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輪試探,讓薑臻更放心和顧連城一起養娃,顧連城送她出來,知道自己是很不稱職的搭夥對象:“抱歉,這幾天太忙,今晚一定回家。”
薑臻:“土匪線索都找到了,回什麼家,趕緊打土匪去。”
顧連城本意也是如此:“剛結婚,我這一連十來天不回家,你心裡沒想法?”
薑臻道:“齊俊山不死,我心裡才有想法呢。”
“謝謝你的理解。”顧連城從兜裡掏出個信封:“這個月的津貼,我留了十塊錢零用,剩下的都在這裡。”
薑臻笑道:“咱們說好的沒這麼多。”
顧連城是真心實意都上交給薑臻:“姐姐姐夫家,也是大姐管錢,我們家的錢,你管。”
……
薑臻帶著六十多塊錢回來,和顧姣霞說:“大姐,顧連城給我的,說以後家裡我管錢,他自己隻留了十塊錢零花。”
顧姣霞很是高興,工資都給了媳婦,怎麼可能協議結婚,所以呀,就是說給外麵人聽的,她心裡放心了,但又有了新的擔心。
“顧連城又要去剿匪了呀?”
薑臻說:“不是他一個,蕭慶豐和上回剿過匪的戰士們都集訓了,土匪剿清,我們老百姓也能安心過日子。”
“那是,樊城以前土匪確實猖狂,就是城裡,也有不少黑心的和土匪勾結,你是不知道,解放前,有大戶不肯交保護費,被滅門的慘案發生了好幾起,後來但凡有餘糧的人家,都交保護費,解放後才杜絕了這樣的事。”
薑臻這次通過屍體的記憶,幫助找到了剿匪線索,匪患應該不久能剿滅。
……
下午,送走顧姣霞,幾個孩子迫不及待來到空間,先規劃一下,一百個平方,除了正對著小木屋,還有三麵空曠,計劃左右將來各種一排果樹,正前方不能擋日照,種點爬藤類的蔬菜,目前計劃種豆角、絲瓜。
這樣圍合之後,把內部的土地按照8-15個平方,劃分成不同大小規整的小畦地,一畦種一種菜,畦地要高一點,畦和畦之間低幾十公分,用來走路和排水。
幾個孩子從大姑家拿過來的種子,有白菜、西紅柿、辣椒、茄子、白蘿卜、萵筍,已經夠豐富的了,一塊畦地種一種,在土壤裡播下種子後,從池塘裡提水澆灌,忙了一下午,把各種種子都播了一遍。
雖然種子還沒發芽,但規整過的菜地比之前好看不少,等將來添了家禽、種上果樹、菜都長出來,再種點小草小花,這空間不得了,估計孩子們都不願出去了。
因為有秘密豆的限製,幾個小孩不能和彆人說,顧盼問:“嬸娘,什麼時候能和小叔叔說呢,如果他也能進來,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在這裡麵加餐了。”
薑糖對新爸爸印象好得不得了:“爸爸把他的鹹鴨蛋給我了,是個好爸爸。”
薑臻笑道:“這是我壓箱底的寶貝,我得自己用,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現在物資短缺,這個空間能種菜的地方,不到二分地,還是留著我們自己用吧。”
……
幾個人出了空間,做飯吃晚飯,因為大半時間都在空間裡種地,忙忙碌碌時間過得很快,但在隔壁眼裡,薑臻帶著孩子,一下午都沒出門。
這讓隔壁的安秀青奇怪,正好婆婆季鳳梅叫她過來打聽,她就過來了。
“薑臻,這麼晚才吃晚飯呀,方便進來嗎?”安秀青站在門口問道。
“你進來吧。”薑臻叫幾個小孩在廚房吃飯,她端著碗出來。
安秀青看到薑臻碗裡居然是白米飯,有些不解:“大米定量,你怎麼頓頓白米飯呢?”
