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顧連城買東西很果斷,很快裝了半車廂,其中一半都是木炭,他說:“冬天冷,家裡孩子多,過冬就靠這些木炭了。”

薑臻對吃的更中意,吃的也買不少了,之前在商店買東西,需要憑著戶口本定量,但是快過年了,集市上私人小商販的東西還是豐富的,雖然貴一點,但花錢能買到。

逛了集市,晚上加餐,請大姐和大姐夫過來吃大骨頭燉的火鍋,顧姣霞一下子察覺到,薑臻今天沒以往快樂,問顧連城怎麼回事:“你們今天買東西鬨矛盾了?”

顧連城忙說沒有:“大姐,你不能想點好的嗎,她明天要去上班,有些抵觸心理,適應幾天就好了。”

顧姣霞笑道:“你不是每月都給三十嗎,她不上班也行。”

本來是可以,但現在薑臻要找杜秋意的證據,醫院的工作她非去不可。

……

今天是薑臻第一天上班,婦產科,一個上午的時間,在住院部看儘了濃縮後的人間百態,不過薑臻末世來的,早就免疫了。

找了一上午杜秋意,沒看到人,問了下,才知道杜秋意是麻醉科的,很少來婦產科。

安啟慧是婦產科護士長,防薑臻防的極嚴,嚴家文一上午,都沒找到和薑臻說話的機會,中午安啟慧妹妹安秀青來找,嚴家文才有機會和薑臻說幾句話。

“薑臻,你想到辦法幫我離婚了嗎?”

薑臻:“人家沒過錯,你提離婚不就顯得很渣嗎?不好想理由。”

嚴家文真急了:“她家暴我算理由嗎?”

薑臻:……“怎麼個家暴法?”

這時候保命要緊,嚴家文顧不上羞恥,咬咬牙:“我們不是一直沒孩子嗎,她想要孩子,每晚都要好幾次,從她小姨那弄了藥,現在副作用出來了,每次之後,我都頭暈目眩感覺快死了,你快救救我吧。”

薑臻:……“你就不能拒絕?”

嚴家文:“我入贅的啊,她強勢慣了,而且會把藥放在飯裡、水裡,我提防拒絕,她就言語暴力,我真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我就進精神科去。”

薑臻一時間哪能想出好辦法:“不過,你要是想進精神科,我還真能幫你。”

她真的有能讓人精神錯亂的藥物,藥效一過人就恢複了,沒啥副作用。

嚴家文以為她開玩笑,有人過來了,他不敢多聊,叫薑臻幫忙想辦法,急匆匆跑了。

……

顧姣霞來的時候,看到嚴醫生跑遠的背影,警惕心大作,裝作若無其事:“剛才那是嚴醫生吧?”

薑臻“噓”了一聲:“大姐,可不能和任何人說,安啟慧防的緊,如果知道了,嚴醫生回家沒好日子過。”

看薑臻坦坦蕩蕩,顧姣霞心裡放心,忍不住說:“我看嚴醫生眼袋發青,他該做個體檢了。”

顧姣霞是來帶薑臻去食堂吃午飯的,薑臻說不在醫院吃,回家看看幾個小孩,能不能自給自足。

等她到家,四個孩子已經吃過了,薑臻很欣慰,笑著問:“你們中午吃的什麼?”

“蛋炒飯。”顧盼最積極。

薑臻怕他們無聊,說:“我低估了體製內的工作性質,一邊工作一邊帶你們四個,確實沒辦法兩全,等我忙好手頭的大事,換個能帶你們玩兒的工作。”

薑兆忙說:“媽,開春我們幾個就上學了,我能帶好弟弟妹妹。”

薑臻笑道:“其實,我也不太喜歡束縛嚴格的工作,而且我很快要得罪人,看情況再說吧。”

……

薑臻在醫院幾天,一直抓不到杜秋意的破綻,她想了想,寫了紙條,說‘我知道是你做的’這樣模棱兩可的話,想刺激杜秋意犯錯,她找機會,把紙條放在杜秋意白大褂的口袋裡。

杜秋意可能沒看到,反而是她未婚夫黎崇嶺,打電話到醫院約薑臻見麵,見麵後,拿著紙條對峙:“薑臻同誌,請問這紙條是你寫的嗎?”

