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穿遭人陷害(1 / 1)

靜謐的小屋中搖曳著昏黃的燭火,白色的紗幔在床邊輕輕擺動。

瘦小的女子蜷縮在床上,迷茫睜開眼睛:“我沒死?”

【宿主秦渝清你好,恭喜宿主成功綁定女帝係統。】

冰冷機械聲突兀地出現在秦渝清的腦海中,她眉頭微蹙反問道:“你是誰?為何在我的腦海中?”

“女帝係統是什麼意思?”

【這裡是小說世界《女帝》,因該文在現實世界遭大量讀者投訴其內容拉跨,前後女主形象崩塌,現需要宿主修改原書劇情,並完成以稱帝為第一目標的係統任務,才能回到現實世界。】

不給秦渝清拒絕的機會,大量且繁瑣的小說內容一股勁湧入她的腦海中。

劇烈的疼痛讓秦渝清幾乎昏厥,她不斷地調整呼吸,整理腦海中的小說內容。

意外的,秦渝清聽到過這書的開頭內容。

當時她作為本市年輕有為的企業董事代表出席頒獎,在路上她聽著有聲書的內容,隻記得好像是一部大女主小說,巧合的是女主的名字和她一樣。

可當秦渝清整理完係統傳輸的劇情後,她皺眉有些疑惑不解。

劇情發展到中後期變得雜亂無章,從大女主文變成虐文形式,女主成為了隻會依附於男人,沒自我意識的傀儡。

“強買強賣唄。”秦渝清單手支撐著身體,床發出“吱呀”破舊的聲音,她還沒有觀察四周的環境,突然門被人一腳踹開,粗鄙的聲音和係統的聲音同時期響起。

“老奴奉旨搜查,還望六公主擔待。”

【發布主線任務一:活下去。】

【特彆說明:修改劇情和稱帝是必須完成任務,理論上不限製宿主完成時間。】

秦渝清循聲望去,出聲是位嬤嬤,她頭上帶著一根點翠的發簪,而她身後站著一位身著藕粉色的衣裳,頭戴珠釵的女子,她麵露嫌惡看向房內。

“原書女二,秦沁沁。”秦渝清將眼前女子穿著與書中的女二對上,那這段劇情便是原書女主遭到人誣陷,將刻有女二秦沁沁生辰八字的稻草人娃娃放在了女主的房間內。

這是一個極度信封神明的朝代,有專門設立的國師塔,裡麵住著一堆道士,且是高於皇室權力的地方。

“慢著。”秦渝清倚靠在牆壁上,原書女主雖為公主,但臥榻不過是一塊抵在牆壁上的破木板,“是誰教習你們的?”

正在翻找的宮女們抬頭看了一眼最開始推門的嬤嬤,見對方目光輕蔑地看向秦渝清,便繼續翻找著沒有人搭話。

“我同意讓你們翻了嗎?”秦渝清聲音不大,但剛剛好傳進每個人的耳朵,她目光懶散看向站在屋外看戲的秦沁沁,嘴角掛著一絲微笑道。

“四姐,我知這些下人是姐姐宮裡的,可再怎麼說我們都是親姐妹,這些人對我不敬沒事的,可難保以後不會這樣對姐姐。”

“你話裡有話啊?但說得有點道理。”秦沁沁抬腿走進來,她目光掃過屋子發現並沒有一處可落腳。

“我們同為皇室血脈,她們不敬我,不就是不敬姐姐嗎?”正在翻找的宮女們手一頓,就連嬤嬤也快步走到秦沁沁跟前,“往大了一點說,這可是大不敬呢。”

一瞬間嬤嬤和宮女統統跪了下去,低著頭顫抖著身體,不斷地說道:“奴婢錯了,請公主責罰。”這些人不是蠢的,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夠了。

“妹妹,你這話說得姐姐我可就不愛聽了。”秦沁沁掃過跪在地上的嬤嬤道,“這樣吧,就罰陳嬤嬤兩個月的俸祿吧,六妹妹你看這樣如何呢?”秦沁沁看似商量的語氣,實則根本不給秦渝清任何機會。

秦渝清笑著沒有講話,她現在有原書的劇情,此刻這稻草人就吊在秦沁沁頭頂的房梁上,而那張詭異笑容的臉正對著秦渝清,稻草人的身體上似乎貼著紙張,不過看不清上麵寫了什麼。

