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咚青和韓笑笑一口氣追平了還在更新的綜藝,到了後半夜,兩人吃飽喝足,靠在沙發上,抱著抱枕蛐蛐人。
韓笑笑喝了口奶茶潤嗓子:“我跟你說,前幾天我去電影院遇到我前男友了,特彆抓馬。”
寧咚青靠在沙發上嗑著瓜子:“就以前和你談了一個星期的那個?”
“就是他。我前兩天說去看個電影,買了個午夜場,那場電影就隻有兩個人,打死我都沒想到會是他!他進來的時候我都懵了。”韓笑笑側過身,“然後他水靈靈地坐我旁邊了,正常情況都會坐到後麵吧,又沒人。”
寧咚青和韓笑笑是大學時候認識的,工作後兩人到了不同的城市工作,她這個前男友就是在剛工作的時候談的。
但這男的就很奇怪,他從來都不拍照,韓笑笑和他確認關係後想著和他拍張合照,發朋友圈官宣,卻被他支支吾吾地拒絕了。
後來談了一個星期,有天晚上兩人出去散步,晚霞很美,韓笑笑跟在後麵偷拍了他一張照片,然而手機上留下的隻有天空,正中間的人卻消失不見了。
韓笑笑當時快嚇死了,她對著男友連拍了十幾張照片,怎麼拍照片上都不會留下他的身影,韓笑笑當天晚上就提了分手。
這事已經過去幾年了,現在想想仍讓人感到後怕。
韓笑笑拍著胸脯:“你都不知道,他坐下來的時候我有多害怕,生怕明天新聞上就爆出一起電影院殺人案。”
寧咚青看了看蹲在牆角的薩摩耶,忽然想到或許向柯知道點內幕,她問韓笑笑:“你前男友叫什麼名字?”
韓笑笑打了她手臂一巴掌,震驚道:“你居然我不知道我前男友的名字?”
“我不知道啊。”寧咚青捂著被打的地方,張口申冤,“你沒告訴我,你不記得了?”
“哦對對對。”
韓笑笑一拍腦袋,當時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剛談時,以“我男朋友”稱呼,分手後,以“那男的”代稱,恰巧寧咚青也沒問過,所以……
韓笑笑諂媚地揉了揉寧咚青的手臂,說:“他叫鐘運喜。”
“哦,鐘運喜啊……什麼?!鐘運喜!?”
寧咚青“蹭”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了,我的好閨閨,你喵的談了個考神啊?!
韓笑笑抱著抱枕,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你認識他呀?”
她當然認識了!前幾天還吃了個火鍋呢,寧咚青不動聲色地掃了眼角落的向柯,意思是能不能說鐘運喜的事。
原本趴在角落裡半死不活的他,現在眼裡突然有光了……絲毫不掩飾吃到大瓜的興奮。
不過向柯用僅存的一點理智對著寧咚青搖了搖頭。
寧咚青在心裡歎了口氣,舌頭在嘴裡掄了一圈:“不認識,就前幾天吃了頓火鍋,那家店的名字叫鐘運喜,我覺得還挺巧的。”
“這樣啊。”韓笑笑也沒放在心上,她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道,“那天真把我嚇得夠嗆,我趁著燈黑,貓著腰就跑了,結果他還跟過來了!把我拉進了安全通道裡。”
此話一出,站著的一人一狗立起了耳朵,八卦之魂在心中熊熊燃燒!!!
韓笑笑繼續道:“然後我就一直尖叫,踩了他一腳立馬跑了。”
寧咚青坐到她身邊:“然後呢?”
“嗯?什麼然後?”
韓笑笑摸不著頭腦,“我就跑了呀,跑回家了。”
白白浪費她一張電影票。
“……好吧。”寧咚青想到什麼,問道,“笑笑,你前男友長什麼樣啊?”
會不會隻是和鐘運喜撞名了?
