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薑臻出去的聲音沒吵到小孩,但隔壁又有了更激烈的動靜,應該是反抗掙紮的時候給什麼東西撞碎了。

顧盼揉著眼睛跑出來問:“小叔叔,你不會和小嬸娘打架吧,快讓我進去看看,嬸娘要是被你打哭了,明天我要跟大姑告狀,叫她打你。”

顧連城:……這要進去發現少個人,小孩的嘴哪有秘密,不能讓這小機靈進去。

“少拿這話抖機靈,不許進去賴我的被窩,你嬸娘有打死我的實力,你就不用操心了。”

顧回和薑兆也出來了,薑兆依舊不好意思喊爸爸,顧回問:“小叔叔,是隔壁在打架嗎?”

“是,天冷,你們這樣出來凍生病了不得了,莫管閒事,回屋睡覺。”

小孩被他攆回去,塞回被子裡,顧連城在屋裡等的心急,再能鬨騰,這也一個小時了,薑臻怎麼還不回來,他想出去,又怕幾個孩子突然爬起來。

好在終於聽到細微聲響,他剛把房門開了一半,薑臻裹挾著一團寒氣,閃身進來。

……

薑臻脫掉外套外褲,把自己裹進被窩,想叫顧連城給她捂捂:“深更半夜,外頭真的很冷,你給我捂捂吧。”

顧連城沒辦法:“你自己要在外頭呆上一個小時,現在抱怨冷了?”

“顧盼那個小機靈,把窗戶紙捅破,偷看院子,我進不來。”薑臻得意洋洋:“小孩子,還想跟我鬥智鬥勇,耐力又不行,才一個小時就回被窩裡睡覺了。”

顧連城:……“她哪裡是跟你鬥,是在觀察我有沒有說謊呢。”

“怎麼了?”

“怕我打了你。”顧連城想想都好笑,但轉念一想,就是因為聽到看到都是男人打女人居多,孩子們才會這樣擔心。

薑臻樂了:“哈哈,那不能夠,但是顧盼心裡想著我,我很高興。”

顧連城這次主動把她不算太冷的雙足攏到懷裡,薑臻舒服的歎息:“你好暖和。”

顧連城掩飾自己的臉紅:“從小火力就大,冬天倒是不怕冷了,你過去聽到了什麼?”

“何止聽到,我還看到了呢,我跑到屋頂,揭開了瓦片,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肯定不是什麼好的畫麵。”顧連城都不好意思問。

薑臻好意思講的:“齊俊山不行,還非要上,越不行越打安秀青,掐得她快喘不過氣,還是齊俊海踹門進來,把他大哥拉開了。”

顧連城:……這條信息既然知道了,明天要彙報的,怎麼說得出口,要不還是讓薑臻去彙報吧!

讓薑臻去不現實,除非薑臻自己坦白,直接問她,她一定像驚弓的烏龜,頭腳縮回去再不肯冒頭了,這是組織上分析後做的決定,顧連城隻能遵守執行。

……

“睡覺吧。”薑正火力也很大,捂了一會兒不冷了。

“你聽了一個小時,沒有彆的發現了?”顧連城儘量問細節,明天好彙報。

薑臻擺擺手:“就那點不行又強行虐待的事,你是正經的人,不會想聽的。”

這種事情,說的人不知道怎麼樣,聽的人感官是會受刺激的,顧連城耐力再好,也不能在懷裡抱著雙細足挑戰耐力。

“行,無關的事情就不用描述了。”

“哦對了,齊俊山被他弟弟拉走後,季鳳梅恐嚇安秀青,說齊俊山的眼睛是我摳瞎的,叫她明早來家裡試探,看看我脖子上有沒有割傷。”

薑臻覺得這件事得和顧連城說一下:“所以,齊俊山當土匪,齊俊海不知道,但季鳳梅一定是知道的。”

這是重要信息!顧連城眼神一閃,薑臻脫了外套,淺淺領口的裡襯露出白皙的脖頸,光潔如瓷。

薑臻笑:“他當然沒能傷到我,彆擔心了。”

她想了想:“還有個事,是我自己分析的,本來不想說,你既然說‘有事提前說’這話,那我就提前說,我瞎分析的,不一定對。”

“你說,我自己會判斷。”顧連城說:“以後類似的情況,你都說,我隻會感激你。”

“行。”薑臻道:“本來我都回來了,顧盼在屋裡貓著摳窗戶紙,我就又回齊家的屋頂上,換了個房間摳瓦,齊俊山跟他.媽說,安秀青爸爸可能沒死,他才決定給安秀青娶回來做人質,逼她爸爸現身。”

“然後季鳳梅說不可能,跟他兒子抱怨說,那是個極其自私膽小的男人,不會為了誰冒出頭,如果極其自私膽小,怎可能冒險去救你爸媽,我覺得,如果你想搞清楚,不如查查你爸媽當年是做什麼去了,他們在世的時候,一句都沒和你們提過嗎?”

