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quila Sunrise(1 / 1)

龍舌蘭日出[電競] 伏淵 7219 字 3個月前

晚上七點,飛機落地。

TKK怎麼說還有個“電競豪門”的名頭,遊揚一落地,就有外型低調的黑色保姆車接應她們直達俱樂部基地。

上海市中心的房價太高,想在基地俯瞰黃浦兩岸是不可能的了。不過TKK背靠大集團,錢還是夠的,沒有窩窩囊囊擠寫字樓,在浦東中環的創意產業園區有自己的小獨棟,條件很不錯。

遊揚上車就睡,等到車快開到了,才睜開眼睛,聽見蔣芃指著窗外對她介紹:“最裡麵那幢就是了,看到上麵我們TKK的LOGO了嗎?”

遊揚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從鼻間“唔”了一聲。園區的綠化做得很好,冬天也不怎麼掉葉子,樹蔭把兩側的路燈罩得嚴嚴實實,一樁樁小獨棟隻在夜色中顯出模糊的輪廓,壓根什麼也看不清。

直到車子停下,遊揚透過車窗,才看清門頭那個巨大的金屬LOGO,下麵亮著光,TKK幾個字母周圍一圈被映出金色。

配上工業風的清水混凝土牆體和大麵積的落地玻璃,基地整體設計得很帥,不像電競俱樂部,更像是一座搞形而上學的美術館。

正看到這兒,基地一樓的玻璃感應門打開了,一行人腳步匆匆地從裡麵出來,為首的那位替她們打開了保姆車的門。

“辛苦辛苦,坐了一天的車,都累了吧?”洪哲駿開口和她們打招呼。

“遊揚,這是咱們TKK的經理,洪哲駿,線上你們也聊過的,喊駿哥就行。”蔣芃在一旁介紹。

遊揚提前加了洪哲駿的微信,點頭回應:“駿哥好。”

話音未落,她抬腿跨下車,就被工作人員手裡扛著的攝像機懟了個正著。天色已經黑了,園區路麵的燈光不夠亮,一旁還有人高舉著補光燈。

遊揚日常生活中接觸到的人不多,上了大學更是獨來獨往。雖然不至於到自閉的程度,但初到陌生環境,多少有點社恐。

偏偏她這會兒還沒戴口罩,之前直播從來沒暴露過真麵目,噴人才能毫無顧忌。現在突然被光照個正著,有種被警察當場抓獲的通緝犯既視感,就差在手上套一副鐐銬,不自在地彆過頭去,問蔣芃:

“怎麼攝像機都架上了,我就來試個訓,不是還沒成嗎?”

一般人初次麵對鏡頭,多少都不適應,蔣芃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領她往俱樂部大門走:“先把素材錄上嘛,等到時候成了,宣傳組得給你剪個出征短篇,總不能到時候拉你回來補錄這段吧。”

“行吧……”遊揚抿唇,又把手揣進了兜。

“是是,你不用緊張,放鬆點就行。大家都這麼過來的,等今後上了賽場,比賽全程都有鏡頭對著你,提前適應適應也好。”洪哲駿半是鼓勵半是畫大餅,哄著她進了門。

TKK一樓大廳純是撐門麵用的,有長達五米的榮譽牆,燈光打得無比考究,獎牌證書全都金燦燦的。

“這裡是咱們俱樂部LOL分部建隊以來的所有榮譽,我給你介紹一下。”洪哲駿抬手一一示意,“這是我們一五年的夏冠,一六年春冠,一七年時渝從LDL上來,跟高暢小潮他們一起拿了夏冠,一八年春夏雙冠,一九年的春冠……當然了,這些獎杯都是複製品,真的銀龍杯現在流動到TN戰隊了。”

一五一六這些年份時隔太久,春季賽和夏季賽冠軍又遠沒有S賽的含金量,不足以“名垂青史”,已經成為粉絲口中的“史前冠軍”。但整整六座擺在那裡,赫赫揚揚,還是很撐門麵的,TKK確實不負它“史前豪門”的叫法。