“顧連城姐姐送來的。”薑臻問:“齊家條件不是很好嗎,晚上沒吃大米飯?”
條件再好,也要買得到才行,每個月就那麼多,齊家也要摻紅薯和雜糧一起吃,不過顧連城大姐人確實很好,上輩子他們調去外地後,經常寄錢寄票過來。
想到這,安秀青有那麼一絲後悔,如果她上輩子沒把倆孩子養殘,這輩子就不用躲著顧連城,哎,說這些沒意義了。
結婚十來天,她白天日子還行,晚上遭罪,齊俊山不是人,總想著法的折磨她,她真希望齊俊山提前死掉。
為什麼死的是他舅舅一家,而不是齊俊山呢?
安秀青撇開胡思亂想,打聽起來:“你今天去找顧連城,他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薑臻說話直接:“安秀青,你不會是不滿意齊家,想回到找顧連城吧?”
安秀青急忙擺手:“怎麼可能,大家都是鄰居,他十來天沒回來,我就是關心你一下。”
薑臻說:“關心什麼呀,這話我不信,想看我笑話還差不多,其實他去做什麼,不用問我,你也應該聽到風聲了呀,他去剿匪前的集訓了,昨天你婆家的舅舅被滅門,不是土匪做的嗎,早點剿匪,早點過安心日子。”
安秀青心想果然是這樣,顧連城沒死在上一次剿匪戰役裡,應該也會死在這一次的剿匪裡。
她充滿同情看了薑臻一眼,留下一句:“薑臻,我姐是我姐,我是我,其實我沒壞心眼,不管什麼情況下,隻要你好好養大顧家兩個孩子,你的福氣在後頭呢。”
薑臻:……真想現在就看看她的記憶,不過顧連城和他後麵的組織,已經給了薑臻非常寬容的生存環境,她得珍惜,弄出人命的事情不能做。
薑臻也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我理解,你也一樣啊,隻有齊家最適合你,好好在齊家待著,你有享不儘的後福呢。”
安秀青:……雖然她是要留在齊家,但薑臻的話,讓她很不舒服。
……
安秀青回到家裡,小叔子齊俊海回來拿換洗衣服,正好迎麵碰上了,她心裡酸澀的很,嫁過來之後,齊俊海就住醫院宿舍去了,她故意把袖子擼上去洗碗,讓齊俊海看到她胳膊上猙獰的淤青。
齊俊海又心疼又內疚,忍不住顫抖著問:“大哥又打你了?”
安秀青忍著淚意:“沒有,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沒一會兒,安秀青聽到裡屋齊俊海和他.媽媽吵架的聲音,不禁唇角勾起痛快的笑,很快,齊俊海走了,婆婆季鳳梅跑來廚房罵:“你把前幾天的傷露出來乾什麼?”
“洗碗,怕弄臟了衣服,我剛去隔壁問清楚了,顧連城集訓,沒有十天半個月回不來,集訓完還要剿匪,薑臻可能一個月都見不到他回來。”
也可能永遠都見不到,安秀青心裡這樣想之後,都不知道自己是幸災樂禍還是同情。
“行,你在家把門鎖好,我去公安局問問,你舅舅家的遺體能不能領了。”
安秀青覺得很奇怪,親弟弟一家被土匪殺光了,季鳳梅表麵傷心,但真正傷心的人,人前人後都痛不欲生,怎麼可能有心情管顧連城回不回家?
安秀青也不傷心,上輩子齊醫生照顧她,可沒少被舅舅一家陰陽怪氣,真正傷心的,隻有齊醫生,他真是個好男人。
安秀青想,她必須得到齊醫生,重生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
季鳳梅在公安局門口找到鬨事要遺體的兒子,跟他說了下情況:“安秀青有點用,問清楚了,部隊那邊集訓最少半個月,足夠你們轉移,這趟你也走吧,就說去外麵跑跑路子。”
齊俊山道:“我得把薑臻這個隱患殺了,昨天才有土匪滅門,今天半夜再發生一起,一定沒人想到,不然等顧連城回來,就不好找機會了。”
“還是那幾個?那你今晚就得回一趟山裡?”
