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想不出禪院家有什麼人能幫忙,夏油傑索性把他們先放在一邊。
反正到時候隻剩下禪院一家,也翻不起什麼浪。
他又拿起了家入硝子交給他們的那疊資料,繼續物色起下一個要接觸人選。
五條悟湊到他旁邊,和他一起看了起來。
“傑,要不就挑這個山中幸子吧。”
五條悟邊說著邊抽出了山中幸子的那份資料。
“是準一級,而且還離開咒術界了,估計總監部也不會多關注她,比較好接觸。”
夏油傑點頭讚同道:“嗯,而且還是公司職員,估計文書工作也挺擅長的。”
“哇,傑,放在公司裡你肯定是個黑心上司,人還沒進公司呢你就想著怎麼壓榨了。”
聽著五條悟的調侃,夏油傑隻是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因為你看見這些資料就喊頭疼,等之後要整理的東西更多,我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
誰料五條悟卻是一副很感動的樣子,邊怪叫著“傑你對老子真好”邊撲了上來,完全對自己的體重沒有自知之明。
夏油傑差點沒被他撞翻,還是靠著眼疾手快,及時伸手撐住了地麵才沒倒下。
因為五條悟的腦袋放在了他的頸側,他沒辦法偏頭,隻能垂眼看著那毛茸茸的白色腦袋,無奈地說道:“悟,你怎麼還是那麼沒輕沒重,和你說過了不要突然就撲上來。”
“知道啦——”
一聽這個語氣就知道他沒放在心上,每次這麼和他說他都是這個回答,到了下一次還是照做不誤。
但沒辦法,五條悟變成這樣也有他自己的一份功勞,他又不願意說重話,就隻能好好受著了。
*
山中幸子在高專畢業之後就沒再當咒術師了。
她靠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學,畢業後直接入職了一家公司的財務部門。
“財務……那不是更好了!”
夏油傑雙眼發亮,臉上的喜悅更甚了。
總監部目前的財務不知道是誰管理的,但按照爛橘子們的性格,肯定不會把這麼重要的職位交給一般人,估計還是他們內部的人。
可如果他們奪權成功,勢必要把那些人給全部清理乾淨,以免他們死灰複燃。
雖然他自信這些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可這麼死纏爛打也很招人煩。
更彆提他們屬於咒術界,如果找普通的財務還不一定能完美適應這裡,可山中幸子卻不一樣。
作為從咒術界離開的人,她比誰都了解這個地方,也比所有人都更適應這個地方。
如果山中幸子真的能加入他們,無疑是解決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想到這,他頗為興奮地對著五條悟說道:“悟,我們走,現在就去找她!”
眼看著他有些興奮過頭了,五條悟不得不開口阻止道:“傑,你等等,山中幸子的公司不一定會讓我們進去吧?反正也快下班了,我們在門口等她就好了。”
真是的,明明這件事還是傑之前提醒老子的,他今天是有多興奮啊,才能失智成這樣。
他在心裡暗自吐槽著。
隻需要負責武力輸出的他完全不理解夏油傑這種求賢若渴的心態,自然也不是特彆理解為什麼夏油傑能這麼興奮。
好在興奮歸興奮,夏油傑還是聽勸的。
悟說的也有道理,沒辦法,隻能在門口先等著了。
正好公司旁邊有家咖啡店,兩人找了個能看見公司大門的位置坐下了。
“傑,你要喝什麼?”
五條悟饒有興致地翻看著菜單。
事實上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咖啡店。
他之前倒是想嘗試,但被夏油傑以“這麼苦的東西悟不會愛喝”的理由製止了,還和他描述了一下那種苦味,聽完後他便對這個東西敬而遠之了,自然也不會來咖啡店。
今天來也隻是因為這公司附近隻有這家咖啡店能坐,否則他們也不會進來。
“啊,居然還有甜品。”
他眼睛一亮,直接報了一串蛋糕名,把一旁記單子的服務員都嚇到了。
服務員本來就因為兩人看起來像不良少年而感到害怕,見其中一個還點了那麼多,生怕他到時候來找麻煩,隻能壓下心裡的害怕,硬著頭皮問道:“客、客人,您確定要點這麼多嗎?”
聽到這句話,夏油傑才把注意力放回到麵前,對著他露出了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能再報一遍菜單嗎?”
“好、好的,一份草莓蛋糕、一份提拉米蘇、一份紅豆大福……”
隨著服務員越報越多,夏油傑的臉色也越來越黑,最後隻能勉強維持著笑容說道:“麻煩幫我把除了紅豆大福之外的甜品全去掉,再來一杯冰美式和雙倍糖的熱可可。”
意識到麵前的這位少年好像還挺好說話的,服務員心裡鬆了口氣,也不再像剛剛那麼害怕了。
他應完聲,正準備把那些東西都劃掉,卻聽見桌上的另一位少年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誒——乾嘛刪掉啦!老子要吃嘛!”
