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公嶺位於香江新界西北,綠意盎然,風景秀美。
海拔倒是不高,有五百多米。
不過,在全香江境內,景色算得上排得上號的。
恰好周日這天,天氣不錯,溫度適宜,林美琪穿了一件薄薄的藍色外套,在山底下集合。
重案組來了七個人。林美琪低頭一看,就自己穿的簡單,沒怎麼做修飾。
那幾位有點酷,尤其是男士們,都戴了墨鏡。
馮查理倚靠在車旁,袖子微微挽起,露出勁瘦有力的手臂,肌肉繃緊,顯得很有男性|張力。
脖頸處兩顆紐扣沒有係,比平時狀態多了幾分放鬆,看上去倒是更帥了。
旁邊的梁翊風,也不甘落後,墨鏡、夾克,好棒的身材比例,林美琪一時看得有些呆了。
馮查理手指輕輕將墨鏡挑到鼻梁處,透過墨鏡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過頭:“人都到齊了,上山吧。”
何婉儀很自然地和林美琪走到一起,遞給她一塊巧克力:“補充一下能量,他們待會兒還要比賽。咱們雖然不參加,但要想跟上他們一半的步子,也挺耗費體力的。”
“比賽?”林美琪好奇。
“雞公嶺有段很陡的山路,他們每次來都要比,誰也不服誰。他們真以為這是健身房啊?”
林美琪接過巧克力,拆開包裝,剛要吃的時候,感覺到身後那道明晃晃的視線,不由抽了一口冷氣。
何婉儀多麼敏銳的人,當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有句話我一直想問。”她輕聲附耳,避免彆人聽見,“你現在有沒有拍拖的想法?”
林美琪連連搖頭:“沒有,真沒有。”
“梁翊風很喜歡你哎!”
“他隻是我的同事而已,其他沒彆的。”
“真的嗎?”
何婉儀目光飄過去,恰好和掃過來的梁翊風視線相對,梁翊風見自己被發現,眼神連忙收了回去,輕咳了兩聲,裝作無事似的和馮查理對話。
“你看他心虛了,從偶像轉成戀人也很自然吧?如果你什麼時候想拍拖了,就找梁翊風,他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林美琪笑笑:“是啊,我感覺他人挺好。”
“不止如此,他還是個戀愛腦,要真在一起,肯定粘的你受不了。”
眾人走到山路一半的位置,果不其然,一聲令下,那幾個大男人開始瘋狂奔跑起來。
林美琪看著他們越來越遠的身影,感慨:“這體力是真好,這麼陡的山路,還有力氣跑,關鍵跑的比兔子還快。”
林美琪慢悠悠地和何婉儀往上走,一邊走一邊吃,這一路反正是吃飽喝足,下山時恰好把食兒也給消了,剛好還能趕上馮查理請客的下一頓。
走著走著,林美琪突然聽見“嘶”一聲,聲音有些奇怪。
她往草叢裡一看,一條青綠色的蛇從草叢裡竄出,蛇頭居然還是揚著的。
“是眼鏡蛇!”
林美琪尖叫一聲,之後瘋狂躲閃。
可她站的地方台階又密又多,剛退後幾步,就不慎崴了腳,從樓梯上栽下去,足有四五十米高的一段台階,直接從上滾到下麵,何婉儀來不及抓她。
等滾到台階下,她隻感覺渾身都疼。
何婉儀趕到一看,林美琪的腿破了道大口子,流了血,並不是蛇咬的,是在台階上摔的。
現在她完全動彈不得,疼得冷汗直冒。
馮查理他們爬山爬到半路,聽見林美琪的叫聲:“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回去看看。”
幾個人一路向下,看到林美琪摔傷,問了何婉儀情況才知道竟然竄出來一條蛇。
馮查理往草叢裡一看,那條毒蛇還揚著腦袋,要發起攻擊的樣子。
“梁翊風、大黃負責把這蛇處理了,扔遠一些,省的再嚇到過路其他行人。”
馮查理則直接蹲下,將林美琪背起。
“抱緊我。”
他大掌溫熱,肩膀寬厚,手像鐵鉗一般緊緊抓住她的小腿,林美琪摟住他的脖子。
馮查理一路往下,將林美琪抱進車裡後,他交代何婉儀:“你在這兒等他們,下來以後讓他們的車到九龍醫院會合。”
何婉儀點點頭:“快點去包紮吧。”
“呼~今天真夠倒黴的。”
林美琪腦袋靠在車窗上,看著血赤糊拉的小腿,想到那條毒蛇剛才衝出來的樣子,就一陣後怕。
那可是劇毒的黑曼巴蛇,咬一口小腿怕是不保。
……
車輛很快到達醫院,馮查理將林美琪抱起進了醫院。很快,醫生為林美琪包紮小腿,纏了層層紗布,
“這傷筋動骨,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你們做什麼工作的?給她多請幾天假吧。”
恰好馮查理就是她上司,這下子顯得有幾份尷尬了。
“不用不用,我可以去上班的,反正隻是傷了腿嘛,也不影響我解剖啊。”
“現在組裡還不算太忙,我給你批假。”
“你們在這兒啊!”
