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末下午回公司時神情都眉飛色舞的,拎著她精致的Bride粉色飯盒包哼著歌飄到了辦公間。
原因無他,展出上午結束後,薑末親自跑了一趟監控室調出來監控,是昨晚的保安巡邏時誤碰了加濕器,後來才將加濕器挪回去,可惜為時已晚了。
薑末那叫一個揚眉吐氣神清氣爽,硬是在駱聞麵前來個監控單片段循環,讓駱聞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道歉,為表歉意還請薑末和薇婭吃了頓午飯。
徐雨嫣是下午在茶水間衝咖啡時聽薑末說起的,撐著桌子樂不可支:“笑死我了,我早就看那個展廳管理不順眼了,你是不知道他在沈組長麵前和在咱們麵前兩張皮,對沈組長殷勤得點頭哈腰。活該讓他長教訓,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
“還是咱們沈組長最好了,我聽說分到其他組的新人就沒咱們這麼好運了,那些領導就是看人下菜碟,對新人可著勁兒的使喚為難,跟咱們一起入職的賀蘇言前幾天還被他們組長針對了,昨天加班到十點多才走。”
薑末正在用小勺子從玻璃罐子裡盛玫瑰花乾,再擠了一條檸檬蜂蜜進來,放在溫開水的飲水機台子上,聞言,頓了一下。
沈卻的確與鬆明的大部分領導行事作風不同。
他人確實挺好的。
“對了,說到沈組長,薑末你下午有見到過沈組長嗎?我剛剛去辦公室給他交東西還沒見到他人。”徐雨嫣小聲嘀咕。
薑末搖搖頭,“上午的展出他也沒去。”
徐雨嫣靠在桌子邊上,“不會是和女朋友約會去了嗎?說實話,像沈組長那款的,我隻在熒幕上見過,太絕了,爹係紳士,擱誰身上誰不迷糊?”
薑末把自己那杯檸檬蜂蜜水端起來,無辜地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狐狸眼,舉手,“我不迷糊。”
她今天畫了上挑的眼線,寶石藍色方肩毛衣,更是明豔張揚的美。
徐雨嫣輕推了她一把,“行了吧你,你和沈組長是一個級彆的妖孽,才進公司多久啊你,多少男同事加你微信彆以為我不知道,早上不是鮮花就是麵包奶茶。”
兩人說說笑笑出了茶水間。
薑末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她到了工位將杯子放在桌上,掏出手機一看。
是林希妤發來的消息。
【林希妤:薑末小寶貝,晚上來保利燕璟和頌,給你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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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班的點兒,沈卻都沒有出現在公司,手機和微信都沒人接。
下班等電梯的時候,薇婭還在奇怪:“沈組長之前無論是開會還是出差都會提前讓徐助理告訴咱們,今天這是怎麼了?消失來整整一天來都,不像是他的作風啊。”
薑末拎著包包從寫字樓裡出來,打車直奔保利燕璟和頌。
半路上給林希妤發消息,問她包廂號碼。
那邊很快回複。
【林希妤:老位置,我讓小林帶你過去,我給他灌裡藥,想怎麼折騰隨你,不用太感謝我。】
他?
薑末左眼跳了跳,直覺不好,微信問回去。
【薑末:他是誰?小姑奶奶你給我乾了什麼?不會是驚嚇吧?】
【林希妤:哎呀,姐妹辦事兒你還不放心嗎?放心吧,肯定是驚喜,你今天晚上玩的儘興哈,我先去跳舞了,今天好不容易約到一個小奶狗來酒吧玩,回聊。】
車子一路到了保利燕璟和頌。
小林已經等在大廳了,穿著襯衫配灰藍無袖校園風毛衣,乖巧地打著領帶,像是青春洋溢的大學生。
見到薑末,小林迎上來,笑得格外地甜:“薑末姐姐來啦,我帶你去。”
二樓的主題包廂。
小林輸入密碼開門,就一臉神秘笑容的離開了。
見到小林也這副樣子薑末心中更好奇了。
包廂裡的燈光有些昏暗,暖橘色與雕梁畫棟的陰影交織成色調昏昧旖旎。
勞倫斯真皮方塊黑沙發上坐著個男人,寬鬆的灰調西裝,兩條長腿鬆散敞開坐著,比例太過於優越的身材。
最讓人血脈噴張的是男人被手銬銬在頭頂的雙手,舉抵在頭頂,腕骨分明,輪廓卓絕的麵容上,眼睛被黑色絲帶遮住。
雄性荷爾蒙與被束縛捆綁住的遏製力量反差與性張力讓薑末一時頓在原地,眼眸瞠得老大。
臥槽!
太他媽色了吧?
薑末進來時高跟鞋跟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叫沙發上的人緩緩抬起頭來。
雖然目不可視人,但是卻恍若直視。
好偉大的一張臉。
輪廓分明,五官深邃,無論骨相還是皮相都是上上乘。
落在地毯上的黑色皮鞋矜貴與爹係感直衝視覺。
林希妤從哪裡找來的這種絕色?
薑末在原地呆愣臉許久,才緩緩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
等等。
她腳步頓住,與此同時,男人出聲:“誰?”
低磁的一把好嗓子,仿佛他才是那個入侵者,絕對掌控權被拿捏在手。
薑末唇角抖一下,與此同時更加確定了心中的那個懷疑。
竟然是沈卻???
與此同時,她想起來之前跟林希妤說自己在單位被陳燦算計時,把沈卻那一段兒也加進去了。
臥槽,林希妤是有多藝高人膽大才把沈卻綁過來?
