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河邊刺殺(1 / 1)

直到白晝降臨,再無刺殺風波,秦渝清看著馬車窗外的景色,短暫的補覺後讓她的腦袋清晰很多。

係統的話讓她有些毛骨悚然,她能感知到這些人是帶著殺了她的目的,而她不過是有無腹肌之力的人,怎麼可能活得下來。

難道,係統是想殺了她?

【檢測到宿主對係統產生誤解,若非宿主任務失敗,係統不會傷害宿主。】

秦渝清伸出手拽下一片樹葉,係統和她應該是綁定關係,所以它不會在設定好的程序上撒謊,故這裡確實是小說《女帝》的世界,方才的刺殺,確實不會有生命危險。

難不成陸景川的武功很高,能在眾多刺客圍攻下保護好自己?

馬車停靠在一旁的小河邊,陸景川掀開車簾,站在外麵道:“刺客是京城來的。”陸景川攙扶著秦渝清下馬車,解釋道,“藏身之處隻能在京城。”

“為何?”秦渝清接過車夫遞過來的烤魚,道了一聲謝後,“你是指信鴿攔截?可在京城中不更為明顯嗎?”

“京城大多數人家中都有養信鴿。”陸景川掏出一條乾淨的手帕遞給秦渝清,指了指她嘴角接著道,“三十年前開始盛行。”

“時間對得上,黑衣仁兄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看樣子很早就有人開始謀劃了。”秦渝清回想著小說的情節,對於信鴿和這些被豢養的死士,基本沒有提及。

隻有一句算搭上邊,男主稱帝後將一切不正之風肅清殆儘。

“黑衣仁兄?”陸景川疑惑地看過來,自然地伸出手接過秦渝清手中吃完的烤魚,隨後將一條新的遞給秦渝清道,“第一波刺殺的那位?”

秦渝清點頭,這現抓的魚隨便烤烤都好吃:“這麼稱呼方便。”秦渝清還是有些在意係統的話,想了下還是直白問道,“方才的刺殺,你怎麼看?”

“不足為懼。”陸景川拿出手帕仔細擦著手指,淡漠的神色中夾雜著一絲屬於少年的傲慢。

車夫嗬嗬一笑,幽幽在一旁補刀道:“陸小主,這是金瘡藥,你的傷口裂開了。”

陸景川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低聲道謝後開始給手臂上藥。

陸景川受傷了?

秦渝清仔細看才發現,陸景川不知何時把藍色織錦衣裳換成了墨色,這也導致她第一時間沒有察覺到陸景川的傷勢。

看傷口的樣子,陸景川傷得不算輕,有些地方隱隱可見白色的骨頭,所以並不是陸景川武力值高能保護她。

“這位老先生,我看您身手不凡,您是何人?又為何稱呼我們為小主。”秦渝清比較在意車夫對她們的稱呼,總覺得這車夫不簡單。

車夫和藹地笑著,從一旁端來一壺水遞給秦渝清道:“我隻是一個車夫,任務就是送二位小主去文山賞花。”車夫抬頭看著天空道,“天色不早了,該出發了。”

秦渝清看向不遠處,以一顆特彆大的榕樹為中心,有兩條風景完全不同的道路。

一條是修繕完善的馬車路,一條是荒草叢生的道路。

“兩位小主請稍等一下。”車夫將吃完的魚骨頭收拾起來,放在岸邊的石頭上,隨後摘下一旁的葉子自顧自吹起來。

半晌,車夫看著不遠處駛來的船笑著解釋道:“百裡家統禦大殷所有水路,隻要吹響不同的曲子,便會有不同品質的船駛來。”

秦渝清看著岸邊的魚骨,她剛想問這魚骨是做什麼,百裡家的烏篷船便到了,船夫的催促聲打斷了秦渝清的思路。

“愣著乾嘛,等著喂魚啊?”船夫身著破爛的衣裳,單手剔著牙齒,他的態度極其惡劣。

“二位小主,本人水平有限,隻能吹來這艘船。”車夫走上前,掏出一包用油紙包住的東西遞給船夫,低聲說了幾句後,船夫的臉色才緩和一些。

“二位小主,安排好了,請吧。”

秦渝清懷疑地看向車夫,半信半疑在陸景川的攙扶下登上船。

她在現代從未坐過這般的小船,不免有些好奇和擔心。

四個人登船時,船身猛地下沉,河水有些溢到船板上。

船夫用長杆敲了敲船頭,一半訓斥一邊哄著道:“老夥計,做完這趟就休息了,再挺挺就好了。”

“這車夫你在京中有見過嗎?”秦渝清看著和船夫講話的車夫,走到陸景川身邊坐下低聲詢問,“我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見過。”陸景川慢悠悠喝著茶水,臉上掛著冷淡的神色,“他是陛下身邊的貼身公公,金公公。”

“金公公?”這又是一位小說中未提到過的人物。

秦渝清托腮看向遠方,不知何時水麵上彙聚起濃厚的水霧,看得不真切,總覺得有什麼危險潛伏在其中。

這百裡家小說中倒是有提到過,他們家最重利益,隻要你給的東西到位了,莫說在大殷朝了,隻要水路能通到的地方,他們百裡家的船都可以送到。

原書中,男主用陳才人給女主準備的嫁妝作為交換,換得百裡家家主的幫忙,於是便誕生了男主水陸千裡奔襲的名場麵。

不過現在想來,陳才人入宮時也未曾攜帶過多貴重物品,且在皇宮中不得寵,更沒有賞賜之物,那是什麼東西能說動百裡家動用如此人脈?