梁翊風、何婉儀他們進來。
“病房可真不好找,林法醫,怎麼樣了?”
林美琪說:“沒什麼大礙,就是簡單的扭傷擦傷,過幾天就好了。”
梁翊風一臉緊張:“這可是傷到骨頭了,得煲點骨頭湯,我現在回去給你燉。”
說著轉身出門。
何婉儀忙說:“我給你買點水果去。”
眾人都各自忙去了,馮查理跑前跑後,繳費拿藥之類。
休息半天後,林美琪的腳能夠沾地了,隻是還疼得厲害,她齜牙咧嘴的。
林美琪提議:“要不送我回家吧?我在家裡休息就行,不用住院。”
“家裡沒人照顧你不行啊!”
“要麼你先住我家裡。”何婉儀說,“我照顧你也方便,不然你這腳活動多困難,更彆說吃飯了。”
一提到吃飯,林美琪肚子嘰裡咕嚕的叫了起來。
“看,已經餓了吧?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先墊吧墊吧。”
“梁翊風不是說煲骨頭湯去了嗎?他什麼時候好?”
一小時後,林美琪喝完了骨頭湯。
按照大家所說,她隻好暫時住進何婉儀家裡,被照顧的這麼好,林美琪都有些不好意思。
“好好的一個周末,被我給打擾了。你們快去休息吧,明天又要上班了。這麼著不等於連軸轉了嗎?”
她執意讓那些組員離開,門關上後,她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時間很快到了周一。
何婉儀為林美琪買好早飯放在床頭,就要出門工作去。
誰知剛換上衣服,就接到一通電話。
她拿起聽筒,那邊是馮查理焦灼的聲音:“紫光商廈發生殺人事件,你不用趕到重案組了,直接來現場吧。”
“什麼?紫光商廈!那不就是那棟鬼樓嗎?”
放下電話,何婉儀一臉嚴肅。
林美琪問:“鬼樓?為什麼紫光商廈會是鬼樓?”
“那家商廈十年前就破敗了,據說是發生過什麼靈異事件,靈異的說法眾說紛紜,傳的沸沸揚揚,後來也沒有人敢接手這棟樓。到現在政府也沒把它列入規劃,它就孤零零地呆在那兒,成了一棟空樓。不過裡麵還有當初沒完全撤掉的貨架什麼的。那地方采光有問題,走進去吧陰森森的,確實也早該廢棄了。”
“有屍體,我得去驗屍。”
林美琪想從床上站起,何婉儀連忙製止了他:“不行,你要去會加重病情的話,馮查理肯定要罵我了。放心好了,我們先從彆的區借個法醫過來。”
“彆的法醫不能全程跟蹤哇!”
林美琪掙紮著要起床,腳碰到地的瞬間,像被電流電了一下似的,疼得要命。
關鍵時刻,係統聲音響起。
【是否將智商值兌換為體力值?】
林美琪愣了一下,心想終於來了,她對著虛空回答,但這話何婉儀聽不到。
“兌換!兌換!”
【兌換單位為?】
林美琪思索著,兌換多少能夠讓她身體恢複?其實不用完全正常,能讓她走路就行了。
“2!”
話音剛落,林美琪就覺得自己的腿沒那麼疼了。
走路雖然有點瘸,但確實可以站起來了。
她就這麼扶著牆一步一步走到何婉儀麵前,何婉儀都驚呆了。
“你昨天傷的那麼重,傷口那麼深,鮮血淋漓的,怎麼會……”
“可能是醫院的藥比較好用吧!快,我能走路了,彆耽誤事,就帶我去吧!”
