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1)

女頻永不為奴! 卻驚 4646 字 3個月前

離開儀仗隊後,芙月沒有依照齊傕的話前往遠方的城鎮。

“呸!呸!我們非要這樣嗎!”小黑貓被芙月刻意抹在臉上的沙土嗆得直咳。

芙月身形佝僂地混在人群裡,一身臃腫破敗的衣服和昨天天差地彆。

她不動聲色地掃著身邊一群麵黃肌瘦、雙目無神的難民們。

根本沒人在意她。

“走快點!磨磨唧唧的。”

原本四處流竄的難民被西偃國君接納,派了一小隊人前來接應他們。

係統從她胸前的衣服裡探出腦袋,黑漆漆的一團根本沒人注意到:“原來你是想去西偃啊,怪不得要裝成這副樣子。”

“可是……”係統語氣猶豫,“這樣的話你就徹底遠離了男主,原劇情就完全沒辦法發展,它的力量會極力把你扭轉到原來的劇情的。”

芙月沉默。

她想試一試,原劇情的力量究竟有多強。

是隻能將她困在男主身邊,還是連情感的走向都能操控。

話音剛落,突如其來的兵戈聲就打破了沉寂。

一隊全副武裝的人馬攔下了人群,沒和領頭西偃的人說幾句,便手起刀落,將他們的人頭斬於馬下。

人群裡頓時爆發出驚恐的哭喊,眾人被這群不速之客緊緊逼到一起。

芙月沉著臉聽這群人傲慢地宣布要把他們押送到東弋充當苦力。

看來,劇情會不遺餘力把她往男主身邊送。

芙月沒有再反抗。

一路上風餐露宿,在徒步多日後終於到了東弋。

東弋的民風更貼近芙月的認知,等人馬整理完畢後,她單單被挑出來,順從地跟著一個上了年紀的管事上了馬車。

管事像是心事重重,她挑開簾子往外看著什麼:“我們現在進宮,以後你們就在裡麵做事了。”

芙月皺眉。

劇情還能這樣強行填補嗎?

“怎麼那個掃把星的宮裡還要一個……”掌事低聲喃喃,把手裡的冊子翻了又翻,“……芙月?哪個是芙月?”

芙月眨巴眨巴眼。

“你,以後就去五皇子的宮裡做事吧。”

馬車突兀地停下,管事挑出她的身份牌和一套衣服丟給她,然後就急急忙忙地趕她下去。

芙月措不及防地被推下去,馬車頓時像是趕劇情一樣立刻疾馳而去。

有點無語。

芙月站在空無一人的宮道裡,麵前的宮門半掩,頂上靖澤殿三個字也蒙上了灰塵,朱紅色的大門漆麵斑駁,門環布滿銅鏽,處處透著無言的破敗和滄桑。

她給男主又當爹又當媽的奴役工作要開始了?

許是聽到聲響,因為被管事驅逐,隻能先行一步進宮的係統從牆頭爬出來,激動地朝她喊道:“你來了啊!”

小黑貓喵嗚一聲一躍而下撲到她懷裡,貓頭在她懷裡蹭來蹭去:“嗚嗚嗚小芙月我好想你!”

係統激動哽咽的聲音在她腦中回響,她卻注意到了宮殿裡麵的聲響。

在小黑貓跳下來以後,宮牆裡有人動作慌亂了一瞬。

芙月挑眉。

她抬腳跨過宮門,抬眸向那個地方看去。

稀疏枯黃的桂花樹下,一個人影悄然立在陰影處,陳舊的素色長袍衣角微微泛白。

紀疏白長發用發帶隨意束起,幾縷發絲在風中飄動。他靜靜地看向闖進破敗院落的少女,清瘦的麵龐上,劍眉微微蹙起。

……婢女?

沉靜如深潭之水的雙眸注視到了她手中的身份牌和還未換上的婢女衣服,薄唇緊抿。

是被丟到這個地方的吧。

“回去吧,我這裡不需要婢女。”

紀疏白移開目光,放下手中的貓食轉身回屋,挺拔的身姿帶著蕭瑟和落寞。

“他很不一樣的!自己都吃不上飯了還給我做貓貓飯!說明不是那些自我討人厭的男主!”

係統已經摸清了她的雷點,急切地扒拉著她要她跟上去。

芙月撇嘴,把小貓腦袋拍回去,跟著進了屋。

紀疏白斂眉坐回掉了漆的棋桌前,寬大的長袖挽起,露出骨感的手腕。察覺到那名婢女並沒走,清冷的眉眼微微蹙起,剛想冷聲勸退。

“彆廢話,給你調人就調人了,你以為我想來?”

要不是走不了,誰想待在這個破宮殿裡。

空氣中混雜著古樸的木香和塵土氣,屋內陳設簡單,芙月毫不客氣地開口:“從今天起我就住這了,你給我在那裡鋪個床,再拿套乾淨的被子,我今晚要睡。”

芙月挑挑揀揀地指了一塊地方,臉上嫌棄得不行。

縱然對芙月的性格有了初步了解,係統在她懷裡還是抖了一下,哆哆嗦嗦地埋頭不敢看。

……嚶,她真的好粗暴。

紀疏白握著棋子的手頓在空中,怔鬆的神情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還有啊,你這屋子裡這麼多灰塵怎麼不知道打掃一下啊。”芙月捏住鼻子不耐地用手扇了扇空氣,“嗆死了,一個男子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能乾什麼?”

