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假千金(十九)(1 / 1)

最後的飯菜,還是季述手把手做好的。

紀明杳心安理得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在廚房裡收拾那些爛攤子。

開玩笑,她當然是刻意這樣做。

季述能喜歡上自稱是姐姐的許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源於年少時許聲對他的照顧。

她當然不會自不量力到糾結之前的方方麵麵。

隻是季述喜歡的類型,也可以稍微投其所好的朝許聲的特點靠近。

卻也不能是照搬不誤,必須得展現出不一樣的地方。

不然豈不是方方麵麵讓他一點一點對白月光情感更撲朔迷離?

如果說之前的一步一步,從引起季述對自己的好奇,挑起他的競爭意識。

他現在對自己並不是完全沒有感情,隻是這樣還遠遠不夠。

他做的那些事情,僅僅是這樣又怎麼能夠償還?

他不是喜歡玩弄人心?喜歡做惡作劇?

明杳掩去眼底的神色,這段時間的拉扯總算將劇情推到的中段,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到下個世界了。

係統?係統?

明杳試著在腦海中喊係統,她本以為會按照她預想的那樣,隻有在劇情結束時,她呼喚係統才會出現。

出乎意料的,明杳已經認為係統不會出現的時候,係統出現了。

“嘀嘀嘀......您的係統正在趕來的路上......請稍等——”

“怎麼了?”熟悉的機械音響起,明杳正準備開口諷刺它老舊的程序。就被係統突然而來的尖叫聲打斷了。

“!!!你乾了什麼!!!”

明杳了然的掏了掏耳朵,突然帶上了笑意。

“怎麼啦?遇到什麼事兒了嗎?嚇我好大一跳。”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

係統音哽咽開口,聽起來有些壯士扼腕的蕭瑟感。

“你故意的是不是?為什麼本來會喜歡女主的沈括瀾,現在對你念念不忘?而且現在已經到了中旬,你為什麼會和季述在一起?季述不是最後一個人?”

明杳了然開口。“就這樣?這不是劇情點經曆了就可以?”

“真千金認祖歸宗,女配狼狽出家,未婚夫屬於她人,被欺騙戀愛,拋棄;戀愛,拋棄。隻差一個戀愛就結束了。然後就在海麵上結束生命,我覺得沒什麼不對啊?”

“沒什麼不對???你看你說的劇情,和我傳給你的劇情,不是兩模兩樣?”係統悲憤交加。

明杳適時安慰。“好係統,我辦事你還不放心?你是不是等著急了?我爭取在一個月內,就結束這個世界,下個世界你就看我發揮就行了。”

係統冷笑。聽著明杳腦袋裡的大道理一套又一套。眼看著這個世界已經無力回天,想到自己每天擔驚受怕。給她下了最後通牒。

“一個月結束。”

心口這股氣還是堵著不上不下,想到自己可能會吃上麵的檢討就是一陣心塞,帶著這麼多的人,隻有明杳讓它心累。

怪來怪去,終於將矛頭指向白月光組裡的領導們。

要不是她們讓明杳轉到女配組裡,她哪會接觸到這麼多人?早在配角還沒來得及出場,她就下線了!

想到這個世界結束後自己可能會麵對的三堂會審,係統覺得統活這麼多年,總得爭口氣。

“鐺鐺鐺。”它敲響了白月光組領導的大門。

領導喝著上好的茶水,看著是真愜意!

憑什麼?它拖著心累的身體,跳上了領導的桌子。

它這次必須得和領導當麵對質,又有敲門聲響起。

領導輕抬手示意它在一邊等著,是技術部的人。

“新型攻略模式,需要有人去試試。相當於沉浸式快穿,看看這樣快穿局總體的任務完成率,完成度會不會相應的有所提高。”

“隻是不知道誰去做合適一點。”

領導聽完後擺了擺手,示意技術部的人出去。表示她會想辦法挑好人。

變臉神速的看向係統。“是不是明杳又惹你生氣了?我看要不讓她來做新技術的測試,沉浸式快穿這不是非她莫屬!”

不止誇了明杳,連帶著係統都被誇得飄飄然。

它幾乎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了下來。

它就不信了,她沒有記憶還能在小世界裡翻出什麼風浪來?

