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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知道?”謝愈在內心衡量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不說,他覺得自己冒不起這個風險。
“……不方便告訴我麼?”
桑予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尤其是……用這麼貴重的鋼琴給花彈琴還給花好心情讓它能開得漂亮點,像是這樣的事情她的是聞所未聞。
曇花也不是什麼稀有品種,即使這是曇花之中開花最好看的孔雀曇花。
然而謝愈這樣專門為了一盆曇花而架設一台鋼琴並且還會定時定點給花彈的,也實在是太怪異了點。
除非……這盆花對他來說有什麼特彆的含義,或許是某個對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人送的。
“是有些不太方便,”謝愈在她麵前諸多顧忌,生怕她知道得越多越害怕,最後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他思前想後換了一個折中的說法:“如果今年能一起看見花開的那天,我就告訴你理由?”
“那就是這幾天的時間了。”桑予說著莫名有些期待,誰不想看見曇花一現的時候?如煙花般璀璨。
“嗯,澆花的重任就交給你了。”謝愈順勢說下去。
“???”
“陽台的花都被我澆死了,仙人掌……我也養不活。”
“……”所以你這盆曇花是怎麼樣養活的?而且還養得這麼茂盛。
不過,桑予最終還是沒有問這個問題。
“你要去哪裡工作?我早上也要出門,可以載你一程。”謝愈沒再彈鋼琴了,雖然他意猶未儘。
“會不會麻煩你……”桑予剛回國又是忘記了從前大部分事情,而且這裡是青梧市,她第一次來,確實算得上是人生路不熟。
“你不是喜歡我的曲子想和我合作麼?我也要去看看你具體要做一些什麼才能更好和你合作?”
“你說得倒是對,那你今天是要去忙什麼?”桑予讚同他的說法。
“去接一個‘朋友’回來。”謝愈說到這個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昨天他被舅舅勒令去接陪伴犬回來,遲一天都不行,必須要今天親自去接,他隻能抽空去了。
“嗯?是要住你家麼?”
“的確是要住我家。”謝愈的語氣還是不太好,但是又無可奈何,他的舅舅說一不二,還拿他的把柄威脅他,無法不聽。
“……噢。”桑予聽著心裡莫名有些不太舒服,“那……你朋友是男是女?”
“應該是公的。”
“?”
……
謝愈後來進廚房開火給她做早餐,桑予看著他那雙修長柔軟毫無瑕疵還白皙的手突然就有些不確定:“你的手上過保險麼?”
“?”
“待會兒不小心受傷了能賠嗎?”畢竟這雙手看著就價值不菲。
“沒那麼金貴。”
謝愈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他現在基本不靠開演奏會賺錢,如非必要他也不會再在彆人麵前演奏,自然不需要買什麼護手的保險。
他讓她趕快去洗漱,待會兒就能吃早餐了,不過在她快要回房間之前好像想起了一些什麼那般,叫住了她,問道:“桑小姐,你昨晚睡得好嗎?”
桑予愣了愣,隨即笑道:“非常好,房東先生。”
“我的榮幸。”謝愈也笑了起來。
桑予在他的笑容上停了一秒,又不自覺挪開,那種心口悸動的感覺又是不自覺傳來,像是在光潔地板上躍動的陽光,無序雀躍,根本就不受控製。
她終歸是回房間裡,看著沙發上那一大一小兩條蛇蛇玩偶拿到手裡扭了扭又重新順直回去。
但無法否認的是,她的心的確亂了。
桑予歎口氣,決定不去多想,隻是在挑選衣服和上妝的時候還是多注意了幾分自己的形象,儘量不那麼隨意。
謝愈做早餐的速度還挺快的,他甚至還很早起床熬了粥,現在這個時間點熬得剛剛好,再將肉丸給放進去就差不多了。
他記得桑予還喜歡吃皮蛋的,現在……應該也是喜歡吃的?