“小心!”

突然秦渝清被陸景川一把抱在懷裡,耳邊便傳來利器劃破皮肉的聲音。

又是刺殺!

這裡不是大空地,若是陸景川帶著自己難保不會處於被動,於是秦渝清快速說道:“放開我,我會保護好自己,放心。”

“好。”陸景川遞過來一根棍子,指著不遠處的在水中的人說道,“打他們。”

“沒有問題。”第一次的刺殺是秦渝清還沒有適應,第二次可就不一樣了。

在現代雖不是說正式學了什麼武功,和這裡的人也沒法比,但是像是太極拳、五禽戲、八極拳等一係列的,用來健體防身的還是學過一些的。

秦渝清目光緊緊看著船邊,隻要有人靠近,她舉起手中的木棍就是一下,就像是打地鼠一般,一個接著一個。

車夫和船夫一頭一尾守著船,陸景川則是站在船身的高處,揮舞著長箭,擊殺那些踏空而來的死士。

就這樣,水麵很快被紅色浸染,無數的屍體逆著船,順水衝走。

秦渝清觀察到,這些人和第一批的死士有著明顯的區彆。

第一批的死士,像那位黑衣仁兄有自我獨立的意識,而眼前這批死士,就像是喪失了自我意識。

他們雙眼無神,明明一些胳膊已經被斬斷了,卻像是不知疼痛,不知疲倦一般,除非徹底擊殺,不然會無休止地爬上船。

“係統,我遇到危險,請求幫助。”秦渝清突然好奇,這個時候她求助係統會得到什麼答案。

【經檢測,宿主暫無生命危險,係統不提供幫助。】

又是相同的回答,係統的判定依據到底是什麼?

突然秦渝清看到一位水中仁兄的腰間似乎掛著什麼,於是她用力敲在那人頭上的同時蹲下來,快速地撈起那枚令牌。

但由於起來的動作太大,秦渝清身體不受控製往後跌過去,而那些死士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股腦朝著秦渝清這邊湧來。

“阿阮!小心!”陸景川甩出手中的暗器,直擊秦渝清麵前死士的心臟,動作乾脆利落。

“該死。”秦渝清快速往後挪,借力翻身起來,抄起木棍準備和它們拚了,不能讓他們再靠近半分。

下一刻,不知從何方響起的哨聲,所有的死士同一時間停下動作,向著哨聲吹響的方向離去。

秦渝清半跪在地上劇烈地喘著氣,手中的木棍再次拿不住,落在地上,棍棒上殘留著不知是誰的血跡。

“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秦渝清喃喃自語,等這次文山結束,是該鍛煉身體,不能讓這次的事情再發生了。

“手。”陸景川半蹲在秦渝清麵前,高大的陰影籠罩著秦渝清,她看不清陸景川的表情,但還是乖巧地伸出手。

她方才就覺得手上鑽心的疼,沒想到已經血肉模糊了,一些木棍上的刺也紮進肉中。

“你剛剛說什麼?”陸景川冷不丁地問道。

“什麼?”秦渝清沒反應過來陸景川在說什麼。

“沒什麼,咬住。”陸景川遞過來一把鑲嵌著藍寶石的匕首,“有點疼,忍住。”

“嗯。”秦渝清一口咬住,她不是矯情的人,若是現在不處理傷口,到時候潰爛的皮肉與木刺長在一起就麻煩了。

但她還是低估沒有麻醉藥的疼,被火折子灼燒過的匕首,就算主人再怎麼小心,再怎麼溫柔,疼痛和灼燒感還是一瞬間席卷秦渝清全身。

秦渝清一下跪倒在地上麵,額頭上滲出汗珠,她死死地咬住匕首,雙目充血看著陸景川,含糊不清地喊著:“繼續。”

陸景川深吸一口氣,繼續剔掉秦渝清手上的肉。船夫和車夫站在不遠處把風,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有死士再一次來襲。

從始至終,秦渝清一聲都不吭,隻能聽到她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

“好了。”陸景川剛給秦渝清包紮完,就看到眼前的女子搖晃著身體,得到準確的答複後身體一鬆,匕首滾落在地上,暈倒在陸景川的懷中。

陸景川雙手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處理傷口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上,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秦渝清,若是秦渝清此刻醒著,就能看到那張萬年冰山臉被慌亂占據。

“陸小主,先帶她進去休息。”車夫溫柔地拍了拍陸景川的肩膀道,“沒事了,後麵有我們兩個老家夥。”

陸景川點頭,雙手抱起秦渝清,卻因為身體繃得太緊,差點站不穩摔出去,可就算如此,他的手依舊是穩穩地抱著秦渝清。

看著陸景川的背影,船夫走過來道:“這個女娃娃,倒是個厲害的。”

車夫歎氣,他看向遠方道。

“都,遭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