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1)

把戒指送出去後,裴瓷就讓葉清玉離開了,仿佛這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插曲。

而另一邊,找了許久都沒找到戒指的邵英羞愧的從飛機出來。邵英正想著怎麼解釋,裴瓷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

她看了邵英一眼,心情很好地說道:“不用找了。”

“……真的不用找了嗎?”邵英有些猶豫,這還是小姐第一次顯露出對某個飾品這麼關注。

“不用。”

於是找戒指的事停了下來。

由於裴瓷這次屬於保密回國,除了找戒指外,行程都很低調。來接她的隻有三輛黑色曼托吉。

她直接進了其中一輛房車。

至於行李和人員安排都交由裴家的管家和安德森。

房車內部空間很大,裡麵是個客廳,西裝革履似乎剛從宴會下來的裴池坐在暖棕色沙發上,在看一份財經雜誌。

他五官深邃,偏冷,認真專注的時候給人一種高冷輕蔑的感覺,會讓人下意識地緊繃。

裴瓷沒這種感覺,她向前走了幾步,坐在沙發一邊,“哥,我回來了。”

裴池早就在她上車的時候就知道了,但他更喜歡妹妹的主動。這時把很久都沒翻一頁的雜誌放在一邊,他抬起頭,眼底浮現淡淡的笑意,“嗯。”

簡單的寒暄後,裴池骨子裡霸道專製的性格還是讓他蹙眉問:“怎麼出來這麼晚。”

“睡過頭了。”

“龔叔說你在機場逗留了半小時。”裴池眯起眼。

他瞳色淺淡,帶著審視。

“丟了枚戒指。”裴瓷解釋道。

“找到了嗎?”

裴瓷不想把葉清玉說出來,因為哥哥指定要盤問半天。

“不要了。”她說。

“那就是沒找到。”裴池臉色平淡,“裴瓷,你該換一批伺候的人了。”

裴瓷身邊人員流動很強,因為莫名其妙就會有人向她表白,或者做出一些讓她難以理解的行為,裴瓷煩不勝煩,一般有苗頭時她就會換掉。

不過安德森和邵英兩位,雖偶有犯錯和逾矩,總體倒是聽話。

裴瓷暫時沒有換人的打算。

“先看看。”裴瓷說道。

“你就是太善良。”裴池皺起眉,一臉不讚同,“太容易被欺負。”

這話不是第一次聽到了,裴瓷忍不住挑眉。裴家主營軍工產業,雖然現在由於戰爭和緩裴家開始轉型慈善,但從小到大她不欺負彆人就不錯了。不過她也沒反駁,也適應了哥哥對她一些事情小題大做的習慣。

她眉眼舒展,烏發安靜地垂在兩側,像櫥窗裡漂亮的玻璃娃娃,“哥哥說的對。”

她清淡的聲音都帶著一絲笑。

裴池垂眸,臉上似乎積聚著某些複雜的情緒。好半天他說道:“裴瓷,你會長命百歲的。”

這時候東西收拾好了,車輛緩慢行駛。一路都是安塔漂亮的風景,裴瓷一邊看,一邊聽他哥說家裡的事情。很多事情她在之前有聽哥哥說過,隻是不太詳細。

比如之前走失的弟弟找回來了,現在在讀高中。

雖有血緣關係,裴池的語氣很冷淡。他本就是涼薄的人,要不是裴瓷是他一手帶大,關係也不會太好。

“他不長腦子。”裴池說道:“回去冒犯你了就和我說。”

裴瓷:“……”

“好。”

“對了。”裴池身體靠在沙發上,兩手交疊,“你把陸燃刪了嗎?”

這事是裴池猜出來的,這一個月裡他手上多了好幾個陸家軍工企業的單子。平時幾個月不見的一次的公子哥這個月連續見到三四次。見到也好脾氣的打招呼,噓寒問暖,偶爾聊到裴瓷。

“肯林的氣候冷到把骨頭凍碎。”陸燃漫不經心地提起一個話題。

肯林就是裴瓷治病的國家,這個國家比較小,但醫療業相當發達。

裴池沒接話。

陸燃皺起眉,“祖母得了一張肯林總統送的絨毯,說是讓我給裴瓷。”

裴池依然不說話。

陸燃扭過頭,“我又用不上,你寄給她吧”

平心而論,陸燃的脾性雖然比不過周家和安家兩位公子,家世卻是一等一的好,也更好掌控。

裴瓷垂著眼皮,輕點了頭。

“他惹你生氣了?”

裴瓷搖了搖頭,在不知道劇情前,她和陸燃就不鹹不淡地處著,雖說有訂婚的意思,但嚴格來說隻是朋友。

“不想聊了。”裴瓷說道。

“不喜歡他?”

