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鶴輕而易舉的把話題揭過。
許多珠是真有東西忘在學校了,在宿舍裡。
家裡給她辦了走讀,保留了床位,有時候累了許多珠也會回寢室休息,三人寢,大家關係都不錯。其中一個室友也成為了她最好的朋友。
大四了很多同學出去實習,幾乎不在學校。
許多珠沒帶鑰匙,但是她知道有人會給她開門。
王悅可聽到開門聲以為是阿姨來查寢,著急的把煮的麵條連同小鍋一股腦都塞到衣櫃裡,打開窗散味。
敲門聲愈演愈烈,王悅可連忙去開門。
許多珠在走廊裡吹了一分鐘的風,冷的眼皮打顫,門驟然從裡麵打開,氣流湧動,掀起了來人的長發,女孩麵容豔麗,高挑白皙,隻是嘴唇泛白,看得出氣血不足。
“可可,你怎麼才開門,凍死我了。”許多珠趕緊進門。
王悅可的心高高提起輕輕放下,“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宿管呢。”
許多珠在櫃子裡翻找,嗅到了一絲不明的味道,“可可你聞到什麼味道了嗎?”說著大幅度吸氣。
王悅可發笑,拉開自己的櫃門,“是我在煮麵。”
許多珠放下自己手裡的動作,湊近了去看她的鍋。
白菜底,零星的白麵條唯一的葷腥是一顆白色的雞蛋。
“你又吃這個,經紀公司那邊沒給你打錢嗎?又壓榨人我要告他們。”
許多珠秀氣的眉毛皺起,王悅可是西北一個小縣城考上來的,父母都是農民,能讓孩子上學,減少家裡的一個生產力已經是極限了,幾乎沒法提供學費之外的幫助。
王悅可大一就開始打零工,小時工,後來去做過模特,因為形象好被現在的經紀公司簽約。對方是大公司,王悅可當時年輕,簽合約的時候被坑了,對方明顯是想空手套白狼,無奈王悅可閱曆太淺,被套牢了。
後來大二的時候,兩人因緣際會分組到了一起,很多實驗和小組作業兩人都很合拍。
外加上兩人都是輿論中心,兩個遊離於人外的人湊在一起,意外產生不一樣的化學反應。
王悅可因為沾染娛樂圈被一些搞學術的鄙視加上小地方來的,誰都想踩上一腳,當時有外院的富二代追求不成,惱羞成怒放話要讓王悅可混不下去。
許多珠是因為太神秘,學校論壇裡扒了好幾回都沒扒出來。
許多珠知道王悅可公司的事,是有一天她兩一起做實驗,毫無征兆的王悅可直直的栽倒在地,手上的玻璃器具碎了一地,劃破了王悅可的耳垂,鮮血淋漓,許多珠嚇壞了,以為是砸到了腦袋。
打了120,人到了醫院,許多珠打電話給導員。
導員聯係了王悅可的家人,西北太遠,家裡身體不好人,也不會買票。好在醫生檢查隻是低血糖,導員安撫說家長沒事,說王悅可醒來再打電話報平安。
王悅可睡了一整天,葡萄糖掛了3瓶。
醒來已是深夜,看到陪床的許多珠,愣神。
反應過來的時候眼淚糊了滿臉。
許多珠睡得太沉,第二天醒來王悅可已經醒了,抱著床頭的書看的入迷。
兩人一起吃了早飯,王悅可接了通電話,本來就不好的臉色更加難看。
許多珠本意是讓人多住兩天,王悅可太瘦了。但是王悅可執意要出院,許多珠也沒有辦法。
結果第二天許多珠又收到了王悅可在片場暈倒的消息。
她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她覺得王悅可是她的朋友。王悅可不是一個會和彆人吐苦水的人,她太內斂,太封閉了。
那天許多珠買了很多吃的去醫院,王悅可安靜的坐在床頭,細瘦的胳膊上掛著營養液。
像一朵細瘦的荷花,長發低垂像無精打采的葉片。
她拎著東西進去,兩人談了很久,許多珠很多年沒有這麼和彆人掏心給掏肺了,她接觸的環境很少有同齡的女伴。
王悅可又何嘗不是,朋友對她來說太奢侈,西北大地開出的嬌豔的花曆儘風沙。
許多珠那天從醫院出來立刻去找了他哥。
那家經紀公司在接到寰宇集團的法務部的電話後,馬不停蹄地上門,畢恭畢敬的給王悅可換了份合約。
王悅可也想不到這次意外讓她不僅得到的了最大限度的自由,還有最奢侈的她都不敢想的友情。
“我減肥,而且太冷了我不想出去,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宅女。”王悅可朝許多珠拋了個媚眼。
“切,你這是維持生命體征餐。”許多珠轉身回來,在櫃子裡翻找。
“你彆吃了,今天我哥生日我帶你去吃大餐,你這也太磕磣了。”
王悅可屁股剛沾板凳,“你前幾天就和我說了,我拒絕了好嗎。”
許多珠找到u盤,這裡麵有她給鐘鶴剪的視頻,兩個星期前就剪好了,這裡麵存了最終版,電腦上的最終版被她不小心刪了,剩下幾個怎麼都不對味,本來準備將就一下,這下子正好。
“你就去唄,晚上你就和我睡,你還沒去過我家呢,上次我讓許年哥幫我要了宋元的簽名照,你去了正好拿。”許多珠今天勢必要把王悅可拿下!
