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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茉伸手碰了碰耳垂,坑坑窪窪的,還有點痛。

齊司禹那條狗!

怪不得剛才那麼好說話!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管不住牙的死狗玩意,嘴破了還能說自己咬的,這耳垂怎麼解釋啊!

迎著周圍人曖昧的目光和謝南蕭慍怒的眼神,楚茉差點窒息。

【哦豁,完蛋】

【謝南蕭氣得臉都發紫了】

楚茉還沒想出說辭,就覺手腕一緊,身子一斜,人跟著謝南蕭走進會堂拐角。

“楚茉,你這次要編什麼理由!”謝南蕭雙手抱臂,滿臉怒氣,“上次你的嘴就是被他咬的吧?我居然還信你的鬼話。好,真好,你跟齊司禹卿卿我我,還來招惹我乾嘛?”

謝南蕭越說越氣,手越握越緊,激出楚茉一聲驚呼:“南蕭哥!好疼……"

“疼?我都沒用力,你疼什麼?”謝南蕭皺著眉,手指略微鬆開。

楚茉委委屈屈抽了下,還不忘喊小萬測好感度。

【當前謝南蕭好感度為60】

隻掉了5格。

這說明什麼?說明謝南蕭他放不下她。

他看似生氣,可字裡行間都在催她的解釋。

依他的性格,親眼看到板上釘釘的證據,應該調侃,繼續曖昧,或者直接瀟灑離開。

而非像現在這樣氣到不顧臉麵,把她拉到角落來對峙。

楚茉扭扭手腕,腕上的力道又減輕幾分。

嗬,說什麼狠話呢?

楚茉內心冷笑,擠出兩滴泫然欲泣的淚珠:“謝南蕭,我想辭職。”

“辭職?”謝南蕭虛虛抓著楚茉的手腕,“你把話說清楚,為什麼要辭職?”

楚茉仰頭,淚珠恰好順著臉龐滑到下巴:“沒彆的理由,我要辭職。”

“你!”謝南蕭閉眼,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道,“小茉,今天談下生產商,這個項目就快落地了。齊家看重醫藥,拿不下這個項目,在行業內的地位會大受打擊。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嗎?談判的籌碼都快到手了,你這時候說什麼辭職!”

難道因為你喜歡上他了嗎?

這句問話及時刹在喉嚨裡,謝南蕭的怒火衝天而起,遇上楚茉的眼淚,又化成點點憋悶,想到這裡,這憋悶又雜糅上不甘,堵得他胸口發漲。

明明說好的,他會幫她逃離齊家的魔爪,明明成功就在眼前,她帶著齊司禹留下的痕跡喊停,讓他的一腔熱血顯得可笑。

怎麼,他難道是他們play的一環?

還是說……

謝南蕭咬牙切齒:“他要你辭職?”

他一頭鑽進這條理由,忽略了楚茉嘴角悄悄勾起的弧度。

楚茉的不作聲,落在謝南蕭眼中,寫作默認。

“他,他發現你了?”謝南蕭抓緊楚茉的肩膀,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在發抖,“他有沒有為難你,他……”

他噤聲了。

他的目光點在那刺眼的咬痕上。

這麼深的痕跡,咬的時候必定會出血。

要是真的愛一個人,怎麼會舍得讓她受傷呢?

除了懲戒和炫耀,他想不出原因。

懷裡的人掙開他的禁錮,帶走心口的溫度。

謝南蕭喉嚨發緊:“他怎麼發現的?”

楚茉低著頭,彆開謝南蕭的手:“你那天咬破了我的嘴唇,被他看到了。”

楚茉擦掉溢出的淚,卻忍不住哽咽的聲線:“謝南蕭,他都知道了。”

謝南蕭恍恍惚惚直起腰,後退了半步。

楚茉的眼淚就像砸在心口的巨石,砸得他發疼。

齊司禹知道了,逼著她離開他。

而她寄人籬下,日子艱難,他還當著眾人的麵質問她,叫她難堪。

楚茉沒有跟他坦白過嗎?他不知道楚茉和齊司禹的關係嗎?但他還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

她都不願意抬頭看看他,一定很難過吧?

想到這裡,謝南蕭一怔,指節隔著胸膛,按住跳動的心臟。

他在嫉妒齊司禹?

不願意抬頭的楚茉睜著眼睛,正在腦中過狗血虐文試圖刺激淚腺。

如今就要賭,賭謝南蕭對她有多放不下。

【宿主,火候應該差不多了】

楚茉望著謝南蕭複雜的鳳眸,咬了咬唇:“南蕭,我們到此為止吧。”

謝南蕭沉默著。

觥籌交錯的熱鬨離他們很遠,方寸之間的寂靜落針可聞。

手腕上留下一片淺淡的紅痕,楚茉扯扯衣袖想蓋住,就聽頭頂傳來一句:“我們都還沒開始,憑什麼到此為止。”

楚茉愣愣抬頭,那雙玩世不恭的鳳眸難得平靜,就像看不清底的深海。溫熱的胸膛迎麵貼近,楚茉下意識後退,後背抵住冰涼的牆壁。

謝南蕭壓住她的手腕,眼中凝聚柔光:“小茉,齊司禹不敢動我的女朋友。”

哈?

什麼意思?