“不行,悟,馬上就要吃晚飯了,不許吃那麼多,也不許說拿甜品當晚飯這種話,更不許扯什麼‘甜品是另一個胃’。”
“傑,你不許的好多哦,好像老媽子。”
“哈?你以為是因為誰啊!”
爭論期間,夏油傑還不忘安慰服務員一句:“沒關係,你就照這個上吧。”
見有人做主,服務員也不敢在這多待,點了點頭後便趕緊拿著菜單走了。
五條悟噘著嘴,嘴裡還嘟噥著:“傑好過分,這根本是強權嘛。”
見人安分下來,夏油傑隨口附和道:“是是是,我是強權。”
說完,他頭一轉,又開始注意起公司大門口。
得了這麼個回應,五條悟自然還是很不滿。
總覺得傑最近好敷衍。
他掏出手機,開始騷.擾起那個還在醫務室裡兢兢業業工作的可憐同期。
‘硝子!’
家入硝子在忙碌中抽空看了眼手機,便看見五條悟發來的這條意義不明的消息。
……不會又和夏油鬨彆扭了吧?嘖,不想回。
她左思右想,還是本著心裡那點微弱的同窗情誼,以及萬一可能是正事的僥幸心回複了。
‘?’
見她理自己了,五條悟也沒管她冷淡的態度,連忙接著控訴著。
‘傑最近對老子好敷衍!’
磨磨蹭蹭地拿起手機,家入硝子看見的便是這麼一句話。
夏油?對五條?很敷衍?
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讀不懂日文了,或者五條悟這個家夥發的根本不是日文。
回憶起這幾天見麵時的場景,她完全沒有感覺到夏油對五條怎麼敷衍了。
又是幫人寫任務報告,又是在五條惹老師生氣時出麵打圓場,更是仗著自己有八尺大人,隻要五條一說想吃什麼東西,便直接去現場買給他了。
……不,不僅沒有敷衍,根本就是關心過度了吧,所以說為什麼這兩人沒在一起還能禍害到她啊!
家入硝子越想越頭疼,很想直接讓五條彆沒事找事了。
但這種情況下發這句話很容易引火上身,這種折磨夏油傑一個人受著就好了。
所以她還是選擇敷衍地問道:‘比如?’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接話讓五條悟來了勁,接下來他開始自顧自地細數夏油傑的一樁樁‘罪證’,消息速度之快讓她根本插不上話。
她耐著性子看了半天,最終得出了一樣結論:五條確實在沒事找事。
簡直是浪費她時間,虧她還真的有點擔心夏油真的出什麼問題了。
五條這家夥,就算說要關注夏油的異常,但他這也太敏感了吧?
就目前來看,比起夏油有什麼問題,她倒覺得五條的問題更大。
但五條再怎麼發瘋她都管不著,自然能有人管住他,相比較而言還是夏油發瘋更讓人操心點。
她隨手把精神病院的地址發給他,還附帶了一條‘去看看’。
‘?’
‘硝子,你什麼意思?傑雖然有問題,但也不至於去精神病院吧?怎麼說也得是看心理醫生啦!’
沒理會五條悟接下來發過來的消息,她又點開了和夏油傑的聊天框,二話不說直接把她和五條悟的聊天記錄截圖發給了他。
‘……’
‘硝子,辛苦了,我會和悟好好說的。’
隨著夏油傑的回複,五條悟不斷發送過來的消息終於停了下來,她的世界也終於恢複了清靜。
果然五條還是得交給專業人士來處理。
她鬆了口氣,繼續整理起麵前的資料。
另一頭的夏油傑無奈地看著五條悟,才那麼一會兒,他的嘴巴都快噘上天了,滿臉寫著‘老子很不滿’。
說實話,他最近也覺得悟是不是敏感過頭了,但一想到悟這樣全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他就沒辦法指責他。
而且悟隻是針對他這樣,他其實也沒什麼不適感,甚至還覺得悟耍脾氣的樣子更像一隻可愛的貓咪了。
回想起擺在床頭的貓咪和狐狸,他整顆心都軟了,臉上也帶上了寵愛的笑容,輕聲喚道:“悟。”
對麵的人垮著張小貓臉看向他。
他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聲音都不自主地帶上了誘哄的味道:“好啦,彆生氣啦,你不是說想吃那家烏冬麵嗎?我們找完人就馬上去吃,好不好?”
他語氣裡的溫柔五條悟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既然傑都來哄他了,那他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吧。
這麼想著,五條悟臉上的笑容卻是藏都藏不住,垮著的小貓臉又恢複了平時的神采奕奕,故意裝作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好吧,既然傑都這麼說了,那老子就等等吧。”
這下子他也把剛剛硝子讓他去精神病院看看的事也忘了,光顧著想待會兒吃完飯怎麼攛掇傑再去買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