但可能是智商值兌換之後副作用的緣故,林美琪確實覺得腦袋沒那麼靈光了,霧蒙蒙的,像籠罩了一層霧似的。
有點像剛吃過感冒藥的感覺。
沒關係,如果被誇獎,到時候智商值還會恢複的不是嗎?
何婉儀扶著林美琪上車,車輛駛向紫光商廈。
到達後,林美琪被何婉儀扶著下來,迎上了馮查理、梁翊風震驚的目光。
“林法醫怎麼來了?”
“你看我恢複好很多了,身體素質好嘛!”
“傷筋動骨還能好這麼快?昨天摔傷的地方,明明都已經透過肉看到裡麵骨頭了,看著傷口都怪嚇人的。”
“沒關係啦,快點帶我去現場看看。”
“屍體在二樓,這地方沒有電梯,扶著走不行,我背你上去。”
馮查理蹲下身,背上林美琪前往二層。
林美琪手裡還拎著法醫所用的驗屍工具箱。
到達現場之後,林美琪蹲下仔細驗傷。
片刻後,她說:“受害者後背中刀,偏左側,從後心五六節椎間直接刺中心臟。傷口長5.5厘米,寬1.2厘米,和他背上插著的這把刀嚴絲合縫,其餘之外沒有其他外傷。可見是一刀斃命。如果是首次殺人的話,能做到如此精準刺殺,很容易讓人想到法醫、外科醫生、屠宰場工人等這種特殊職業,或者是個練家子。死亡時間在7到9個小時前。”
林美琪檢查他的衣服口袋,從中拿出一隻打火機,打開之後,火焰還正常。
她沒有抬頭,觀察著受害者其他特征,對馮查理說:“這人沒乾過粗活,保養的很好,臉上塗了麵霜,做了發型,西裝很昂貴的樣子,貼合身形,男人活得如此精致,應該是個有錢人。”
馮查理點頭:“衣服是意大利品牌Versace,褲子是Louis Vuitton的,鞋子是Louis Vuitton限量款。他口袋裡的打火機,看似尋常,但價值5000港幣。”
“!”
兩人的推斷不謀而合,不過,馮查理居然認識這麼多奢侈品牌。
林美琪抬頭,眼裡閃過滿滿的豔羨。
暗暗感歎,不愧是富二代,判斷的角度都跟自己不同。
林美琪戴著手套仔細觀察著那隻刀柄,初看沒有發現指紋,這人很專業,指紋都擦拭得一乾二淨。
這裡窗戶都封死了,沒有灰塵進來,也看不到腳印。
“現在的問題是,受害者為什麼會在這棟鬼樓裡?他是來這兒見什麼人嗎?可為什麼會約到這樣的地方,他不會覺得古怪嗎?”林美琪好奇。
“是啊,這一點很奇怪。”
這時,梁翊風上了樓。
“沙展,我們在附近找到不同視角的監控,應該可以看到受害者死亡前後,都有誰進了樓。”
“太好了!”
馮查理問:“三個入口方向的都有嗎?”
“都有,剛好有旁邊幾家金店的監控,方向覆蓋的比較全,剛好能看到入口。”
“行,派人去查受害者身份,著重在有錢人的範圍中搜尋。”
大家回去看監控。
調取監控後,林美琪也跟著他們回了重案組。
馮查理讓她回去休息,被她拒絕了,呆在家裡好生無聊,還不如在重案組。
幾名警員仔仔細細觀看了調回來的監控錄像,可整個商場所有的入口,除了受害者和早晨找貨架變賣的大娘也就是報案人外,沒有其他人。
那個凶手就像憑空從監控裡消失了一樣。
“監控沒有任何拚接覆蓋的痕跡,技術鑒定也沒有問題。”技術人員說。
“紫光大廈除了一層三個入口外,整棟大樓全是封閉的玻璃,沒有能進入的地方。玻璃沒有任何打破的痕跡,那些地方人是根本進不去的。”
也就是說,要想進去,隻能通過這三個入口之一。
“凶手是怎麼進去的?”
馮查理捏著下巴,納悶道,“可真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