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炸裂的劇情,好癲狂的精神狀態。
原本因為各種原因而對堂皇生出質疑的普通人,看著自己都沒想過的路先一步被堂皇的總經理走完了,一時間都陷入了微妙的震驚之中。
旁的先不說,這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一步的啊?
如果這就是一個大公司集團的領導魄力,那也……太牛了吧!
不論是公司有問題,所以不惜剖開自己晾在天日下,讓蒼天辨忠奸,還是確信自己的公司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敢用這種方式來讓所有人的質疑終止在政府監督的麵前,也都太厲害了!
坦蕩,豪邁,真的就是充滿了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破罐子破摔,平靜的瘋狂感。
當然不是沒有人持反對態度。
“公司這麼搞,就算是堂皇也得散吧?”
“真不怕自己傾家蕩產,什麼都不剩倒賠幾千萬啊!”
“都說這社會上真的循規蹈矩的公司都掛了,這位也不知道該說他是絕對的循規蹈矩還是絕對的打破常規了。”
“牛,我主打一個對他的精神狀態感到佩服,這是真的從沒缺過錢的人才能乾得出來的事,真不怕自己家的公司就這麼完蛋啊!”
然而,網上再多的消息也都趕不上吃瓜的熱情。
“剛搞了大事情就在風口浪尖上把曦光又抬了出來,曦光的老板這是什麼人啊!”
“這是真愛還是純恨啊,是想曦光和他一起死嗎?”
“彆說了,星輝的女總裁也出來站台,明說了這就是私心,是對曦光的投資。”
“曝光這麼多真的不怕曦光就這麼完蛋啊?”
“曦光,不管他質量怎麼樣,總之就沒有一步是走在我想得到的路上的,牛。”
“這種風口浪尖上的時候,能讓兩個大總裁站出來給他站台,曦光這難不成是什麼商界魅魔嗎?”
“不說彆的,你還沒發現嗎,星輝公司也邀請人監督,向多方要求國家檢查了。”
“嘶,怪不得玩得到一塊去,這是真的好癲的精神狀態。”
然而不論網上的消息如何紛紛擾擾,衛澤宇現在都已經有些顧之不及。
他剛剛離開向寨村,準備回到市裡與主動聯係他的部門對接,準備在外部的監督之下開始篩檢公司內部的問題,他那些至親的冤家們已經一個個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衛澤宇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飛機票,看一眼已經圍堵到機場的親戚們。
“你這個人有沒有心,有沒有心,家裡供養你這麼大,是讓你就這麼往死裡整自己人的嗎!”
“我當初就不該簽那個字讓你坐上現在的位置,你就是個瘋子,純瘋子!”
四五個中年人身邊跟著保鏢,將衛澤宇堵在機場候機廳。
衛澤宇看兩耳一眼衛澤恒。
衛澤恒舉起拇指,悄悄舉起了手機。
衛澤宇歎了口氣。
他是因為嫌麻煩,不願意聽這些人的所謂人情血緣情分之類的理由,加上早受夠了他們的陰陽怪氣,才會從當上總經理開始就搜尋證據,籌備來一場所有人都沒有準備的爆破,讓所有的真實和難堪都暴露在陽光下。
如果堂皇還有產業剩餘,他不介意就這麼掌控一艘拆除了所有腐木的破船走下去,如果堂皇失敗,他也不覺得以自己的能力會沒辦法謀生。
但衛澤恒的意思分明是要把自己被親戚逼迫的樣子都發上去。
總之,堂哥是善意,那就不好讓堂哥的善意落空了。
衛澤宇整理好衣服,平靜而冷淡的看著眼前的幾人。
“夠了,鬨到現在的這個樣子,還不嫌難堪嗎!?”
衛澤宇一句話將在場的幾人全部鎮住。
原本上門討個說法的幾個長輩動作頓了一下,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聽力了。
衛澤宇剛剛說了什麼?他剛剛說了什麼?
衛小姑本來是這裡麵自認和衛澤宇關係最好的,因而在其他人對衛澤宇的行為產生疑慮的時候,也是第一個說要去找衛澤宇要個說法的。
然而在這個時候,衛澤宇非但沒有給出安撫的話語,示弱,給出他們解決方案,反而質疑他們的行動。
衛小姑第一時間撲了上去,手就要錘他的胸口。
“你怎麼敢說這樣的話,我是你的親姑姑,我是你爸的親妹妹,你親爸死了之後難道不是我們把你養大的嗎!你爸入獄之後是誰讓你活到現在還有這樣的地位的!”
衛澤宇絲毫沒有給她抱怨的機會,毫不猶豫的單手握住她的手腕,視線直勾勾的看向所有人,“你們選我當總經理難道不是因為你們沒有一個人接的下爺爺的責任,不是每個人輪了一圈,每個人都讓公司縮水一圈嗎?”
“我之所以坐在現在的位置上,不是因為我爺爺是堂皇的創始人,不是因為我爸曾經是堂皇的總經理,而是因為所有人裡隻有我能維持住堂皇這個破船不繼續爛下去!”
