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1 / 1)

“不是不出門嗎?”傅楊問道,好看的眉眼耷拉,投過來的視線像是帶著幾分控訴,看得蘭夏摸不著頭腦。

“我給屋子透透氣。”

這句解釋並沒能讓傅楊鬆開對她的禁錮。

“不著急。”傅楊眸色深深,拇指撫上她的紅唇。吃飽喝足,又給了她大半個小時消食,三層小樓對外的門窗緊閉,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都想不到繼續等待的理由。

男人微啞的嗓音落入耳中,四目相對,蘭夏瞬間聯想到某些片段,粉白的小臉騰起滾燙的熱氣,欻一下就紅了。

傅楊彎腰托起她的腿彎。

“我自己會上樓。”蘭夏一聲驚呼,連忙摟住他的脖子。

“先熟悉一□□溫。”傅楊麵不改色。

“……”熟悉體溫?靈光一閃之後,蘭夏默默捂住爆紅的臉——果然,男女之間的那道防線一旦突破,真就再也沒有清心寡欲時那麼思想純潔了。

她的動作緊跟在他的話之後,傅楊眉峰微挑。

耳邊傳來低沉的笑聲,蘭夏能感覺到傅楊的胸膛在震動,猜測自己的理解可能被猜到,頓時連脖子都紅得透透的。

她要不要解釋下?又似乎在欲蓋彌彰。

還沒想好怎麼做,身體突然下降落入彈軟的床上。

蘭夏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目光追隨他關門,拉上窗簾,房間陷入黑暗。正當她以為要開始了時,“啪”地一聲,燈光大亮。

四目相對。

蘭夏拉起被子蒙住頭,嗡嗡的顫巍巍的聲音從被子裡冒出。

“你怎麼開燈了?”

傅楊看著跟蝸牛一樣躲進“殼”裡的女朋友,彎了彎嘴角。

“上次沒開燈。”上次沒開燈,所以這次要開燈。

老話說,三歲一代溝,她隻比傅楊小了一歲而已,就有些聽不懂他的意思了。

“我跟你好像產生了代溝。”

“那剛好,我們每天都會有新鮮感。”

……

傅楊打開空調,等到房間變得暖和,猶如剝去水蜜桃外皮般慢條斯理地扯開被子……滾燙的唇在她的眼睛與紅唇流連。

蘭夏閉著眼睛,揪住他衣襟的雙手漸漸無力,腳趾蜷縮著。

粉白通透的肌膚上還殘留著他的印記——傅楊黑眸中不多的清明徹底被欲念取代。

……耳鬢廝磨,繾綣旖旎,婉轉吟哦淚潸潸。

狂風暴雨稍歇,蘭夏的魂魄已經吹打得七零八落。幾縷青絲被汗水打濕蜷縮在她如水蜜桃般紅豔的麵龐,杏眼濕潤,紅唇微張,胸膛仍在劇烈起伏。

“喜歡嗎?”溫柔的呢喃,似惡魔在耳邊低語。

蘭夏放空的思想瞬間被拉回,若是此刻在她臉上打個雞蛋,肯定沒兩分鐘就能煎熟。

想要往被子裡躲,傅楊的大手已經捧住她的臉,逼她對視。

“要是不喜歡,我們以後多練練。”他說得極為認真,像是在說什麼正經的學習。

碎發淩亂,墨染般濃黑的眉帶著淡淡的水汽,像是剛洗完澡出來,淺粉色的薄唇被欲望浸染得嫣紅,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帶著幾分陌生的撩撥得人心慌意亂的痞笑。

滾燙的體溫傳遞給彼此,沒有任何阻礙。

蘭夏吞了吞口水,在喜歡和不喜歡之間,選擇閉上眼睛。

實話實說——她是有點兒喜歡的。

顫巍巍的睫毛昭示她內心的不平靜。傅楊的笑聲通過共振傳遞給蘭夏的心臟。雙方更加難以平靜了。

……天空澄碧如洗。

蘭夏滿身水汽被從浴室抱出,渾身發軟,顧不得害羞,任由傅楊幫她換上睡衣。饑腸轆轆,打開手機一看時間,不禁感歎:墮落!

