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主線任務二:逃出去(1 / 1)

初春的陽光不算猛烈,但照得人心暖暖的。青澀的悸動潛藏在新生的嫩芽中,悄然生根發芽。

二人無聲地對視著,一位是濃烈如新釀的白酒,一位是青澀微動的果酒,二者都醉人,但醉得各有不同。

“我。”秦渝清突然有點後悔了,她並未過腦講出這句話,如果她的記憶真的有缺失,又怎麼可能到現在都未曾察覺。

另一方麵,係統是淩駕在這個世界之上,如果係統鐵了心要阻止她對這個世界的探究,那係統能有一萬種她所不能察覺的手段。

“後悔也沒用。”

陸景川就像是看出秦渝清心底的猶豫,他的臉上帶著酒後的潮紅,不知是因為哭過還是因為醉酒,他難得越界地伸出手,輕輕觸碰秦渝清的手背,見秦渝清並沒有收回手,又小心地覆蓋在上麵道。

“不要怕,我一直都在。”

簡單的一句話,卻給秦渝清無限的勇氣,她不想糊塗地做完任務,可她又害怕,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如她所猜測的那樣,那現實世界中又是誰寫下的這本書?

還有,生活在這具身體裡麵的原書女主又是誰?她又是為什麼會到這裡?

無數的謎團在不遠處等著秦渝清,她能看到未來的路已經被謎團包圍了,唯有係統的那條道是一方通行的。

這一次係統的警告聲並未出現,看來係統暫時不能對她做什麼,至少係統要保住她。

既然如此的話,前往文山的三次刺殺就值得深究了,前兩次係統給的結果是不會危及生命,而最後一次確實有生命危險,且係統是非常急迫的。

係統的判斷依據到底是什麼?

“陸景川。”秦渝清猶豫著,方才的一席話是衝動所言,況且她對感情方麵一竅不通,但她不會辜負任何人,同樣的她也不想被辜負,“如果我的記憶真沒有問題,我希望的是你。”

秦渝清想了下,深吸一口氣,將手抽出來反握住陸景川的手道:“我希望你能想明白,我就是我,她就是她,我們不是一個人。”

陸景川的臉更加紅了,他的目光清澈如水,聽完秦渝清的話,他乖巧地點頭:“我知道的,在此之前我會和你一起找記憶的。”

秦渝清鬆了一口氣,她真的很怕陸景川會執拗地和她說,她就是他所等待的那位人,不過幸好他沒有。

但她有些小難過,她想要知道,那位名為阿阮的女子到底是何人,能讓陸景川如此的掛念。

秦渝清還想說什麼,突然感覺手上一重,低頭看到一顆毛茸茸的腦袋,許是有幾日沒有認真打理頭發,有幾縷頭發淘氣地落在彆處。

“真乖啊。”秦渝清用另一隻手輕輕整理陸景川的頭發,她似乎聽到陸景川在嘟囔著什麼,於是秦渝清地頭傾聽著。

“不要怕,我一直都在的。”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秦渝清的心莫得一軟,要再在這裡待下去,她怕再也控製不住情緒了。

“六公主,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管家有眼力見地走上來。

秦渝清點頭,動作輕柔地將手拿出來,聲音很輕地說道:“給我紙和筆,麻煩了。”

管家點頭,下人輕手輕腳拿來筆墨紙硯,秦渝清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個方子道:“這是養胃的藥膳,就說是我留的,他會吃的。”

秦渝清將方子遞給管家,隨後便離開了陸府,在春桃的陪同下回到宮裡。

陸父站在陸景川的床頭,看著平時麵若冰霜的兒子,此刻眉眼帶笑,他惆悵地歎了一口氣。

“你啊,這又是何苦呢?”陸父一直都知道陸景川的情況,他是不支持陸景川的所作所為,就算皇上信任陸景川,可陸家對於皇上來說還是太危險了。

“景川,如果要娶六公主,就這樣還不夠。”陸父再次歎了一口氣,隨後離開了房間。

罷了,小年輕的事情便讓小年輕去弄吧,他們一把老骨頭也是時候要學會放權了。

秦渝清靠在馬車上,看著街上來往的人,她第一次有一種融合感,看這些不再是世界裡NPC們。

回到宮裡便是百無聊賴地等科考結果,可秦渝清低估古代人閱卷的速度。

【宿主完成主線任務二:逃出去。】

【恭喜宿主完成所有的新手任務,請宿主繼續修改原書劇情,並完成以稱帝為第一目標的係統任務。】

“哦?”秦渝清坐在秋千上,冷不丁地聽到係統的通報,這是科舉的結果出了?

“修改劇情的任務進度條多少?”秦渝清隨口詢問道,此刻很多的事情與原書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原書中,在科舉前後,原書女主會嫁給原書男主,用這種方式達到離開皇宮的目的。但現在秦渝清彆說是嫁給原書男主,她連遇到都遇不上。

【經過檢測,由於宿主還未於原書男主餘炳炎接觸過,進度條無法統計。】

秦渝清:???

秦渝清:是我不想接觸嗎?

