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畜生……”
唐妍欣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她所說的每一個字,對那些事的每一次講述,都無異於是對她的再次傷害。
時間回到十月二十九號的晚上,她從馮橙所住的小區跟隨徐彥西回家,跟他說起第二天要去聲色會所停車場取車,因為她和馮橙當時是坐警車回來的。
徐彥西自打聽聞她去了會所點了男模,便很少再開口。
唐妍欣以為他是吃醋了,便坐在副駕駛跟他解釋:“其實我們不是為了去玩的,就是想試試橙橙那個白月光老同學對她到底有沒有感覺。”
“正常男人對自己有好感的女人去那種聲色場所都會介意的吧,你看,就像你現在,不就吃醋了嗎?”
“那說明你在乎我,所以,之前的事,我就原諒你啦!”她湊到徐彥西旁邊,在他臉上迅速吻了一下。
怕影響他開車,又怕自己小鹿亂撞他卻毫無感覺,她假裝嬌羞地偷眼看他。
但很奇怪,車開的很穩,徐彥西沒有表現出一絲慌亂,反而不斷地在加油門。
他沉默的兩分鐘裡,車子在道路上飆了起來,唐妍欣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她略帶驚慌地叫他:“彥西,我們超速了!你開慢一點!”
然而徐彥西沒理她,也遲遲沒有踩下刹車。
雖說夜裡十一點的街道車流較少,但在無數次擦著彆人車尾極限超越前方車輛的刺激下,唐妍欣還是嚇破了膽。
她一手抓緊了上方的扶手,一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徐彥西你發什麼瘋!停車!給我停車,我要下去!”
她聲音裡帶了哭腔,抱頭的動作顯得狼狽又可憐,像一隻被逼到牆角的流浪狗。
徐彥西忽然無聲笑了一下,再次踩下了油門。
這輛路虎一路轟鳴到小區地下停車場,唐妍欣驚魂未定,徐彥西掛下空擋仍在踩油門,整個停車場都充斥著汽車聲浪的嗡鳴。
“你瘋了!!!”
唐妍欣連安全帶都沒解開,就先探過身子張牙舞爪將他撓了一遍。
她頭發散亂,眼神驚恐,嘴裡不停謾罵,像個十足的瘋子。
於是徐彥西任由她打在身上,然後漠然回頭,從上到下將她掃視一遍:“我們兩個,到底誰是瘋子?”
唐妍欣動作一頓,對方這個態度簡直是要逼死她!
“啊啊啊啊——”
她拚命地跺腳,手在半空毫無目的地胡亂拍打,攢足了勁在車裡大叫起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他們才剛和好不到一個小時!
唐妍欣想不明白,他們之間究竟是哪裡,什麼時候出了問題?
徐彥西先下了車,然後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強硬地把她拽了出來。
唐妍欣隻感覺到手腕上一股蠻力箍著她,她跌跌撞撞被那人扯著走,仿佛她是一條不聽話而觸怒了他的狗。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然而沒有用,徐彥西絲毫也不憐惜她。
他一路把她拖到家門口,打開門將她推了進去,屋裡住家保姆已經睡下了,聽見動靜連忙出來看。
徐彥西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領帶,纏在唐妍欣的腕上,看見保姆出來便衝她道:“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我給你結了工資,你今晚就搬出去。”
保姆從未聽過這種離譜的要求,以為他喝醉了,當下便為難道:“這大半夜的讓我出去……我住哪兒啊?”
“我哪裡做的不好先生你可以說的嘛,我可以改,我都乾了這麼多年了,突然說要辭退……”
徐彥西拿出手機,對她道:“你的東西可以明天再來收拾,今晚你去酒店住一晚,開房的費用我雙倍轉給你。”
說著他展示了一下手機轉賬頁麵,示意保姆:“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保姆看他那樣子也有些怵,誰能想到平時那麼溫和的一個人突然有一天會這樣難說話。
她進屋穿了件外套,收拾了下自己的手提包,戰戰兢兢就出門了,臨走還瞄了一眼女主人,見她被強製拖進了房間,心裡忍不住一抖。
不會出事吧……
她正想著,動作便慢了半拍,徐彥西扭頭提醒她:“明天一早記得來收拾東西。”
“好的,先生。”保姆慌忙帶上了門,再不敢停留。
屋裡,徐彥西一把將唐妍欣甩在了地板上,好在,室內是木地板,否則她膝蓋非烏青不可。
“徐彥西,你要做什麼!到底在發什麼瘋?!”
一雙皮鞋出現在她麵前,徐彥西兩手叉腰俯視著她。
“唐妍欣,我們在一起七年,我舔了你七年。”
唐妍欣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這樣的話會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今天,依舊是我放下身段低下頭去向你示好。”徐彥西脫下外套扔在地上,仰麵深吸一口氣,“你唐大小姐,從不曾為我這種人服過一次軟。”
“一次都沒有!”
唐妍欣掙紮著站起來,紅著眼睛斥他:“徐彥西!當初是你追的我,不是我求著跟你在一起!”
“你說的沒錯!”徐彥西逼近她,將她手上的領帶纏的更緊些,順手將她掛在了門後的鐵質掛鉤上,“你就是享受我像一條狗一樣的舔你,才會跟我在一起。”
唐妍欣雙手被吊了起來,那個掛鉤像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任她怎麼踮腳也掙脫不開。
“你這個變態!我要早知道你是個變態,絕對不會跟你結婚!”