“可我怎麼聽說,六妹妹宮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呢?”秦沁沁笑得張揚,她的目光中充斥著厭惡和鄙夷,好像這裡是什麼很臟的地方。

“妹妹也知道我朝曆來最忌諱的便是這些東西,妹妹你就算再怎麼怨恨我,也不該使用如此惡毒的手段。”

原書女主最終洗清嫌疑是靠著原書男主的救場,也為此欠下男主“人情”,為後續的虐身虐心打下基礎。

但她已經不是原來的秦渝清,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可姐姐,凡是也要講證據,不是嗎?”秦渝清摸到壓在破布枕頭下的手串,不動聲色地藏進衣袖中,隨後強撐著身體下床,扶著牆壁站定。

她身上穿著單薄的素衣,此刻冷風從窗戶邊灌入,顯得秦渝清的身影愈加清瘦。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太監通報的聲音,皇後娘娘即將進來,而懸掛在房梁上的稻草人似乎有了自主意識般開始搖搖欲墜起來,當然秦渝清可不信這稻草人是活的,不過想來這應該是劇情的作用。

就在皇後踏進門檻的那一刻,繩子毫無征兆地斷裂,稻草人在皇後的眼前掉落下來,紅色的笑容詭異地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隨後一陣風吹過這稻草人被吹到了秦沁沁的眼前。

“啊!有鬼啊!”除了秦渝清和皇後外,尖叫聲響徹房屋。

秦渝清識相地跪了下去,她看向地上的稻草人,雖然有些細枝末節和原書劇情變了,但稻草人斷裂在皇後麵前關鍵劇情並未改變。

皇後麵色一沉,剛準備開口嗬斥,秦渝清直接搶先道:“吵什麼吵,還不快點把臟東西拿走,是嫌棄命太長了嗎?”

言罷朝著皇後磕頭,言辭誠懇解釋道:“母後明鑒,您教導兒臣要敢作敢當,所以兒臣承認對四姐姐心有怨恨,可此番作為非兒臣所為。”

太監搬了兩把椅子放在院中,皇後坐了上去隨後揮了揮手,兩位身穿道袍的男子低頭走上前,嘴裡嘰裡呱啦地說了一通後,才撿起來稻草人,拿在手上給皇後查看。

秦沁沁也走過去,站在皇後身邊,眼角通紅,眼角掛著淚珠道:“母後,你看她沒說錯,這稻草人娃娃就在六妹妹身邊。”

秦渝清沒有講話,她此刻在快速回想著劇情,將這一段的情節按照關鍵節點劃分出來,但她發現居然沒有寫到這稻草人是何人藏於原書女主的房間內,而原文大篇幅都在描寫男主是如何厲害,如何輕輕一句話便救了原主的命。

換而言之全是廢話。

也就是說明,她現在無法通過原書劇情找到真正的凶手,沒辦法用這個方法來證明她的清白。

“六公主秦渝清,你有什麼要說的嗎?”皇後撇了一眼娃娃,看向秦渝清的目光和秦沁沁一樣,她的語氣中帶著詢問,“你們姐妹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能發生了什麼?

秦渝清在心底腹誹,這和原書男主脫不開關係,這原書男主前期愛慕秦沁沁,又對秦渝清有好感,於是腳踏兩條船,再挑唆兩女生的關係。

“母後明鑒,兒臣是存有嫉妒四姐姐的心,嫉妒姐姐各方都比兒臣好上千倍百倍,可兒臣斷然不是使用這下三濫手段的人,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兒臣,能放在兒臣屋內的,想必隻有兒臣的貼身婢女。”

秦渝清並不是胡亂說拖延時間,一方麵是為了辯解,另一方麵她也想看下到底是誰陷害原書女主。

果不其然,一個婢女神色慌張地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惶恐道:“奴婢知道皇後娘娘素有賢明之稱,這稻草人娃娃是六公主強迫奴婢做的,就連生辰八字也是公主講給奴婢的。”

秦渝清看著婢女比她還要精壯的身體,原主這小身板沒有被強迫就不錯了,還強迫他人,怎麼可能?

“母後,兒臣也知茲事體大,但這畢竟是兒臣宮內的下人,還望母後容許兒臣盤問一番。”

皇後娘娘點頭,她喝著茶盞目光中的厭惡變成了好奇,作為上一屆宮鬥的勝利者,她不會看不出這些伎倆,但她是一宮之主,還是要講究證據。

秦渝清站起來,她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扶著牆壁,聲音孱弱但卻不失氣勢:“你是何人?又為何從沒見過你?”