係統再次裝死。

秦渝清歎氣,不過也算是個有用的線索,原書劇情的修改估計也包括修改與男主餘炳炎的關係。

至於修改到什麼程度,既然係統沒有說的話,那就乾脆做絕一點。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哢嚓一下。

【警告!】

【宿主暫時無法殺原書男主餘炳炎!若男主死於宿主手中,則直接判定宿主死亡!】

秦渝清:什麼東西?

不過,暫時這一詞用得挺有講究的,秦渝清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如果女主自己選擇男主,或者直接舍棄男主,那到時候是不是......

係統:不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的意思是,宿主的殺心不要這麼重!

係統委屈,但係統不能說。

這時,陛下身邊的張公公眼帶笑意,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來,笑著說道。

“老奴在這裡先恭喜六公主。”張公公的聲音裡是掩蓋不住的喜悅,“現在隨著老奴一起去內殿吧。”

“這是要參與殿試?”秦渝清一下子便反應過來了。

雖說這個時代的科舉與她熟知的科舉流程上有些出入,但同樣的是在科舉中貢士才可參與殿試,隨後由皇上親自出題,最終選擇出金榜前三甲。

張公公在前麵邁著歡快的小碎步,語氣是掩蓋不住的興奮道:“不瞞六公主,陛下得知公主成績極為高興。”

秦渝清能感覺到張公公是發自心裡感到高興,不過她還是關心另外一件事情:“這一次上榜的人,公平嗎?”

張公公朝著四下看看,確定沒人跟著說道:“老奴私下說說,六公主有所不知,太子和二皇子這次親自監督,但凡察覺到不對,不管是糊名抄錄的,還是主考官,都將被嚴格審問。”

“所以六公主放心,你和小陸將軍的努力沒有白費。”

“那自然是最好的。”秦渝清心底冷笑,在文山上麵就他們兩人收禮最多,不過倒也是個聰明的人,不然秦渝清會覺得無聊的。

這樣的對手才是她想要的。

進到殿內,秦渝清看到了不出意外的李慕言和另外一位有些意外的林海晏。

“兒臣,參見父皇。”秦渝清無視旁邊兩人的眼神,徑直走過去站在中心位,不卑不亢地行禮。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小六。”皇上話語間是藏不住的喜色,他擺了擺手,三位手拿新考卷的太監,分彆站在秦渝清、李慕言和林海晏麵前。

“各位都是大殷的人才,朕倍感高興,但科舉向來隻有一位一甲。”皇上的目光落在擺在殿內的桌子道,“此題是一盞茶前朕親筆所寫,諸位請吧。”

秦渝清深吸一口氣,係統判定她逃出去了,可她不滿足眼前這一點,既然要逃,那便逃得更高更遠的地方,這樣的未來才會更加的精彩。

打開題目,秦渝清便明白皇上是什麼意思了。

洛河和瀍河是大殷的母親河,但近年來水災不斷,洪水衝垮了房屋和糧田,可有什麼解決辦法?

秦渝清看到題目第一眼便想到現代的都江堰,不過她並不知道洛河和瀍河的具體情況,並未實地考察過,但此刻她沒有其他的想法了,隻好借鑒了都江堰彎道環流規律,和凹衝凸淤的原理。

殿試給的時間並不多,幾乎是秦渝清落筆的那一刻,太監宣布時間到了。

三位太監分彆拿過試卷,依次遞給皇上過目。

這一次秦渝清並沒有把握,她在水災治理的這一方麵,隻有理論知識,並未有實際操作,不如李慕言和林海晏,二者多少都接觸過洛河和瀍河,對其的地理情況比她熟悉。

皇上仔細地看完,拿著毛筆在試卷上圈畫,有時皺著眉思考。

緊張地等待時間過得格外漫長,直到皇上將手中的筆放下,秦渝清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汗。

張公公接過皇上的名冊,將排名公布出來。

“一甲:永州李家,李慕言。”

李慕言的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喜色,他驕傲地看向其他人,眼底滿是桀驁。

“二甲:魯城林家,林海晏。”

林海晏雖麵帶喜色,但依舊是謙卑地致謝,他的目光溫和地看向秦渝清,眼底有詫異,似乎他沒想到自己居然超過了秦渝清。

“三甲:京城皇家,秦渝清。”

秦渝清鬆了一口氣,她還真的怕自己成為第一或者第二,這個考卷對於她來說不過是紙上談兵,所用的原理也並非她自己所創,到底是受之有愧。

“阿阮留下,其他人先行離開。”皇上看著秦渝清的考卷,頭也不抬地說道,“過來,到父皇身邊。”

秦渝清聞言,抬腿走了上去。

“這是你所想的?”皇上指著卷子,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對秦渝清的探究,見秦渝清要跪下去,他搖頭道,“此刻不是君臣,是父女。”

秦渝清想了下,她回想起來陳才人的遺物中,有關於大殷朝河流的書籍,其中寫滿了個人見解的筆跡,於是說道。

“是娘親,陳才人所寫的。”

皇上的眼底浮現一抹了然,他珍重地將卷子放在一邊,拍了拍秦渝清的肩膀道。

“父皇,沒有選你,你可怪父皇?”

秦渝清搖了搖頭。

“你娘親真不愧是百裡家的小姐,對於水路有獨特的見解。”

秦渝清腦袋蒙圈一瞬。

陳才人,是百裡家的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