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庫門突然關上,不死心的劉小刀撲上去就想把門拉開。
那門明明沒鎖,可他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卻還是拉不開。
更讓劉小刀驚恐的是,鬼氣森森的BGM驟然在他耳邊響起,少女森冷又淒厲的哭笑聲讓他渾身寒毛瞬間直豎。
腦海中頓時回想起那個被他半夜拖進巷子裡欺辱的少女臨死前,瞪大雙眼,死不瞑目的可怖樣子。
當時他興奮過頭,不小心把人弄死了都不覺得害怕。
哪怕今兒個白天聽說被他拋屍河裡的少女被人發現,公安們在調查,他想得也隻是儘快跑路,心裡根本沒有一絲後悔。
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這個世界居然真的有鬼?!
下一瞬,一隻無形且陰冷的手直接掐上了他的脖子!
距離劉小刀不遠的周成海,看著突然被吊在半空的劉小刀,整個人都驚呆了。
快要嚇尿了的他也想跑路,可倉庫門此時關的嚴嚴實實,門前還堵著個未知的恐怖存在,他根本就不敢過去。
見那未知存在隻盯著劉小刀一個勁兒折騰,周成海心裡猛地一鬆,然後又忍不住氣急。
肯定是劉小刀這王八蛋乾了要命的缺德事兒,然後被對方找上門報仇了。
要是早知道劉小刀手上還沾了人命,打死他都不會再跟劉小刀聯係。
他隻是想弄些錢,借助劉小刀的渠道銷贓,可不想死。
萬一那未知存在將他當成劉小刀的同夥,也衝他下手可怎麼辦?!
他在鄉下那幾年身體弱了不少,可經不住這樣霍霍。
嚇懵了的周成海瑟瑟發抖的縮在布料堆裡,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弄出動靜引起對方的注意。
可他想裝不存在,池穀愛卻不允許。
將被掐得麵色醬紫的劉小刀像掄大風車一樣刷地甩出去,嘭地摔在了周成海跟前。
被摔得七葷八素,骨頭險些散了架的劉小刀剛得了自由,就連滾帶爬地想要躲到周成海的後麵。
藏得好好的,禍從天降差點被砸中的周成海:……
更讓他憤怒的是,劉小刀這黑心肝的居然衝他下黑手,趁他不防將他直接推了出去。
被推得撲倒在繚繞煙霧裡的周成海,感覺自己好似碰到了一個又冷又硬的東西。
摸了摸,發現居然是一隻穿著涼鞋的腳。
這手感,還有這體溫,壓根就不是活人的腳!
驚恐的周成海連忙縮回手,想要爬起來躲得遠遠的,隨即就感覺一道陰影出現在了他的上方。
掉落的手電筒發出的光穿透了煙霧,將那張白胖腫脹,白中泛青的臉照得清晰可見。
索命梵音聲中,看到沒有半點活人氣的少女懸飛在頭頂,表情僵硬地衝他咧嘴笑,周成海心臟咚咚咚狂跳,幾乎要跳出胸腔。
這一刻,他仿佛看見了親爹在呼喚他跟著走!
在女鬼伸出手朝他探過來時,周成海終於承受不住,嘎地一下抽了過去。
池穀愛驚訝,她這繼兄膽子這麼小的麼?
她不過是想親切地跟他打個招呼,他怕啥?!
眼見周成海嚇暈過去,池穀愛對他頓時沒了興趣,當即調頭又折騰起劉小刀。
大概是少女殘魂在見到害死她的凶手後恢複了一絲神誌,恨意暴漲,連池穀愛的心神都有些被影響到了。
被強烈複仇情緒支配的池穀愛,踩著劉小刀蛋蛋的力道猛地大增。
啪哧一聲,有什麼東西被踩炸了。
劉小刀的慘叫聲瞬間傳出去很遠,將正在交接班的保衛人員驚得不輕。
發現慘叫聲是從倉庫方向傳來的,保衛人員不由大驚,連忙朝那邊跑過去。
廠子裡這麼長時間都沒丟過東西,他們確實疏忽了。
今天保衛科好些人都去配合公安調查少女拋屍案了,負責巡邏的人手自然減少了不少。
沒想到這麼一放鬆,就被人鑽了空子,摸進了倉庫區。
最近好些廠子的效益都不太好,多虧了他們王廠長人脈廣,認識個早年去了港城的大老板。
得知那位港商大老板打算在內地投辦服裝廠,準備把衣服賣去國外,正在尋找布料供應商,王廠長親自登門跟對方拉了半天關係,才終於拿下一筆訂單。
如今做好的布料已經入庫,過兩天就要發出去,要是這時候出了問題,他們今年下半年的工資可就徹底沒著落了。
事關切身利益,保衛人員哪裡還敢馬虎。
隻恨不得生出三條腿,立馬趕到倉庫把小賊抓起來。
池穀愛才不管那些不斷靠近的保衛人員,繼續折騰劉小刀。
把對方的孽根踩爆了後,池穀愛緊接著就朝對方的胳膊腿一一踩踏過去。
清晰的骨頭碎裂聲,凶手的絕望哀嚎,在少女殘魂聽來猶如美妙的音樂。
池穀愛聽到叮叮叮的係統提示音,就知道少女的怨氣又消散了不少。
係統正要鼓勵池穀愛繼續加油,倉庫大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腳步聲。
同樣聽到腳步聲的劉小刀,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迫切地渴望有人能趕緊出現。
他寧願落在那些保衛人員的手裡,也不想再被女鬼折磨了。
再這麼下去,他會被活活折磨死的。
隻是很快,劉小刀就失望了。
係統再次開啟了鬼打牆功能,將門外的保衛們儘數困住,讓他們一時半會兒無法進來。
池穀愛見狀,便抓緊時間修理劉小刀這個殺人凶手。
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切體驗上一回什麼叫絕望。
被折磨地嗷嗷慘叫的劉小刀,感覺自己四肢骨頭被儘數踩碎,徹底成了廢人。
直到這時,他才終於生出了一絲悔意。
要是早知道對方會變成鬼,他,他肯定碰都不碰對方一下,直接繞道走!
