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飲酒作樂 全清源不願意回去,鄭號……(1 / 1)

全清源不願意回去,鄭號錫也沒有多說,隻深深看了她一眼,告訴她若是改了主意,隨時可以來鄭府找他。

全清源模模糊糊答應下來,便客氣地把人送了出去。

是錯覺嗎?總感覺鄭號錫的那一眼,寒氣四溢到快要化作實質了。

這麼大的陣仗,鄉鄰們早就跑出來遠遠地看熱鬨了。聽見全清源在門口溫聲溫語地向老人解釋賣身契已燒,他們不算主仆,自然不願承接這平白得來的家業。

眾人佩服之餘又有些感概。

昔日的大小姐隨行陣仗,今日卻孤身一身;反而是昔日的仆從清貧一洗,如今卻家業浩大。當真是命途無常。

全清源把人送走之後一轉身,看見一個出乎意料的人:“閔先生?”

閔玧其禮貌地行禮:“全小姐此等氣度,令玧其佩服。”

全清源雖然驚訝,卻也禮貌地回應:“理當如此。”

聞言,閔玧其後退了一步,拱手道:“方才聽聞全小姐要久居此地,想來見麵的日子還多。往後叫在下玧其即可。”

全清源笑了笑:“瑤環瑜珥,人如其名,玧其叫我清源就行。”

聽她解字,閔玧其眸光閃了閃:“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清源二字也字如其人。”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起來。

“乾什麼呢?”招搖的衣服靠過來,金碩珍沒個正形地趴在閔玧其肩頭:“笑得這麼開心。”

“珍哥,今天生意可好?”

金碩珍聞言長籲一口氣:“難說啊。”

全清源被他死乞白賴的樣子逗笑了,而後聽見閔玧其問:“正巧今日遇見,昨日珍哥邀我一同前往竹林飲酒,上好的佳釀,隻是度數頗高。清源若是不嫌棄,可與我二人同遊。”

白來的酒哪有不喝的道理?全清源當時就答應了:“那就打擾了。”

“不是,我還在這兒呢。”金碩珍一臉懵地強調,“你們是忘記還有個我了嗎?”

閔玧其轉過來:“珍哥,你不方便嗎?”

“那倒也沒有。”你們倆都在我麵前定好了還問我,真是一點兒誠意都沒有呢……

出人意料的是,全清源以為像閔玧其,喝起酒來定然是風花雪月、吟詩作賦,沒想到聊起來意外接地氣,諸如昨天學堂裡孔斐那小子又逃學了,前來觀相的婦人不小心打翻了一盞油燈的小事。唯一一個跟風雅沾得上邊的,就是閔玧其手中那把玄琴了。

金碩珍這個人在鄰裡風評最多的便是“那個坑蒙拐騙的”,說是觀相師,但是這麼多年了他對著前去觀相的所有人都沒說什麼好話。且他說的那些糊裡糊塗似雲非雲的沒有一個真正得到映照的,久而久之,坑蒙拐騙的旗號便傳開了。

全清源一邊聽著樂,酌著酒,一邊端詳著他這沒個正形的觀相師。

要說金碩珍為什麼在鄉裡“坑蒙拐騙”那麼久還沒有被人套麻袋,那必然和他那張生的極為俊逸的一張臉分不開。這是真·十裡八鄉出了名的俊後生。他坑蒙拐騙的名聲有多響亮,他那張臉的傳言就有多響亮。

此時那張臉因為酒意蒙上了薄薄的一層紅,目色稍顯迷離,看過來時春水一般瀲灩。哪怕這些日子全清源看得多了,此時也不免感歎——這美色,放到二十一世紀多少得是個頂級巨星。

閔玧其也喝了不少,正不言不語地靠在椅子上,手上輕輕摩挲著玄琴上繃緊的琴弦,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他隻是單單坐在那裡,就已經足夠引人注目。

全清源想起鄰家老大娘笑嗬嗬的調侃——五年前這閔先生一來,不知多少驚歎的目光從金觀相這裡分了一半兒去閔先生那兒。

全清源酒量是很好的,因此即使喝得多,也比兩人看起來清醒。

“你……你為什麼不醉?”金碩珍湊過來,不講道理地質問全清源。

全清源八風不動,眼皮都沒抬起來一下:“我釀酒的技藝比不過你,不過酒量卻比你好多了。”

“你說什麼!?”大概人類在酒量上但凡有一點兒勁兒就會沾上不能輸人的毛病,金碩珍一聽這話,頓時來勁兒了:“我不信,比比?”

像是被吵到了,閔玧其拉回來視線,看見兩個人對峙。

全清源的回答是又悶了一杯。

這下子可把金碩珍的勝負欲給激起來了:“玧其,給我倒上!”

見他張牙舞爪的樣子,閔玧其頓時頭都疼了:“珍哥,不能再喝了。昨日你醉在私塾,南俊提醒我今天看著你點兒。”

“呀小子,我是哥呀!”金碩珍很是不服氣,這讓全清源笑得十分開心。

不管後續金碩珍怎麼鬨,閔玧其還是沒讓他繼續喝酒。

分彆時,金碩珍很不忿:“今天你算是不戰而勝,改日再約。”

全清源挑眉,笑得很挑釁:“敬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