王悅可充耳不聞夾起鍋裡的蛋,想要送入嘴裡,下一秒蛋就不翼而飛了。
許多珠看人不被感化,直接上手段。
蛋剛出鍋,裡麵燙的不行,許多珠被燙的吱哇亂叫,呼出一口口熱氣。
“嘖。”王悅可也是無語了,站起來跟著乾著急。
“你搶什麼,哎我真是服了。”
許多珠被燙的跳腳,“你就去唄。”
“我沒準備禮物,去了怪尷尬的。”王悅可坐直身體,筷子攪著那幾根清水麵,她不喜歡那種權貴的場麵,那不是自己可以融的圈子。
“沒事我哥他禮物都收煩了。”
“你就去吧,你知道的我哥不會介意的。還有我媽,上次她逛街,說看到你的地廣了,她說可可真是太漂亮了,還有……”
王悅可立刻打住,“行了行了。”
許多珠彎著黑色的眼睛,雙手抱拳在胸口,“求求你了。”
“允了。”
“嘿,那你快換衣服我哥在外麵等我呢。”
20萬分的跑酷小人,在開車門的聲音響起的下一秒撞飛在高速行駛火車上。
“哥。”
鐘鶴第一眼看到探頭進來的妹妹,第二眼是許多珠身邊的年輕女人。
時間急促,王悅可不想讓許多珠哥哥多等隻來得及塗了唇膏,穿個針織裙套個羽絨服。王悅可見過鐘鶴幾次,現下和許多珠一起喊人。
鐘鶴微笑點頭,關掉手裡的界麵,車廂裡沒開燈,冬天天黑的早,清俊的麵容隨即淹沒在昏暗之中。
許多珠扒拉出剛剛一並掏出來的轉換器,把U盤裡的視頻導出,發給許有儀。
許有儀回了個OK的表情包。
夜晚,長江大橋燈火闌珊,上了高速車子漸少,沒多久就進了頤海園。
許多珠悄咪咪的給許有儀發消息。
“媽媽,已經到啦,‘貓貓頭’”
“一切準備就緒。”
三人一起下車,彆墅靜悄悄的,安靜的過分,柵欄上的透明小燈出賣了這一不尋常。
鐘鶴假裝不知情,配合他們的表演。
許多珠自覺落後鐘鶴一步,等待著鐘鶴踏進花園的瞬間按開纏繞的彩燈。
霎時間,鐘鶴的腳邊延伸一條波瀾的光帶。花園裡隨之響起的舒緩的音樂,兩側的花叢裡的綠植也被迫拉出來營業,向主人展露笑顏。
鐘鶴憋著笑沒有回頭,走路的速度降了下來,享受這屬於他的人生時刻。
小徑悠長,大門敞開迎接他的主人,甫一進門暖氣撲臉,大廳裡隻點了幾盞昏黃的燈,8米挑高的客廳支起巨大的幕布,人影在黑暗之中,不知道是誰播放出了視頻。
巨大的人像投影在幕布上,伴隨著歡快的bgm,起先是一張背影,接著迅速閃過各式各樣的各個角度的24歲的鐘鶴。
冷臉的,大笑的,沉靜的,驚訝的,戴著墨鏡海釣的,穿著皮衣開直升機的,集團大會上西裝革履的……
他見過的沒見過的,迅速在眼前閃過,反射的光照亮25歲鐘鶴的麵容。
接著是一段視頻,他躺在床上,許有儀和鐘慈正在他臉頰比心,真的超級土的。
拍攝者靠近他的鼻孔搞怪。
此起彼伏來自各個方位的笑聲,讓鐘鶴有點臉熱。
鏡頭後麵的人小聲的說了句,“生日快樂。”,被音響放大了百倍。
長達兩分鐘的視頻結束。
吊燈,啪,一下點亮,大大小小的壁燈簇擁著主燈,讓房間裡的布置收入眼簾,更顯層次,也更具衝擊力。
那場麵用張燈結彩形容也不為過。
樓梯拐角,牆邊,目之所及都是立體海報,最為誇張的莫過於中間那副從三樓懸掛下來的對聯。
上聯:“鐘於等到你,”
下聯:“鶴你在一起。”
橫批:“生日快樂”
鐘鶴感恩兩分鐘的心,瞬間破裂。
從此封心鎖愛,抽象玩家與狗不得入內。
主角沉默的兩秒,意味著把舞台無條件歸還。
首先出場的是我們抽像第一梯隊的許年和陳路言,二人仿若門神為大家開路,穿著鐘鶴大笑表情的印花衛衣,一個推著蛋糕車,一個托著王冠。
這倆孫子,昨天才跟自己說過有事,合著是在這等著自己呢。
陳路言拿著話筒,輕咳試音。
“歡迎各位來賓,蒞臨我們鐘大少爺的25歲大壽。”
許年:“聽懂鼓掌。”
鼓你個大頭鬼。
從後麵列隊走過來的是穿著同款印花的許有儀和鐘慈正,小寧,阿巧,管家……
每個人都在憋笑,表情崩壞。
許年一想到接下來要做什麼死嘴怎麼都壓不下去,兩片嘴唇用力的抿在一起。兩頰的肌肉顫動。
陳路言:“接下來請欣賞由群星帶來的舞蹈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