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媽被打(1 / 1)

不怪王廠長對池建軍心生不滿,他覺得池建軍辜負了他的信任。

李科長年紀大馬上要退休了,王廠長一直比較看好池建軍來接李科長的班。

所以在池建軍轉正這件事兒上,他是力挺池建軍的,還給他開了綠燈,讓他提前接手廠子的安全管理。

隻待李科長一退,就立馬將他扶正。

可自己將廠子的保衛工作全權交給池建軍來管,他就是這樣管的?

大半夜的,池建軍的繼子周成海出現在廠房倉庫,邊上還有被搬移的絲綢麵料,一看就知道他不是要乾好事兒。

又想到今天池建軍對配合公安調查拋屍案特彆積極,連保衛科的人手都他調了不少過去,王廠長眉頭都皺了起來。

要不是還算信任池建軍的為人,他都要懷疑池建軍是不是在監守自盜,用協助調查拋屍案做掩飾,故意給他繼子偷倉庫開後門了。

若非是周成海這回偷倉庫撞見了邪門事兒,鬨出好大的動靜被發現,還真要被他偷成功了。

光是倉庫裡的這批絲綢麵料,拿去外頭賣掉,就價值十來萬。

周成海哪怕隻偷了一小部分出去賣,都是一筆不菲的巨款。

跟池建軍每個月那百八十的工資比起來,擱了誰,能不心動?

周成海又是池建軍的繼子,周成海得了錢,還能不分給他點?

這收益,確實值得池建軍為其冒險。

實在是一切太巧了,不怪他對池建軍生出懷疑。

若是池建軍知道王廠長心裡對他生出了懷疑,怕是覺得自己要冤枉死。

這還真不是他故意的,就是巧合。

他之所以對協助公安調查拋屍案那麼積極,還不是因為拋屍地點就在他們廠區邊上。

要是能早些偵破案件,抓到殺人凶手,不僅能儘快平複全廠上下惶惶的人心,還能展現他作為保衛科副科長出眾的能力,為稍後轉正再加一層保障。

雖說他得了王廠長的支持,轉正已經十之八九,卻也不是完沒有競爭對手的。

廠裡劉書記支持的,就是他的老對手陳方平。

陳方平的媳婦是王魯南,王魯南的親爹跟劉書記又是老戰友,心裡自然向著陳方平。

而王魯南又因為他再婚娶了鄭曉紅,對池穀愛有所疏忽的緣故,越來越看他不順眼,時不時的就找他麻煩挑他的刺兒。

一旦讓陳方平上位成了保衛科科長,壓了他一頭,他在廠子裡怕是就沒好日子過了。

所以,他必須在結果下來之前,努力表現自己,為轉正加一些砝碼。

隻是他光想著表現了,疏忽了倉庫這邊,沒料到居然差點被繼子偷家成功!

這下好了,他想要的表現沒有,怕是還要受繼子的牽連。

一想到基本到手的正科職位,會因為跟他關係並不是很親近的繼子丟掉,池建軍心中那叫一個氣惱。

恨不得將摔得半死的周成海揪起來,再狠狠打一頓。

周成海這不是坑他麼。

就算周成海偷成功沒被逮到,他作為倉庫保衛工作的直接負責人,依舊會受到很大影響。

畢竟廠裡發生失竊,他這個安保直接責任人肯定有脫不了的責任。

早知周成海會這麼坑他,他當初就任他在鄉下自生自滅得了。

才不會看在鄭曉紅的麵子上,托關係把他調回城,還給他弄了個裝卸隊的工作。

就連他親生的閨女,他都沒這麼費力氣的拉拔。

周成海不感激他就算了,還逮著他坑。

雖說閨女自己有本事,壓根不需要他的拉拔,可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

他早該想到的,周成海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還在鄉下時,就寫信給他又是訴苦又是威脅的。

不然的話,哪怕有鄭曉紅的麵子,他也不會冒著壞名聲的風險,把他調回城,還塞進廠子裡。

彆看裝卸隊的工作辛苦,那也是外頭好多人求都求不來的。

越想越氣的池建軍,連剛才的邪門事兒都忘到了腦後,抓著摔得腦子都不清醒了的周成海就要訓斥。

他先來個大義滅親,說不得還能減輕些這事兒對他的影響。

“有鬼!有鬼!爸,救命啊!”