韓笑笑想了想:“嗯……很帥很高,至少有一米九,但是他的臉和身高嚴重不符,光看臉就像個小正太你知道嗎,但是一站起來超大一個。”
寧咚青:“……”
確認了,就是那個鐘運喜。
她記得韓笑笑剛分手的時候她倆蛐蛐他好久,以為遇到了什麼靈異事件。
“算了,不說他了,怪嚇人的。”韓笑笑又換了個話題,“我跟你說,我們辦公室有個人超討厭……”
韓笑笑話題轉換的很快,兩人湊一起把不順心的人和事都吐槽了個遍,寧咚青覺得乳腺都通暢了。
韓笑笑最後說道:“我們這樣說他們是不是不太好?”
寧咚青沒心沒肺道:“實話實說而已。”
韓笑笑豎了個大拇指,笑趴了。
蹲在牆角聽完全程的向柯:“……”
攻擊性很強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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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咚青和韓笑笑最終還是在沙發上睡著了,但沒睡過頭。
因為天一亮,就被人來瘋的寧國慶鬨醒了,韓笑笑迷迷糊糊地抱著一直往她懷裡鑽的薩摩耶,摸不著頭腦:“它怎麼了?”
寧咚青眼睛都不睜:“見到你高興。”
韓笑笑揉了一把它的頭:“昨天怎麼不見它這樣?”
寧咚青閉著眼睛說真話:“被奪舍了。”
韓笑笑:“……”
兩人靠在沙發上扯皮了一會兒,起身收拾好東西,韓笑笑靠在行李箱上:“青青,我覺得精力充沛啊,完全不用找代駕。”
寧咚青戴上墨鏡:“我倆換著開。”
韓笑笑一拍手:“出發!”
兩人踩著陽光將行李箱抬到車上,寧咚青打開後座車門,寧國慶靈活地一蹦,韓笑笑率先坐到駕駛位上,放響了音樂,打破清晨的寧靜。
汽車在公路上疾馳,天上白雲,遠處綠樹,爭先恐後地迎麵而來又被甩在身後,時間流逝著,人卻是一路向前的。
紅霞染了半邊天的時候,白溪鎮也近在眼前了。
最後這段路是寧咚青開的,她早早看見兩個老人站在路口,認真地辨認著每一輛疾馳而過的車牌。
寧咚青打了轉向燈,朝著路口過去。
韓笑笑開了車窗,大老遠就朝他們揮手:“外公外婆!”
老人尋聲望來,待看清來人後立馬揚起了笑臉和她們招手。
寧咚青將車子停下,開了車門讓他們坐進來,寧國慶搖著尾巴在後座上躥下跳,熱情得兩老有些招架不住。
“外公外婆好久不見呀。”寧咚青笑眯眯地說,“最近身體怎麼樣?”
“好得很好得很!”外公爽朗道,“青青你要多和笑笑一起回來玩嘛,很長時間沒有見你了。”
外婆接過話:“就是說,你們多回來,這樣吃的也好,在外麵總是吃加工肉吃外賣,一點都不健康。”
“我和笑笑要在這裡住上好多天呢。”寧咚青笑道,“還得多多麻煩你們。”
外婆擺擺手:“哎喲,麻煩什麼,你這孩子就是太客氣了。”
“就是。”韓笑笑睨她一眼,嗔怪道,“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寧咚青笑著點頭:“好好好。”
白溪鎮是一個建在山上的鎮子,山間有條溪水從山頂蜿蜒而下,故取名白溪。韓笑笑的老家在山的最高處,那裡隻住著兩三戶人家。
車開不上去,寧咚青將車停在了山腳,寧咚青和韓笑笑一人拖著一個巨大行李箱往山上走,二老一直要搭把手,都被她倆拒絕了。
寧國慶一直衝在前麵,寧咚青搬著行李箱爬到半山腰時,卻看見它一動不動坐在路中間。
她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打趣道:“累了?”
寧國慶聽見她的聲音,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幽幽。
寧咚青:“……”
這是換人了?
她抬頭看了眼天色,紅霞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色的夜空,這山上家家戶戶一亮起燈便宛如白晝,她又一直埋頭走路,竟沒察覺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寧國慶……哦不,向柯不急不緩地走到她身邊,抬起頭看她,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寧咚青趁韓笑笑和兩位老人不注意,彎下腰在他耳邊輕聲解釋道:“之前我不是請了年假嘛,就是跟著韓笑笑來她外婆家住幾天。”
向柯抬起薩摩耶的前爪指了指前方,意思是為什麼要爬山。
寧咚青說:“她外婆家在山上。”
薩摩耶的尾巴肉眼可見的垂下去了。
寧咚青輕笑:“馬上到了。”
“寧咚青!彆和你家狗耳語了,快走!”說話的功夫,韓笑笑已經爬出去了十多米,她站在上麵喊她,“好餓啊!”