“我……”紀疏白下意識地想反駁,“男子怎麼能……”

嘴一張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芙月很乾脆地打斷施法:“什麼怎麼能,怎麼不能?你不是想乾大事嗎,連這點事都不願意做,你也不怕灰塵多了哪天在夢裡把你嗆死。”

捕捉到某些字眼,紀疏白眼神一厲。

背著妖妃罵名的母親,不喜歡他的父親,層出不窮暗算他的的手段,人人都道他是東弋王所有孩子裡最沒希望繼承王位的。

一個小小婢女,怎麼會知道他底下做的事。

紀疏白指尖摩挲著棋子,清冷的模樣即使在陋室裡也難掩氣質,然後指尖方向扭轉,猛地發力將棋子擲了出去。

砰得一聲,芙月身後的櫃子上破了一個洞,而芙月在輕鬆躲過暗算後,跨步上前桎住他的手腕將他整個人壓到棋盤上。

頓時棋子順著棋盤零零散散地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紀疏白心中震撼。

身手這麼好,暗衛?刺客?

“誰派你來的,你有什麼目的?”

紀疏白發絲糾纏在芙月手上,半邊臉在棋盤上印出了紅痕,狼狽的模樣連說話嘴角都帶著水意。

“你這種連掃個屋子都不會的爛泥,誰會特意派人害你。”芙月不屑地嗤笑,等手下的人徹底老實了,臉上留下她通紅的手痕後,才鬆了力道。

紀疏白半身發麻,筆直的雙臂顫著緩緩直起身,眼底已然是十成十的警惕。

“不是要完成你的大計嗎?”芙月眉峰壓低,嘴角咧開,十足的惡女模樣,“我是來幫你的啊。”

她用手掌卡住紀疏白的下頜,冷眼看他憤恨屈辱的模樣。

大男主想崛起就得事事靠自己,彆想借她的一分力,不管是完成他的奪權大計報仇還是平撫他自己困難時期日漸扭曲的心理。

她可不會做什麼,男主謀劃布局計謀大計,她在身後無條件處理他的負麵情緒和生活瑣事。

還沒戀愛就要給他當媽,想的真美。

芙月提起他發白的衣襟,慢慢湊近他猶如雪中寒梅般清冷倔強的麵龐

“好好乾,五皇子,下一任東弋王,我看好你。”

紀疏白成長至今經曆過太多的磨難和陷害,他都一一忍了下來。

從前縱然他表麵上狼狽落魄、飽受欺淩,看似對於王位一點威脅也沒有。

實際上在他很小的時候,母親最後把家族培養的暗衛營交給他時,他就開始步步為營,謀劃奪權複仇。

如今的落魄有旁人的冷落欺淩,也有他刻意的縱容,為的就是掩人耳目、蓄勢待發。

多年來他一直隱藏的很好,縱使常年守著這荒蕪的庭院,過著寂寥孤苦的生活,他也從未露出破綻。

卻沒想到,如今被一位來路不明的婢女打亂了計劃……

紀疏白墨發束起,露出清雋如畫的麵龐,修長白皙的手裡不甚熟練地掃著院中的落葉,一身素色長袍雖已有些陳舊,卻難掩其清逸之姿。

是的,平常這個時候他應該坐在那顆桂樹下研讀古籍,謀劃自己的下一步。

而現在,他竟然被強壓著、做著本不該由君子做的事。

他不經意地抬眸,看向躺在廊下搖椅裡正在小憩的芙月。

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連他的暗衛都查不出身份,來到這就大逆不道地說要幫他爭奪王位,每天卻隻強迫他做一些本該由下人做的瑣事。

他低頭看著不過幾天就已經血痕遍布的手心。

……根本沒辦法趕她出去,暗衛多日前想來暗中解決卻被她反殺。

還把他……

紀疏白抿唇,攏在長袍下的雙腿不自覺輕顫,刻意不去想那天鏡子裡自己被壓在桌上屈辱的模樣。

芙月那天喝了點酒後連路都走不穩,他好心去扶她,芙月微醺的麵龐上突然就對他勾起了意味不明的笑,然後就

奇恥大辱。

紀疏白難堪地抿唇。

他腿上的淤青和紅痕甚至現在都還未消散。

這簡直是顛覆他這麼多年禮義廉恥的認知。

紀疏白緊緊攢住拳,原本就沒得到治療的傷口隱隱有開裂的跡象。

偏偏秋獵快到了,多年的計劃不能被破壞,他還不能打草驚蛇。

再……忍一忍。

“你這次真的很過分哎……”係統趴在她的肚子上,十分地不忍心,“他本來就很慘了,你還這樣欺負他……這次的劇情明明他還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啊。”

芙月咬了一口剛剛送來的新鮮水果,口齒不清地含糊道:“我怎麼欺負他了?我明明是在鞭策他啊!成大事者就要鍛煉心誌毅力,天天躲屋子裡讀書怎麼憑空奪權!他要鍛煉!”

剛才其他皇子手下的人路過想來挖苦幾句,結果一來就看到她奴役紀疏白的樣子,非但沒有覺得不妥,反而把她拉到一邊大力讚揚了她,還給她順了一盒果盤。

“這都是成大事者應該經曆的,彆一天到晚想著突然出現一個女人無條件溫暖你,憑啥啊。”

以婢女的身份進來,想也知道原劇情裡她乾苦力勞心勞力、而他端坐桌前一副運籌帷幄乾大事的樣子。

不是愛托舉男主嗎?不是愛他們大權在握後對自己獨特的偏愛嗎?

那她就走這個路線,好好培養她無所不能的大男主。

察覺到紀疏白停滯的動作,芙月吐了一塊瓜皮,跳起來指著他罵

“動作快點!掃個地還在這裝什麼清高孤傲?把你的長袍脫了!掃完地去劈點柴火生火做飯然後把屋裡的櫃子打好被子補好再回到院子裡鍛煉!磨磨唧唧的怪不得這麼多年一點長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