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夏子栗被老板娘趕了出去。
“你以後彆再來我家店,”老板娘叉著腰站在門口衝門外的夏子栗氣憤道,“要不是我這裡位置偏,誰會讓你這個未成年來玩?我倒要看看還有哪個網吧敢讓你進去,看我不舉報他!”
夏子栗也不怵,黑心得很:“你要做得這麼絕的話,那我也可以過河拆橋舉報你。我這裡可是有你們店的消費記錄。”
“死丫頭,算我倒黴踢到了鐵板!滾滾滾!”老板娘指著她。
華穀臣雙手抱臂沒骨頭似的斜靠在牆上,嘴角噙著一抹看好戲的笑,邪性得過分。
這情形竟然如此順利地往他希望的方向發展,看來帶孩子也沒自己想象的那麼困難,還挺好玩的。
夏子栗快步走到華穀臣跟前,一把拉住華穀臣,邊走邊衝老板娘挑釁道:“不讓我來就不來唄,我不來他也不會來的。看你勾引誰去。”
說著拉著華穀臣快步走了。
等走到看不見翻天網吧的地方後,夏子栗甩開了華穀臣的手臂。路燈下的小臉立刻變臉,責怪道:“都怪你,長得跟妖精似的到處勾引人,害我現在沒辦法打遊戲了。”
好大一口鍋強行背在了華穀臣身上。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夏子栗,好脾氣地哄道:“都怪我天生麗質、紅顏禍水,儘招爛桃花。改明兒有錢了去整個大眾臉。”
小混蛋吃軟不吃硬,就要順毛擼。
夏子栗臭著臉,轉身往回家的路走。
此刻已經是淩晨兩點,街道上隻有大排檔那些還在喝酒的男人們的聲音。周圍都安靜極了。
到了望海居的時候,夏子栗站在沙灘上,望向海對麵依舊燈火通明的汀城。
那是一座超級繁華的城市,跟微笑島這種小地方雖然能遙遙相望,但根本沒有可比性。
媽媽離婚後就去了汀城。
那座城市讓她既向往又難受。
夏子栗一回頭,看見華穀臣也望著汀城出神。可能是路燈不太亮的緣故,竟然覺得華穀臣的眼神幽深得令人畏怯。和平時嬉皮笑臉的模樣截然不同。
汀城對華穀臣來說意味著什麼?
還未待夏子栗深想,華穀臣已經收回了視線,微微彎起眼眸,又是那副撩欠的神情。
“老板,回家還打遊戲嗎?”華穀臣問。
夏子栗皮笑肉不笑:“贏了我很得意是吧?你歲數這麼大,遊戲經驗比我豐富很正常,贏了我也沒什麼光彩的。我年紀小,學得快。隻要再多跟你打幾次遊戲就能找到你的弱點,然後打敗你。顫抖吧,狗東西。”
“老板好厲害啊,”華穀臣十分捧場地鼓掌,“老板最厲害了,不愧是我老板。”
華穀臣怎麼會沒看出來小混蛋破防了呢。看來今天讓小混蛋輸得太多了,一時有點緩不過來,心裡憋著勁兒呢。
短時間內怕是不想打遊戲了。
夏子栗剜了華穀臣一眼,煩躁地繼續往家走。
她還從來沒有在網吧打遊戲打到一半匆忙結束回家過。總覺得有些憋屈。
晚上依舊沒有讓華穀臣進屋睡覺。
華穀臣還是睡在前院的帳篷裡跟喪彪一起看門。他覺得既然自己能久留,那麼一直睡在前院不是長久之計,得想辦法睡裡屋。
次日。
清晨六點時分。喪彪的狗叫聲突然響徹整個“夏園”。
叫聲時而急促,時而高亢,時而咆哮。總之接連不斷。
二樓陽台上,夏子栗走了出來。她身上穿著寬鬆的米色長袖長褲睡衣,被海風吹得有些晃蕩。扶著欄杆往下看,對喪彪說:“你是狗,不是雞。大清早的叫喚什麼呢?再叫把你做成狗肉湯。”
喪彪夾著尾巴,耳朵也貼著腦袋,瞪著帳篷裡坐著的華穀臣,氣惱地齜著牙,但又對華穀臣無可奈何。
抬起狗頭求助地望著夏子栗,那小眼神委屈極了,似乎在控訴它被欺負了。
剛才它睡得香香的,忽然感覺到有什麼在撓它的腳掌,癢酥酥的感覺把它弄醒了。一睜眼就看到華穀臣蹲在它狗屋門口,一臉壞笑看著它。
大早上的真是嚇死狗了。
接著華穀臣就撓它的肚子。摸到它的癢癢肉了,癢得它不停地蹬後腿,隻得張開嘴露出牙齒作勢咬人威脅華穀臣。
但是華穀臣一點也不怕被咬,繼續撓它癢癢肉,還玩它的耳朵。氣得它吼叫出聲。但它又不敢連續叫,怕把主人吵醒了,可華穀臣偏要弄它叫喚出聲。
結果現在把主人吵醒了。華穀臣這個罪魁禍首卻又進帳篷裡了,害得它被主人罵了。
喪彪氣慘了,鼻孔使勁出氣。它又不敢報複華穀臣,隻得張嘴咬空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爪子刨草坪。以此來泄憤。
夏子栗還以為是喪彪不喜歡有陌生人跟它一起睡草坪,這會兒撒氣呢。
把兩條狗放在一個地方,確實會產生矛盾。
她被吵醒了就睡不著了。但這麼早又不想去學校。於是回到臥室打開電腦開始玩遊戲。
華穀臣抬頭望陽台。
怎麼沒動靜了?
莫非小混蛋睡回籠覺了?
那他大早上豈不是白逗彪哥一場了。
本以為把小混蛋弄醒後就會去上學,結果失算了。
之後華穀臣沒有再想辦法催夏子栗去上學,他倒要看看夏子栗到底什麼時候出門。
快到中午十二點時,興許是夏子栗餓了,她換了身寬鬆的大T恤和大短褲出門。一看就不是要去學校的樣子。不知道要去哪兒鬼混。
“老板你不去學校嗎?”華穀臣站起身狀似隨意地問。
夏子栗臉色倏然沉了下來,抬起眼簾睨他:“關你什麼事,你管得著麼。你隻是我聘請的臨時家長,隻負責去見班主任。其他的什麼都不該你管。”
華穀臣知道自己這是戳到小混蛋的逆鱗了。看來管孩子不能太直接,得迂回。
他散漫揚眉,眼睛彎起惑人的弧度,語調很是不羈:“我也覺得這破學沒什麼好上的。大好的青春應該好好玩。我就沒讀過什麼書,成績爛得要死,還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工作也好找嘛,什麼快遞員、服務員、保安、洗剪吹托尼、臨時家長什麼的,全都隨便我挑。”
夏子栗聽得很是不舒服。好像是用一種奇怪的方式把說教灌入了她腦子裡。
忽然她疑惑問道:“你沒讀過什麼書?你不是本科麼。”
華穀臣一臉無所謂道:“這你都信?你看到我證書了嗎?還不都是全靠一張嘴騙,外加臭不要臉和膽子大。”
夏子栗徹底被他的無賴氣笑了了。轉身就往屋子裡走,幾分鐘後出來時身上穿著校服,背著書包,甩出一句:“騎車送我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