還是這麼色情的姿勢???
薑末心驚肉跳,卻還是美抵製住誘惑,目光往男人身上瞟。
如此嚴謹端重的人,仿佛被獵槍抵住的獅子,奇異的力量感焦灼。
薑末視線往下——
尤其是那被西裝褲包裹的大腿肌肉,如此被銬住的不舒服坐姿,更是緊繃鼓囊囊,讓人揣測那噴薄而出的力量,想去體驗絕對占有與沉淪。
“鬆明的人?”聽到來人不說話,沈卻薄唇淡挑。
雖然是疑問句,卻不是疑問的語氣,仿佛勝券在握。
薑末心口慌了一拍,視線再一掃,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男人麵前的茶幾上,各種“小玩具”擺滿了桌麵。
刺激辣目到薑末隻消一眼就足以從耳朵紅到脖子。
我!他!爹!的!
林希妤瘋了吧?
這他爹的要是被沈卻看到她得全部完蛋!
她腦海裡警鈴大作,所以沒有看到男人麵具下微微挑起的唇瓣。
薑末不吭聲,身體反應比腦子要快,三步並做兩步衝到茶幾前麵把東西往懷裡攏。
簡直太他媽的刺激了!
身後一個老狐狸虎視眈眈,她手忙腳亂的收拾,手指都在發抖。
薑末太過於心虛,一心想要快速毀滅“案發地”,以至於太過於認真,沒有察覺到身後沙發上的男人歪了下頭,黑色的絲輕而緩慢地從他眼眸上滑落,順著高挺地鼻梁半勾纏住英俊麵龐。
光線落入眼瞳裡,沈卻被刺激得輕微眯了一下桃花眼,視線緩緩對焦,麵前那個兵荒馬亂蹲著收拾得身影落入眼眸裡。
薑末穿了霜白色的高領打底衫,勾勒得身段玲瓏婀娜宛如初春柳枝,彎著身子更襯得腰肢柔軟不盈一握。
漂亮。
沈卻眼底深沉處,讚許的情緒一晃而過。
他輕咳了一聲,出聲,“薑末?”
精湛的演技,恰到好處的疑惑。
就這輕而緩的一嗓子,猶如平底驚雷,給薑末嚇得魂兒都掉了。
她抱著一堆難以描述的東西,被嚇到恍恍惚惚地轉身。
樹莓色的裙擺隨著轉身的動作翩躚飛起,裙角落罩在男人淺灰的西裝褲上。
若蝶,棲花。
姑娘白著一張小臉,對上他的視線,往日裡那股子機靈俏皮的眼珠子都轉動不靈活了。
膽子這麼小呢?
沈卻哂笑一聲,怎麼上次對他倒是牙尖嘴利的。
這次倒是慫了。
“沈……沈組長……”薑末驚魂未定,一扭身兒,情急之下,加上緊張,手裡的東西沒抱結實,七零八碎兒得掉了一地。
像是她的心,在扭頭時就已經心死如灰了。
薑末簡直沒有勇氣低頭去看了。
她猶疑著,鞋子默默地往後蹭了兩步。
想死。
“怎麼不說話了?”沈卻氣定神閒,背後頗有幾分放鬆地靠在沙發背上,他漂亮的手腕在薑末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問,“你的傑作?”
不等薑末回答,他視線落在她腳邊亂七八糟散落的玩具上,再度開口,“喜歡這些東西?”
一句話把薑末期待著還有回轉餘地的心,徹底摁死了。
她頭搖晃成撥浪鼓,高跟鞋往後退了退。
想溜之大吉。
眼前這個死局已經超出薑末二十二年閱曆的可處理範圍內。
哪知,她剛轉了半個身子,逃跑的第一步還沒邁出去,沈卻眼底浮出淺淡奚落,“想跑?”
“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勇氣都沒有嗎?薑末。”
最後一句,他便要用那把低沉好聽的嗓子喚她的名字,仿佛被老師上課點名的逃課學生。
薑末脊背僵硬住。
她想辯解,可是這不是她一人做事的啊!!!
這和她有半毛錢的關係嗎?分明是豬隊友害人害己啊!
與此同時,在酒吧的林希妤打了個噴嚏。
薑末囁嚅著,抬起眼睫看著,“我要是說……這不是我一人做的事,您信嗎?”
男人輕慢的挑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透過這副漂亮姿態分析她,剖析她,將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細細發,如貓戲鼠。
抓了並不殺死,隻是在股掌間玩弄,任憑她的一顆心懸起又落。
“我可以信,但是,”沈卻不緊不慢坐直了身子,像是慵懶的獅子狩獵前整理鬃毛,他忽然晃動了一下手腕,與此同時,清脆的響指聲伴隨著手銬被打開的金屬摩挲聲響,男人站起來,高大寬毅的籠罩著她。
“小姑娘,做事彆輕敵,也彆留下把柄。不然隻會自討苦吃。”男人的冷鬆氣息宛如張巨網鋪天蓋地地將他牢牢包裹住,薑末慌了神,沒想到他能輕而易舉打開手銬,她張嘴想要尖叫,下一秒,沈卻在她後退的刹那,大手猛的掐住她的手腕,將人往下一帶,薑末就這樣摔進了沙發裡,沈卻剛剛坐過的位置——
男人唇角輕而緩慢地彎起,伴隨著“叮”地一聲,那雙纖細手腕被大掌圈禁住,“叮”,手銬輕巧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