車?”

“要你管我?我哥的車,我想怎麼開怎麼開。”

談舒淳回神看見是喻承禕來了脾氣,剛剛飯桌上搶她位置的賬還沒找他算呢,這會兒又來找罵是吧!

“我送你回去。”喻承禕不想吵。

談舒淳車技一般,這車一腳油門速度飆得人心慌,天知道她到底會不會闖出什麼禍來。車子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怕她有個閃失。

“不用!”談舒淳不開心,始終覺得喻承禕是故意搗亂,不肯鬆開車門,也不肯領情。

“你能不能彆老這樣?”喻承禕也不高興了。

“我怎麼樣?明明是你搶我位置在先,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你講講道理好不好,誰說文知栩旁邊那個位置就是你的了?寫你名字了還是怎麼著?你又不是人家女朋友,你非要往人家身邊坐什麼?”

“你!”

談舒淳臉皮子薄,被喻承禕這話刺激到,瞬間氣得臉通紅,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死死地拽著車門,和喻承禕爭執不下。

她要打開,他非要關上。

兩項爭持不下,談舒淳忽然鬆手,喻承禕沒收住力氣,車門一下子關上,他放在門邊的手還沒收回來,手指被狠狠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