裴瓷倒沒有喜不喜歡的情緒,在她可挑選的人裡陸燃比較合適,性子冷淡不粘人,也不會問東問西。有點公子哥架子,但又好哄。不哄也沒事。

“就那樣。”裴瓷說道。

看著自家妹妹的冷淡的神色,裴池垂眸,要是讓那公子哥知道回國的事指不定瘋成什麼樣。

她的妹妹確實有一股魔力,隻是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就足夠讓人瘋魔。

一個半小時後,裴瓷到家。裴宅燈火通明,大門敞開,仆人一字排開,歡迎少爺小姐回國。

裴瓷趕緊讓他們散開,和哥哥到一樓客廳。她爸她媽已經坐在飯桌上等待,在他們旁邊是個染著粉毛的大男孩。娃娃臉,以及和裴家一脈相承的淺色瞳。

“裴澤,快,這是你姐。”裴母扯了扯男生的袖子,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男生沒理,不耐煩道:“餓死了,現在可以開飯了嗎?”

裴池目光幽幽。

裴澤趕緊往裴母身後躲,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眼睛則是看向這位新姐姐。

長得跟個洋娃娃一樣。

臉又這麼冷。

還是個病秧子。

裴澤磨牙,怎麼所有人都圍著她轉。

“好了好了,小池,知道你疼妹妹,但阿瓷今天剛回來呢,小澤受了這麼多苦也才剛找到,你們就彆吵了。”裴母打圓場。

“對對對。”裴父無條件認可,“一家人趕緊過來吃飯。”

裴池沒回,帶著裴瓷坐上飯桌。直到裴瓷動筷,一家人才開始吃飯。

裴瓷三年沒回來,一開始氛圍有些僵硬,後來慢慢好了起來。

“我是裴澤。”裴澤小心地睨了裴瓷一眼,在裴瓷看過來時,他呼吸一窒,刻意用誇張的口語說道:“病秧子。”

“好的,裴澤。”裴瓷夾了一塊雞肉放到裴澤碗裡。

裴澤磨牙。

怎麼就挑了塊他不愛吃的。

裴瓷吃的不多,她精力不濟,吃完禮貌地下了桌。這一天舟車勞頓,在仆人的服侍下,裴瓷吃完藥打完針便睡了過去。

而另一邊。

安塔公學附近的一座公寓。

公寓三層燈火通明,房間裡各種精美的工藝品被砸得稀巴爛,整個房間狂風入境,坐在廢墟的陸燃堪堪壓住眉下的暴戾。

“陸哥,彆生氣了,嫂子說不定就是鬨點小情緒。”

“雖然她把你刪了回國還不告訴你,但是她肯定愛的是你啊。”

“整個安塔能配得上嫂子的隻有我們陸哥啊,消消氣。”

染著紅發的少年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看著公寓裡發狂的瘋狗。

同外界那副矜貴冷漠的貴公子不同,此時的陸燃胸膛呼吸急促,滿手鮮血,額頭青筋暴起,似一道道溝壑。那向來愛裝的黑色眼眸此刻攢聚火山爆發的怒意。

景林實在想拍一張留做觀賞,但得罪了這位校草實在得不償失。他走進屋,從兜裡拿出幾張紙巾,“擦擦汗吧,陸少爺,這幅樣子讓嫂子看到了怎麼得了。”

陸燃抿唇。

景林還是忍不住嘴賤,“天涯何處無……”

“閉嘴。”

陸燃接過紙張,重重地擦過嘴唇上的血。

作為這個世界最後獲勝的男主,陸燃生得極其的俊美。他的祖母就以瑰寶般的美貌嫁給了希刻勞皇室,成為了那個國家的第一位異族王妃。而她的母親美貌更甚,不過和她斐然的政績相比,美貌也將黯然失色。他的父親則是退役上將裡顏值最高的那位。

完美繼承優良基因的陸燃,讓所有人看到他這張臉時,隻想到一個字——

帥。

安塔公學天才雲集,帥哥美女數不勝數,在以往中從來沒有一個被大眾廣而認知的校草。

陸燃是有史以來唯一一個被大眾公認的校草。

不過說帥實在籠統,他的帥不是正統的濃眉大眼,而是精致古典,偏於高貴,看著就是位貴公子。

當然,這僅是外表。

這位俊美皮相下就是一條乖戾的瘋狗。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行吧。”景林撿起地上斷了一條腿的椅子晃晃地坐好,“不過陸哥,我可是有了新發現。”

裴瓷回國這事還是景林查出來的,能和陸燃玩一起的,身世自然不容小覷。景家從商,業務廣泛,安塔的飛機場剛好被景家收購。於是這風聲就走漏了出來。

大小姐回國,陸少爺竟然不知道。

有趣,太有趣了。

景林趕緊把這事告訴了陸燃,知道這事的陸燃從國外追回。他這幅凶神惡煞的樣子可不敢讓他的阿瓷看到,回來就找了家住所發瘋。

景林來的時候,陸燃已經砸了三個小時東西。

“什麼發現。”陸燃皺起眉。

景林打開手機,點開手機裡的監控視頻遞給陸燃。

這是飛機場的監控視頻。

視頻裡是他許久不曾見到的少女,少女坐在椅子上,在光下美成了一副畫。

而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上來。

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

舉止親密的讓陸燃頻頻皺眉,這時兩個人分開了。

景林直接按了暫停。

於是陸燃看到,那個婊/子手裡拿著一枚白歐泊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