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恩鈺(1 / 1)

你們不合適 橋楓夜 4179 字 3個月前

杉恩鈺將那黑衣人送到了衙門之後便帶著人火速包圍住了整個晉王府。

季姑姑在晉王府一下子不知所措。

“你們是何人!”季姑姑對著杉恩鈺大喊。

杉恩鈺掏出聖旨,頓時眾人跪倒一片。

欽定江州城都監杉恩鈺協同南衙推勘官陳平共同調查晉王疑罪一事。

軍權在杉恩鈺手中,更何況晉王的事非比尋常,他自然有能力調動京城的禁衛軍圍住晉王府。

一時間晉王府燈火通明。

眾人拿著火把將整個晉王府幾乎照的無黑暗之地。

“搜!”杉恩鈺一聲令下。

回程時,他本打算趁此機會回家看望父親,可巡檢有人稟報看見黑衣人逃進了晉王府。

“杉大人!”季姑姑攔住了杉恩鈺。

“這裡可是晉王府,你們不能隨意闖入,現在晉王不在,你們不能這樣!”季姑姑著急的對杉恩鈺說。

杉恩鈺背著手,手中拿著聖旨,不屑的看著季姑姑,沒有回答她,直接忽略了她,踏進晉王府的大門。

而府中的其他家丁也不敢出聲,一時間沒有人幫助季姑姑說話。

杉恩鈺帶來的兵身穿盔甲,季姑姑著急了,看自己不能阻止這個杉恩鈺,她也是個識眼色的,便安靜的閃到一側。

火把燃燒發出木頭爆裂的聲音,盔甲行動發出聲,顯得晉王府格外的寂靜。

此時季姑姑已經躲在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招呼著一個家丁:“來,來。”

“快去通知太子,晉王府出事了”,她小聲的對那個家丁說。

家丁剛要走,杉恩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抬手攔住了家丁的去路,那家丁頓時神色慌張,朝著杉恩鈺跪了下來:“不是小人要做的,都是,都是季姑姑!”

他指認著季姑姑。

杉恩鈺身邊的人已經將那個家丁架了起來。

杉恩鈺盯著季姑姑,眼神凶狠,語氣卻輕鬆,道:“送衙門”

便有將士將季姑姑架起來,季姑姑一開始還反抗,後來似乎終於承受不住了。

對著杉恩鈺跪了下來:“我承認,不是晉王!是......”

杉恩鈺本想要在衙門公堂上好好審一審一個季姑姑,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招了。

他頓時來了興趣,走到季姑姑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道:“細細說來。”

季姑姑剛要開口,一個聲音突然從杉恩鈺身後傳了過來。

“慢著!”

杉恩鈺轉身,見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人,也是他在心中一直懷疑的人——太子。

杉恩鈺對太子行禮:“屬下江州城都監杉恩鈺。”

江州城,裴琛最厭惡的就是聽到這個名字,他弟弟在那裡做出的貢獻充分證明了他這個太子的能力不及,而江州城這個地方也邪性的讓他頭疼。

那裡誰都管不好,偏偏裴隱寒來了,他就能管好,隻有他能管好,朝中大臣每次上疏都要提及江州城,借此貶低太子。

為什麼整個朝廷就不能完全臣服在他腳下,為什麼總是有這麼多的異議,他管不住,他什麼都管不住,要他做這個太子到底有何用。

父王到底將這個杉恩鈺從江州城調過來是什麼意思,七年,邊疆都沒要了裴隱寒的命,他怎麼還沒有死。

饒是如此心思惡毒,太子裴琛麵上還是一副溫柔隨和,公子如玉。

太子身邊也帶了一群禁衛軍,一時間一個小小的晉王府仿佛形成了兩派。

他眼眸深沉,開口道:“杉都監是奉我父皇之名來協助辦案的嗎。”

杉恩鈺並不是太子黨人,他父親曾經在七年前裴琛逼宮之事之後就告訴過他,千萬不要參與任何一方。

杉恩鈺開口:“是。”

還未等他繼續說下去,太子便開口堵住了他的話:“既然這樣,我也不好耽誤杉大人辦案,隻是晉王到底是我多年的兄弟,我怕杉大人初到京城,人手不夠,這不,特意多調了些禁衛軍過來。”

說是禁衛軍,但這些都是太子的人,讓他們進入晉王府不知道又會出現什麼幺蛾子。

杉恩鈺連忙開口想找個借口拒絕。

可太子又開口將杉恩鈺要說的話堵了回去:“杉都監,辦案重要,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皇帝的禁衛軍嗎。”

這句話說的好,幾乎讓杉恩鈺再說不出什麼來。

太子眼神看向跪在地上發抖的季姑姑,連忙走過去,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將季姑姑扶了起來。

季姑姑被太子碰一下整個人就抖得越發厲害。

“你看你,季姑姑,你在靜貴妃身邊也是個老人了,怎麼見到這種事就嚇成這樣。”

“放心,杉都監一定會給五弟一個公道的。”

*

杉恩鈺被這麼一攪合自然是什麼都沒有搜到。

忙活了一陣,什麼都沒有結果,氣的他回家就摔碎了一個昂貴的杯盞。

杯盞破碎,碎片在地上晃動著。

桌子旁邊坐著禮部侍郎的兒子陸撫,陸撫為人極為陰柔,無論多大是事情在他麵前似乎都不能使他生氣。

陸撫手上的茶杯還好好端著,他優雅的撇去浮沫,抿了一口茶。

“杉恩鈺,你彆總是這一副暴脾氣,就算你身體好,總是這麼生氣也不行。”

“我今晚寧願死了也不願意這麼憋屈!”