衛小姑哪裡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自己的侄子這麼當眾撕開遮羞布,整個人都震撼到了無法思考的程度。
衛二伯聽到,上前一步,把衛小姑從衛澤宇的手上拽到一邊。
“夠了,你就算是對公司有什麼意見,也該發下命令讓我們安排整改,而不是用家族裡的事情去擾亂國家的安排,你不會以為自己這麼做是多麼堂皇正義的事情吧!?”
衛澤宇整理了下衣服。
他身形實在是優秀,始終不曾懈怠的鍛煉給了他站在所有人中間都顯得格外挺拔的身形,就算是被圍在中間,也顯得鶴立雞群,格外好看。。
“堂皇集團的地位我比你更清楚,我們為什麼沒有上市?還不是因為我們是家族企業,沒有人想讓外人的資金稀釋家族的控製權,也沒有人想要讓自己的利益讓外人分去一杯羹。”
衛澤宇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個笑意,“在你們察覺我父親有非法囚禁的行為之後還隱瞞包庇,在我舉報之後對我冷嘲熱諷,在公司發展不好的時候就長籲短歎如果我父親還在就不是這個樣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的良心絕對比不過眼前的利益,我憑什麼相信你們?憑你們把產業包給願意給你們花錢卻無能的材料工廠?還是憑你們隻要錢到位,連驗收都能草草放過的行為?”
衛澤宇整理好衣服,揚起了下頜。
“如果信你們,我不如相信那些口口聲聲說著知道孩子性彆之後不會打胎的爹媽,起碼有些人是真的想生個女兒呢。”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將所有正在悄悄圍觀,小心吃瓜的候機廳乘客和工作人員都看呆了。
保安察覺情況小跑過來。
但他們的速度顯然趕不上就在一邊站著的李希願。
站在一邊,全程如同花瓶一般安分的人,瞬間出手,捏住衛二伯的手腕,右手在他的手肘上一劈,就毫不猶豫的將他的手臂擰在背後,按在了地上。
這動作太麻利,太果斷,0幀起手,就連訓練有素的保鏢都沒能第一時間租兩間,隻能看著李希願毫不猶豫的將人按在了冰涼的瓷磚上。
“啊不好意思,條件反射。”李希願抬頭,露出個興致勃勃的笑容。
“不過我聽說,一般跳的最高的,都是被打的最疼的那一批人,都等不到衛澤宇回去上京就跑到飛機場堵人,你們的行動力還是真快呢。”
保安已經跑到了近前,眼看著場景情況的反轉,硬著頭皮呼喊,“分開,分開!”
李希願舉起兩手,從地上站起來,笑眯眯的給出了窩心一箭。
“沒有惡意,純屬自保,他們對我男朋友出手,我總不能就這麼看著不是嗎?”
保安看人已經分開,看著衛二伯被保鏢從地上扶起來,深吸口氣,對著對講機說了幾聲,轉向了以衛小姑和衛二伯為首的幾人。
“這裡是公共場所,不論你們有什麼恩怨都請不要在公共場所打鬨,也不要耽誤乘客的時間!”
李希願舉手。
“不好意思,我們該去過安檢了,他們一直攔著,我們真的很困擾。”
保安不是很信任的看了李希願一眼,接過李希願遞過來的兩張機票看了看,遞回給她。
“還請儘快登機。”
說完,轉向衛家幾人。
“該出站的乘客請不要滯留,不要給工作人員製造……”
李希願和衛澤宇推著行李,在保安的維護下瀟灑的走出了所有人的視野。
回過頭時,站在所有人最後一排的衛澤恒對著她舉起了個大拇指。
李希願收回視線,還帶著幾分和人一起懟天懟地而懟出來的愉悅。
她本以為衛澤宇應當會是有種贏了一局的得意,然而看到的表情卻是平靜而淡然,和他之前開車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差距。
李希願挑起一邊的眉頭。
“我以為你會對這次的事情有什麼感慨呢。”
衛澤宇呃了一聲,回過頭看她,剛剛的冷肅換成了微笑,眼神也柔軟許多。
“或許應該這樣?但是現在的發展都在我的預料之內,而且,他們也實在算不上什麼讓人為難的部分,畢竟真的有頭腦的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主動找存在感。”
李希願挑眉,“哦,就是說,後麵還有硬仗要打了?”
衛澤宇搖搖頭,“有國家的插手,我不覺得接下來有什麼能當硬仗的部分,而且,事態一點點堆疊起來,現在幾乎大部分的人都在關注這件事,就算他們想要遮掩,也會有困難。”
他低頭,看著李希願,眉頭微微擰著,“但是我之前承諾過你的,我要為你兜底……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食言了,我想說不定我還要靠你養。”
李希願挑眉,片刻之後點了點頭,“要是堂皇沒了,你就來我的公司好了,正好我打算發展男裝,還缺一個男主播。”
衛澤宇眨眨眼,“那我需要加強一下身體訓練嗎?我平時沒有怎麼注意過形體的問題。”
李希願笑了起來,“走了,先回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