她怒不可遏,身為唐家的女兒,她何曾受過這種對待?
徐彥西欣賞著她不斷掙紮的醜態,說出的話越發的難聽:“你就是個蕩|婦!不要臉的蕩|婦!四年婚姻,你這樣給我戴綠帽子,天底下就沒有比我更可笑的男人!”
“彆人都以為我徐彥西貪你們家的財,可事實上呢,我從頭到尾沒用過你們唐家一分錢,我貸款一百萬為你做彩禮,你們唐家連一分錢嫁妝都不出!”
“唐妍欣,這個世界上你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我這樣的舔狗了!”
唐妍欣的眼淚刷刷地往下流,像是大雨傾盆一般,眼前的男人陌生到她根本不敢相認。
當初他求婚,說一定會給她幸福,她就義無反顧地騙了戶口本出來,可就算她把生米做成了熟飯,爸爸依然不承認她的婚姻,以至於到現在他們都沒辦過婚禮。
徐彥西給的一百萬彩禮,在結婚後就作為買房啟動資金,她又添了五十萬,換了這套房子,因為徐彥西無法再貸款,房子是以她的名字貸的,至今都是她在還每個月的房貸。
他居然怪她當時沒有嫁妝?!
空手套白狼算是被他玩明白了,唐妍欣幡然醒悟,吐了他一口:“你這個道貌岸然的狗東西!想借著我一步到位成為有錢人,結果算盤打錯了,我爸和我哥哥姐姐根本不鳥你,你裝不下去了,打算攤牌了是吧?!”
“唐妍欣!”徐彥西怒不可遏,掐住了她的脖子。
“就算我有目的,那也是建立在對你有感情的基礎上,我嗬護了你這麼多年,你有什麼資格罵我!”
唐妍欣哭著笑起來:“徐彥西,你的演技太差了,耐性也不行,你要是再裝個十幾二十年,說不定我爸老糊塗就被你騙到了,沒準你還真能跨越階級當他的女婿。”
“砰”的一聲,徐彥西抓著她的頭發將她撞在門上,他像一頭惱羞成怒的野獸:“還敢這麼跟我說話?我今天不把你馴服我就不姓徐!”
一整個晚上唐妍欣都被吊在門後,無論她怎麼罵他,怎麼哀求他,徐彥西始終不曾心軟。
她那時還不知道,這已經是他最溫和的懲罰方式了。
徐彥西在她逐漸無力的咒罵呻吟中睡了一覺,恢複了精力,他開了門出去,無視掛在門後的唐妍欣,自己洗漱了一番,還做了早餐。
期間,他還讓保姆過來收拾了行禮,也不知道他對保姆說了什麼,唐妍欣的求救聲和踢門聲沒有引起她的重視。
唐妍欣被折磨了一夜,整個身體都麻木了,她開始求他,求他讓自己去上廁所。
然而,徐彥西重新進來,關了門,坐在床上,告訴她,她可以拉在地上。
這已經不僅僅是懲罰,而是虐待了。
唐妍欣崩潰了,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都不足以宣泄她對眼前這個人的痛恨。
那天下午,是她尊嚴被摧毀的開始。
她站著拉了一身,滿身的騷臭,她甚至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後來她開始饑渴,但徐彥西不讓她吃東西,還告訴她,要麼把地上的舔乾,要麼喝他身上的。
最後,唐妍欣不僅被逼著喝他的尿,還弄在了她嘴裡,甚至不顧她的虛弱和反抗,強行侵犯了她。
他全程錄下了視頻,在她麵前一遍遍播放,一遍遍威脅著洗腦,要她乖乖聽話,洗衣做飯遵守婦道,從今往後好好的過日子。
馮橙靜靜地聽著,她口中的每一個字眼都那麼陌生,讓人遍體生寒。她手指摸到一旁的床單,指甲幾乎把床單抓破。
馮橙騰地一下站起來:“欣欣,我們必須要報警。”
唐妍欣淚人一般搖著頭:“他會把視頻發出去,發到我爸爸我哥哥和我姐姐,還有所有認識我的人的手機上,我再也沒法做人了……”
馮橙胸口堵著一口氣,怎麼也壓不下去,她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動完手術那天欣欣會這麼反常。
她會流產,完全是那兩天的虐待造成的,可她不敢說,隻能怪自己為什麼要去會所惹怒了徐彥西。
而徐彥西,更是對她不斷洗腦,告訴她都是因為她不自愛才會流產,是她不配做母親。
那天馮橙過去的時候,她在混亂中應激了。
她有多恨徐彥西,就有多恨她自己。
這些天在醫院裡,她與徐彥西朝夕相處,該有多恐懼?
細細回想,那天馮橙打了徐彥西一巴掌,可她卻先說了對不起,那時候的欣欣,是不是以為她站在了徐彥西那邊,所以才會對她失望?
她當時以想喝牛奶的借口試圖支開徐彥西,最終支走的卻是自己,那一刻她得多絕望?
馮橙不敢再細想,她現在隻想撕了徐彥西那個王八蛋。
她打開門,恨恨開口:“我弄死他!”
唐妍欣那間病房裡,徐彥西正把手裡的離婚協議書遞給唐妍珠,唐妍珠接過看了一眼,讓保鏢把地上的資料撿起,正準備抽身離去。
哪曉得剛一轉頭,馮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上去就把徐彥西給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