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蘭稚青剛剛才咽下去的湯瞬間嗆在了喉嚨裡,沈寂見狀連忙過去幫她拍背,關切道:“寶寶,你沒事吧?”
“你剛剛說……湯裡放了什麼?”
“是河豚的肝,不過我們吃的是人工養殖的河豚,肝臟也無毒。”
沈寂見蘭稚青順過氣來才終於放心,他有些抱歉地眨了眨眼,解釋道:“我隻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的反應這麼大。”
蘭稚青擦了擦嘴,尷尬道:“……下次彆開這種玩笑了。”
沈寂果然就是想要她的命!
蘭稚青心有餘悸,她環視了一圈桌子上的菜,可是卻遲遲不敢再動筷子。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那就會瘋狂生長,誰知道沈寂會不會偷偷在哪個菜裡動手腳。
沈寂似乎看出了蘭稚青的猶豫,他歪頭看了她許久,輕聲道:“怎麼不吃了?是不合胃口嗎?”
“……沒事,我就是突然有感而發。”
蘭稚青默默放下了自己的筷子,她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指責:“這麼好吃的菜,你帶你爸媽過來吃過嗎?”
沈寂聞言一怔,解釋道:“寶寶,我爸媽早就過世了。”
蘭稚青:“……”
草,差點忘了。
代錯公式了。
“這麼一桌子菜得不少錢吧。”
蘭稚青輕咳了一聲,淡淡道:“你們男的來錢就是快哈。”
“還好吧,現在是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了。”
沈寂絲毫不受任何的影響,甚至笑吟吟補充道:“我賺的錢都要給寶寶花。”
“夫妻共同財產……那你還花這麼多,又包場餐廳又點這麼多菜,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敗家的男的。”
蘭稚青就是成心想要給沈寂找不痛快,試圖報剛剛沈寂耍她的仇。
“我知道你有錢,但是你也不能亂花啊,難道你們有錢人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嗎?”
“當然不是,錢靠大風刮來還要依靠天氣的好壞。”
沈寂對上蘭稚青憤怒的表情,他眨了眨眼,繼續解釋道:“一般來說,我的賬戶餘額增長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蘭稚青:“……”
爹的,最煩裝逼的人。
一頓心懷鬼胎的晚餐吃下來,疲憊程度不亞於她冬天連著三天起床去上早八。
蘭稚青好不容易熬到了回家,可是隨之還要麵臨更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在心懷鬼胎的晚餐之後,還有同床異夢的共枕而眠。
“寶寶,我幫你放好熱水了,你今天一定累到了,快去泡澡休息一下吧。”
沈寂從一進家門就開始忙活,蘭稚青卻有些緊張,她警惕環視了一圈浴室裡的邊邊角角,確認過沒有問題才敢走進去。
她不是沒想過要和沈寂分房睡,可是沈寂卻無論如何都不肯同意。
害得她每天躺在床上還要提心吊膽,生怕自己一覺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蘭稚青靠在浴缸裡閉上眼睛,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腦子裡卻像是走馬燈一樣閃過無數和沈寂相處的細節。
他們認識的契機是因為沈寂約了她很多插畫稿件。
和無父無母卻繼承巨額遺產的沈寂不同,她親爹親媽都還健在,她上麵有一個已經訂婚的哥哥,下麵還有一個和她同歲的雙胞胎弟弟。
父母忙著為兩個兒子攢老婆本,蘭稚青四年的大學學費是靠助學貸款,生活費則是靠家教和打工,她喜歡畫畫,平常也會在社交平台上放一些自己的作品,來吸引更多的人找她約稿。
沈寂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出手闊綽,價格開得很高,唯一比較特殊的是,他不磕CP也沒有OC,要畫什麼基本全憑蘭稚青自由發揮,從來不催稿不說,還隔三差五給她點各種好吃的。
她本來以為這是老天奶終於開始可憐她,所以從天而降一個好心的金主媽媽。
沒想到見了麵之後才發現對方和自己想的相差甚遠,除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和豐厚的財力之外,性彆,身高,性格等等都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蘭稚青越想越覺得沈寂是早有預謀,故意設了陷阱等她往下跳。
她怎麼就腦子發昏和沈寂結婚了呢……
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蘭稚青套上浴袍吹乾頭發,做了好一番思想準備才終於走出浴室。
隻不過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沈寂早已先她一步洗完了澡,此時正坐在床邊把玩著一股麻繩。
沈寂的外貌確實是挑不出刺的優秀,他的手和臉一樣漂亮,手指骨節分明,修長白皙,即使握著粗糙的麻繩也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可是蘭稚青卻顧不上欣賞,她看到那段熟悉的麻繩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你拿著繩子做什麼?”
蘭稚青見狀心生警惕,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試圖找到可以防身的東西。
“小乖,這不是你準備的嗎?”
