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2(1 / 1)

我不是冥神 棄岸 4177 字 3個月前

早上睜開眼,閻月習慣性摸向旁邊,隨後騰地坐起身。

她昨晚特地睡得很早,就為了能能早點起來,偷偷跟著小白,看看它到底跑出去做什麼?

結果還是起晚了,身旁早已空空如也。

楚枝前幾日都儘量拖著去茶樓,就為了能見白塵一麵,昨日知道他是妖,粉色夢幻立刻粉碎。或許是楊進給她留下的陰影太大了,對大多數妖物都沒了好感,隻有南青除外。

楚枝與南青在去茶樓的路上,正看到白塵拎了油紙包從一件鋪子出來。

二人對視一眼,隨即鑽進鋪子詢問:“剛剛那位公子買了什麼?”

掌櫃滿臉堆笑,推過手旁放著一隻鴨子說:“就是這甜醬鴨!入口先是香甜,隨後鹵味的鮮香擴散開,滋味兒層層遞進,妙不可言!正是那位公子建議小店上的新品,二位可要來一隻嘗嘗?”

楚枝和南青已經吃過早飯了,卻還是買了半隻。

南青說:“甜口的,正是東家喜歡的。”

楚枝問:“他是不是也跟楊進一樣,看上咱們東家了?”

南青所有所思道:“你記不記得,東家說過,她曾經遇到個妖,想把她養肥了吃掉?”

經她一提醒,楚枝恍然大悟:“白塵就是那隻妖?如今給東家買吃的,還是為了儘快把她養肥吃掉?”

“不會吧?”南青遲疑道:“按你那些話本子裡說的,男子買女子喜愛的東西去討歡心,不該是看上女子了嗎?是不是東家一直都誤會了?”

楚枝點點頭,“以咱們東家那腦子,的確有可能。你彆看她心眼子挺多似的,可每個眼兒都是漏的,跟篩子似的,一點用都沒有!”

南青噗嗤一笑:“你的形容,一向精準到位。”

楚枝又說:“可若白塵真的看上東家了,咱們該怎麼辦?人妖殊途啊!”

南青道:“他有情,東家未必有意。我看呐,東家對他還不如對小白上心呢!如今他肯教東家武藝,對咱們來說是好事。隻要彆讓他知道,東家的血能克製妖族就好。”

楚枝茅塞頓開:“介時若白塵因愛生恨,東家便可用他教的武藝,反製於他!”她臉上的神情似乎已經看到了熱鬨一般,感歎道:“哇!難怪人們都說蛇陰毒,南青姐不愧……”

楚枝話沒說就戛然而止,南青涼涼的手指攀上她的後脖頸,在她耳邊吹著涼颼颼的風。

“不如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試試我有多陰毒?”

“南青姐我錯啦!我真的錯啦……”

*

閻月拍著滾圓的肚子,嗔怪道:“真有你的,大清早就吃這麼油膩!”

“看看你剛才那狼吞虎咽的吃相,還好意思埋怨?”白塵捏住她的臉頰,質問:“來來來!讓我看看這臉皮到底有多厚!”

閻月揉著臉嘻嘻笑:“你在哪買到的啊?我先前在城裡問遍了,沒有人家會做呢?”

“怎麼,吃上癮了?”白塵嘴角揚起得意的弧度,“說幾句好聽的,哄為師高興了,明天自然還有。”

閻月腆著臉道:“師父曠世佳人、俊逸無雙,我能攀上您這根高枝,實乃飛上枝頭、雞犬升天!”

白塵皺眉嫌棄:“什麼亂七八糟的?”

閻月失了耐心,直接哀求道:“天上人間唯有師父你最好了!”

白塵險些沒忍住笑出來,終於答應:“好吧好吧,明天繼續給你帶。”他克製著笑容,又裝作嚴厲道:“你昨日鞭法那冊可看了?”

閻月很有信心道:“看完啦!你直接教我招式就好。”

白塵拿著冊子考校了幾條,十分滿意,說:“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閻月身穿天青色勁裝,站在一家武館的校武場裡,偏頭問白塵:“所以,你根本就不會用鞭是吧?”

白塵輕咳兩聲掩飾尷尬,語氣輕蔑道:“這些都是初學者入門的招式,找個武師教你,綽綽有餘了!”

閻月困惑了:“那你非要收我為徒,是想教我什麼?”

白塵故作高深:“待你把這些基礎功夫都學會了,為師自然就教你高級的功法了。你現在一點基本功都沒有,還沒學會走,就彆想著跑了。”

很快就打臉了。

武師先讓閻月紮馬步,試了試她下盤,堅如磐石。接著,便讓她去試試走梅花樁。

第一圈她隻是穩穩地走下來,似乎覺得很好玩,隨即開始加快速度,第三圈就已經如履平地,第五圈乾脆在上麵左跳右蹦,嚇得白塵手臂都伸出來了,生怕她撲空掉下來。

姑娘家身形如此敏捷的不多見,校武場有幾人湊過來看熱鬨,有人說,她若是沒練過基礎功的話,那真是個武學奇才了!

閻月得意洋洋地說:“那是!否則他怎會不遠萬裡追到這兒來,求著我做他徒弟?”

白塵無奈扶額:真是一輩子的汙點了!

