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4)(1 / 1)

其實她是不太願意回家的,家裡另外有人在,就算是待在自己房間裡,她也覺得不太自在。

更彆說應念念還一直給她灌輸那種話,搞得她現在再看到靳星燃,總是會聯想起來很成人的內容。

不過總體心情還不錯,今天地鐵站還搶到了位子。

快快樂樂回到了小區,卻在等電梯的時候遇到一隻小狗,美好心情也被破壞。

這隻渾身雪白的小狗個子不大,還沒有她小腿高,看起來被照顧得很好,但脾氣卻很暴躁。

金釀月隻是和它視了一眼,就像是被纏上了一樣。

電梯裡空間狹窄,那小白狗被主人牽著繩,金釀月愣是從一張狗臉上看到了狂妄。

有一秒都撲到了她鞋上,又被身後的老奶奶拉了回去。

她也來了火氣,她這麼大個人,還能被一隻這麼小的狗欺負,當即本下臉,威脅道,“再敢亂叫,老娘一腳踢飛你。”

小白狗背著個小書包,好像被恐嚇住,但隻沉默了幾秒,又更大聲地叫起來。

瞧見金釀月是真生氣了,狗主人是頭發白了半邊的老奶奶,立馬陪著笑道歉,“小妹彆生氣,這小東西就這樣,就叫得大聲點,是不咬人的。”

金釀月瞪了一眼那小白狗,咬牙忍了,沒真一腳將它踢飛,但對於這老奶奶的話很懷疑,這狗剛才都撲她腿上來了,可不像是不會咬人的啊。

“這狗既然不聽話,就不要這會兒出來溜了,要是真咬了小朋友,可有你賠錢的。”

應念念也養了一隻大金毛,她遛狗時間是在晚上九點後,這不更合理嗎?

而且,金釀月見過的許多狗中,反而是體型大的狗更有好些,金毛德牧之類的都會很溫順給人摸頭,小一點兒的薩摩耶柴犬也都挺友好,遇到的大多數不講道理的狗,都是泰迪比熊。

就像剛才那隻小比熊,真的好囂張啊。

邪惡搖粒絨,果然沒冤枉了它們。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大型犬攻擊力太強,不穩定的根本沒辦法在城市飼養。

回到家後,靳星燃意料中沒回來。

金釀月先點了個外賣,然後往沙發上一躺,大概打一局遊戲的功夫,外賣剛好送到。

吃完之後就回到自己房間,她真的很愛睡覺,昨天沒睡好,現在隻一剛碰到床就困得要死,眼皮子幾乎合不上了。

要是盧令慧在這,肯定又要說她是小豬轉世,天天不是吃不是誰。

金釀月都習慣了,盧令慧就是很典型的那種東亞母親,習慣貶低自己小孩的一切。

不光是對她,對弟弟也是這樣。

金釀月小時候看了不少港劇,很是被裡麵律師的精英風采所折服。

同時還有一部很出名的外國電影,裡麵穿粉色的女主在一群黑色中格外耀眼,看得她更熱血沸騰起來,高考後毫不猶豫選了法律專業。

還沒畢業到律師事務所實習,好不容易熬過那幾個月,就再也沒有當律師的想法了。

真的太累了,簡直是把她當孫子一樣使喚。

盧令慧很愛看一些普法欄目劇,有一次金釀月也閒著無聊也跟著看了看,順便就給盧女士背了一條法律。

盧女士脫口而出:“你懂個屁”,說完之後,不光是金釀月無語,她自己愣住了。

金釀月有律師資格證的。

據金釀月了解,盧令慧這樣的父母不在少數,他們或許會驕傲地認為,自己的兒女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但卻不相信,兒女會比自己聰明。

想著想著,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這次沒有應念念的那些黃色文件在腦海裡環繞,她的夢沉穩香甜。

*****

對於靳星燃來說,加班已經是常態,但今天有所不同。

今天算是她們婚後正式同居的第一天?