摔得渾身疼,腦子也暈乎乎的周成海,發現抓著他的人是池建軍,哆嗦著就往池建軍身上撲,尋求安全感。

連這麼多年一直沒喊出口的爸,都被他喊了出來。

被周成海撲得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站穩摔倒的池建軍,臉頓時更黑了。

“有鬼?確實有鬼,我看是你搞的鬼才對!”

“說,你大半夜的跑倉庫來是不是要偷東西?我是缺你吃還是缺你喝了,你竟然乾出這樣的事兒!”

就在池建軍還想教訓周成海時,王廠長喝止了他,注意力都放到了旁邊慘不忍睹的劉小刀身上。

認出劉小刀這個靈縣有名的二流子後,王廠長就更確定這倆人是來廠裡偷東西的了。

一想到差點就被他們得逞,把已經有主的麵料偷走,王廠長就捂住了心口。

幸好,幸好,出了意外他們沒能偷成。

不然訂單開了天窗,他可不好跟那位港商老鄉交代。

對方是信任他,才沒嫌棄靈縣紡織廠是個小廠,給了他訂單。

要是訂單上的貨物沒法按時發出去,他今後可沒臉再去找對方幫忙了。

氣急的王廠長也不管兩人半死不活了,當即就讓人將劉小刀和周成海押出去,準備扭送公安局。

就按照偷竊公家財產,破壞同港商合作的罪名告他們,非讓他們去蹲大牢不可。

劉小刀早就意識不清了,任由保衛們拖著走。

還清醒著的周成海則驚慌地掙紮不停,連連向池建軍求救,希望池建軍撈他一把。

他確實是來偷東西,可這不是沒偷成麼,何至於此。

見池建軍根本沒有要幫他的意思,周成海當即就想把罪過都推到劉小刀身上。

反正劉小刀人暈著,且身上虱子多了不癢。

更何況,劉小刀還很可能犯下了人命案。

要不是劉小刀害了人,招來了那個複仇女鬼,他根本不會事發被抓。

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周成海當即舉起手,說要舉報劉小刀。

另一邊,池穀愛在庫門開了後,就找機會離開了。

眼見再過不久天就亮了,擔心有人去太平間會發現屍體少了的池穀愛,就決定返回醫院。

剛趕到醫院的太平間,往停屍床上一躺,池穀愛就聽到外頭有人開門走了進來。

“咦?昨晚上這布我記得明明蓋得好好的,怎麼現在掉地上了?”

剛躺下還沒來得及蓋好白布的池穀愛:……

好在對方以為是有其他人進來,不小心碰掉的,又撿起來給她蓋好。

在被白布遮住頭的瞬間,池穀愛眼前再次一黑,下一秒,就發現自己又成大活人了。

發現自己又成活人了的池穀愛,很是鬆了口氣。

見守了她一夜的陳秋笛已經熬不住趴在床邊睡著了,池穀愛沒有馬上喊醒她,而是跟係統提出抗議。

“係統,不完成任務就無法脫離受害者屍體的規定,能不能改一改?我覺得這非常不合理。”

“這次是身邊有人,我暈過去及時被送來醫院,要是身邊沒人,我暈倒的地方還是荒郊野外,那不得完蛋。”

“我可不想還沒幫到受害者,自己就先成被害了。”

光是想想自己無知無覺的躺在野外,池穀愛就忍不住渾身發毛。

係統聯想到那場麵,點點頭,覺得宿主的要求還是很合理的。

它好不容易綁定個靈魂強度不一般的宿主,可不能讓宿主出了事。

規定改倒是可以改,不過前提是宿主得認真完成任務,積極幫它收集能量,不能半路撂挑子。

池穀愛翻了個大白眼,覺得係統是小人之心度她君子之腹。

哪怕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回去原來的世界,見到爸媽,她都不會撂挑子。

畢竟,係統是她能不能回去原來世界唯一的指望了。

一人一統很快重新簽訂了合作協議,發現這次的協議還算公平,池穀愛心裡稍稍滿意。

將陳秋笛喊醒,讓她去床上躺一會兒,有些尿急的池穀愛就從床上下來準備去上廁所。

哪知道剛出病房門進入走廊,就看到池建軍跟後媽鄭曉紅在吵架。

不知道鄭曉紅說了什麼,池建軍麵色漲紅,抬起手打了鄭曉紅一巴掌。

啪的一聲,可響了!

嘔吼!

這對多年來情深意重的再婚夫妻,居然鬨矛盾了?真是稀奇。

池穀愛頓時精神了,連廁所都顧不上去了,趴在門口就看起了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