“饒……饒了我……我錯了……”
現在承認錯誤,太晚了。
少女的生命已經消逝,再也回不來了。
池穀愛現在能做的,就是讓少女殘魂借著與她的鏈接進行複仇,儘情發泄心中怨氣。
不知過了多久,劉小刀幾乎看不出人樣了,隻胸前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池穀愛摸了摸心口,表情複雜。
原來連殺雞都不敢的她,這會兒把人折騰成這樣都沒什麼不適的感覺。
她的心,簡直像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一樣的冰冷。
池穀愛知道這不是她的正常情緒,卻也沒抗拒。
對殺人凶手的手下留情,就是對受害者的嚴重不公。
池建軍尋思誰是殺人凶手尋思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然而剛合眼沒多久,就聽到猛烈的敲門聲響起。
被敲門聲驚醒的池建軍,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安撫了句身邊同樣被驚醒的鄭曉紅,穿了衣服就過去開門。
“副科,倉庫那邊出事了,廠長還有李科長讓我喊你一起過去。”
倉庫出事了?池建軍心裡咯噔。
要知道李科長年紀大了,早就不怎麼管事了,隻等年底一到就退休。
所以現在廠子裡的保衛工作,都是他在管。
他還想等李科長退休後,好升職轉正呢,這時候出了事他可麻煩了。
想到這裡,池建軍不免感到後悔。
他不該因為急於表現,妄圖通過協助公安們找到凶手立功,就抽調保衛科的人手。
現在可好,凶手沒找到,倉庫那邊先出了事。
“老池,倉庫那邊咋了?會不會影響到你?”
鄭曉紅這下也睡不著了,一臉擔憂地跟在後頭追問。
池建軍這時候哪裡還有心思安慰她,不耐煩的應付了句,就急匆匆地出門。
路上詢問來喊他的工作人員,想要問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誰知那人也糊塗著,一問三不知。
一路趕到倉庫區,池建軍已經急得冒出了一身汗。
趕到倉庫門口,看到門口的眾人像是鬼打牆一樣擠擠挨挨排著隊來回繞圈,他冷汗冒得更多了。
瞬間,池建軍就想到了白天看到的那具女屍,總覺得倉庫這邊有些陰氣過重。
倉庫裡的池穀愛將隻剩一口氣的劉小刀吊上了房梁,正打算給繼兄周成海也留下點深刻記憶,就聽到外頭傳來池建軍的說話聲。
有著'池穀愛'全部記憶的她,對池建軍這個爹可沒有啥好感。
跟她親爹池大剛比,池建軍這個爹當得差遠了,她十分嫌棄。
一把揪住周成海的頭發,池穀愛啪啪給了他兩巴掌,把人給打醒。
這邊周成海剛一睜眼,就看到距離他非常近的女鬼抓住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提到半空,掛在了倉庫房梁上。
而他旁邊,正是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劉小刀。
他身上夏天的衣服非常單薄,布料也不怎麼結實。
剛被掛上房梁,周成海就聽到刺啦的衣服撕裂聲,頓時嚇得不敢動彈。
看著被吊在房梁上的周成海,池穀愛滿意地拍了拍手。
這權當是對周成海小時候欺負原主,還妄圖搶原主工作名額的懲罰。
刺啦刺啦,終於,那點單薄的布料再也撐不住周成海的體重。
突然往下墜的周成海,發出尖銳爆鳴。
聽到倉庫傳來的尖叫聲,池建軍心中一跳,總覺得這聲音非常耳熟。
下一秒,緊閉的倉庫大門突然從裡麵打開了。
剛從鬼打牆中脫身的眾人發現門後根本沒人,遲疑了下,還是衝了進去。
然後就看到接連兩個黑影像下餃子似的,相繼從倉庫房梁上自由落體。
差點被砸中的池建軍低頭往腳邊一看。
等看清楚摔在他腳邊的是誰後,臉都黑透了。
同樣認出周成海的王廠長,也黑了臉。
見倉庫裡的布料亂得不成樣子,王廠長頓時不滿地看向池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