“奴婢是貼身丫鬟春桃。”

“你胡說!”一個少女的聲音在院中響起,下一刻秦渝清隻看到一個人閃現到她麵前,隨後“噗咚”一聲跪了下來,“拜見皇後娘娘,拜見四公主、六公主。奴婢是六公主的貼身丫鬟春桃,而她是不久前剛來的丫鬟,湊巧同名同姓。”

“奴婢該死,方才公主身體不適,奴婢在廚房煎藥,所以沒能伺候在公主跟前,請皇後責罰!”

秦渝清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蒙圈了,但很快在原書中對應到眼前的人,這個人可謂是忠心耿耿,可惜中後期為了幫助變為傀儡的女主逃脫,被男主發現後在女主麵前活活打死了。

“阿阮可有此事?”皇後冷不丁喊原書女主的乳名,秦渝清差一點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她看向皇後點頭坦白道。

“確有此事。”秦渝清伸出手,貼身婢女春桃得到皇後首肯站起來,扶住秦渝清搖搖欲墜的身體,“可兒臣並未讓這位春桃侍奉兒臣,您也知道兒臣這陋室也容不下太多人。”

秦渝清目光銳利地看向“春桃”,一字一句地反問道:“可我問你,我是何時讓你成為我的貼身婢女?再者若你真是婢女,又為何不在屋內伺候我,這桌上的茶水都已有一層薄灰,你又是如何伺候主子呢?”

“不是的皇後娘娘,六公主對奴婢非打即罵,奴婢這手上的傷痕就是六公主用滾燙的茶水澆在奴婢手上的,皇後娘娘明鑒啊!”

秦渝清垂眸目光冷漠地看向跪在地上狡辯的人,她輕笑出聲接著說道:“就算我真的是秉性頑劣不堪,那我又是何時找到你製作這稻草人?這生辰八字我又是從何得知,又為何要與你說?”

“那豈不是留下把柄,萬一你將來反水咬我一口,我就百口莫辯了,你說是不是?”

“春桃”眼神閃躲,她現在就是在背叛主子,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沒想到平時和軟柿子一樣的六公主會當場對她發難。

於是她心一橫咬牙道:“是六日前夜間,六公主私下喚來奴婢的。當時六公主就是將這生辰八字交予奴婢,可公主卻並未與奴婢說這是何人的,奴婢隻是一個低賤的婢女,自然是不敢過問公主的事情。”

“你胡說!那天公主明明!”秦渝清用手拍了拍春桃的手背,示意她彆急。

這個“春桃”倒是一個反應快、嘴巴嚴實的,在現代職場若是能夠在手下辦事,想來也能麻煩不少事情。

“還望母後喚來太監查起居冊,兒臣沒記錯的話,當日兒臣在善信宮禮佛,一連三日都在那邊。”說到這話秦渝清的眼眶不自覺地紅紅起來,藏在袖子中的手串也適時掉了下來。

秦渝清小心地看了一眼皇後,隨後撿起小心地擦拭著表麵,聽著太監的通報後,強忍著悲傷道:“那幾日剛好是娘......陳才人的忌日,兒臣一直感激母後仁厚,能讓兒臣給陳才人念經禱告,而兒臣是信佛之人,自是最忌諱這些醃臢之物,又怎會做如此行徑?”

“你說你是我的貼身侍女,可連這些日子都不知曉,你到底何人,又是誰派到我宮內的!”

“春桃”的身體不斷地顫抖,她明白完了一切都完了,她萬萬沒想到六公主換了一個人似的。

她此刻不斷地磕頭,承認這娃娃是她做的。

就在秦渝清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在一旁的陳嬤嬤突然走上前,朝著皇後行禮後道:“可老奴有疑惑,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渝清心底咯噔一下,看著陳嬤嬤小人得意的眼神,她突然明白這陳嬤嬤要說什麼了。

“這生辰八字可不是隨意一個奴婢就能拿到,就連各宮的主子們也要上報稟明才可調取。”

秦渝清心底暗歎一聲糟糕,真不愧是在後宮生活多年的老狐狸。

不過,秦渝清唇角微勾,她還怕沒人指出這一點。

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