薑臻當然不能認了:“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黎崇嶺苦笑:“薑臻同誌,你不用害怕,其實我知道你不是以前的薑臻了,你是薑臻的妹妹對吧,你之前去了哪裡、又是怎麼回來的,我不會追問,但請你相信,我也在收集杜秋意的罪證,她害人的物證已經找到,但是,這半年來,她竟然調換了超過五對、甚至更多的小孩,我還沒有查到具體是哪幾家,所以沒敢輕舉妄動。”

薑臻:……這麼坦白,那她也坦白:“調換孩子的事你不用擔心,隻要她被判死刑,我就能弄清楚具體是哪些孩子被換。”

黎崇嶺有些不信:“薑臻,這關係到十幾個家庭,是杜秋意最大的籌碼,她不會輕易說出來,我們大意不得。”

薑臻想了想:“我真的有辦法,顧連城知道我的能力,他身份特殊,能知道,但你最好彆追問了,隻要相信我,我們配合,杜秋意的事,就能解決,還有,我們的談話,你彆告訴顧連城。”

……

薑臻是在醫院接到電話,翹班出去和黎崇嶺說的話,等她回到醫院,顧姣霞已經在科室焦急的等著:“出事了,快跟我來。”

“大姐,什麼事這麼急?”薑臻小跑著跟上。

“顧盼他們四個孩子,被安秀青強行帶到醫院,還有民警跟著,找你要說法。”

薑臻奇怪:“安秀青和孩子們,能有什麼摩擦?”

顧姣霞一跺腳:“中午,何淑麗妹妹,背著一簍冬筍,去齊家感謝齊醫生上回買炭的幫助,被安秀青打了,安秀青說何淑蘭誣陷她虐待婆婆,何淑蘭說,看到安秀青往季鳳梅的藥裡倒東西,被打都不肯改口。”

“那跟四個孩子有什麼關係呢?”

“還不是顧盼,那孩子,說不能看著可憐的淑蘭姐姐被冤枉,說她在家,經常聽到隔壁安秀青虐待不能動彈的奶奶,還說她願意相信何淑蘭,幾個孩子,就被安秀青和民警帶來醫院,找我們要說法。”

……

薑臻看到被打得很嚴重的何淑蘭,小姑娘也就十四歲,被打得挺嚴重的。

幾個孩子從民警身邊,飛奔跑到薑臻身後:“嬸娘,安阿姨好可怕,打起姐姐來跟瘋了一樣。”

“媽媽,我害怕。”薑糖膽子小,拽著薑臻不肯撒手。

民警忙過來解釋:“給您愛人打電話,得到許可後,我們才帶著孩子過來的。”

薑臻點點頭,把幾個孩子攬在身後:“我們大人,顧著各種關係、情分、顧慮,閉隻眼不管閒事,事到如今,我隻能實話實說,好幾次,我不但聽到、還看到安秀青打罵季鳳梅。”

安秀青一聽薑臻說看到,放心了,和齊醫生哭訴:“齊醫生,我真沒有,就算有,她薑臻又怎會看到?”

杜秋意隻想先息事寧人,然後慢慢收拾薑臻:“小薑,大家是同事,彆傷了和氣,我們不計較你和孩子的話,這事算了吧。”

薑臻看著才十四歲,就被安秀青罵勾男人的何淑蘭,不久前,才握過她姐姐的屍體,看到她姐姐的記憶,怕下不來手術台,把心裡最深的秘密,告訴杜秋意這個一見如故剛認識的朋友。

“我妹妹是被抱錯的,我想幫她找到親生家庭,在我家,她是沒有好下場的,我想淑蘭的命,能比我好一點。”

薑臻笑笑,這個忙,幫一下不算難。

她轉頭和陷入兩難、不知道該相信誰的齊醫生說:“中午何淑蘭和安秀青的話,誰真誰假你分辨不了,你.媽媽這個當事人,她最清楚呀。”

“齊醫生,你.媽現在已經被送來醫院了,你不是孝順嗎,二十四小時看著彆離開人,彆讓人有下藥的機會,等你.媽媽好轉、能動、能說話,親自問問她,安秀青有沒有虐待過,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對呀,如果確實被下藥延誤恢複,在醫院接受治療看護,肯定能好轉。

顧姣霞怕有人使壞,願意暫時放下和季鳳梅的恩怨:“齊醫生,我跟你替換著照顧,等你.媽媽能開口說話,問問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