武師或許是為了在美嬌娘跟前表現表現,也或許是白塵先前藐視這些隻是基本功,故意挑釁他說:“公子既有通天本領,不若就由你我為姑娘演示一下,這鞭法的要義?”

白塵輕易就接收到了帶著敵意的信號,勾了勾唇角:“好啊!”

小白臉要跟武師比武的消息很快傳開,校武場的人紛紛聞訊聚攏過來。

白塵在比武場一側長身而立,墨發束於腦後,雙眸清亮有神,一隻手背在身後,顯得氣定神閒。那武師雖不算胖,但看上就孔武有力,白塵站在他麵前,的確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公子。

觀者如潮,起哄議論聲此起彼伏。

隨著長鞭“啪”地一聲爆響後,眾人皆屏氣斂息,緊盯場中即將開始對決的二人。

武師甩動長鞭,對閻月道:“短柄長鞭,揮舞起來靈動瀟灑,柔軟中透出威勢,最能彰顯女子颯爽英姿!姑娘,看好了!”

話閉,他猛地一甩長鞭,鞭梢如利刃般劃破空氣,發出尖銳呼嘯,瞬間向白塵席卷而去!

白塵懶洋洋地笑笑,足尖輕點,便猶如鬼魅般側身滑出數尺!長鞭貼著他的衣角落空,僅帶起一陣微風,卷得發絲肆意飛舞。

武師見一擊未中,怒目圓睜,雙手緊握長鞭,施展開一套淩厲的鞭法。長鞭在空中上下翻飛,若黑色閃電,織就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白塵周身的退路儘數封死。

然而白塵卻依舊閒庭信步,時而高高躍起,似展翅蒼鷹,輕鬆避開橫掃而來的鞭身;時而彎腰俯身,如鷗鳥掠水,讓長鞭擦著他的後背呼嘯而過。

他在那鞭影間隙中翩然穿梭,鞭梢在空中不斷發出呼嘯,卻始終未能傷他分毫。

不過兩刻功夫,武師頭上汗珠滾落,氣喘籲籲,已經有些揮不動鞭子了。

白塵衣袂飄飄,發絲不亂,臉上仍掛著那副雲淡風輕的笑容,好像對麵這場傾儘全力的打鬥,於他而言,不過是陪小孩子嬉戲玩鬨而已。

局勢已然明了,武師收勢抱拳向白塵行禮:“公子輕功卓絕,在下心服口服。”

白塵報以淡淡微笑,看向閻月:“學會了嗎?”

閻月滿臉欽佩崇拜,“我想學你這個!我若是能躲這麼快,誰還傷得了我?”

白塵笑容頓時一垮,含糊駁回:“你現在學不會!先好好跟武師學用武器,日後再教你!”

接下來的日子,閻月、白塵便開始每日往返校武場。

不到一月,她的鞭法便使得爐火純青。當日教他的武師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幾十年的功夫,她一個姑娘家,在如此短的時間全部學會不說,還讓他敗於自己教授的招式之下!

分明是他教的,可那招式的精妙之處,似乎閻月領悟的更好。

“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教峨眉刺的武師安慰了一句,又自嘲道:“下一個推我。”

原來,白塵已經給閻月預定了峨眉刺的教授課程。

隻是馬上就過年了,武師們也要各自回家忙活去,於是課程定在了年後。

臘月二十三,茶樓便歇業了。

閻月與白塵在院裡比武,白塵見南青看得認真,於是叫南青陪閻月連,他在旁指點。

如此就苦了楚枝,一人進進出出,一趟又一趟備著年貨,臉上的怨念近乎能具象化,砸在三人臉上了!

“你們就好意思在那玩?看不到我都忙死了嗎?”

白塵不悅道:“這怎麼是在玩?有武藝傍身,日後你們就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說罷對閻月譏道:“你瞧瞧你身邊的人,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上梁不正下梁歪!東家不知好歹,連底下人都跟著好賴不分!”

南青反嘲:“那也是怪你啊!我們東家的‘上梁’不是你嗎?”

閻月眼睛閃了閃,欣喜道:“對啊!我的上梁是你啊師父!”

白塵噎住,心中氣惱:世風日下,如今連條小蛇也敢挑釁他了!他瞪著閻月說:“這麼久你叫過我幾聲師父?有臟水了知道往我這潑了?”

楚枝不甘示弱,戲謔道:“臟水還不是你自己潑出來的?怎麼潑的就怎麼還給你!”

三個女人一台戲,白塵自詡嘴上功夫不弱,卻也難敵對方三人,隻得說:“真是怕了你們!需要做什麼趕緊說,一起忙活快些!”

四人一同出門采購,楚枝說過年必須要吃魚,寓意年年有餘,要去江邊買點魚備上。

年關將至,江岸邊卻熱鬨非凡,仿若春日暖陽下的繁華集市。江風呼嘯而過,帶著刺骨的凜冽,卻絲毫吹不散如火的人氣。

一艘艘漁船錯落有致地停靠在岸邊,船身隨著江水的起伏微微搖晃,粗獷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剛打上來的江魚嘞!肥美鮮嫩,燉湯、紅燒,咋做都香!”

熱鬨的氛圍中,卻有一聲尖叫穿透喧鬨,引得岸邊行人紛紛駐足。

“救命啊!”

“有人落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