聽著領導說要授予自己最佳係統稱號,係統立刻蹦蹦跳跳高興的不行。

毅然決然給明杳簽下了沉浸式快穿的賣身契。

它打包票,明杳肯定喜歡,畢竟她最喜歡的就是琢磨不定的變故,和諸多的未知。

*

想著係統的話,明杳也不著急。

反正就剩下這麼幾樣了,任務完成起來也絕對慢不了。

隻是這幾天,得給季述多加一些猛料了。

酒吧周圍的環境其實很安靜,也和繁華根本沾不上邊。

紀明杳站在季述旁邊,兩個人現在基本每天都要壓一次馬路。

手牽著手,說悄悄話。

不過季述偶爾會心不在焉。

不如看見路口那個便利店,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起許聲。

然後聯想到許聲和紀明杳的關係。

“為什麼把酒吧開在這裡呢?這裡很偏僻,人流量也不好,應該經常入不敷出吧?”紀明杳隻是好奇的發問。卻沒想到觸了季述的黴頭。

他將紀明杳的手甩開,眼底漆黑一片,好像還有隱約的諷刺。

“做慈善不行嗎?錢就那麼重要?”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隻是有些好奇。”

紀明杳帶著怯意慌亂開口解釋。“對不起。”她垂著頭道歉。

她學會了快速道歉。

其實這根本不是她的錯,季述明確知道,他隻是不由自主的遷怒。

他不允許任何人說這是做慈善,哪怕他明白的知道確實入不敷出。

是為了小山,為了許聲。他才開下酒吧的。

當然更多的是許聲。

如果不是她占了許聲的身份,許聲又怎麼會因為養母的病到處找兼職?

他這幾天再三強調給自己,明杳是無辜的。

但如果紀明杳真的要和許聲對上......

他的眼神變得晦澀。

那他應該還是會選擇許聲。

哪怕他決定了要愛紀明杳,已經喜歡紀明杳。

可是許聲將自己一次又一次拉出來。

“走吧。”最後他還是出聲緩和了氣氛。

隻是這次爭執之後,他好像又看清了自己的心。

一個和自己相伴這麼短時間的人,怎麼可能會比和自己相處時間那麼長的人更重要呢?

季述好像在心裡暗暗做了決定。

這一切紀明杳卻茫然不知,她隻以為是自己那天做的惹季述生氣了。

心裡百轉千回,還是通過小山得知過幾天是季述的生日了。

她想趁季述生日,把他哄好。

但是必須得偷偷進行。

從紀家出來的時候,手機裡並沒有多少錢,從紀尋聲那兒離開後,雖然他說讓自己可以拿走東西。

可她也不願意帶走一分一毫。

大學畢業後,就過得是養尊處優的生活,學的是藝術一類。

現在竟然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賺些錢。

她不由自主的有些泄氣,看著餘額裡的兩百塊錢,真的發起了愁。

連個蛋糕都買不起。

她心裡已經有了計劃,也是聽從小山給的一些意見。

小山說的其實沒有什麼創意。

“隻要真心做的,他肯定都會喜歡。”

紀明杳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做飯時啼笑皆非的畫麵,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她決定自己動手做個生日蛋糕,在做滿滿一桌子菜。

然後這幾天早出晚歸,準備去賺些錢。

季述是紀明杳早出晚歸了三天後,才發現的。

因為那天的不愉快,他也有在刻意忽視紀明杳,可是沒見到她人,心裡還是有些輕微的不舒服。

小白眼狼。

他捏了捏自己有些酸澀的胸膛,管她乾什麼?

他自己在心裡這樣想。

還是忍不住下樓問了小山。

“杳杳這幾天在乾什麼,你知道嗎?每天早出晚歸的。”他裝作不經意間提起。

小山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施施然開口。

“不知道。”

“不知道?”季述不信。“我經常看見你倆嘀嘀咕咕,你能不知道?”

“你這個男朋友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小山擦了擦桌子上的灰塵。

“可能是覺得你不好,找更好的人去了。”

看著季述有些動搖的眼神,小山繼續開口。

“你可彆覺得我是在騙你,杳杳那麼漂亮,又經曆了那些事,現在整個人都單純的可怕。你把她從她哥哪兒帶了出來,徹底和她所有親人決裂,我以為你會好好愛她......”

他的話沒有說完,隻是眼神中的不讚同還是毫不掩飾的告訴了季述。

季述愣了愣,“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她和許聲的關係?”小山輕笑著開口。

“你怎麼......”

“我知道。許聲都沒有恨她,你又為什麼彆扭?更何況她是真的無辜。你如果不愛她,就不會將許聲放在一邊,全心全意找她的下落。你如果愛她更不會把她放在陌生的環境裡,去找另一個人,甚至把她忘了。”

小山的話說得很直白,看著季述茫然地模樣。還是沒忍住開口提醒。“把握好機會。”輕歎一聲,從兜裡掏出來一張名片,“她現在應該在這裡。”

“謝了。”季述眼眸帶著笑,穿好外套就開車前往目的地。

他心裡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小山說的對,他想。

是應該抓住紀明杳,隻是他的心太茫然,得靠彆人點醒。

名片上是市中心一家知名餐廳,素來以浪漫聞名,季述之前做攻略的時候看到過。

紀明杳在那兒乾什麼?

難道真像小山提醒的那樣,她想像當初拋棄沈括瀾那樣,拋棄自己?

突然加速的車,昭示著他心裡極其的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