傅楊溫柔的替她吹乾頭發,體貼道:“你休息會兒,我去做飯。”

蘭夏“唔”了聲表示回應,懶洋洋窩在被子裡的身體負荷嚴重超載太久,以至於此刻連根手指頭都不願動彈。

仰望天空,思緒隨白雲飄遠。

感覺隻過了幾分鐘,才離開的傅楊又出現在房間。

“飯好了。”傅楊一隻手摟住她的腰,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下去吃,還是把飯端上來?”

“下去吧。”

傅楊從櫃子裡取出一件大衣給她穿上,熟練的摟腰托腿,抱著人穩穩當當地走向樓梯。

習慣公主抱的高度之後,哪怕從高高的樓梯口往下探,也沒再有隨時要掉下去的忐忑不安。倚靠在寬厚的胸膛,傅楊手臂隆起的肌肉近在咫尺,讓人安全感滿滿。

蘭夏吸了吸鼻子,同樣的洗漱用品,他身上的甜橙香和自己身上的就不一樣,也怪好聞的。

飯後下起毛毛雨,打傘去老村逛了一圈,回來時雨勢漸大。

兩人的鞋子濕了個徹底,全是黃泥。傅楊把兩雙鞋外的黃泥刷乾淨,扔進專門洗鞋的洗衣機裡。

外麵暴雨傾盆,四點不到,外麵已經黑得如同夜晚。

傅楊在窗邊站了會兒,走進廚房。

蘭夏泡了個熱水澡,穿著粉色毛絨絨的睡衣懶懶地靠在沙發上,隨便挑了個綜藝節目打開。瞥見上樓的傅楊,他褲腳的泥漬還在,水漬也沒乾,於是催促他趕緊洗個熱水澡。

“正要去。”傅楊將杯子放在茶幾上,“煮了薑湯,喝的時候小心燙。”

香香甜甜的味道彌漫,蘭夏探身一瞧,最先看到幾顆去核掰成兩瓣的紅棗漂浮在棕紅色液體上打著旋兒,依稀能看見底部的桂圓肉。難怪這麼長時間才上來。

“雨太大了,看天氣預報說半夜才停,我們明早再回去吧。”傅楊道。

蘭夏望向窗外,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砸在陽台欄杆上,水花四濺。

這麼大的雨,確實不太好開車。但從鄉下開車到公司得一個小時,她得七點就起,再加上答應姨媽給巧慧姐帶東西,又得往前推一小時。

反正明天也沒啥非做不可的事。

“我明天休年假吧,咱們上午走。”蘭夏在手機發起申請,請假突然,得臨時編個借口。

“好。”傅楊作為個體戶,不需要花心思想怎麼請假。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走向臥室。如今他已獲得和女朋友共用一個浴室的特權。

寫完申請,蘭夏握住杯子把手,杯壁還有些燙手,她吹了吹,小心翼翼地抿一口,辛辣又甜蜜的滋味卷入舌尖,渾身上下都變得暖洋洋的。

很快,傅楊洗完澡出來,已經吹乾的頭發淩亂,身上穿著睡袍。

蘭夏本來腦袋本來是枕在扶手上,他一過來,習慣性將人往懷裡抱,於是就變成枕在他胸口。

蘭夏調整了下姿勢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些,掏出手機。

自出去旅行,外婆每天都要更新好幾次朋友圈,消息卻好幾個小時過去才回,看起來已經樂不思蜀了。

“綜藝還看嗎?”傅楊瞥了眼她的手機屏幕。

“不看。”打開電視隻是為了有個背景音而已。

傅楊拿過遙控器挑了部懸疑驚悚電視。燈光一關,配合著不時閃過的雷光,客廳氣氛突然有些陰森森的——有點刺激。

蘭夏愛看這類題材的小說和電影,也親自寫過,然而每次才開個頭就已經覺得背後涼颼颼,心跳跟心臟病發似地,那時她一個人待在出租屋,再不敢繼續往下寫。

……電視裡鏡頭轉到垃圾桶,一個流浪漢在裡麵搗鼓了會兒,翻出一個黑色垃圾袋,他鼻頭鼓動,隨後打開袋子,驚喜地從裡麵拿出兩隻炸“蹄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