“最中間這座就是我們TKK的鎮隊之寶了,S8冠軍,唯一一座召喚師杯。”洪哲駿在那麵單獨的展台前站定,注視著玻璃櫃中刻著繁複銘文、鑲嵌著藍色水晶的漂亮獎杯。

燈光照射的底座上刻著五個名字:

Sword Dancer(舞劍者)

Wind

Curse

Four

Mocker(褻慢者)

可能是因為已經拿到過世界冠軍,這五個名字並列在一塊兒看起來很帥,隻是短短的一兩個英文單詞,卻充滿了故事感,讓人聯想到中世紀帶著魔幻色彩的遊俠傳說。

遊揚一路跟著看,注意到獎杯底座上鐫刻著的選手ID,圓潤的英文字母在銀質平麵上閃爍著光芒,也說不上來什麼感覺,隻是心熱熱的,有些豔羨。

但幾乎是以這座召喚師杯為分界點,18年往後,隨著TN和WWG這兩支戰隊的崛起,TKK的榮譽就變得稀稀落落了,隻剩19年的春冠和MSI冠軍,以及含金量較低的三座德瑪西亞杯。

洪哲駿看她在冠軍獎杯前駐足得太久,臉上的表情逐漸放空,輕咳一聲,嘗試把她的注意力拉回來:“獎杯一共就是這麼多了,也能看得出來,我們這幾年的成績不是很理想……明年就是建隊的第十年了,也希望你來了我們TKK之後,能為我們在這麵牆上添磚加瓦。”

“嗯……”遊揚下意識點點頭。

等把目光從獎杯底座上收回,她才注意到身旁的攝像機鏡頭還在對著她,視線和黑黢黢的鏡頭對上的一瞬間,突然回過神。

不是,我隻是來試訓的,還沒真的加入吧。

這是遊揚今天第三次在腦海裡冒出這句話。

不過人家畢竟是戰隊經理,有的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這種話也不用太當真,就算錄了視頻,最後也不一定會真的放出去。

一旁蔣芃看他們走完了流程,順勢開口:“榮譽牆這邊參觀完了,我先帶你去樓上看看,食堂阿姨在路上就已經幫你把晚飯做上了,你把行李放一放,剛好下來吃飯。”

……

TKK基地一樓主要都是用來接待外部媒體的,榮譽牆後麵是會客室跟主活動廳,平時隊員們基本不下這邊來走動。

乘電梯直上三樓,就是隊裡的宿舍區。TKK背靠大金主,還有若乾個讚助商,跟一般的俱樂部不同,一隊選手住的都是大單間,二隊也都是兩人一間,條件很好。

一進門先是開放的洗衣區,放著兩台洗衣機和烘乾機,估計是有保潔阿姨每天收拾,看起來敞亮又整潔,乍一看像到了全季的連鎖酒店。一旁的牆上貼著宿舍圖,每一格房間上麵還有隊員的簽名,用小學生英文字體寫著他們的遊戲ID。

“這一層一共有十個房間,後麵那幾間都空著,你看著選選,喜歡哪間就住哪間。”蔣芃說著,點了點宿舍圖上最裡麵的一間房,道,“有時候我們帶隊去外地打比賽,時間比較趕,我也會住在基地裡,這間是我的臨時宿舍。”

遊揚走近看了眼那張宿舍圖,中單“Congrats”在左邊第一間,下路雙人組住右邊的二三兩間房,後麵幾個房間估計是二隊住的,都是些陌生ID。

那個“Four”被叫男明星也不是沒原因的,裡麵就他名字簽起來比較像個樣子,字母“F”寫得很瀟灑,後麵勾著幾圈尾巴,還是英文花體。

一旁還有一張宿舍條例:

注意寢室衛生,勤整理,勤通風,勤丟垃圾。

注意個人衛生,勤洗澡,勤更衣,勤洗襪子。

嚴禁室內抽煙,嚴禁留宿外來人員,嚴禁喧嘩。

(公共洗衣機禁止洗鞋、洗襪子、洗內褲,抓住罰款1000元)

(夏天至少一天一洗澡,冬天至少兩天一洗澡,蓬頭垢麵者禁止進入訓練室)

也不知道這些選手都乾過什麼事兒,後麵的補充條例是手寫的,字越寫越多越寫越小,都快超出紙張。

不過宿舍管得嚴是好事,至少能保證住同樓層的人不會乾出十天不洗澡這樣的奇葩事來。所以遊揚住哪間房都差不多,TKK宿舍設計得跟酒店似的,又不會有男女混宿的尷尬,隨口答:“那我住你對麵吧。”

“挺好的,裡邊樓下都是綠化帶,隔音效果好,住著清淨一點。”蔣芃幫她把行李提進去。

穿過走廊,遊揚注意到每個人的房間門前還會給自己貼點裝飾,一般是俱樂部做的周邊□□人貼紙,或是寫著“請勿入內”跟“麻煩打掃”的可翻麵牌子,隻有其中一扇門上掛著麵旗子,上麵寫著“流動衛生紅旗”。

遊揚隻在讀少年班的時候體驗過半年生不如死的集體宿舍生活,時隔多年見到這樣的旗子,覺得挺新鮮。

蔣芃注意到她的視線,解釋:“這是我們隊裡宿管阿姨想出來的點子,給一周最整潔的房間發一麵紅旗,想督促選手們把房間拾掇得乾淨點。掛著紅旗的是時渝的房間。”

遊揚點點頭,等蔣芃打開她選中的那間房,進去簡單看了一圈。

一米五的小床,小床頭櫃,小桌,小衣櫃,還有一個獨衛。

跟她在學校附近租的房子比小了好幾個號,但鑒於這是在上海,條件已經算不錯了。

她箱子裡沒裝什麼東西,大冬天的,一件羽絨服穿三個月不成問題,把箱子隨手丟裡麵,收下房間鑰匙就下樓吃飯去了。

餐廳在二樓進門處,放了兩張大桌,平常一般是賽訓工作人員一桌,選手一桌。阿姨正從廚房把菜一道道端出來。

TKK建隊以來沒有一個大體重選手,基本都瘦得紙片似的,TKK這幾年成績下滑後被嘲作“男團隊”。隊裡的食堂一直被粉絲開玩笑說做飯難吃,不讓選手吃飽飯。即便隊內vlog拍到他們吃飯,每次夥食都很不錯,彈幕還會刷【擺拍】【外賣】之類的梗,簡直百口莫辯。

遊揚晚上隻吃了點漿糊糊的飛機餐墊肚子,早消化完了,在桌邊坐下,瞅了眼菜色,鍋包肉,蔥爆羊肉,乾煸豆角,番茄牛腩湯,好幾道都是硬菜。

戰隊每天晚上六點開飯,這個點已經過了隊內平時吃飯的時間,餐廳一個人也沒有,明顯是給她單獨開的灶,待遇算是拉滿了。食堂阿姨聽口音大概率是東北人,在廚房裡揚聲問她:“丫頭,給你多盛點飯不?”

“行,謝謝阿姨。”遊揚也不推辭,開口應下。

“張姨,也給我盛半碗,我陪她一塊兒吃。”蔣芃怕她初來乍到,一個人吃飯不自在,接話道。

雖然是東北人,在南方待久了,用的都是巴掌大的飯碗,阿姨給遊揚的那碗已經努力盛得滿滿的,拿到手也就那麼幾口。

遊揚從小吃家裡武館的大鍋飯長大的,搶飯講究一個快準狠,加上張姨的手藝很不錯,全是下飯菜,才塞了兩口就看見碗底了,邊上又有蔣芃看著她吃飯,反而讓她放不開,隻能努力降低速度。