沈寂聞言眨了眨眼,臉上帶著些許的疑惑,“我是在你枕頭底下找到的。”
“額……是我準備的,但是那個是我……”
蘭稚青結結巴巴,試圖為自己藏麻繩的行為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是還未等她編出一個合適的謊言,沈寂就已經把她拉進懷裡親了一口,曖昧道:“我們現在開始嗎?”
“……開始什麼。”
蘭稚青坐在沈寂的腿上,她整個人僵硬得像木偶,完全不敢直視沈寂的雙眼,生怕惹怒了他,自己會直接命喪當場。
沈寂看到她這幅緊張的樣子更覺得心癢,直接把麻繩塞到了她的手裡,甜蜜道:“Lady First,寶寶,你先來綁我吧。”
“……啊?”
蘭稚青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團麻繩在手裡,就像是握了一塊熱碳一樣燙手。
她生怕這是沈寂對她的試探,連忙乾巴巴解釋道:“不……我怎麼會綁你呢,這是個誤會……”
“不打算拿來綁住我的,那寶寶你是希望我綁你嗎?”
沈寂聞言眉眼彎彎,似笑非笑道:“還是說你不想綁我的手……想試試綁其他的地方?”
“不是,我不是想玩這個……”
蘭稚青意識到自己又被沈寂繞了進去,她下意識想要起身,可是兩人體型差距又實在太大,沈寂輕輕鬆鬆就抱著她一起滾到了床上。
密密麻麻的親吻像是潮水一樣把她淹沒,室內的溫度再持續上升,那團可憐的麻繩被扔在一旁,全然失去了它最開始的作用。
“寶寶,今天可以舔舔嗎?”
蘭稚青想要拒絕,可是對上沈寂那雙漂亮的眼睛不由得又失神了一瞬,就連沈寂解開了她浴袍的帶子都不曾察覺。
沈寂對她的反應十分滿意,他的唇角抿著笑意,捧著她的臉頰輕聲細語道:“寶寶,睜開眼睛看著我。”
蘭稚青被他的話所蠱惑,她像是被塞壬迷惑的水手一樣呆呆看著沈寂,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要反抗。
她是一塊柔軟的橡皮泥,或者是一塊從冰箱裡拿出來的雪糕,在溫度的攀升之下漸漸融化,變成了一汪甜水不停搖晃。
冰涼的手指落在了皮膚之上,沈寂握住了她的小腿,隨之而來的麻繩的粗糙質感,擦過皮膚泛起陣陣癢意。
蘭稚青嗚咽了一聲,她的意識終於回籠,伸手試圖把沈寂推開,可是卻被他反扣著按在了床上。
“寶寶,我是誰?”
沈寂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蘭稚青不願直視他的臉,故意彆開了自己的視線。
“……沈寂,你彆鬨了,我明天還要回學校上課。”
沈寂抿了抿唇,他不太滿意她這麼冷淡的回答。
蘭稚青經常腹誹他是個有大小姐脾氣的人,不是因為沈寂過於女性化,而是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像是一窮二白的草包贅婿娶了金尊玉貴的嬌氣大小姐。
大小姐心情好的時候有修養講禮節優雅從容賢惠持家,誰看了都得說一句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可一旦大小姐脾氣上來了,事情就不是她所能控製的了。
沈寂是年輕貌美如狼似虎的漂亮老婆,然而蘭稚青卻是X虛X萎立不起來的X泄老公。
隻要大小姐想要,X虛可以補,X萎可以吃藥,立不起來能用小道具,X泄可以玩control orgas|m,順便還會被大小姐安慰“一分鐘也很厲害啦”。
沈寂總是希望能在蘭稚青的身上得到應有的回應。
如果蘭稚青願意哄著他,那沈寂自然也會收斂脾氣對她溫柔小意,百依百順。
可一旦蘭稚青對他態度冷淡下來,沈寂骨子裡的掌控欲和報複心就會開始作祟。
他故意無視了蘭稚青拒絕的話語,那雙修長的手指故意沿著她的大腿而上,像是在彈奏鋼琴一樣閒適自然。
蘭稚青身子顫抖了一下,她緊緊抓住了身旁的枕頭,死死咬著下唇不願意吭聲。
“乖寶,不要咬自己的嘴唇,這樣會很疼的。”
沈寂用空閒的左手輕輕擦過她的唇瓣,想要趁機撬開她的嘴,可是蘭稚青卻始終不願意回應他。
他挑了挑眉,右手微微曲起重重劃過。
蘭稚青哆嗦了一下,她下意識想要開口讓沈寂住手,可是反而被沈寂逮到了機會。
沈寂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再次重複問道:“寶寶,我是誰?”
蘭稚青眼裡還含著眼淚,她隻能忍氣吞聲開口說出沈寂想要的答案。
“哥哥……老公,你是老公……”
“乖寶貝。”
沈寂終於得到了自己滿意的回答,可是這一切卻都不算完。
蘭稚青在意識迷蒙之間也終於想起了問題的答案。
她到底為什麼會腦子發昏和沈寂結婚。
就是因為當初被這張漂亮的臉所迷惑。
該死的色迷心竅。
現在遭報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