寧咚青揚聲道:“來了!”
寧咚青將行李箱提起,發現比之前輕了許多,低頭一看,箱子底部抵著個毛茸茸的腦袋。
寧咚青連忙道:“沒事,你不用幫我,我抬得動。”
下麵的狗很固執,一動不動。
寧咚青隻好又說:“到時候毛弄臟了還得給你洗澡。”
她話音剛落,手上一沉,隨後就見一道白色閃電頭也不回地衝上了山,沒有一點點猶豫。
“……”
倒也不必如此畏懼……
一行人走到山頂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山上很冷,居然還有著積雪,韓笑笑的外公外婆在門前掛了兩個嶄新的紅燈籠。
寧咚青還記得上次來這裡,到處都是綠意盎然,順著石灰牆,開滿了薔薇。花前,有香椿兩棵,梅樹、紅杏各一株。
杏樹特彆大,樹枝伸到了院子裡,能形成一塊樹蔭,恰巧這塊陰涼地下麵便有一方石桌,夏天的時候能坐著納涼。
推開木門往裡走,映入眼簾的是老式的木建築,有兩層,寧咚青和韓笑笑的房間都在二樓。
外公外婆先讓她們回房間收拾東西,他們則去炒兩個菜。
寧咚青和韓笑笑說先幫忙做飯,外婆卻道:“菜已經準備好咯,炒炒就行。”
外公已經把灶燃起來了,他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你們兩個趕緊去收東西,然後下來吃飯!”
於是寧咚青和韓笑笑趕緊拎著行李箱往樓上走,寧咚青的房間在左手邊,她推開門,房間被收拾得非常整潔,她撲到床上,被子還帶著洗衣液的香味。
二樓的房間都帶著小陽台,房間裡的家具都是木頭家具,很古樸也很溫馨,她的床邊還貼心地放了個狗窩。
寧咚青在床上滾了一圈,換了件外套後韓笑笑一起下了樓。
韓笑笑的外公外婆此時正在院子裡圍著披著薩摩耶皮的向柯。
寧咚青走過去,問道:“外公外婆,怎麼了?”
外婆一見是她,立馬抓住她的手,著急道:“哎喲,青青啊,它剛剛要吃東西,我就想著拿個碗給它盛點鴨肉,等它吃下去一塊才想起來我在裡麵放了酒呀,狗狗是不是不能吃酒的?”
外婆懊惱地拍拍腦門:“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寧咚青看了眼向柯,問他:“就隻吃了一塊吧?”
“對對對,就一小塊!”沒等向柯做出表示,外公就著急道,“我們想起來就趕緊把碗拿走了,這事都怪我們。”
“沒事的。”寧咚青安慰他們,“先讓他多喝點水。”
說著,韓笑笑接了一大碗水過來,寧咚青放到向柯麵前:“喝完。”
四個人盯著薩摩耶把碗裡的水舔乾淨,外婆還是不放心:“它會不會酒精中毒?”
“不會的。”寧咚青輕拍了一下外婆的背,以示安慰,“放心吧。”
這段小插曲耽擱了一下吃飯的時間,等菜上桌時,寧咚青和韓笑笑已是饑腸轆轆。
外公外婆做了很多菜,葷菜素菜湯菜熱氣騰騰地擺了一大桌,每個人還配了一碗酒釀小湯圓。
寧咚青好久沒吃過這麼原生態的飯菜了,酒是外婆釀的,素菜是菜園子現摘的,肉也是買的山下屠夫剛宰的新鮮牛,至於雞鴨,是家裡自己喂的。
趕了一天路,兩人一“狗”皆是狼吞虎咽。
飯吃到一半,向柯忽然感覺到體內傳來熟悉的燥熱,他被迫放棄了可口的飯菜,帶著半飽都沒有的肚子,悄無聲息地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