就在他糾結要不要放皮蛋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一個視頻電話,他看了一眼人名備注還是按下了通話鍵:“說。”
“嘖,一大早的說一句‘早晨’會死麼?”穆寧接通視頻之後聽見他這麼冷漠的話傳來,忍不住說道。
“早晨。”謝愈看都沒看他一眼,但還是從善如流地說道。
“……你在做什麼?做早餐?還是我最喜歡吃的肉丸皮蛋粥?皮蛋怎麼不加?”穆寧好像早就習慣了謝愈這樣的德性,不過今天他的脾氣好像好了點,起碼會回應。
“你喜歡也沒用,不是做給你吃的。”謝愈還是不知道該不該加,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放下,待會兒問問桑予就好。
“這麼大一鍋是做給誰吃的?你一直找的那個人回來了?”穆寧是謝愈很久之前合作過的一個歌手,他走的路線和謝愈的其實不太像,謝愈的風格非常多變,經常天馬行空的。
但穆寧的則不是,更加靠近流行那方麵,看著更符合大眾潮流。
兩人認識的時候事業都是如日中天的時候,穆寧請謝愈為他的新專輯作曲,他知道謝愈脾氣古怪不一定就能請得動他了,但後來他將資料傳送過去的時候,謝愈不僅答應和他合作,還可以不收報酬。
他就隻問了他一個問題,他給他的資料裡的某張風景照是什麼時候拍的。
那時候他還納悶怎麼他會對這些感興趣,後來兩人算是熟悉了之後才知道謝愈當初為什麼會問他那個問題。
因為那張風景照上有他一直以來想要尋找的那個人的背影,他希望能找到她。
但是那張風景照是他半年前去紅場照的,就算那個人曾經到過這裡但人海茫茫又是能去哪裡找到她呢?
他給了詳細信息謝愈,謝愈後來還真的是到照片上的地方找了一圈,結果自然……一無所獲。
就這樣過去了幾年,當初他的專輯大賣,斷層登頂第一,但這也是在謝愈沒有發專輯的情況下,而此時的謝愈已經處於半隱退的狀態,即使拿獎了也不一定會出現在現場。
他的歌迷想他想得要命,但他依然我行我素,想要見到他簡直是扯淡。
但是一年大概都不發一次V博,就算發或許還是他的經紀公司為了一些商業發作去發的,昨天居然破天荒發了一段曲子來,實在是讓人吃驚。
那曲子隻有那麼一小截還是能看得出他靈氣四溢,甚至更甚從前,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他都能想象樂壇其他歌手懼怕謝愈的重新歸來。
吃慣了細糠的誰又想吃糙米?
謝愈的配文又是耐人尋味,什麼“蛇蛇有家了”這樣的話就不像是他說出來的,他的動態發酵了這麼久都沒有要解釋一下的跡象,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對家陰陽怪氣他。
穆寧覺得謝愈如此反常……或許他真的找到那個人了。
“嗯,找到了。”謝愈聽他這樣問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她現在住在我家。”
穆寧微微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下一刻又是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那般一言難儘地看向他:“你也太禽獸了吧!你眼底青黑這麼嚴重,昨晚折騰了很久?”
謝愈:“?”
穆寧:“……?”
“穆寧……你不要汙蔑我和她之間的關係,我們之間可是很純潔的。”謝愈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剛剛那些話的意思,很認真地解釋道。
“……”兩人之間這麼久沒見麵一見麵就在他家裡住……他怎麼就多想了?
他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吧!
“你找我有什麼事?”謝愈不打算和他細說,隻是接著問道。
他又去做其他早餐了,甚至好心情地雕了一個蘿卜花出來,看得穆寧心情複雜,為什麼他什麼都會?
“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今年的日內瓦國際音樂節你還是不去麼?”
穆寧學鋼琴出身的,雖然後來轉去了流行樂,但還是很關注這邊的事情。
謝愈在國際樂壇上也有一席之位,他去日內瓦的音樂節自然不是去比賽而是作為特邀嘉賓去開場和演奏。
那是十分殊榮的事情。
但很顯然謝愈並不將這份殊榮放在心上。
“不去。”他很乾脆利落地回絕,並且將一碟看起來很是美味的乾炒牛河給炒好了。
隔著屏幕好像都能嗅到香氣。
“那最近《心動筵席》這個戀綜你去參加麼?”穆寧知道節目組有試著邀請過謝愈。
“你看我很缺心動?”
謝愈分明十分反感這些戀綜,昨天琴姐在他麵前提的時候他已經不喜歡了,現在穆寧又是在他麵前提起,他的語氣已經非常不好了。
“你壓根就不會心動。”穆寧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又回絕了,心裡想謝愈還真的是沒意思,天天過得與世隔絕這樣子簡直是浪費才華和人氣。
“我不需要對彆人心動。”謝愈澄清。
“行,你專一你癡情你了不起。”
“叩叩——”
就在兩人說著話時,廚房的門被敲響了,桑予的聲音自門口響起,帶了點不確定性:“謝先生,《心動筵席》這個綜藝你聽過麼?……你覺得我去參加怎麼樣?”
謝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