“瞧瞧這說的什麼話,我明天就告訴令尊。”

“你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這個?”杉恩鈺不想和他扯這些有的沒的。

本來今天商量好了陸撫要給他接風設宴,沒想到事情竟然嚴峻到了這個地步,容不得他休息半分。

他沉默的緊緊抓著椅子把手,心中想的卻是蒲稚憐在馬上被嚇到的可憐樣子,怒火不由得多了幾分。

“咱倆可是老朋友,你做事能不能不總是這麼功利,我來這裡無非是來看看你。”

杉恩鈺瞥了一眼陸撫,陸撫沒比他提前到京城多久,大概也就一個月前,陸撫剛從明州回來,他處理禮部的事情,晉王娶妻,他自然也是要跟著過去提前料理的。

陸撫清了清嗓子:“不過來這裡確實是有些事。”

“講。”

“向你舉薦一個人。”

“向我舉薦?”,杉恩鈺被他的這個說法逗笑了,他一個都監小官,向他舉薦人做什麼。

“這個人我不要!”杉恩鈺擺手。

陸撫放下茶杯,對杉恩鈺道:“我還沒說,你怎麼就不要。”

“我手底下人多了去,要他做什麼”,杉恩鈺一臉不耐煩。

“你手底下那麼多人,有幾個是你的人。”

“就像今晚,太子來了定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怎麼他有人,你就沒有人”,陸撫看向杉恩鈺。

杉恩鈺沉默良久,才開口:“什麼人能讓你如此費心介紹給我。”

“明州知州的兒子,懷墨。”

*

京城大牢內。

蒲稚憐拿著大氅往裴隱寒身上披,裴隱寒看著她。

“你來乾什麼。”

空曠的大牢裡,他的聲音格外的清冷,似乎給他整個人籠上一層薄霜,與外界的一切隔絕。

典獄長沒有讓蒲稚憐進入牢裡和裴隱寒一起,而是讓她在木檻外的過道上待著。

牢裡裴隱寒還穿著白日的錦衣華服,容貌整齊,頭發並沒有境況的糟糕而淩亂,與周圍格格不入,他戴著枷鎖,勒的他雙手已經微微有些泛紅。

蒲稚憐沒有說話,她該向裴隱寒說什麼,她的心是亂的,完全亂了套,可是她的直覺又強烈的告訴她應該來,陪在裴隱寒身邊,對了,是直覺,女人的直覺往往都是很準的,就像姐姐的直覺一樣。

她輕啟朱唇:“我應該來。”

在牢房中總是影響人的心境,就算是被磨煉了無數次的裴隱寒也難以擺脫,此時他覺得一切都是虛幻,在這權力旋渦中他深受其害,無比向往真實。

裴隱寒不想喊她的那個假名字,他知道她是蒲稚憐,不是什麼蒲熠璃,他覺得蒲稚憐這個名字其實更適合她。

“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他緩緩道。

自從蒲稚憐進牢房的那一刻,他一直在閃躲,不敢看蒲稚憐,隻有在蒲稚憐垂眸或者交談的時候才敢看著她的臉,而此刻卻正對上蒲稚憐的那雙含水眼眸。

“王妃”,他用一種溫柔低沉的聲音喚她,語調裡帶著牢房枯草的乾。

想說的話一下全都堵在了心口,他喉結滾動,咽了下去。

蒲稚憐見他如此便故作輕鬆,收起沉重的表情,昂著頭:“我相信你沒有通敵,今日不過是你帶我在牢房中見識見識。”

裴隱寒聽到之後也長舒一口氣,良久,突然笑出聲音來:“一般女子哪裡比得上王妃。”

“多虧王妃陪伴,否則夫君一人在大牢中,真是十分害怕。”

蒲稚憐被他花言巧語哄得開心,笑著說:“那是自然,你的王妃,天下第一。”

裴隱寒跟著笑起來。

兩個人聊著聊著,突然牢房被打開,一群黑衣人將典獄長打暈,直奔著蒲稚憐和裴隱寒。

蒲稚憐一下認出這夥黑衣人和剛才的是同夥。

蒲稚憐連忙站起護在裴隱寒身前。

裴隱寒見狀連忙抓著木檻,想要打開鎖鏈,他本就是會武功之人,這些鎖根本鎖不住他,還未等他動手,蒲稚憐便抓著大牢的鎖頭,示意裴隱寒不要動。

蒲稚憐對著那群殺氣騰騰的人道:“我知道你們是誰的人!”

“若你們今日敢傷我和晉王一分一毫,我便上奏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