張阿姨是第一次看隊裡有小姑娘來,收拾好廚房出來,看她吃得很香,眼睛都笑眯了,端著茶杯問:“丫頭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叫遊揚,今年剛十八。”蔣芃作為領隊,平時習慣性當這一群選手的媽,下意識替她回答。

“哎唷,剛滿十八?這麼年輕就來打比賽了,小丫頭蠻厲害的嘛。”張阿姨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低頭啜了口茶,注意到走廊一側的拐角有人鬼鬼祟祟地探頭,點名道:“沛文,小沛,在那搗鼓什麼呢?”

黃沛文剛才聽到動靜,知道是新人來了,在訓練室坐了一會兒,坐不太住,提前溜出來探查情報。

對方是主播出身,還是個女生,壓根讓人猜不到長什麼樣,一來TKK試訓的就是一隊的首發位置,放誰身上都好奇得要命。

他剛剛才瞄了一眼,就驚得把頭縮了回去,跟陳嘉澤嘰咕:“我草……真是個女的,短頭發。”

“長什麼樣長什麼樣?”陳嘉澤伸手把他的頭按下去,也伸長了脖子,先是看清了麵朝他們這個方向的蔣芃,隨後意識到那個側身對著他們的就是傳說中的遊揚。

和她在直播間裡的形象不太一樣,遊揚本人居然意外的好看,鼻子挺,大雙眼皮,下頜線比他人生規劃都清晰,越看越像一位故人。

他定定地看了兩秒,確認記住她的臉了,才複製粘貼黃沛文的動作把頭縮回去:“我去,長得好像還行?你看清沒有,那個眼睛鼻子,這不女版老四麼?”

“真的假的?”黃沛文沒看清,二次探頭。

誰知道這回被張姨當場抓獲,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兩秒,隻能從牆後麵出來,打哈哈道:“那什麼……四哥他渴了,我出來給拿個水。”

說著,順手把身後的陳嘉澤一並揪出來,要丟臉就丟兩個人的,不能隻有他一個人遭殃。

“哈……”陳嘉澤跟著賠笑,視線轉到餐桌旁的人身上,裝作自然地跟她打招呼,“這位就是遊揚吧,哈哈,幸會啊,還沒吃飯呢?多吃點多吃點,我們張阿姨的手藝還不錯吧?”

遊揚抬起頭,左腮還鼓著,一邊嚼飯一邊看著麵前這兩個人。

說實話,她平時又得上學又得直播,沒那麼多時間看比賽。這段時間雖然惡補了TKK的賽事,但打電競這些男的長得都差不太多,她能記住各個位置的選手ID都不錯了,把他們的臉和ID對上號屬實難為她。

掃了兩眼,她的眉梢微微一挑,露出一絲疑惑。

這兩人都不高,所以排除ad。

現在一隊又沒有打野和上單,也排除。

那誰是中單,誰是輔助?

好在有蔣芃這個儘責的領隊在,幫忙介紹:“遊揚啊,這是我們的輔助選手沛文,遊戲ID“Kiven”,這是陳嘉澤,中單Congrats,有時候也喊他恭喜哥。”

也不知道這倆人是不是同一家理發店出來的,燙著兩頭差不多的卷毛,個子也差不多。唯一的區彆大概就在中單皮膚黑一點,臉型瘦一點,顯得五官也深邃一些,像帶皮山藥。輔助很白,臉上肉稍微多一點,挺圓的一張臉上頂著卷發,像顆花椰菜。

遊揚平時有點臉盲,靠山藥和花菜總算把這兩人塞進腦子,咽下嘴裡的東西後打了個招呼“嗯,挺好”,便又往嘴裡塞了一大口飯。

她一個人在家自閉久了,不是很擅長跟新人接觸。第一次見麵,“你們好”這種話說起來太正式,怪怪的,擠出“挺好”倆字已經是極限。

張姨一直注意著她的碗,看她一口就乾淨利落地掃空碗底,第一時間過去:“丫頭,再給你盛一碗不?”