整個下午,他幾乎是隔個十分鐘就要看一下電腦右下角的屏幕,盤算著一會兒回家要做什麼菜。

任宜說,她決定要追葉哲深,有八成原因是這家夥做的一手好菜。

由此可見,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要抓住女人的胃。

靳星燃廚藝維持在家常水準,恐怕這項計劃不能進行得像葉哲深一樣順利了。

隻能,勤能補拙了……

他這幾年對金釀月的了解,隻有她的朋友圈,不知道她的口味有沒有改變……

這麼想著好不容易下班,他到超市裡很仔細買了食材,回家在人臉識彆的時候,突然有種做夢踩在雲端一樣的感覺。

這是她們兩個人的家。

屋裡是那種很沒有風格的裝修,白色天花板和白色牆麵,還有白色的柔光瓷磚,家具也是最常見的。

客廳裡堆著好幾件快遞,有半個人那麼高的大件,也有巴掌大的小包裹。

都是金釀月買的,靳星燃沒敢拆。

除此之外,屋子裡靜悄悄的,和早上走的時候沒什麼區彆。

哦不對,靳星燃在經過垃圾桶的時候,還發現了外賣盒子,早上還沒有。

看來她已經吃過晚飯了。

靳星燃歎口氣,一個人吃飯似乎沒有什麼精心準備的必要,隻隨便湊活湊活就行。

雙開門冰箱容量很大,打開裡麵空空如也,靳星燃把買的東西分門彆類放好,牛奶飲料之類的按照紅橙黃綠青藍紫的順序擺放好,他好像有一點強迫症。

吃完飯後,把使用過的廚房收拾乾淨,再把屋內收拾一遍。

掃地機器人一直在工作,也沒有什麼太需要太需要打掃的地方。

這讓他更沮喪起來,想乾活都沒有用武之地。

回屋躺下後,他又忍不住在想,她對他的討厭程度到底到了哪一等級。

他滿腔少男心事想找人傾訴一下,但葉哲深這個不解風情的人,非但不想聽,還不讓他找彆人,拉著他打遊戲。

“快快快快,這把我晉級賽,就帶我一把吧。”

他也不知道葉哲深怎麼能這麼菜,前兩天剛晉級成功,今天就掉了下來。

在連聲催促下,慢吞吞登錄遊戲賬號,“任宜呢?”

這對狗糧情侶,今天居然沒有像個連體嬰一樣膩歪在一起。

葉哲深道:“還能去哪兒?跟她那幾個好姐妹出去玩了唄。”

靳星燃舒了一口氣,幸好任宜不在,帶一個菜雞打遊戲,和帶兩個菜雞打遊戲,難度可不是同一個等級的。

開局後突然想到,金釀月好像也玩這個遊戲……

他一邊操作手中人物使用技能,一邊兒碎碎念向好友訴說,“雖然住在一起,但今天我隻見了她一麵。”

葉哲深:“快來快來支援我一下,我打不過對麵。急什麼這才是一天啊……”

這種MOBA遊戲,靳星燃算是少數,他個人更愛偏團隊型的中單角色,但今日有個拖油瓶在,他選了個強輸出類英雄。

學習生涯結束後,他就不怎麼玩這個遊戲了,在手機裡沒刪除,也是因為這個大眾遊戲的社交屬性。

葉哲深還在那裡時不時鬼叫:“快快快對麵要越我了。”

“這個紅給我吧謝謝你~寶貝~”

靳星燃被惡心到了:“滾啊,誰是你寶貝。”

葉哲深嘿嘿笑兩聲,身後有女人聲音響起,應該是任宜回來了。

“寶貝?我就剛出去一會兒,你哪來的寶貝?”

葉哲深解釋道:“靳星燃唄。”

任宜“哦”了一聲,聲音逐漸變遠。

葉哲深扯著嗓子講話:“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任宜道:“吃完飯就回來了。”

她換好了衣服,從房間裡出來,坐到葉哲深身邊,伸著脖子看遊戲界麵,“小靳同學的戀愛課程今天進展得如何?”

靳星燃還沒說話,葉哲深就道,“糟透了,一整天早上就急匆匆見了一麵。”

任宜:“第一天,慢慢來嘛,不著急。”

靳星燃沉默一會兒,才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她相處,總擔心她會討厭我。”

任宜笑了:“沒有女人會討厭一個又高又帥還對自己好的男人,隻要你努力對她好,人家自然能感受到。”

葉哲深插嘴:“靳星燃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快速拉進關係。”

設心處地想想,好不容易和暗戀多年的人結了婚,每日卻相敬如冰,想想就覺得難捱。

任宜不假思索:“這還不簡單嗎?發兩張腹肌照給她,大部分困難都能迎刃而解。”

靳星燃愣住了,在他眼裡,任宜還算是個靠譜的人。

不過這是個什麼鬼方法?

葉哲深也不滿抗議起來:“什麼啊,任宜你不要亂出主意好嗎?”

他和靳星燃是大學同學,並不認識金釀月,對金釀月的所有了解都是從靳星燃口中得來的。

所以,他想象中的金釀月,應該是是那種高冷女神?

既然是高冷女神,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思想?

任宜衝他挑眉,把他手機組隊麥關了,“你還自詡貞潔烈男呢,不也喜歡看腿嗎?”

葉哲深臉爆紅。

電話那頭又沒了聲響,靳星燃能猜到,估計對麵那兩人又在說些小情侶的私密話了。

苦笑一下,怎麼他都結婚了,還是要被迫塞一嘴狗糧。

以後再也不要和一對情侶一起玩了。

當狗真可憐。

*****

這兩天說起狗,金釀月就要皺眉,她昨天遇到的那條白色小比熊,這幾日幾乎每日都能遇到,多次見麵,那條狗非但沒有友好一點,反而變本加厲。

為此她簡直是氣到爆炸,但她其實也就是嘴巴厲害一點兒,身體素質絕對是個菜雞。

小狗聽不懂人話,那個老奶奶也差不多,每次都是笑眯眯聽著,但依舊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