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燦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仿佛落在薑末的心上。
“你才進公司半周不到,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薑末,真是我看錯了你。公共場合不分青紅皂白驟然出手打罵老員工,嚴重違反規章製度,在公司規章裡屬於嚴重過錯。”
陳燦撩起眼皮,視線不輕不重地在薑末身上掠過,正值妙齡,如花容顏,配得妙曼身姿,亭亭玉立在他麵前。
他放緩了聲音,威懾之意不言而喻。
“根據勞動法解釋,勞動者嚴重違反用人單位的規章製度,用人單位可以解除勞動合同。”他食指交叉,攏在桌麵上,壓低身子,看著薑末。
薑末本以為忍氣吞聲,這一茬就揭過了,沒想到最後一句,如雷貫耳。
她臉色都白了,本就巴掌大的小臉兒上,漆黑的眼瞳染了幾分錯愕,仿佛銀蓮熱紅酒中溫了尾霜白的魚兒,我見猶憐。
陳燦看在眼裡,緩緩彎著嘴角,站起來,繞過桌子到她麵前,看著麵前處於驚惶中溫順低著頭的人,烏黑柔軟的發絲垂落著,如柳絲攏一捧白玉。
與她方才進門時的明豔動人番然兩態。
像是被馴服的猛禽,讓陳燦極有成就感。
薑末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絲毫沒有覺察到陳燦的靠近,她昨晚才信誓旦旦給李嬌莉拍著胸脯保證了,今天就要被辭退,這不是當麵打臉。
李嬌莉知道不定多生氣。
薑末打了個寒顫,抿了唇,嗓音很輕,“我不能被辭退。”
陳燦離得近,含有某種意味的目光在她臉上掠過,將她小聲的嘀咕聽了個清楚,笑了聲,“不想被辭退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薑末後知後覺,抬眼才看到站在麵前的陳燦,男人離得極近,眼底的情緒毫無保留的侵略性讓薑末心一顫,往後退了半步。
高跟鞋撞上桌子,發出一聲輕響。
眼前的陰影籠罩下來。
陳燦步步緊逼。
Barry眼見得逞,早就跟周遭的人紛紛出去了。
會議室被反鎖了門,隻剩陳燦和薑末。
薑末下巴驀然一暖,被男人拇指與食指指彎抵著下巴抬起來。
陳燦看著清透乾淨的眸子,忽然低下頭來,唇瓣緩緩湊近,“跟在我身邊,就不辭退你了,嗯?”
“不光一個小小的職員位置,你在鬆明想往高爬,隻需要我一句話,就能提拔你上去。”
他說完,低頭看一眼,乖巧抬眼看著他的小姑娘,妝淡嬌顏,宜笑宜顰,宜嗔宜喜。
眼睛裡清清純純的,還在為他剛剛的話震驚,顯然是剛剛從學校到社會的單純。
陳燦越看越喜歡,這種姿色,放眼鬆明,還真得難找出第二個。
Barry真是給他挖出來一個好寶貝。
陳燦看得心癢難耐,不可抑止的喉結滾動,低頭嘴唇湊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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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層分部辦公層,小型會議室。
沈卻做事雷厲風行,絲毫不拖泥帶水。
往常磨磨唧唧的介紹環節,被他兩張ppt就簡略帶過,部署了組內的職務分布。
半個鐘不到,就解決了一堆瑣碎事兒。
從頭到尾沒有一句假大空的場麵話,精確正好到十一點半結束,一點兒沒耽誤大家吃午餐的時間。
散會時徐雨嫣叫住了往外走的沈卻。
“沈組長,薑末她被一個男人叫走了,語氣挺不友善的,我問了他什麼事情,那人還斥責我們一通,把人領走了,到現在會議結束都沒回來。”
聞言,沈卻腳步略一停頓,看了眼腕表,“什麼時候的事?”
“早上那個人就來了。”徐雨嫣小碎步跟上他的步子,“沈組長,你說咱們公司會不會有人故意給薑末穿小鞋啊,那個人的態度太可怕,我有點擔心。”
想起來昨晚薑末在走廊上鬨得一出,沈卻心下大概有了分寸。
“我知道了。”男人嗓音低磁醇厚的美酒般,帶著讓人心安的力量。
等徐雨嫣回過神來,眼前男人早已轉過走廊去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