“嗯,謝謝阿姨。”遊揚把碗遞過去。

每個廚子都有一個光盤夢,張姨一聽,臉上又笑開了:“我就知道,你這個子一碗哪夠吃呐,這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黃沛文和陳嘉澤跟她打過招呼,便磨蹭到餐廳旁專門給他們放飲料水果的小冰箱麵前,從裡麵拿出兩瓶檸檬茶,又拿了一瓶烏龍茶。

之後還不著急走,把那盒三拚果切拿出來,放到餐桌上打開,雙雙入座。

“你們不是剛吃過麼,沒吃飽?還不去打rank?”蔣芃看出他們暗搓搓地賴在這兒,開口趕人。

“吃飽了,但這不來新人了麼,不過來陪吃一下不夠禮貌吧?”陳嘉澤嘿嘿了聲,把玉菇瓜往遊揚麵前推了推,招呼她吃。

“就是,來新人了,先熟悉熟悉嘛。揚姐啊,你來這兒就當自己家一樣,該吃吃該喝喝啊。”黃沛文嘴上這麼說,但眼睛壓根不看遊揚,一塊接著一塊地叉盒子裡的鳳梨。

“時渝呢?”蔣芃吃了半碗飯就差不多了,放下筷子。

“四哥還在rank,遇上膀胱局了,打到第二條遠古龍了還沒打完。”陳嘉澤回。

遊揚此刻成為全場唯一一個還在猛猛吃飯的人,麵前那個中單又跟看猴似的盯著她,有點受不了,把頭往飯碗裡埋得更低。

她吃飯雖然快,但並不邋遢,也不出聲,隻是每一口塞得多,嘴裡嚼的時候,筷子也不落下,正在碗裡整理下一口飯,隨時準備就緒,是奶奶那輩最愛看的吃得又多又好的類型。

等她火速掃蕩了自己碗裡的飯和最合口味的那道羊肉,差不多九分飽,才安心下來,放下碗筷問蔣芃:“……芃姐,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訓練?”

“現在?”蔣芃愣了一下,這不在她的計劃之內,“訓練明天正式開始,阿傑教練下午會來給你開會,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宿舍休息吧。”

“休息?”遊揚茫然。她來的時候提前聽她介紹了戰隊裡的作息,一般都是淩晨兩三點睡,中午十二點起,一點鐘要開始訓練。今天下午就這麼一路睡了過來,提前把時差調到電競選手模式,現在精神頭正好,都做好打通宵的準備了。

一旁陳嘉澤也看出她一點不累,開口:“芃姐,教練不在也沒事,讓她先來跟我們打幾把排位好了。”

跟遊揚一樣,他們之前隻在網上看到過她的操作,就算排位偶爾撞車,也受路人隊友和英雄陣容這類因素的影響,還經常有傻缺為了惡心人演她,不能完全檢驗出她的水平。

但今天不太一樣,四個職業選手跟她同隊,讓她來打野,這要是沒打好,那就是真菜得流湯。都不用說後麵跟LPL其他戰隊約的訓練賽,她可以直接出局了。

“行。”遊揚也不跟他來虛的,想早點走完試訓流程早點出結果,一口答應下來,背著自己隨身的挎包站起身。

她的身高基本全長腿上了,臉小頭小,坐下來的時候跟這幾個人差不多高,不怎麼顯個子。

現在一站起來,就跟經典動圖裡的北極兔似的,突然壓了麵前這兩人半個頭。

陳嘉澤的頭隨著她的動作緩緩仰起來,脫口而出一句:“臥槽……不是,你真一米八啊?”

黃沛文之前光看臉還感覺不出來,現在總算理解那句“女版老四”是什麼意思了,這人這麼一站,跟時渝簡直是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