“嗯,媽你回頭叫安秀青把嘴巴閉嚴實點,就說我一晚上都在屋裡。”
……
半夜,薑臻被一陣劇烈密集的火炮聲驚醒,這麼大的火力,剿匪了?不是集訓嗎,怎麼當晚就動手呢,薑臻一下子擔心起顧連城的安全。
幾個小孩也嚇醒了:“媽、媽,外頭好響,怎麼了?”
“嬸娘、嬸娘,我害怕。”
薑臻連忙把幾個小孩拉到一張床上,摟著他們:“不怕,應該是部隊在剿匪。”
沒一會兒的功夫,隔壁季鳳梅死命拍門:“薑臻、薑臻,你不是說集訓嗎,怎麼今晚就剿匪?”
薑臻怎麼可能開門,沒一會兒,又聽到顧連城大姐叫罵攆走的聲音:“人心惶惶,知道我弟弟不在家還砸門,你有什麼企圖?”
把人罵走後,顧姣霞生怕嚇到屋裡的人,柔聲輕問:“薑臻,是大姐,我過來陪你們。”
薑臻已經到院子裡了,把門打開,往外看了看,遠處的天際線,依舊有炮火炸裂的光亮,但比剛才的攻勢小多了。
“大姐,快進來。”顧姣霞進來後,薑臻給門鎖上,合力搬來石頭堵著門。
兩人快步往屋裡走,顧姣霞焦急的問:“孩子們怎麼樣?”
“嚇得不輕。”
“我這一路騎過來,好多人家裡的小孩都嚇哭了。”
薑臻說:“我下午去找顧連城,他說要集訓,沒想到今晚就剿匪,兵貴神速,這是對的。”
顧姣霞後怕不已:“你姐夫也說要集訓,還說沒找到土匪藏哪兒,連我都信了。”
枕邊人都信了,土匪肯定也信,從而放鬆了警惕心,今晚準備充分的剿匪,才會如此迅速順利。
顧姣霞一手摟一個,把顧盼和薑糖抱在懷裡,兩個大人抱著四個孩子,人心惶惶把黑夜熬過去了。
等到天色放亮,大家大著膽子開門,三五一群聚在一塊兒討論昨晚的炮火:“肯定是剿匪。”
“那也太快了,後半夜炮火就停了。”
“不知道情況,要是能來個知情的人,打聽一下就好了。”
……
安秀青也想知道情況,昨晚上炮火一起,她就被婆婆從床上抓起來,狠狠扇了兩巴掌,罵她是掃把星,她不懂了,剿匪不好嗎,替舅舅家報了仇的呀。
除非,這家裡有誰和土匪有關係,昨晚沒回來的齊俊山,有很大嫌疑。
安秀青巴不得齊俊山回不來,湊到薑臻家門口:“薑臻,我們去部隊門口等消息吧。”
薑臻皺眉:“你家又沒人參與剿匪,急什麼急?”
顧姣霞警鈴大作,警惕道:“知道你在齊家不好過,但彆想破壞我弟和薑臻的婚姻,你嫁給齊俊山,好不好都是自己的選擇,過不好就離,少惦記彆人的。”
安秀青鬱悶不已,得意什麼呀,如果昨晚剿匪,顧連城回不來,薑臻要和她上輩子一樣,做寡婦了,上一次薑臻再婚,帶兩個孩子,這次守寡帶四個孩子,看她怎麼過?
正胡亂想著,突然有人驚喜叫喊:“那不是顧連城嗎,他一定是不放心家裡,剿完匪就回來了,正好問問連城,那土匪剿的順利嗎,剿乾淨了嗎,要是把土匪都剿了,我們樊城能過個好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