顧連城搖搖頭:“沒有提過,回頭我找有關單位問問,薑臻,這信息對我非常有用,謝謝你。”

“不客氣。”薑臻喜笑顏開。

……

因為顧盼昨晚的小機靈,反而讓薑臻多聽了一條對顧連城有用的消息,早飯獎勵她多吃半個鹹鴨蛋。

顧連城不偏心,把自己那半個給了薑糖。

薑糖怯懦懦望了顧連城一眼,聲音跟蚊子哼哼:“謝謝爸爸。”

顧盼說:“姐姐,你現在是小叔叔的小棉襖了,我爸爸說,小棉襖比臭兒子貼心多了,對我就比對哥哥更好,你不用擔心啦。”

顧連城:“就你懂得多。”

顧盼想爸爸了:“小叔叔,我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呀,也會和你一樣,給我找個新媽媽嗎?”

顧連城不知道,他隻知道大哥不久後跟著大部隊跨過鴨綠江了,後來眼盲失憶,住在離樊城很遠的地方,他重生了,總不能叫大哥再落個那般下場。

“呦,你們都吃上了。”顧連城大姐過來送攤好的雞蛋餅,正好打破顧連城無法回答的尷尬。

有香噴噴的雞蛋餅,顧盼立刻把新媽媽的煩惱拋到腦後。

薑臻招呼:“大姐,你留下來吃個早飯?”

“不了,我吃過來的,看到你們都好,我放心了,得回醫院上班,缺人手呢,不過你彆急,院裡正在商量你的去留,下了正式的決定再說,不然白乾了。”

“行,我聽大姐的。”

薑臻覺得,有個事情也得和大姐說一聲:“大姐,不管醫院的事情能不能落實,我都會儘量找個事情做,所以家務,已經安排孩子們分工了,今天的早飯是薑兆帶著顧回做的,地是顧盼掃的,後院雞籠裡的雞鴨,是薑糖喂的。”

顧姣霞開懷一笑:“實話告訴你,今早這雞蛋餅,是你們姐夫做的,你們小家隻要商量好了,我多管什麼閒事呀,放心當家做主吧。”

……

薑臻心裡有些小得意,狠狠誇獎鼓勵四個小朋友,並且許諾,等顧連城一走,就關上門,帶他們到空間裡耍。

顧連城大姐走後,顧連城主動把碗筷洗了,組織那邊等著他的彙報,顧連城不敢耽誤,和薑臻說:“我得回部隊一趟。”

“中午回來嗎?還是晚上回來?或者不回來的話,你找人帶個信回來。”

顧連城苦笑,薑臻問都不問他新婚第二天離家乾什麼,還把時間給他留足,他很感激,同時也知道,合格的搭檔才會這樣,夫妻的話,哪有不摩擦的。

“好,如果不能回來,我叫人回來和你說一聲。”

……

顧連城走後沒多久,安秀青過來了,找了些拙劣借口,想看薑臻的脖子,奈何冬天衣服多,根本看不到。

她回去後,隨便找了個借口,說看到了:“是有道細細的傷口,愈合了。”

季鳳梅答應,隻要這件事情辦好,就不讓齊俊山進她房間。

季鳳梅把這消息告訴大兒子:“脖子上有傷,就是一個人。”

齊俊山喃喃自語:“我還以為是兩個人呢。”

季鳳梅道:“雖然薑臻是有個雙胞胎妹妹,但走丟多少年了,不可能那麼巧,你多想了。”

齊俊山說:“既然是同一個人,沒必要繼續挖了,我出去一趟,讓挖屍的兄弟撤回來。”

……

顧連城回到部隊,這裡有新成立的安全部門,人都到期了,蕭建州道:“慶豐同誌,你把昨晚的話,再和連城、專家們說一遍。”

蕭慶豐仔細回想,不敢漏掉任何細節:“我不能確定現在的嫂子,是不是幫我包紮過的人,但是那天,我真的看到一個海市蜃樓,裡麵也有個薑臻,然後就地動山搖了。”

沒確定的事情,可不能往報告上寫,蕭建州在秘密會議室裡來回走動思考後,做了決定:“有幾個可疑的人員,在地動核心位置開挖,還鼓動老百姓,說地動震出了地下埋著的元寶,我們得安排工兵過去,借著修路的正當理由,搶先一步把那裡掘地三尺的翻一遍。”

顧連城心頭震動,他必須在現場,否則挖出什麼,他無法第一時間知道。

顧連城敬了個禮:“政委,我申請臨時加入工兵營,一起去挖。”

“你肯定要去。”

顧連城晚上沒回家,找人帶了口信回去,挖了一個白天一個晚上,天還沒亮,探照燈下,摸到一具明顯是人類的屍體,頭發長長的,是女性。

他顫抖著聲音,叫人多打幾個手電筒過來:“這裡,有發現!”