【擦?70好感度就能表白了?】

熱誠的呼吸撲向耳垂,濕濕的空氣爭先恐後往耳朵裡鑽,她曾品嘗過一次的柔軟裹住受傷的耳垂,刺激她的耳朵和心跳。

“小茉,做我女朋友吧?我保護你。”他的嗓音難得低沉,就像靜夜裡湧動的潮汐,一波一波衝擊沙灘,試圖軟化乾燥的砂石。

她就是躺在月光下的砂石。

這對嗎?啊?這對嗎?

“小茉,我是認真的,我喜歡——”

“謝南蕭!你在乾什麼!”

楚茉一抖,攀住謝南蕭的胳膊縮回身側。

來人拄著一根拐杖,眉頭緊得能夾死蒼蠅,他的左腿不自然地彎曲,行走間深一腳淺一腳,挪著步子直衝謝南蕭而來。

楚茉兀自揣測來人的身份,身側的謝南蕭開口喊了句:“哥。”

哥?謝南蕭那個因病退位的哥哥?

出神間,來人舉起拐杖往謝南蕭肩上來了一擊:“你還記得管我叫哥?我不來你都要上天了!”

謝南蕭沉著肩,受下這一擊,忍住喉口溢出的悶哼。

“她是誰?你跟她在這裡乾嘛?”謝南蔚上下掃了楚茉一眼,拐杖重重敲地,“你還記得你有個未婚妻嗎?”

“我不會娶她!”謝南蕭攬住楚茉的肩膀,擲地有聲地反駁,“哥,她是楚茉,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謝南蔚冷笑,“你坐上這個位置,翅膀硬了啊?背著我去跟那些廠商接觸,現在還背著家裡談了個女朋友?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哥!”

“這位子又不是我要坐的,是爺爺逼我的!”

“你閉嘴!咳咳咳……”謝南蔚撐著拐杖,每一口都像要把心肝脾都給咳出來。

“哥!”謝南蕭扶住謝南蔚,輕輕拍他的背,“沒事吧?”

”還死不了,放心。”謝南蔚推開謝南蕭的手,拄著拐杖站好,“打開手機看看,《鳳移》的男二號剛官宣,就鬨出這麼大一個緋聞,你這筆投資是怎麼批下去的?老本行都做不好了,還想著拓去新領域?”

楚茉聞言一驚,鳳移的男二號,不是紀千星嗎?

紀千星的緋聞爆出來了?

等等等,是她要爆的那條緋聞吧?

眼見謝南蕭的手機露出了一個頭,楚茉大步上前,按住謝南蕭的手。

決不能讓他現在看到這條消息。

雖然囑咐過讓狗仔選模糊的側麵照,但保不齊謝南蕭認出她又掉好感度。

先把電量充到60格,恢複讀心術再說,今天她非得打探到謝南蕭開給許冠清的預算。

然後跟他說拜拜。

謝南蔚咳了兩聲,見謝南蕭沒反應,冷著臉勸楚茉:“小姐,請你自重。”

謝南蕭抓住楚茉退縮的指尖,擋在她身前:“哥,她是我喜歡的人。”

謝南蔚露出譏諷的笑:“喜歡?你今天喜歡她,明天呢?以後呢?你要娶她嗎?謝南蕭,隻要你還姓謝,你就得娶葉家的小姐!”

手上的溫度漸高,謝南蕭握得很緊,仿佛他一鬆手,她就會消失。

他的脊背繃得筆直,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我不娶。哥,你想當總裁,儘管來,我明天吩咐召開股東大會,沒必要抓住個破聯姻壓我,也壓不住我。”

“你!我看謝家遲早要毀在你的手裡!”謝南蔚撈起拐杖,又重重落下,“少廢話了,外麵那麼多人,趕緊整理一下出去,彆叫人看笑話。”

他狠狠瞪了謝南蕭一眼,拄著拐一搖一晃地走了。

謝南蔚一消失,楚茉就被熱乎乎的胳膊纏上,謝南蕭攬著她的腰,難得慌張:“小茉,我不喜歡葉佩涵,我也不會娶她,我發誓。”

楚茉肩膀下沉,握住謝南蕭的手:“南蕭,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了,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宿主你是怎麼做到抱著這麼愉快的心情說渣女語錄的】

-彆廢話了快充電

【在充了在充了】

謝南蕭感覺心口被楚茉紮了一刀。

他剛當著她的麵忤逆哥哥,她的心卻沒有絲毫動搖。

他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嘗到心疼、嘗到嫉妒,他想靠近她,他想保護她,但又被推得遠遠的。

那屢揮之不去的木質香撕扯著他的神經,在他們中間豎起一道高牆,把他擋在她的心門外。

究竟是因為害怕感情,還是她根本就不喜歡他,隻想利用他逃出齊家。

謝南蕭渾身發冷,一刹那丟掉進攻的動力。他鬆開手,勉強笑了笑:“好。”

楚茉望著他發白的臉,睫毛顫動:“你沒事吧?”

謝南蕭深吸一口氣,狀似灑脫地擺了擺手:“你先去跟興旺的人聊兩句吧,晾久了不好。”

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看上去搖搖欲墜,楚茉收回充電的手,給他充足的療愈空間。

謝南蕭迫切地想找些事情轉移注意力,平複情緒。他掏出手機,打算處理一下男演員緋聞的事情。

看清緋聞圖的瞬間,他就像被一擊百米開外飛過來的籃球砸中了腦袋。

他不可置信地拉大,拉大,緊張到呼吸都在顫。

直到確認那露出的小半個,精巧的下巴。

離他三米開外,他剛剛表白過的人。

怎麼會被抱在合作男演員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